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翻來覆去,夢裡全是年慕堯,情節卻無一例外的都是撲倒和被撲倒,早晨被鬧鐘吵醒時仍一臉緋紅,明顯意猶未盡。
美好的一天。
男神就在隔壁,心跳都跟著加速,彷彿已經能看到不久後的某一天睜開眼男神和她面對面躺著的畫面。
下樓時,年慕堯已經起來了。
餐桌上,早餐樣式簡單,他套著件米色毛衣,身後窗戶有陽光照射進來,光線像是錯落在他發間跳躍,美好到無以復加。
商商靜靜欣賞了會才挪步過去。
「小叔。」她乖乖打了招呼,在他對面坐下。
可他頭也不抬,一時間偌大公寓裡安靜的只剩他偶爾翻動報紙的聲音,而商商幾乎成了個透明人。
她好幾次偷偷抬頭打量,還是熬不住,「小叔,昨晚的事情……你還在生氣嗎?」
好一會,年慕堯才放下報紙。
神色是她意料之中的沉冷淡漠,對視片刻,她已經潰不成軍的敗下陣來,他不開口,她更覺煎熬。
「小叔,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她認錯態度誠懇,年慕堯卻無動於衷。
「出息!」他突兀冷哼了聲,「撒謊早戀,打架打進警局,傅商商,這些年你的教養都到哪裡去了?」
即便是童養媳,年晉晟也從來將她當做年家小輩裡唯一的女孩子,說捧在手心裡疼*著都不為過。
何曾受過這樣嚴厲的指責?
一時間,商商呆呆愣在那裡,忘了反駁。
反應過來,才覺得無比委屈,她不過是喜歡他才做了這些荒唐的事情,憑什麼就扯到了教養問題?
「我有喜歡別人的權利。」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和他對峙,「年西顧不也是因為搞大了別人肚子才被送出國的?」
「你拿什麼和西顧比?」
他反問一句,徹底將她逼進沉默死角。
年西顧的任何荒唐行為自有年家替他收尾,而她不過是個卑微童養媳,撇去『年西顧未來妻子』的身份,她將一無所有。
又拿什麼喜歡他?
無端被潑一盆冷水,身體裡力氣瞬間被抽光般,向來澄澈的眸子這一秒也是黯然失色。
不知怎麼,情緒竟被她影響,察覺自己話說太重,年慕堯深吸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提醒,「好了,你該去學校了。」
商商麻木的聽從指令,抱著書包失魂落魄起身就走。
換好鞋子,將拖鞋整齊放進鞋架,算作道別,畢竟,住進這裡的想法,恐怕已經是徹底的沒戲了。
「晚上幾點放學?」
身後,年慕堯冷不防的發問。
她預備開門的手頓在半空,一臉不解的回頭看他。
「放學後我去接你。」他這才開口解釋,「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打算,至少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
「我還可以繼續住在這裡?」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有多愚蠢,回過神,立即乖乖回答,「我晚自習九點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