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習習,外面溫暖的陽光透過房間的縫隙透射而進,照耀在他們的身上暖洋洋的。枕在侯年的腿上慢慢轉醒的柳快快,揉著惺忪的眼眸沖正俯視著自己的相公微笑著。
「你醒了。」侯年寵溺的柔聲道。
幸福的點頭爬坐而起,心疼的按著他的大腿道,「給我當了一夜的枕頭是不是都麻啦?」
「還好。」站起身忙活了起來。
簡單的梳洗用食,二人給馬兒喂草,柳快快有些擔憂的問,「相公,你有沒想過今後我們要去哪裡啊?」
抓起一把嫩草遞到了馬的嘴裡,回道,「說實話帶你出來之前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想過,腦子裡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救你出來。」
「那現在呢?」柳快快期待的看著他等下。
他笑著拍了拍雙手,「方纔我去河邊打水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一個你一定會喜歡的地方。」
帶著對這個滿懷憧憬的心情,在侯年的掌控下再次策馬上路。畢竟這個地方離汾城很近,他們若極力抓捕他們回去,還是顯得不安全。
歇歇停停,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小漁村。地方雖然有些偏僻,屋舍也略顯殘舊,但是這裡的村民都顯得很是淳樸。
才一下馬站定便有人上來詢問,「二位是從哪裡來的,要不要到前面的小茶寮坐坐休息一下啊?」
柳快快順著老婦人指著的方向探去目光,果真就在不到十米的地方有個簡陋的小茶攤,老闆正朝他們招手。
猶豫的小聲徵詢侯年的意見,「相公,這裡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嗎?我們要不要過去坐坐,他們挺好客的。」
侯年笑著一手牽著馬匹,一手牽著柳快快,滿目懷念的打量著四周,對著老婦人打起了招呼,「你是六嬸吧,還記得英蓮的兒子嗎?」
六嬸的眼眸閃過一絲的驚喜,連連點頭打量起侯年,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英蓮和侯鎮南的兒子,侯年?」
「是啊,我回來了。」摟過柳快快的肩膀,介紹道,「六嬸,侯年帶著媳婦回來了。」
在柳快快茫然的表情下,六嬸眉開眼笑甚是欣喜的對著茶寮的方向喊,「老頭子,小年回來了。」
對這個稱呼顯得不自在的侯年拉著柳快快跟著六嬸走到茶攤,眼睛已經有些昏花的六叔瞇著眼細細的打量著他們。
好一會兒才驚喜的認出來,笑呵呵的拉著侯年說道,「一轉眼都快三十年的時間,若不是你跟你爹長得一模一樣,六叔還真認不出來呢。」
幾人寒暄了一番,二位老人直誇柳快快長得好看,說侯年能娶到這樣的妻子真是好福氣。更是收了攤帶著他們回侯年的娘留下來的房屋。
柳快快好奇的問道,「相公,這裡是你娘的老家嗎?」
「這個小漁村是我娘長大的地方,也是在這裡我娘遇到我爹的。」侯年所到之處都是滿滿的回憶。
在前面領路的六嬸禁不住感歎道,「你們是不知道,當年英蓮和侯鎮南是咱們村裡最令人羨慕的一對,若不是你爹對你娘一見鍾情,二人情投意合,不知有多少少女爭著要嫁給你爹呢。」
「你還別說,當年你已經跟我訂了親還在打他的主意呢。」六叔吃味的回了一句,六嬸不好意思的推搡了他一下。
柳快快見他們還是這般恩愛,又羨慕又好笑道,「六嬸配六叔那才是天生一對呢。」
「都老了,還什麼配呀對的,難為情。」
說話間已經到了,房屋四周佈滿了灰塵,畢竟是許久沒有人住了,侯年看著裡面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感慨道,「記得爹帶著我們離開的時候我才六歲,一眨眼都快三十年了。」
「可不是嘛,自打你爹娘走了以後,這漁村也冷清多了。」六叔回憶過往也滿是感傷。
嘮嗑晚點也沒事,眼下最要緊的是要把房子收拾一下,不然哪裡能住啊。在六叔六嬸的幫忙下,總算是可以舒心的居住了。
天色也黑了,飯菜在柳快快和六嬸的準備下已經上桌,氣氛融洽的用完,侯年提議送他們回去,順便看看夜幕下的漁村。
在折回的路上,柳快快挽著侯年的胳膊說,「相公,看來你的父親跟母親在這個村裡是個傳奇人物呢。你說當年那些崇拜羨慕過他們的叔叔嬸嬸們看到你回來,會是怎樣的反應啊?」
