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皇后的旨意寸步不移緊盯著柳快快一舉一動的太監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這讓她很是為難,皺眉暗自思量這如何應對。
正當她苦思冥想得不到對策之際,一道熟悉而又頭疼的身影以不可阻擋之勢迎了過來,眼神直勾勾的落在柳快快的身上。
良久才尖銳的開口道,「你們統統下去吧,這裡交給本公主就好。」
隨從的宮人紛紛退了出去,反而是皇后的人開始猶疑了起來,面面相覷片刻,支吾道,「回公主,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意思,要寸步不移的看著聶玲瓏,還望公主體諒。」
公主斜睨的眼眸,冷哼道,「皇后的旨意是旨意,那麼本公主說的話就不是了嗎?」眼底浮現不滿的意味,厲聲開口,「莫非你們是在懷疑本公主會對她做什麼不成?」
耐不住壓迫的太監紛紛低頭賠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這就出去便是。」
匆匆的撤離了現場,不一會兒的功夫,房間裡只留下柳快快和雪拉公主兩個人。
猜不透她來意的柳快快忐忑著心思,畢恭畢敬的對著她行禮道,「玲瓏參見公主殿下。」
鄙夷不屑的聲調自公主的齒縫間側漏而出,淡漠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不知過了多久,緩緩的開口諷刺道,「本公主還以為你有多高尚,結果還不是乖乖的向太子哥哥投懷送抱。」
心裡一凜,酸楚慢慢的在心底翻湧而上,無可奈何的卑微著姿態,若不是為了早點結束這個案子,還大家平安無事,無論如何她也是不願作出對不起侯年的事情來。
嘴角苦澀的笑說,「讓公主見笑了,此前是玲瓏不自量力,讓您見笑了。」
「本公主見笑倒是不打緊,只要不要讓易平凡為難就好。」犀利的眼眸落在柳快快的身上,深刻的道明來意,「你的身份本公主已經調查清楚了,即便你是他的原配妻子,可如今他已經是本公主的駙馬,絕對不會讓你將他從我的身邊奪走的。」
沒曾想公主會說這件事,當即被噎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這怔怔的望著她一臉勢在必得的姿態。
「聶玲瓏,本公主且不管你是否真心跟太子哥哥示好,只想讓你知道,既然你來了這裡就不會讓你這般輕易的離開的。」戲謔的眼神掃視著她的落寞,得意洋洋的說,「即便是皇后反對你成為太子哥哥的人,本公主也會推波助瀾讓你變成事實的。」
原本以為公主只是抱著新奇的心態跟侯年聯姻的,可沒曾料到她對侯年的癡迷對這般的強烈,更必須利用這些手段讓他們彼此隔閡。
心裡翻湧著自嘲的意味,表情僵硬的傾吐,「玲瓏不明白公主話中的意思,玲瓏只知道能夠成為太子的女人是件很榮幸的事情。」眼眸霎時泛起一絲的亮光,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只要得到太子這個依靠,那麼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比較得心應手吧。」
明白她話中所指,公主原本趾高氣揚的面容此刻有些僵硬之勢,遲疑的片刻調整好心情,「你也就趁現在多做一下美夢吧,只要你瞭解到太子哥哥真正面目時,到時也就這有痛哭流淚的份兒了。」
柳快快知曉雪拉公主說的並不是只是危言聳聽的話,關於太子的稟性她多少也是有些耳聞的,只是……只是為了心裡的那個信念一直在強忍,故作忽略而已。
門開了又合,監視她的太監再度緊迫盯人,柳快快唯有無奈的來回踱步,心裡卻是萬般滋味。
大抵是對雪拉公主的話而耿耿於懷吧。畢竟,她跟侯年的確是存在著婚約的。
說起侯年,迷藥的藥性已經散去,轉醒的他恢復意識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找柳快快。因為在此之前,不要的預感已經油然而生,只是他的行動晚了一步。
焦急的衝出了房間,恰好跟準備開門而入的單信碰了個照面,當即急切的衝著他問道,「快快呢,她現在在哪裡?」
看著單信遲疑的目光,侯年的心裡多少也猜到了結果,只是想得到他的親口驗證而已。再次開口加重語調問道,「單信,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你其實已經猜到了不是嗎?」暗暗的歎息,不答反問。
侯年的眼眸隨即變得暗淡,呢喃道,「她果真還是背著我去了宮裡,用自己柔弱之姿去接近太子了。」
