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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聚餐 文 / 小等娃

    酉時一到,李氏就提出準備好的食盒。

    「晚上我們回來的晚,你們在家吃飽吃好!等著我們回來守歲!」說完,桃爺裝了些煙葉,長貴提食盒,長富拿了香蠟紙,父人出了院門往村東頭走去。

    李氏想起風燈沒拿,趕緊喊住桃爺,長富回來把風燈取上。

    這時,能聽見村東頭祠堂方向傳來鞭炮的聲響,定是有人在祖先牌位前上香了。桃爺父到祠堂的時候,村裡很多人已經到了,桃爺點起炷香一對蠟,插進香爐,然後帶著兒朝著牌位磕頭,磕完頭把位置讓給一旁候著的人,父人去旁邊火盆燒紙去了。

    村裡各家各戶的當家人燒完香祭拜完畢,就提著食盒進了東邊的屋,屋裡已經擺好了桌,搭成長長的一溜,人們找好座位把帶來的酒菜布好,相互說著賀詞等族長的到來。

    桃大爺還是如往年一樣,開場白後,招呼大家開始,都是熟識的鄉鄰,話題也多,再加上一年難得有機會湊一桌,如今都放開了喝。

    桃爺看了看李氏給他準備的酒壺,心裡笑道:「這個老婆,每年都只給這麼一壺酒,喝完不會醉,但也不會少!」

    長富在桃爺耳邊小聲道:「爹,娘給我們準備的是最小的酒杯!」

    桃爺笑道:「我不用看也猜到了,小酒杯就小酒杯吧,裝的酒喝不醉!」

    剛好旁邊的桃五爺端著杯看過來,桃爺樂呵呵的舉杯,兩人意思到位了,一飲而盡,長富和長貴也與熟識的人喝開了。

    酒在喝,菜在吃,漸漸的,大酒杯的人家顯出了劣勢,十幾輪下來酒壺也空了,人也醉了。大家都是實誠人,也不會追究杯大杯小的問題,都講究個感情深一口悶,桃爺優哉游哉的端著小酒杯,他可是得了不少好處。

    這邊族裡聚餐熱熱鬧鬧的,家中留守的女人孩也自找樂。

    李氏把中午剩的菜端出來,又做了幾個新菜,媳婦孫坐一桌,高興的吃著晚飯。

    幾個孩才睡醒,準確的說,應該是大寶二寶才睡醒,寶四寶和妞妞是被他們的娘親戳醒的,寶起床氣要發作,劉氏早有準備,伸手摀住寶的嘴,湊到他耳邊說道:「過年不准哭!」

    過年,這兩個字戳中了寶的軟肋,他果然沒哭了,還積的穿衣起床,劉氏騰開手給妞妞穿衣。

    李氏看著幾個眼睛腫鼓鼓的孫,說道:「吶,除夕晚上要守歲,你們下午也睡覺了,晚上就不要睡了,過了時咱們還要煮餃吃呃!」

    一年吃一回的餃,孩們眼睛都笑成月彎彎了,李氏看著五對月彎彎,也笑著湊了個雙數:六對月彎彎。

    李氏劉氏和張氏不斷的往孩碗裡夾菜,中午剩下的雞湯也盛給孩們喝了,黃黃在桌下乖乖的趴著,時不時拿爪撓孩們的腳,孩們會把碗裡的肉扔給它,黃黃開心的吃著。宅貓大花也出動了,它蹲在門檻上,噘著屁股伸懶腰,然後扭動肥滾滾的身輕盈的跳到板凳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氏,討好的喵嗚喵嗚。

    李氏瞬間被大花的萌眼擊中,高興的夾給大花一片肥肉。大寶聞一聞不感興趣,繼續朝著李氏喵嗚喵嗚,李氏又給它夾了一片香腸,大花才慢條斯理的吃起來。李氏把大花不吃的肥肉扔給黃黃,黃黃搖著尾巴表示感謝,憨憨的一點也不挑食。

    豆黃的燈光下,女人孩和貓貓狗狗溫馨的吃著晚飯,收拾完畢,李氏把火盆燒的旺旺的,擺在飯廳裡,火盆周圍搭著板凳,孩們圍著火盆笑語嫣然,黃黃和大花也留在暖烘烘的屋裡,過著一年一的除夕夜。

