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邑未語,端起藥碗,一隻手扶著她起身,舀了一湯匙欲餵她,楚舞喝下藥,瞬間覺得再苦的藥都是甜的,心情大好。
一碗湯藥喝完,她嘴角沾了些也渾然不知,修邑用手指為她拭去嘴角的污漬,楚舞心頭一陣湧動,暖洋洋的,滿臉帶著一種幸福笑容看著他。
這一切,都被紫勤看在眼裡,她有些異樣。
他說:「這幾日,本座都會按時將藥端來,你好好服下,不日便好。」
楚舞興奮,也不敢再裝了,道:「我的病似乎好了許多,喝了師父親自煎的藥,楚舞的病一定會好的很快的。」
「是麼,覺得好多了?」
「嗯!」她的頭使勁點。
「那就好,也不枉塵戀每日悉心為你煎藥了,明日他煎好,本座再端來。」
楚舞瞬間石化,感情這藥,不是師父煎的?!
「好好休息。」說完他就動身向門口走了去。
「等等,師父!」
「嗯?」
「那個…那個……」
「?」
「哎喲,我又頭暈了。」楚舞按著太陽穴。
修邑輕輕搖頭,近前坐下,將她放平躺下,才開口:「想說什麼就說吧。」
「沒有啊,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啊。」
「真沒有?」
見他欲要離開的樣子,楚舞趕緊說:「其實,真有。」
修邑不語。
「其實是這樣的,師父您看,我和紫勤來這裡也有好幾年了,我想您也不忍心看我和紫勤無依無靠是不?我都叫了您好幾年的師父了,您也都習慣了,應該收我們倆為徒了吧?再說了,師父您收了我們兩個,多我們兩個出來跟有沒有都是一樣的,可對我和紫勤而言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只有師父收了我們,我們這孤單的心靈才會覺得有依靠。我們尊您師父都這些年了,如果您不收下我,師父您也不好意思啊,是吧師父?」
「你可以不這麼喚。」
任憑楚舞在病榻上還能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卻也被修邑短短的幾個字給堵了回去。
「師父,話可能不能這麼說呀,當初您也沒說不收我們,只是時間的問題,可問題是我和紫勤已經來了仙山這麼些年了,到底何時才是師父收我們為徒的時候啊?」
說完她捂著胸口佯裝咳嗽幾聲,又使勁眨巴幾下眼睛,眼眶也潮紅了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為可憐。
「師父,如果您收了我們,我們也可以和其他的弟子一樣,名正言順的修煉仙法了是吧?我和紫勤也不用這麼孤單飄零了,您和師兄他們,說到底還不是楚舞和紫勤的什麼人,現在生病了,我這心裡就覺得太麻煩你們了,覺得很不好意思,如果師父是楚舞的師父,那楚舞的心裡,應該就不會覺得這麼內疚了吧。」
她說了一大串,千方百計找出各種理由,說完之後,還偷偷的看看他。
紫勤在一旁沒有任何反應,心裡卻是感覺這丫的把自己的臉都丟盡了,人家不收就不收,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家這個高高在上的神仙不願收你做徒弟,你還硬要熱臉貼著冷屁股。
她也只能用兩片葉子把自己的花朵兒給遮住,心知是勸不了楚舞的,便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