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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仇人相見 文 / 管混

    雞叫第二遍的時候,天還沒有亮。陸羽已經和關馨走在了去松鼎山脈的路上。為了趕時間,也是為了驗證《混元經》的法門,陸羽將關馨背在了背上。關馨雖然忸怩,但是她對陸羽的話從不違逆,也從不問緣由。

    陸羽先是將丹田內力分割成十份,然後取其中兩份通過意念輸送到雙足的湧泉穴,同時輸送另一份內力遊走全身經脈,按照混元經法門要求協調運轉,只覺腳下似乎被安裝了彈簧,一跳竟然三丈餘高,落下時卻只前移了一丈左右,陸羽嘴裡還安慰著關馨:「馨兒別急,我估計是在環跳那裡運氣的方向逆了,所以這『奔行術』變成了『跳高術』,見高不見遠。」

    關馨哪裡會急了,但聽陸羽這樣說,關馨嘴裡也只好「嗯、嗯」地應聲,雙臂互相纏緊在陸羽的胸前,鼻中吸入的是陸羽的男子氣息,陸羽自然不會看見關馨的臉已經變成一塊紅布。

    調整了一下運氣的關鍵點,這次陸羽如願以償地飛奔了起來,起初內力運轉還不夠熟練,奔行步幅雖然奇大,但每步奔出總有縱跳的間隔感,隨著陸羽慢慢熟悉了「奔行術」的要領,奔跑時再也沒有了頓挫的感覺,關馨只覺得雙耳生風,道路兩旁的樹林紛紛掠過身畔,偏偏在陸羽背上很是安逸平穩,心中滿是讚歎之情,收回左手擋住口唇前面的勁風大聲道:「羽哥,你好厲害!」

    「馨兒,哥哥我會越來越厲害的,永遠保護你!」

    平日裡面單程步行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此刻陸羽僅僅用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到達了他的陣法內,陸羽把關馨放下來,牽著她的手,來到了陣中之陣的避難所。第一時間就把《奼女先天功》拿出來給關馨看,同時給關馨解答看不懂的地方,直到關馨已經完全弄懂,就開始讓關馨運行七個周天,按照《奼女先天功》的描述,從來不會武功的處女運行七個周天即可進入後天一重境界。關馨原本練過一本黃階功法,境界也是後天一重,但是前些日子陸羽不允許她繼續練黃階功法了,關馨自然聽從。

    此刻關馨七個周天運行完畢,陸羽反覆問關馨是否已經熟練了這功法的運轉,關馨點頭確認。於是陸羽拿出寒山瓊給關馨服食,關馨乖巧的一口口吃了下去,臉上卻現出難受的表情道:「羽哥,苦!」

    陸羽被關馨的表情觸動了心中柔情,咬牙道:「苦也要吃,為了我們未來的生存。」

    關馨又點了點頭,口中寒山瓊已經完全嚥下。突然,關馨「啊」的一聲尖叫,顫聲說道:「羽哥,我丹田好脹,好像都是火在燒……」

    陸羽急切道:「速速運轉奼女先天功,千萬小心別走岔了經脈。」

    關馨依言盤膝坐好,五心朝天,閉目行功。

    陸羽看著關馨修煉,心中焦急不安,卻又明白這樣的事情自己幫不上任何忙,也許只能在最壞的結果時對關馨施以搶救,想起身上還帶了那顆自己沒吃的復體丹,心中這才一定。

    太陽越升越高,眼看已經升到正頂,關馨的臉色一片雪白,呼吸逐漸悠長舒緩,頭頂秀髮竟然隱約有白霧蒸騰,陸羽雖然心裡忐忑,但也認為這是漸入佳境的徵兆,於是靜坐在關馨對面,等她收功時刻的到來。

    這一等,居然等到了傍晚,當落日餘暉透過陣法中的樹林照的關馨身上光影斑駁之時,關馨頭頂上的白霧由濃轉淡,又漸漸消散無蹤,關馨的美目緩緩睜開,身體恢復了自然坐姿後,關馨說道:「羽哥,我感覺內力增加了好多好多倍,我覺得我現在很厲害了。」

    陸羽微笑著拉住關馨的手道:「馨兒,跟我去試試功力。」

    測試的結果是關馨有後天六重的樣子,但境界似乎不是很穩固,隔物傳功的手段還不夠精湛,陸羽覺得這都是時間的問題,不足為慮。畢竟關馨才修煉了一天,能達到這個境界,也只是寒山瓊的作用。

    陸羽也測試了一些在皇宮中無法測試的手段,結果陸羽對自己的手段給出了四字評價——犀利無匹。陸羽無比可惜自己的親友都不能練習混元經,好在還可以給關馨找到奼女先天功,心裡總算是有些欣慰。

