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慈和侯域下午五點半就到曹璐家了。
半個月不見,葉慈覺得曹璐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幾人見面後,葉慈給他們互相做了介紹,向來寡言少語的斌哥今兒難得多跟侯域寒暄了幾句。
曹璐也微笑著招呼道:「老早就想讓葉慈給我們介紹認識一下,某人怕我們會吃了你似的,一直藏著掖著不給見,今兒可算是把人給盼來了,來來來,請坐。」
「這事兒說起來還是我考慮不周,早該來拜訪你們的,結果一直沒騰出空來,前陣子稍微好點了,你們又沒在國內。」說著侯域微微斂了笑,正色道,「對了,聽葉慈說你奶奶前陣子生病了,老人家好些了沒?」
曹璐說:「最近稍微好一點了,不過情況還是不太樂觀,從小她就最疼我,這次回來她特別捨不得,所以我準備把這邊的事情交接一下,下個星期又過去,過去陪她幾個月。」
「斌哥也要過去麼?」葉慈略詫異,「你過去耽擱幾個月的話,對你的工作會不會有影響啊?」
曹璐他們家的情況其實和侯域家的情況相差無幾。
勾心鬥角大半年,剛在公司站穩腳,她這一走,不是便宜她後媽和她那一對弟妹了麼?
「斌哥不過去,他走不了。」曹璐輕輕歎了口氣,「沒辦法,奶奶捨不得我,我也不放心她。」
葉慈贊同道:「嗯,也是,事業沒了可以再掙,可奶奶只有一個,這個不能比。」
「不說這個了,走吧,先陪我弄菜去,弄好了讓斌哥來炒。」
葉慈跟她去了廚房,斌哥和侯域在客廳喝茶聊天看電視,侯域用了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讓斌哥跟他聊上了,而且聊得津津有味,聊天的內容嘛,自然是斌哥最喜歡的足球和摩托賽車。
曹璐從門縫裡偷偷瞅了一眼客廳裡交談甚歡的兩人,回過頭來笑著打趣道:「侯域這張嘴,估計就是去當牛|郎也能成大富翁,太能掰了,而且男女通吃,佩服。」
「去去去,整天一腦子黃料,你有點涵養行麼親。」
「嘖,我就打個比方而已,你可以再重色輕友一點麼。」
「胡說,我這明明是在幫斌哥維護名聲。」葉慈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損她,「唉,娶了你這種沒節操的妻子,也不知他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曹璐雙眼一瞇,磨牙道:「葉慈同學,你最近工作辛苦了,來,璐姐給你鬆鬆筋骨放鬆放鬆。」
葉慈忙退開兩步,手拿大蔥當武器,臉上笑嘻嘻的:「敢過來,信不信姐姐戳你一鼻孔大蔥。」
「呔!」曹璐根本不怕,撿了根茄子就朝她衝過了去,「妖孽,哪裡逃!」
於是兩人在廚房裡「打起來了」……
最後的結果是曹璐退到角落裡,雙手合十:「女王,求放過。」
從小到大,她倆「打架」葉慈永遠都是求饒的那一個,今兒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拿著從曹璐手裡搶過來的茄子嘿嘿獰笑:「剛不是挺有氣勢的麼,還要給我鬆筋骨,來來來,姐姐這就給你也鬆鬆筋骨。」
曹璐嚇得啊啊大叫,使出殺手鑭:「你這樣對待孕婦會遭鄙視的親。」
葉慈神色一愣,繼而雙眸大睜:「你懷孕了?!」
曹璐故作委屈:讓你進來就是想跟你說這個的,結果你還『打』我。」
「好吧,算我錯了。」葉慈狂喜不已,「難怪我今兒一看見你,看著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啊啊啊,親愛的我太高興啦。」
曹璐以前懷過一個孩子,被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害流產了,醫生說她以後懷孕的機率特別低,為此曹璐當時差點沒殺了她那妹妹,這兩年她心裡一直對斌哥存了份愧疚,幸好斌哥不是個封建保守的男人,也足夠愛曹璐。曹璐有可能終生不育的事情絲毫都沒影響到他倆之間的感情。
老天睜眼,竟然讓曹璐懷上了!太棒了!
