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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 文 / 請叫我山大王

    太子進來時身上有濃重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本來就有的暗香交纏在一起混成一種奇異的幽香。

    他似乎有些醉了,眼睛裡面透著瀲灩和朦朧的醉意,單手支著頭就這麼醉眼朦朧的望著宋卿,宋卿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罪自己狩獵之時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保護他,反而保護了越太子。

    氣氛有些詭異而膠著。

    宋卿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種有些微妙的氣氛,輕聲詢問道:「殿下晚上喝了酒麼。」

    太子沒有答話,而是直接站起來,往床邊走來。

    宋卿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下意識的往床那邊挪了挪,卻不想太子直直的走過來竟是直接緊挨著她躺倒在了床上。

    宋卿嚇得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讓她頓時皺緊了眉。

    她光腳踩在地上,捂著傷臂看著一倒在床上就閉上眼睛看起來似乎是睡過去了的太子有些無奈。

    卻也知道不妥,太子宿在她這個宮人的帳篷,若是被有心人看見,還不知會生出什麼難聽的流言。

    躡手躡腳的跑到帳篷邊輕聲將期風盼雨喚了進來。

    期風盼雨看到太子倒在宋卿的床上不省人事也是大驚失色:「殿下怎麼了?」

    宋卿道:「想必是醉了,你們小心些將殿下攙扶出去,別引起他人注意。」

    期風盼雨自然知道宋卿如此小心是因為什麼,俱一點頭應了之後兩人小心的將太子從床上扶了起來,期風一邊道:「除了殿下兒時誤飲之後醉倒之外,我還沒見殿下喝醉過,怎麼今天卻是醉得如此厲害。」

    幸而太子即便是喝醉了也是很溫和的方式,只是閉目不醒而已,卻沒有大失風度的耍酒瘋。

    期風盼雨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他,宋卿先去外面看了一眼,除了東宮衛沒有其他人,這才讓期風盼雨攙著太子走了。

    送走了太子,宋卿才算是鬆了口氣,低頭看一眼左手,剛才傷口撕裂又出了血紗布上沁出了紅,隱隱有些作痛。

    此時外面雖然天色已晚,卻是處處篝火通明,在這裡也可以聽到不遠處少年少女們的笑語聲,這些貴族子弟,也是難得一次遠離首城來到野外,自然是心情開闊,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宋卿受到那些歡聲笑語的勾引,再加上帳篷內太子帶來的氣味未散,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便順從心意,從帳篷裡走了出去。

    門口守衛的東宮衛十分的年輕,看起來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見到宋卿出來便殷切問道:「青公公,你傷勢還沒好,這是要往哪兒去?」

    宋卿道:「帳篷裡有些悶,我想四處走走透透氣。」

    東宮衛表現的十分積極:「那我陪你去。」

    宋卿翹首望了一眼每十步就有一人把守的遠處,才道:「不必了,我隨意走走,馬上便會回來。」想了想又怕遊子晏越太子來找自己,又交代道:「若是有人找我,便說我睡下了。」

    宋卿雖然年紀尚小,但是現在隱然已經成為了太子之外東宮內最受推崇的人了。

    對於宋卿的吩咐東宮衛自然是滿口答應。

    宋卿也真的只是出來透透氣的,並沒有往最熱鬧的篝火中心走,只是隨意走了走,反倒是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處僻靜之所,正覺得離自己的帳篷太遠了準備折返回去時,耳邊卻是傳來了幾聲細微的說話聲,宋卿並沒有聽人壁角的癖好,第一反應就是提步要走,那女聲卻猛然提高了:「你與那個東宮的宋青到底是什麼關係?」

    居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宋卿微微一驚,腳步便是一頓,想了想,還是十分小心的往聲源傳來的方向靠了過去。

    那女聲質問的對象沒有回答,那少女便接著說道:「世子若是交朋友,最好也還是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你可知私底下那些人都是怎麼說的嗎?說這個宋青本領大得很,兩國太子對他另眼相看,將軍府的蕭川更是對他情深意重頻頻示好,而你寧南王世子也是與他糾纏不清你知道坊間流言說的怎樣難聽嗎?說你們都被宋青那個狐媚惑主的奴才迷了心竅」

    宋卿是越聽越是心驚不已,她在東宮每日只是安穩度日,竟是不知道,流言竟然已經傳的這樣離奇。她此時若是女子也就罷了,偏偏她此時還是男兒身,卻也被傳出這樣難聽荒謬的流言,她是該感歎齊國人太會聯想還是太過開放了?