    族裡的聚餐終於散席了,醉酒的人不少,於是沒醉的攙扶著醉酒的慢慢往家走去。

    桃爺沒醉,但也有些上頭,他覺得步比以往都輕快了不少,走起夜來,利多了。長富攙扶著桃爺,長貴提著食盒和風燈,父人一會兒就到家了。

    黃黃聽見主人的腳步聲,嗖的站起來,朝著屋外汪汪歡叫,李氏開門,黃黃狂奔出去迎接主人。

    劉氏趕緊去灶房打來熱水,張氏起身泡茶,孩們蹦蹦跳跳的跑出屋,高興的嚷著:「爺爺回來了!爹爹回來了!」李氏讓孩們都進屋,一熱一冷的擔心著涼。

    李氏聞著人身上的酒味,想到是除夕,倒沒說什麼,接過長貴手裡的食盒,道:「趕緊洗洗吧!」

    桃爺還樂呵呵的說:「老五那點酒量還想跟我拼酒,喝趴了吧!呵呵!還有老四,他父幾個也趴了,桃老大這個老狐狸,拿的杯比我的還小,我才不跟他喝呢!」

    父人就著熱水洗洗,酒意也散了不少,一家人圍著火盆開始守歲。

    桃爺又點上了煙絲,愜意的抽上一口,朝著李氏說道:「老婆,你咋不把炒花生和炸果端出來?」

    李氏瞪了桃爺一眼:「還說呢,還不是你醉成這樣回來事多,把我忙暈了!」說完,李氏起身端來一盤炒花生和炒南瓜還有一盤炸果,扭成各種形狀的炸麵食顏色金黃,粘著一層糖,嚼起來脆脆的甜甜的,孩們最愛吃。

    桃爺跟李氏說著族裡聚餐的事,最後笑著說道:「你這個老婆啊,精明了,給我裝那麼小的一壺酒,杯小的跟花生米似得,我都不好意思端出手!」

    李氏翻了個白眼,說道:「下次我給準備十斤的酒罈,用大海碗裝酒,讓你喝個夠!」

    桃爺嘿嘿的笑著,寶捏著一顆花生米,朝著桃爺道:「爺,哪有花生米這麼小的酒杯啊?」

    李氏噗呲一笑,說道:「乖孫說的對,讓你爺把像花生米這麼小的酒杯拿出來給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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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桃爺朝著寶伸手道:「先給爺看看花生米?」

    寶把花生米放到桃爺手中,桃爺樂呵呵的仍嘴裡嚼開了。寶大呼上當,惹得眾人一陣笑。

    李氏笑罵道:「這麼多花生由著你吃,大過年的嚷的是個什麼勁兒!一屋孩就你最淘!」

    寶嘿嘿兩聲,四寶湊過來重複李氏的話:「一屋孩就你最淘!」

    寶拿花生米丟四寶,四寶拿南瓜丟回來,李氏看見又嚷嚷開了:「兩個糟蹋糧食的貨,再不停手,我就拿棍揍人了!」

    寶四寶停止了互扔糧食的動作,改為暗地裡相互掐屁股和腰肉,兩人幅扭得大,板凳歪倒把兩人摔地上了,又惹得一家人笑個不停。

    孩們中午睡了幾個時辰,晚上精神很好,加上餃的**,一直熬著,當然,妞妞除外,她的小腦袋早就雞啄米似得一點一點的,劉氏把妞妞摟懷裡,又用一張小被把她包住,妞妞很快呼呼起來。

    桃爺拿出鞭炮,李氏帶著張氏去灶房燒水煮餃,劉氏想把妞妞交給長富抱著,也跟去灶房幫忙,被李氏阻止了。

    時,桃大爺家最先響起鞭炮聲,然後家家戶戶的炮聲此起彼伏,除夕晚上放鞭炮普通人家也不過兩掛而已,農家人買上十掛炮從除夕中午祭祖到新年結束,足矣。

    妞妞也被炮聲吵醒了,非要跟哥哥們出去看熱鬧,劉氏擔心她受涼,不讓她出屋,妞妞只好趴在窗口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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