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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三、塵封憶,山河破碎 文 / 櫻雨花簾

    林昭音抬頭再去看慕容蘇雪時,她臉上已經一片蒼白。蘇雪作為慕國最不受寵的公主,她的母親只是一個民間女子罷了而已。可是她卻冷若冰霜,在慕國的皇宮中時人見人怕。

    哥哥端坐在皇位上,只見蕭國的皇上緩緩走入,而他卻閉目不語,任由蕭國的皇上緩緩走入。

    「慕國的皇上還不肯下來受降?」他有些諷刺的說道,她看見哥哥笑了笑,異常淒涼:「朕,的人生中,就沒有投降二字。」

    「朕還真的欣賞你的傲骨。」蕭國皇上挑釁的說道:「可是你們卻還是守不住自己的城池。」

    「守不住是朕的錯,可是朕的命,朕還能自己選擇。」還沒等哥哥的話說完,嘴角就流出了一滴血跡。

    「哥哥……」林昭音無助的喊了出來:「哥哥,你不要這樣……」

    透過他搖動的冕簾,她看見了他蒼白的面龐,自己印象中的哥哥從來都是風度翩翩,何時如此狼狽。

    哥哥口中的血已經染紅了他黃色的龍袍,林昭音無力的跪在了地上,喃喃說道:「上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慕國。慕國究竟做錯了什麼了……」

    林昭音覺得自己似乎痛苦不堪,畫面上蘇雪緩緩走入,看著已經死去的哥哥幽幽的說道:「皇兄,你不守承諾……」

    與此同時,林昭音看見母親帶著自己和幾個姐姐奔出了城門,哥哥安排了人手保護他們,在生命的最後時間,哥哥把玉璽給了母后,讓她務必要保存好,而自己則直接服了毒。

    林昭音的身子在顫抖。

    蘇雪緩緩說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他死前曾經說對不起我,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覺得過,雖然我最後流落風塵,但是我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我只把我完完整整的留個他……」

    風聲起,林昭音聽著蘇雪的講述。清淚緩緩流了下來。她閉上眼睛。突然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只見林貴妃走了進來,看見死去的皇兄,吃驚的後退了一步,而皇上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目光有所凝滯……

    畫面再度轉換,在喜床上,姐姐跪著求皇上保自己安全,而他眉間顯出了一絲猶豫。

    接著,他們就進入了東宮之中,皇上正在集結舉國之力救太子蕭逸軒,光暈之中,是她熟悉的眉目,此時卻略帶蒼白。

    林昭音捂著臉喊道:「我不要看下去了,不要!」說完,她手中拋出了一抹手中的光束……

    塵封的空間在瞬間被林昭音手中拋出的光束而打破,林昭音緩緩起身,看見的還是滿目瘡痍的城牆立在自己的眼前。

    狂風突起,吹起了自己的裙裾,林昭音明白塵封在這個空間中的,不是自己的過往,而是在這個國家的過往。終有一天,它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錯亂,直到有一天消弭在這天際之間。

    終有一天,這裡的過去會散成灰。林昭音的身子抖了抖,突然感覺到了命運的可怕。

    耳邊幽幽響起了蘇雪的聲音;「姐姐,你知道嗎。你沒有看完的那一部分,是當初我們慕國的四大長老用自己畢生之力所封印的。那個幻景空間,就真實的藏在你的琴中。為此三名長老因為能量耗盡而離開了,你知道的,他們這麼做不只是為了讓你看……」

    「為什麼是我?」林昭音聲音顫抖。

    「因為你的體內,有慕國世代相傳的神珠,召喚它,你可以獲得天地之間無窮盡的力量。」

    憑欄遠眺,林昭音望遍山河破碎,至今終於深深的體會了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沉浮的真正含義。

    歎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卷絹子,緩緩說道;「帶我去哥哥那裡看一下,我已經好久沒有見他了……」

    踏過幾條清脆的山水,林昭音來到了世代皇陵的所在之處,這裡山青水幽,還有黃鸝在婉轉歌啼。林昭音緩緩走上前去,清楚的看見了墓碑上刻著哥哥的名字。

    一時間,淚湧上了眼眶,哥哥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護著自己,她被罰跪時,哥哥陪著自己跪,小時候,她喜歡什麼哥哥就一定給她拿。這些痛苦的記憶在此刻漫上了林昭音的腦海中,痛苦不堪的侵蝕著她。那些童年如炊煙逝去的美麗,就終結在亡國的這一刻哥哥的陵寢很簡陋,至少和父親母親的比起來很簡陋,當初蕭國皇帝也只是為了平息百姓的議論,才隨便給他早修建一個陵寢。哥哥生前反對大興土木,所以竟未曾建造自己的陵寢。

    當初自己因為賭氣獨自跑去與蕭逸軒成親的時候,哥哥的背影她還深深的記得,夕陽下,顯得格外淒涼,頎長……

    往事如煙,林紮營清晰的記得當初與哥哥說的那句後會無期竟然成了真,這人世間有多少抓不住的東西,轉瞬即逝,不珍惜後,就消弭在這天際。

    林昭音抹乾了淚痕。聽見蘇雪說道:「姐姐,皇兄他留給,留給了你最後一樣東西。」

    一道光影閃過,眼前又出現了哥哥的樣子,他扶著胸口,似乎很艱難的說道:「蘇冉,你不要怪哥哥。不要記仇,去追尋你的幸福。這個國家將被埋在過往,哥哥希望你這一輩子能記住,你是慕國的公主。」

    說完,他吐出一口血,光幕就此消失。

    林昭音的心深深的痛著,何謂步步皆殤,說的,大約就是這個。

    風拂過了輕鈴,皇陵上的風鈴發出了悅耳的響聲,像那年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摀住了臉龐,林昭音看著眼前的一切,更加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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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突然,紫衣女子盈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看著她熟悉的臉龐,一言不發。

    「蘇冉公主,如今你應該明白你要幹什麼了吧、」

    「姑姑……」林昭音蹙了蹙眉說道:「你知道,我無法下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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