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音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胥沁流恢復了從前淡然的樣子拉著林昭音的衣袖說道:「姐姐,我們去御花園玩吧?」
不愧是小孩子,就算做了件天大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林昭音嘴角抽動了一下,本來是不想問的,終究還是問出來的:「流流,你已經大了。姐姐不想多管你,但是還是想問你一句,你若死了。容軒該怎麼辦?這個亂臣賊子的罪名,他為你,已經背了。」
胥沁流一愣,沒有再說別的,拉起了林昭音的手淡淡一笑說道:「姐姐,不要想這麼多了,現在我們最要緊的任務是去御花園逛一圈,好好欣賞這如詩如畫的風景才是。」
「好好,」林昭音苦不堪言的看著自己被胥沁流拖走的袖子,在心下哀歎了一聲。
是夜,剛剛回到宮中,林昭音警覺的聽到了一陣撲稜聲,只見一隻鴿子拍打著翅膀來到她身前,林昭音揮袖一道淡黃色的光暈閃過,鴿子中傳來了蘇雲焦急的聲音:尊主請您速速歸來,雲宮有急事發生。
林昭音聽完之後,取下了信鴿,放入了袖中。隨後旋身在胥沁流的桌前寫了張便條:流流,姐姐有急事,先回去一趟,完了便來找你。
寫完,林昭音急忙趕出了皇宮,在郊外的小溪邊開始御劍而飛往回趕。
緩緩降落在雲宮之中,周圍眾人以禮跪拜:「恭迎尊主回宮。」
林昭音從天邊飄落,白衣勝雪,徐徐而飛。梅霜劍翩然回鞘,她望著前來迎接的蘇雲問道:「什麼大事讓本尊從那邊趕回來。」
「會尊主,匈奴可汗等了幾天便耐不住性子了,說若是娘娘再不回來此前攻下的城池就是不要了嗎?」蘇雲仰頭看著林昭音的神情,可是林昭音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冷哼一聲說道:「我堂堂慕國害怕它匈奴?蘇雲你不覺得可笑?」
蘇雲低下了頭,眼前的匈奴可汗持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笑道:「原來非要本汗如此威脅殿下才肯回宮啊。」
「可汗。別的好說,可是這個攻打吳國。本尊無論你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林昭音神色淡淡,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匈奴可汗假裝低頭思考,良久他突然叫住林昭音說道:「尊主,你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們換個條件如何?」
「什麼條件?」林昭音停住腳步,淡淡的說道,並沒有回頭。
「本汗正好還缺一名閼氏,不知尊主可有意?」可汗笑著看著林昭音。
林昭音差點沒轉過身將他揍一頓,但是還是克制住自己淡淡的笑道:「可汗謬讚了,本尊沒這個福氣!」
說完了,她緩緩等步走上雲宮。匈奴可汗瞇起了眼睛,突然對這個女人十分的感興趣。
夜半,林昭音正在入定中,卻硬生生的被人強行叫醒,睜眼一看,原來是蘇雲,她強忍著怒氣說道:「你怎麼來了,又有什麼事情嗎?」
「尊主,那個你最不想見的人來了。」蘇雲揚起頭看著林昭音波瀾不驚的眼神。
林昭音心中一抖,終究還是來了。林昭音裝作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讓他走吧。本尊說過了不見他。」
蘇雲抬頭抬頭說道:「尊主,我也是這麼對他說的。可是他卻執意不聽,非要來見你。」
林昭音輕笑一聲:「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她起身穿好衣服對著蘇雲淡淡的說道:「你帶路,我去。」
轉過幾條樓閣,蕭逸軒便站在大殿之中,聽見她來了,翕動嘴唇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
林昭音走到他身前,看了他幾秒鐘,最終還是笑了:「我再給你十秒鐘,你走。我便當你沒來過。你若執意還要呆著,別怪本尊不客氣。」
蕭逸軒沒有說別的,只是站著說道:「朕不走。」
紫光一閃,林昭音的腰間,梅霜劍呼嘯而出,在空中盤旋,林昭音順手抓過梅霜劍直接刺向蕭逸軒的胸膛。蕭逸軒悶哼了一聲,用手抓住劍身,艱難的笑了笑。
「蕭逸軒,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不走。」林昭音咬住嘴唇說道。
場上有一瞬間的靜謐,蕭逸軒的嘴角漫出血跡,他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恨朕,可以繼續,但是,但是朕不允許你狠這個世界。」
話說的很安靜,如天空飄過的白雲,林昭音用力抽出劍身,依舊恢復了曾經淡淡的表情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會因你而恨這個世界。你沒這個資格!」
蕭逸軒心中一痛,但是仍舊裝作如常的笑道:「這樣便好。那朕便走了。你保重。」
蕭逸軒玄色長袍的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林昭音一愣,沒有再說別的。
黝黑的竹林中,明月帶著最後一絲光芒淒慘的照了進來。
蕭逸軒被林昭音的梅霜劍重傷,加上體內的毒素噴湧著,終於受不住的靠在了一顆竹子之上,不知不覺便昏了過去。
穆家軍陸陸續續又攻克了幾座城池。今年的冬天顯得格外長,格外的冷,林昭音坐在帳內看著香煙緩緩飄起,聽著蘇雲的稟告:「回尊主,城池基本已經攻克,明日我們打算前去進攻紫荊關,不知尊主意下如何?」
林昭音抬頭笑了笑說道:「據本尊所知,以我們的兵力要想進攻紫荊關很難,但是到京城的路線卻只有這麼一條。紫荊關周圍還有龍潭關與山海關,你分別向這幾個關內下戰帖,到時候分散他們的兵力
,再攻打紫荊關。」
「是,尊主。」蘇雲眼睛一亮,沒想到林昭音果然計策不凡。
乾宣五年一月十二日,林昭音派兵攻打紫荊關,連攻打數日不成。
林昭音站在紫荊關下,很是頭疼,這個關的守將真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想著以水淹掉這裡,卻未曾想到他們竟然趁著冬天誰都結成冰了將四周的空氣降到了最低點。一般人很難在這種情況下使用秘術,真的是頭疼呢。都好幾天了,無論林昭音怎麼勸降,最終都還是無濟於事,隨著各關兵力的匯聚,林昭音覺得更加力不從心。
月光晴好,柔和的灑在營帳中的每一寸。火把耀耀,猶如漫天的星子,林昭音抬頭望了望如水的月色說道:「今夜是十五吧,本尊好久沒出去了,還是出去走走吧。」
月色清幽,在林昭音出門片刻後便被烏雲掩去,林昭音似乎來到了一片竹林,她沿著小徑慢慢的走著,不知在想什麼東西。突然,腳下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竟然是個人!
她低頭一看,熟悉的面龐在隱隱約約的月光下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