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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5章 求娶顧家女 文 / 請叫我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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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重複的夢做的次數多了,多到連做夢的人都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太子站在長長的廊道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波動,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多少次站在這裡了。那些數不清的日日夜夜,他都在這個夢境裡徘徊,除了少有的,宋卿就睡在外面那間屋子的時間裡。

    他看了一眼手上美麗的花束,這是當年還只是個小少年的他為了討母后的歡心在御花園裡採來的最先盛開的花。他再看向拉著他另外一隻手的稚童。

    這是皇帝的第四個兒子祁祜。

    他在兒時就已經夭折了。而此時,就是他夭折的前一天。

    而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一雙機敏的眼睛笑望著他,聲音清脆而歡快,對他說道:「二皇兄,等送了皇后娘娘的花,你再陪我回一趟粟央宮吧,母妃知道我是跟你在一起,就不會責罰我了!」

    太子看著祁祜,眼中充滿著對他的憐憫,祁祜卻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只是快樂的拽著太子往長廊的那一頭走去。

    而那邊,是長寧皇后的寢殿。

    沒等他走到門口,屋子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是他聽過無數遍的話:「長寧,我以為我不知道嗎?祁淵根本就是你和顧彥池私通的孽種!他有什麼資格來跟祁溯爭這個皇位?!就算不是祁溯,也是祁煊祁祜!怎麼也輪不到這個根本就不是黃帝血脈的孽種!」

    「你——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緊接著,太子面前的門被人打開。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顧貴妃年輕而美麗的臉從錯愕變成了譏諷,最後目光掃了一眼被他拉著的因為聽到了不該聽的話而惴惴不安的祁祜,然後粗蠻的推開太子,揚長而去。

    太子看向屋內。

    長寧皇后震驚的看著門口的太子和祁祜,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祁淵」卻立刻又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眼前陡然星辰變換,日夜更替,周圍的環境大變。

    太子的臉上卻始終沒有多少表情變化。

    直到他看到祁祜剛剛從長寧宮的打撈出來的屍體,眼神才變得痛苦起來。

    粟貴妃正把渾身濕透的祁祜抱在懷裡。

    青紫色的小臉上似乎還殘留著溺水的恐懼,一雙總是靈氣四溢的眼睛此時正緊閉著,永遠都不會再睜開,小小的身體被湖水浸泡的浮腫起來,整個被粟貴妃抱在了懷裡。

    粟貴妃緊緊地抱著祁祜,艷麗無雙的臉龐此時爬滿了痛苦與絕望交織的淚水,彷彿是在急速枯萎的花朵,呈現出一種灰敗的絕望來。

    即便是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畫面,太子卻還是覺得痛苦不堪,愧疚和痛苦交織著讓他頭疼欲裂。

    他看到被顧彥池攙扶著默默流淚的長寧皇后。

    他忽然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太子睜開了眼,眼前是一片光亮。

    彷彿是夢境裡的痛感蔓延到了現實,太陽穴一陣陣的脹痛,眼裡殘留的痛苦絕望卻慢慢退到了眼瞳深處。

    他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右手往床上一撐,卻是一陣疼痛。

    這才發現右手上被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左邊的袖子被掀起來,露出了小臂上裹著的紗布,紗布下是幾道刀口,他看著紗布怔怔出了神。

    他向來自制,平日更是極少飲酒,昨天怕是喝的多了才酒後失態他閉著眼睛想了想,腦子裡閃過了宋卿的臉

    「期風。」他喊道,聲音有些啞。

    「殿下!您醒了。」一直在外間守候的期風走進來。

    「昨日」太子的嗓音一啞,然後接著說道:「宋卿是不是來過?」

    期風愣了一下,然後回道:「殿下,宋卿不曾來過,是顧家青瑤小姐來過」

    「我知道了,退下吧。」

    整個東宮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

    太子即將大婚,不僅僅是東宮的宮人,外面各宮的宮人也都被調動過來幫手。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東宮與顧府聯姻,先前搖搖欲墜的東宮此時已經有了屹立不倒之勢。

    東宮好,依附著東宮的宮人們的日子自然也就好過的多了。

    本來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地事。

    但是東宮卻始終籠罩在一種愁雲慘霧的氛圍之中。

    外來的宮人們想賀喜說幾句討喜的話,看著對面一張苦臉也說不出口了。

    「盼雨,你說青公公真的死了嗎?」阿喜跟在盼雨身後小聲的問道,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了好多人,所有的回答都是一樣的,盼雨的回答,也沒有給他驚喜。

    「要是還活著,早就回了東宮。既然沒有回來,自然就是死了。」盼雨的聲音帶著幾分嘲弄和寒冷。

    阿喜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盼雨像是話中有話,但到底不敢再細問,只是擔憂的說道:「那秀兒姐呢?怎麼還不回來?」