「是的,她對這次的行動很是堅決。」單信說的很是平靜,但是卻在侯年的心裡泛起了洶湧,失控的揪起他的衣襟吼叫道,「你明知道她此去的危險,為何不阻止她?為何還要幫著她將我迷倒,告訴我,她們去了多久?」
明白侯年崩潰的情緒,單信極力平靜心裡的起伏,淡淡的回答,「這是你昏迷的第二天,想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宮裡的了吧。」
侯年氣惱的嘶吼一聲,掄起拳頭就要往他的臉上揮去,可最終還是在距離他一拳之隔時停下了動作。
絲毫沒有猶豫的單信,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地,無波無讕的表情凝視著此刻不安的侯年,安撫道,「你放心吧,宮中有丞相的人,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她有事,即便是拼盡性命也會保護好她的。」
侯年聞言忽地轉身背對著他,靜默許久,開口道,「我不相信他們,我的最深愛的人還是由自己保護最為穩妥。」
「所以,你也打算進宮是嗎?」單信回轉身對著他微微顫抖的背影猜測道。
「是的,只有身在宮中才能做到。」侯年不假思索的回答,得到的是單信的詫異之色,「你該知道,現在回去勢必要背負起駙馬的擔子,你願意在這兩個
字的束縛下去保護柳快快嗎?」
侯年堅定的眼神落在他的眼眸裡,「只要能夠保護她,無論讓我遭遇什麼樣的困境我都不在乎。」
「既然這樣,那麼你就跟隨老夫一同進宮吧。」丞相踏著沉重的步子慢慢靠近,「正好皇上宣召老夫進宮商議國事,而你也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達成共識的二人,坐上馬車奔馳在進宮的路上顛簸著。誰也沒有說話,瀰漫在空氣中的沉悶的壓抑和侯年沉重的呼吸聲。
讓丞相想要的問題無法開口問出,只默默的爛在腹中,想來結果已經從他的神情中得到了。
相對無言的走進御書房,太子已經恭立在那兒,簡便的行禮後,皇上發話道,「聽說近來京中發生的劫獄行刺事件,丞相你可調查清楚了?」
丞相的目光落在侯年的身上片刻,他開口稟告道,「回皇上的話,確有此事。」頓了頓繼續說,「此事就發生在微臣的身上,郡馬聶關行府上的奶娘柳玉瓊不幸慘死,而行兇接應的四名殺手全部斃命當場,屍首不得而知。」
皇上的面容隨即變得凝重起來,沉默了許久視線幽幽落在太子身上開口道,「弗兒,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靜默在一旁側聽的太子殿下,默立片刻,不徐不疾的發話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以為這個事情想必跟殺害風字更的兇手有關。」
「為何這麼說?」皇上把玩著手裡的扳指,期待的望著太子靜候下。
太子毫不畏懼的對上皇上的視線,解釋道,「依兒臣看來,柳玉瓊等人被判定是跟風字更的死有關,對方定是想來個死無對證要讓這個案件不了了之。否則為何偏偏在她們入獄才動手。」
「太子所言並不是沒有根據,想來兇手也是有這方面的打算的。」侯年的眼眸裡充滿著敵視的意味,對著太子揶揄道,「太子殿下對兇手的心思這般熟絡,不如將這個命案交由太子處理如何?」
太子卻是對著他冷言冷語道,「莫不是易狀元你沒有這個本事查下去,所以才會想將這個任務轉交給本太子吧。」
暗戰好似一觸即發的意味,丞相及時開口制止道,「這個案子還在調查之中,關於真相應該不遠了,希望皇上多給我們一些時日。」
「既然丞相也這般開口了,那麼朕就多寬限你們幾日,希望你們不要讓朕失望才是。」
「是,微臣定會竭盡全力的。」
「行了,你們都先下去吧,丞相留下來就好。」皇上端正坐姿吩咐道。
回應告退,太子和侯年一同退出了御書房,下了階梯,太子禁不住對身側的侯年挑釁道,「易平凡,不對,該叫你侯年才對。」
侯年對這句話心裡莫名一顫,只聽太子一臉得意的對著他勾唇,嘴角滿是敵視的意味,「老實說本太子還真想看看現在的聶玲瓏在身下嬌喘的姿態,你說會不會……」
「太子殿下……」侯年極力隱忍暴怒的衝動,對著用眼神和話語挑釁他的太子,壓抑著心緒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道,「微臣希望太子殿下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這不勞煩你操心,關於這一點本太子可是清楚的很。」湊到侯年的身側低語道,「本太子要讓聶玲瓏成為我的附屬品,日日承歡身下。」
眼神裡幾乎要燃燒出火焰,直勾勾的盯著太子得意的背影,憤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