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三人帶著諱莫如深的笑意離開了景玉亭。
傍晚,楚舞期待的人果然出現了,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師父最心軟了,見自己病的嚴重,一定會出現的,只要他出現,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站在她的榻前,楚舞微閉雙目,偷眼瞄他,又趕緊閉上,口中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那可憐楚楚的模樣,確實惹人心疼。
紫勤佯裝哭喪道:「神仙哪,我們家楚舞這一病,就好多天了,喝了塵師兄的藥不見好轉,反而病情加重了,哦,我不是說塵師兄的藥有問題,是這次的風寒來的太猛烈了,塵師兄的藥都不管用了,神仙,您說這可如何是好呀?楚舞…楚舞不會有事吧?嗚嗚嗚嗚…」
楚舞心口撲騰撲騰的激動著,暗暗的給了紫勤一個讚歎,沒想到這紫勤裝起來,比自己演的還真,不過自己再這麼病下去,也真的快要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了,感覺好難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咳咳咳,師、師父,楚舞,楚舞身子不適,不能起身,失禮了。」
修邑將手中的那碗湯藥放在榻邊的桌子上,坐在了楚舞的邊上,紫勤趕緊讓開,楚舞一個勁的羸弱咳嗽,當然,雖然她真的病了,但也免不了裝的成分在其中。
他用手掌試了試她的額頭,神色微樣,聲音依舊如沐春風:「的確病得不輕。」
楚舞一見著他,聽他講話的聲音,病也立即好了大半,卻也只能隨著他的話把自己顯得更可憐些。
「是呀師父,我,咳咳咳…我連日喝塵師兄煎的藥,病情沒見好轉,楚舞是不是、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喝了嗎?」
楚舞和紫勤一陣緊張,師尊這話,貌似,知道點啥~
不會被看穿了吧?
「喝、當然喝了,我都病成這樣了,怎麼會不乖乖喝藥呢,只是喝了沒效果。」
紫勤立馬幫腔:「是、是呀,楚舞每日都喝了,我親自餵她的!」
紫勤此話一說,楚舞的眼珠子狠狠的瞪向飄在空中的喇叭花,恨不得一口將紫勤給吃了。
紫勤也深覺自己似乎說漏了嘴,花兒立即焉了,垂喪著兩片葉子不敢再出聲,自己還未變成人身,如今依舊是籐子上開著一朵喇叭花,兩片葉子,該如何親自喂楚舞呀~
見謊言已經不攻自破,楚舞還裝作可憐兮兮道:「我、我喝了。」
修邑:「……」
楚舞:「真的。」
「哦?」修邑眉頭微動,「是你喝了,還是這盆花草喝了?」
修邑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弧度,望向藥碗邊上那盆種植草莓的盆栽,幾顆飽滿紅潤的草莓鮮嫩欲滴,香甜誘人,顆顆飽滿。
楚舞沒想到自己把藥倒進這盆栽裡他也知道了,謊言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能窘迫的說:「是藥太難喝了,所以,喝不下。」
「我看這幾顆果實的身子裡也集聚了不少的藥性,藥難喝,不如把這幾顆果子吃了,相信你的病也就好了。」
楚舞明白他話裡帶著諷刺,頓時把頭埋在他的衣袖之下,道:「楚舞乖乖聽話,喝藥就是了,師父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