    盼雨想說,宋卿沒有回來,秀兒自然

    然也不會回來。

    但是對阿喜可不能這麼說。

    只是說道:「她也不會回來了,你就別等了。好好做好自己的差事,才是最要緊的。」

    阿喜還想問個究竟,可是看著盼雨頗具威嚴的臉,到底還是沒敢再問,只是吶吶稱是。心中惶恐,不知道怎麼不過幾日光景,東宮好像一下子就天翻地覆,而青公公跟秀兒姐也接連不見了,沒有她們兩個,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

    阿喜老成的歎了口氣。

    宋卿皺著眉把瓷瓶裡的液體倒進嘴裡,口腔迅速充斥著血腥味。

    「要不要給你備些梅子?」蕭川在一邊看著也跟著皺起了眉。

    「沂南大夫說了,喝了解藥後半個時辰都不能進食,連水也不能喝。」宋卿難受的一直拍胸口。

    蕭川在一邊看著宋卿難受的樣子,恨不得替宋卿喝了。

    好半天宋卿才緩過來。

    秀兒連忙端了水來讓宋卿漱口。

    吐出來的水就像是血水,讓人看著覺得有些觸目驚心,宋卿看著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再過幾天,你就再也不用受罪了。」蕭川用帕子把宋卿嘴邊沾染上的血絲擦了擦,說道。

    「嗯。」宋卿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輕鬆地笑容。

    把體內的蠱蟲解決掉,就像是拆除了一個綁在她身上的定時炸彈。

    以後無論去哪裡,做什麼都可以。

    「對了蕭川。」宋卿突然想起來自己一直以來都被忘記的事情:「我一直沒有問你,宋簡他們可好?還有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人找到了嗎?」

    蕭川愣了一下,然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沒有發現你說的那個人,不知道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還是他隱藏的實在太好。」

    「至於宋簡,還有趙良高鳴在軍中還算不錯。特別是宋簡,對兵器還有陷阱很有天分,二叔十分看重他,已經把他帶在身邊教導他排兵佈陣了。」蕭川說道。

    「我早就知道他會因為這個而大放異彩。」宋卿微笑著說道,又問:「那他們現在在哪兒?還在白狼軍中?」

    「不是。眼看就要過年,白狼軍大部分沒有家人的將士都已經在首城駐紮了下來。我當初提出讓他們來將軍府,但是他們拒絕了。你要是想見他們,我可以去駐軍的地方把他們帶過來。」蕭川說道。

    宋卿先是十分雀躍,卻又搖頭說道:「不妥。若是這個時期他們過來只怕會引人注目,不如等幾天後我自己過去找他們。給他們一個surprise!」

    「什麼?蘇坡肉絲?什麼意思?」蕭川一臉迷茫的看著宋卿。

    宋卿忍不住撲哧一笑:「這是我家鄉一個地方的人說的話。意思是驚喜。」

    「真奇怪。我從沒聽過這樣的口音。」蕭川說道,又忽然說道:「宋卿,你的家鄉在什麼地方?等你身上的蠱蟲消了,我們就回你的家鄉看一看如何?」

    宋卿聽他這麼說,眼中的笑意便是微微一滯,然後微笑著說道:「我的家鄉啊,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永遠都走不到,跨越不了的距離。

    蕭川卻笑著說道:「齊國雖然地博,但是再遠的地方,若是腳程快也不過三月時間。我們多備些銀兩,沿途還可以看看各地風情民俗,豈不快哉?」

    宋卿真想告訴蕭川,不說三月,就算是三年,三十年,三百年,也走不到她的家鄉。

    但她卻只是凝望蕭川,微笑著說道:「蕭川,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鄉。」

    這實在是不像從宋卿口裡說出來的話。

    所以蕭川微怔,甚至有些錯愕,然後便是欣喜,眉間眼中是掩不住的笑,他望著宋卿深情的說:「宋卿,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很害怕。雖然你現在就住在我的家裡,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手可以碰觸到你,但是我總覺得即便你就站在我的身邊,我卻還是覺得你離我很遠。也許有一天我一覺醒來,你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發現這些天都只是我做的一場美夢。〞

    「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你的房間看看你還在不在。你與我之間好像一直都是我在強求。強求著你留在我的身邊你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我很努力的想要增加我們之間的羈絆,我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對你更好,好到你不捨得離開」

    「你應該知道,外面的人都叫我小霸王。那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宋卿,我現在才發現我是個膽小鬼,害怕你會走,害怕你不喜歡我,害怕你會喜歡別人我甚至都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你嫁給別人。」

    「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宋卿。我現在才知道喜歡一個人原來是這麼痛苦,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可是宋卿,只要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我就甘願永遠承受這種痛苦。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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