    眼看天色已經黑了,陸羽就帶領關馨回到他們的新居。用熏制的野獸肉配合一些野菜做了幾道菜,這裡積攢的食物可以任由十個人永遠吃不完。

    陸羽跟關馨一起喝了點酒,此時關馨也已經不畏寒冷,何況新居也有暖氣設施。

    陸羽交待給關馨,從今天起不到後天七重就不可以出去。陸羽承諾他每個月至少會來看關馨兩次,如果條件允許,他可以來看四次甚至更多。陸羽要求關馨還要苦練秘笈中的各種對戰武技,以免今後因為招式生疏而導致無力自保。

    陸羽更是叮囑關馨在招式熟練之後,必須要親手殺死一些進入外陣的野獸,以磨練自己的膽量,避免因為沒有見過血而導致的猶豫和手軟,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會致使自己萬劫不復的缺點。宇宙中或許存在天生就嗜殺的女性種族,但顯然坤武大陸和曾經的地球上的女人都不是這樣。絕色美女練了武、修了真後直接就能殺人面不改色,這都是小說家們的yy。陸羽堅定認為,以關馨素來溫順賢淑的性格,不經過血的訓練,後天七重也是白給。

    陸羽本來認為關馨准後天六重的境界已經可以安居在仙遺城外的家中了,但是來自宮中的那幾個侍衛讓陸羽心中隱隱不安,在陸羽弄明白這事之前,他已經不敢讓關馨獨自待在原來的家裡。在陸羽看來,這個隱患遠遠的要比鄭寶有那群痞子嚴重。

    陸羽交待了能想到的一切事情,包括在困陣中如何行走,如何利用陣法對抗高於自己的敵人。陸羽的叮囑持續到了深夜。

    翌日一早,陸羽告別了關馨,關馨晨練,陸羽回城。

    剛剛走出自己的陣法不遠,還沒有開始運轉

    「奔行術」,陸羽就看見了一隻狐狸,奇怪的是,這狐狸正在「旺旺」發出狗叫的聲音,一邊叫,一邊向陸羽跑來。

    陸羽的目光越過這只「狐狸」向它的來路看去,只見稍遠處佇立著一個女人,白衣飄飄,風韻動人。

    那狐狸在陸羽面前兩丈處停止了奔跑,又「旺旺」叫了幾聲,盯著陸羽,伸出了舌頭喘氣。

    這居然是隻狗?陸羽失笑想到。隨即陸羽前行,那狐狸一樣的狗不住地倒退,似乎很是懼怕陸羽的樣子,最後乾脆掉頭跑回到那女人的腳下,尾巴陣陣搖晃。

    陸羽走到女人的面前丈許止步,因為他感覺這女人是來找他的。

    陸羽略作打量,這女人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子較一般女子稍高,身材較少女略微豐腴,眉如凝黛,眼似秋波,熟女氣質自然散發,陸羽也不得不暗暗給了一個贊。

    這女人的眉眼?陸羽突然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稍加思索,陸羽就想了起來,這女人與席葉奇有相似之處,莫不是席葉奇的妹妹?

    陸羽正在猜測著女人的身份,女人說話了:「你叫陸羽吧?」沒等陸羽回答又道:「是你殺了我兒子席葉奇?」

    陸羽立即就明白了,這女人竟然是席葉奇他媽,這容貌保養的,看來功法不俗啊,或許跟師尊祁順有一拼?陸羽知道席葉奇已經是自稱後天八重,他媽至少也得比他大15歲吧?那晚在公主生辰宴會上,陸羽已經知道席葉奇的母親到了,卻沒有看見她在哪裡。

    「是我殺的,你是來報仇的吧?」

    「要不是借了這條狗,我還真的無法確定是你。按說殺害我兒子的人,我該立即動手殺了你,可是我對你沒有把握取勝,所以只好先問一問你,沒想到你這人倒也磊落,現在我只想問,你為什麼殺我兒子。」

    「保命。」陸羽回答得很簡單,我不殺他我就得死,這樣的理由,絕對充分。

    「拔你的劍吧。」慕容萍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可了陸羽的理由。的確,這樣的理由,慕容萍也無法再說什麼,至於席葉奇為什麼要殺陸羽,這個已經不重要。慕容萍要求陸羽拔劍,等於是給了陸羽一個公平的機會,她不是不會偷襲,只是此刻她想要光明正大的為兒子復仇,兒子的魂魄或許還在此處悠蕩著看著她。慕容萍終於找到了殺害兒子的兇手,雖然還沒有復仇成功,眼色中已經出現了一絲疲憊,如果只看她的眼睛,那麼這雙眼睛比剛才已經老了十年。

    陸羽沒有拔劍。

    慕容萍等了一會兒,好像是在讓旁觀的兒子靈魂做好準備,她把臉轉向遠山,有些惆悵地看著峰巒之間的霧氣,突然,她把臉轉回來,臉上已經滿是暴戾之色,厲聲喝道:「不!拔!劍!你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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