曹璐也有些唏噓:「當時拿到檢查結果的時候我和斌哥簡直都不敢相信。」
葉慈問:「多久了?」
「還不到一個半月呢,上次在米國查出來的,其實我這次選擇暫時放棄這邊的事業,除了想陪奶奶外,另一個原因也是想去那邊安安心心養幾個月的胎,這個孩子對我和斌哥來說太過來之不易了,我不能讓她/他有半點閃失。」
「那你過去要好好將養著,到時我空了和侯域一起過去看你,別擔心,這次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必須沒事。」曹璐給自己打了打氣,聽她提起侯域,嘻嘻壞笑,「你倆也加油,到時年齡相差不大的話,咱們說不定還能親上加親呢,以後老了,我們就住一起,多幸福啊。」
葉慈無語:「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想得真多。」
「切~~~什麼叫我想得真多,侯域那情商拿下你這種『純情無知』的小菜鳥,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兒好嗎。你敢說你和侯域還沒那啥?」
她太瞭解葉慈了,如果不是太過喜歡,不是把侯域當做結婚對象,她不會這麼「隨便」就跟侯域上床的,兩個人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那葉慈肯定是奔著結婚去的。
葉慈的臉有些紅,嘴硬掩飾:「什麼叫分分鐘的事兒,我好歹也堅持了快一個月好嗎,不像某些人,半個月都沒堅持到。還好意思嘲笑
我。」
曹璐大言不慚道:「我跟你的情況明顯不一樣好嗎,我是倒追的斌哥,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想把他拐上床,用了半個月搞定他,說明我功力深厚,魅力無邊,你跟我沒可比性好不好。」
葉慈看她一臉得意樣兒,又想撲上去捏她。
曹璐雙手捂胸,驚恐大叫:「你想欺負孕婦麼。」
葉慈:「…………」
曹璐更得意了:「嗯,懷揣『尚方寶劍』的感覺就是好啊。」
葉慈斜她一眼,磨牙:「孕婦,你快出去得瑟吧,我不想看見你了。」
「可是我想看你呀,前愛的。」曹璐笑得特別欠揍,「而且我們家小寶貝說她/他也喜歡和她/他乾媽呆在一起呢。」
「…………」葉慈打算暫時不理某個蛇精病了,放了水,把菜全部扔到水槽裡,準備洗菜。
曹璐跟在她背後轉來轉去各種得瑟,得瑟到一半想起葉慈上次跟她提過的她姨被騙那件事。
「對了,親愛的,你不是借了侯域30萬麼?從我這裡拿去先還給他吧。」
她倆一起長大,她太知道葉慈的性子了,葉慈是個很純粹的人,也喜歡純粹的愛情。
結了婚的夫妻如果分得太清楚可能會影響到夫妻之間的感情,但她這不還沒和侯域結婚麼,而且才談個把月,仔細想想,確實是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她不想葉慈因錢的事情而有什麼負擔。
葉慈明白她的好意,溫聲道:「不用啦,他不是給我介紹了一個私活麼,那案子弄完我估計能分個二十來萬,也許還不止,到時湊一湊,就拿那個錢還給他一樣的。上次因為這事兒他都說我了,我一直跟他客氣的話,他會生氣。」
那筆錢,最開始她是準備到時給葉城去做點什麼生意的,沒想到給她姨敗了,她到現在想起來都還會覺得肉疼,不過一想到葉城還有十來天就能出來了,她又覺得生活充滿了陽光和希望。
錢什麼的,努力掙,債什麼的,慢慢還,難不倒她的!
曹璐說:「成吧,反正你如果到時要用錢就跟我說,或者跟斌哥說,不准同我們客氣。」
「知道啦。」葉慈湊過去親了她一口,恭維道,「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我有個比親姐還親的好閨蜜,她能幹又漂亮,耿直又善良,老天簡直對我太好了!」
曹璐心裡美滋滋的,嘴上卻直呼受不了:「靠,沒事兒冒什麼酸泡,我要出去抖抖雞皮疙瘩,你慢慢洗吧,再見!」
葉慈奸計得逞,仰天大笑,一臉得意。
晚上所有的菜都是斌哥炒的,他的技術跟葉慈的技術不相上下,連侯域都覺得很不錯。
侯域和曹璐都是調動氣氛的能手,有他倆在的地方從來都不會出現冷場的情況。
四個人開開心心地吃了頓晚餐。
晚上九點半,葉慈和侯域回家之前,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
自打知道曹璐懷孕的事情後,一整晚她都面帶笑意,心情相當不錯。
到家後侯域接到個工作電話,她則開始打掃衛生,腦子裡各種yy某人以後大肚子的樣子。
侯域出來看她擦個鞋櫃都在笑,心裡一熱,走過來從背後抱住她:「一晚上都笑的跟撿了錢似的,有什麼開心的事,能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麼?」
葉慈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偷襲,轉過身笑瞇瞇看著他:「告訴你個秘密。曹璐懷孕啦。」
她以為侯域會眼露詫異,哪想侯域卻說:「我猜到了。」
葉慈知道他從不誇大話,有些難以置信:「這你都猜到了?!」
侯域說:「以你對曹璐的瞭解,你覺得她那樣的人,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會在跟我第一次見面就連妝都不化麼?衣服也穿的那麼寬鬆,還有,你沒發現她今晚吃的菜都是比較合適孕婦吃的麼?」
葉慈跟曹璐多年好友,曹璐啥樣兒她沒見過,平時去她家,她也是清湯掛面、睡衣裹身,加之曹璐本來就喜歡吃清淡營養的東西,所以她早習慣了。難怪她一開始就覺得某人今天有些不一樣。
原來如此!
葉慈仔細回想了一番,不禁對侯域的觀察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侯先生,你真厲害!」
侯域笑了:「我還有更厲害的呢,你要不要現在就體驗一下?」
葉慈看他笑得那麼壞,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臉上一燒:「流氓!」
侯域湊過去親她,啞聲道:「流氓又想流氓你了,怎麼辦?」
葉慈身體裡關於昨晚的記憶被他低啞醇厚的嗓音喚醒,忙推他:「我還沒擦完呢。」
「根本就不髒,明天再擦一樣的。」侯域的吻輾轉到她耳邊,煽情呼喚她,「葉慈,好麼?」
葉慈身子一緊,推他的手越來越沒力了,紅著臉說:「還沒洗澡……」
侯域感覺到了她的默許,在她耳邊輕輕地笑了:「哦,原來你是想和我洗鴛鴦浴,早說嘛。」
「我沒……啊!」話沒說完她就被侯域抱了起來。
「乖,咱們這就去洗鴛|鴦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