侯年頓住腳步,略作思索,「估計跟六叔六嬸一樣的反應吧。」話鋒一轉問道,「快快,如果讓你一輩子住在這個地方,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這裡有著你小時候的回憶,也有你的足跡,如果真能跟你平平淡淡的在這裡過一輩子,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柳快快站在橋上看著漁村裡的燈火,在這樣樸素寂靜的夜幕中顯得很是璀璨,驚喜的讚歎道,「相公,你看好美啊。」
剛到這裡第一天,柳快快便對這裡很是喜歡,這是侯年沒有想到的,腦海中閃現一個念想,暗自籌備著。
翌日,在六叔六嬸的帶領下一一去拜見了當年跟他父母熟識的長輩,他們對侯年的歸來也甚是欣慰。
這裡的生活是他們從未幻想過的,男人打漁女人織補,於他們而言也算是一個新的體驗。
趁著柳快快在陪那些長輩們聊天,侯年拉過六嬸到一邊談話,「六嬸有個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聽完他的解釋後六嬸笑呵呵的說道,「你這小子果真是像極了你爹,好吧,這件事情就包在你六嬸身上了。」
「記住,不要讓快快知道。」
「沒問題。」
發現竊竊私語的二人,柳快快納悶的迎了出來,好奇的問,「相公,你在跟六嬸談什麼呢,神神秘秘的樣子。」
「沒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侯年故作神秘的解釋。
見他不說,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在侯年的提議下,他們來到了海邊此時他們已經捕魚歸來,在裝載今天的收穫。
柳快快禁不住好奇湊上前去觀看,那些魚兒都是活蹦亂跳的,福伯見是他們,笑著招呼道,「侯年帶媳婦出來熟悉環境啊?」
「是啊,福伯聽說你的腰不好還下海打漁啊。」侯年大方的說道。
柳快快也有些心疼的勸說,「福伯,你身子不好就多休息吧,交給你的孩子吧。」
「他們都走了,自己不幹活誰給你吃的啊。」福伯無奈的歎息道,「如今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只能自食其力。」
「福伯,這裡就交給相公吧,我扶你到一邊歇息一會兒。」說著便去攙福伯,給侯年鼓氣道,「相公辛苦了。」
這小漁村平日裡很少有人進來,如今多了兩個陌生的人,很快就在不大的地方傳播開了。聽說是英蓮和侯鎮南的兒子,紛紛趕來看看,寒暄幾句。
更有幾個不害臊的姑娘對侯年說道,「我們是該叫你侯大叔啊還是侯大哥呢?如果你不是已經有了嬌妻,我們一定會選擇嫁給你的。」
柳快快聽著她們的玩笑話只是笑著,看向不知該如何反應的侯年,在尷尬之餘幸而六嬸出現,給他解決了困窘。
「侯年啊,那邊我都準備好了,你看守候也差不多了,要不現在回去。」六嬸詢問侯年的意思。
這讓柳快快更加的好奇了,直到侯年對大傢伙兒說,「各位要是有空的話,請到寒舍喝一杯我們的喜酒吧。」
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柳快快茫然的問道,「相公,這是要喝什麼喜酒啊,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侯年拉著她邊走邊說,「我想在這個爹娘生活過的地方,給你補辦一個婚禮,雖然沒有鳳冠霞帔,沒有大紅花轎,有的是一顆真心實意想要娶你的心。」
這個驚喜對柳快快是意外的,也是開心幸福的,心裡當即樂開了花。
在大家的簇擁下,喜樂已經歡鬧的響起,有姑娘給柳快快戴上了花環,給他們送上了紅綾,在六伯洪亮的嗓音下,他們行跪拜之禮。
一聲禮成,柳快快被送入了簡單的新房,侯年則被他們給攔下灌酒,直到他差不多醉了才放行。
幾個壯丁將侯年送回了房間,嬉鬧後的觀禮者紛紛散了,房子裡只剩下一對新人。
柳快快服侍侯年躺好,準備去打水給他擦擦臉,卻被侯年一把拉著跌破在他的胸膛,耳邊傳來他的話語,「從今往後,你柳快快就是我侯年唯一的妻子。」
「我早就把你當成我此生唯一的相公了,你現在才認定啊。」柳快快輕點他的下巴不滿道。
這般親暱的舉動,不知是情之所至,還是因著今夜的氛圍,侯年呼吸變得急促,臣服在她的美中,攥住柳快快的手貼上了她的唇深吻著,掠奪她的意識。
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今夜是屬於他們的美好時光,柳快快雖然有著羞澀,但還是擁著侯年在他的溫存裡沉淪。
她知道過了今夜他們便是一對真正的夫妻,開始他們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