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妃一愣，瞪著她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謀害皇嗣，心腸歹毒的后妃，和私會情郎的后妃，你說皇上會先懲罰哪一個？」千暖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她看了一眼愣在殿中的其餘諸人，又看向霞妃，「怎麼說，你都會比我先死吧，姐姐？」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霞妃面色一白，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
千暖好整以暇地坐回榻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偷換太后賞賜的冰玉豆，蓄意謀害麗貴嬪腹中龍胎的人，難道不是你？倘若不是我搜查出了我宮中的一包雪蓮子，順籐摸瓜找出了瀾月，恐怕你還覺得自己高枕無憂吧？」
「你……」霞妃向後看了看，王雲惜定定地回視她，衝她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手勢。霞妃心一橫，上前一步，一把抽出了匕首，抵在千暖的脖子上，冷笑道：「是，是本宮做的。可本宮不也是幫了你的忙嗎？蘇嬪，本宮記得緋小媛死的時候，你可是要手刃了她啊。如今本宮此舉，不也是幫你報了仇了嗎？」
彷彿察覺不到匕首的威脅，千暖眨了眨眼：「姐姐又說笑了。如果我沒有查出那雪蓮子，如今宮中女官一番搜查下來，恐怕我就要坐實了謀害皇嗣的罪名了吧？姐姐這一手嫁禍栽贓的戲碼演出來，還盼著我感恩戴德麼？」
「那又怎樣？雖然妹妹你聰慧過人，沒有被本宮陷害到，不過今日，你還是難逃一死！」霞妃的匕首已經扎進了肉裡，滲出了幾顆血珠，她殘忍地笑著，「妹妹，要怪，就怪你太受寵了吧！」
雖然身處儲秀宮中，然而這裡多數還都是她的人，所以霞妃動起手來也毫無顧忌。至於其他人……霞妃眼底的狠戾之色漸濃。
未料千暖只是皺了皺眉頭，笑了出來：「受寵？皇上，臣妾為何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受寵了呢？」
眾人皆怔住，屏風後響起一陣腳步聲，一身便裝的祁昱抱著安安走了出來。
「皇，皇上！」霞妃手一顫，匕首掉在了地上，她慌忙撲倒在地上。王雲惜等人也十分驚訝，紛紛跪倒。瀾月心下一涼，他怎麼會在這裡？她分明不曾看見他進儲秀宮啊！
「霞妃，你可真是朕的好妃子啊！」祁昱蹲下身，鬆開了手。安安呲牙咧嘴地跳了起來，揮著利爪便在霞妃臉上抓出了兩道血痕。
霞妃痛呼一聲，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皇上開恩啊！」
「你殺了朕的孩兒，還妄想朕開恩？」祁昱一腳踹開了她，冷笑道，「若不是蘇嬪今日這一計，朕還不知道身邊竟然有你這樣一條毒蛇！來人啊！」
林安帶人跑了進來，祁昱說道：「完顏景霞嫉妒成性，謀害皇嗣，貶為良娣，賜毒鴆一杯，送回草原交由完顏可汗處置！其餘在場的人，統統禁足！」
連葬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霞妃這一次，輸的徹頭徹尾！
遣散了其餘人，葉蒙終於站了起來，走到瀾月面前：「真的是你？」
「你不也是嗎？」瀾月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
葉蒙笑了起來：「我曾經是，但現在，我明白了。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以暖暖的性格，恐怕連這些人的一招也接不住。但是蘇嬪娘娘，卻讓她活了下來，直到現在。」
「可她不是五小姐！」瀾月紅著眼大喊道。
葉蒙搖了搖頭，只留下一句歎息，便出了門去。
千暖走到她身前，蹲下身，輕聲問道：「瀾月，你是不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當成你真正的主子過？是不是？」
「你不配。」瀾月低下頭，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