    「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一番話?」即便是遊子晏刻意壓抑,卻還是透出了一絲憤怒,更多的,則是冰冷:「我與宋青行事交往,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你們那些人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與我何干?與宋青又何干?」

    那說話的少女竟是直接嗚咽起來:「我好心提醒你,你為何要如此。」

    遊子晏忽的冷笑一聲,卻是真的覺得好笑,聲音卻是寒冷無比帶著尖銳的譏諷:「周家小姐,敢問一句你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本世子交什麼朋友?」

    他這一番話冷酷的沒有留有絲毫餘地,這是直接沒給對方留半絲臉面了。

    換做任何一個女子,都難以承受愛慕之人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羞辱的話,顯然這名少女也不例外,她捂著臉哭著從暗處直奔了出來,竟是直接撞到了宋卿的身上。放下手一看,頓時連哭都忘了,臉色變化紛呈,精彩的很,想到宋青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自己剛才的言語想必是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更是羞憤難堪,一時間竟是忘了逃跑。

    遊子晏

    晏也從暗處走出來,見到此番情景,也是一愣,條件反射的就去看宋卿的神色表情。

    她卻只是淡淡的掃了遊子晏一眼,冰冷的目光便回到了面前這名驚慌的秀麗少女的臉上。

    少女便是一驚,完全無半絲剛才質問遊子晏時的氣勢迫人,倒更像是只受了驚的小兔子,卻是萬難想像那樣難聽的話是出自她之口。

    她驚惶的看了宋卿一眼,便啜泣著低著頭匆匆跑進了夜色之中。

    待得那少女走遠,宋卿臉上的冰冷才散去,對著遊子晏聳了聳肩笑著說:「我這運氣真是好,半夜出來散個步也能碰上有人說我的壞話。」說完又一臉好奇的問道:「世子,我的名聲現在真的如此之差了麼?」

    遊子晏本還擔憂他,此時見他如此便知他並沒有將那少女的話放在心中,便是鬆了一口氣,反而揶揄道:「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喜歡偷聽人講話?」卻是完全沒有理會她的問題。

    宋卿半點也沒有尷尬,說道:「是那位周家小姐說到激動處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只怕是離得十米遠都聽得到了,再說還提起了我的名字,我本來準備要走也折回來聽了。」

    遊子晏不屑道:「那些人整天閒著沒事做,就惡意捏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玷污別人。理會他作甚?」

    宋卿聽到此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既然話說到這裡,那我也想與世子把話說清楚。」

    遊子晏愣了一愣,然後忽然緊張起來:「說什麼?」

    宋卿鄭重道:「我雖然是個身體殘缺之人身份卑賤之人,但是幸得世子不嫌棄,將我當做你的朋友。在宋卿心裡,世子也是我的朋友,此外,絕無半分其他的心思。」本來這種事情實在是不該這麼鄭重其事的說明,但是今天下午時遊子晏就有些誤會,今天晚上更是讓她聽到這樣一番話,她並不想因為這些荒唐的誤會就讓遊子晏疏遠自己,這才鄭重其事的作了說明。

    遊子晏暗自鬆了口氣,然後便是露出一個輕鬆地笑來,說道:「我心裡亦是這樣想的。」

    宋卿敏銳的感覺到了少年的反應,這裡的光線並不十分的光亮,卻也可以看到少年已經長得十分英俊的臉,這樣的一張臉,的確是讓人愛慕的一張臉,而齊國男風盛行,想必他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宋卿在心中暗暗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不然只怕要失去這麼一個可以作為靠山的朋友。

    與遊子晏分手回到帳篷。

    剛一踏入帳篷,宋卿的瞳孔驟然緊縮,一張嘴就要喊人,卻被脖子上的冰冷涼意驚得閉住了嘴。

    一名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緊貼著耳朵響起:「想活命就別出聲。」說完,有意無意的在她的左臂傷口處用手重重一壓,痛的她頓時就叫出聲來。

    門口的東宮衛頓時警覺起來:「青公公?怎麼了?」

    脖子上的冰涼貼著她的脖子緩緩移動,宋卿鎮定的對著門外隨時準備進來的東宮衛說道:「沒事,只是扯到傷口了。」

    東宮衛便緊張的問道:「要不要叫御醫過來?」

    宋卿道:「不用。」頓了頓又說道:「我要更衣了,不要讓人闖進來。」

    東宮衛也聽說過宋青極重*,倒也不以為怪,答道:「是。」

    外面話音剛落,宋卿的耳邊便響起了男子滿意的聲音:「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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