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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文 / 南瓜老妖

    蔣忻的拜訪讓高師傅詫異,但是蔣忻卻隨後說道:「家祖蔣衛國與鄒老乃是老交情,聽聞鄒老新收學生,作為晚輩理當祝賀一番。只可惜聽到消息的時候家祖已經睡下,晚輩不便叫醒,明日必當過來祝賀。」

    高大全倒是不知道蔣衛國跟鄒衡新還有交情的事,但是蔣衛國的大名,他卻也是知道的。於是蔣忻就這麼上了門,正好看到了重要的部分。

    在現代,拜師所行的古禮已經不多見了。也就在還講究師徒傳承的一些行當裡邊還存在著。

    然而就算是存在著,經受現代教育的青年們,就算是跪在地上遵循古禮的奉茶,姿態上總是透著彆扭,眼神裡也滿是侷促不自在、生怕哪裡做的不好。

    但是徐久照不那樣,他好像骨子裡就透露出那種翩然的古風,動作流暢自然,眼神平和恭順。一霎那間,蔣忻看到的不再是現代化的客廳,彷彿是古裝片一般。

    鄒衡新一臉肅然的端坐在單人沙發上,徐久照雙手端著茶杯舉過頭頂,鄒衡新伸手取茶,押著茶碗的邊沿抿了一口,隨後繃著的臉突然就露出了笑模樣:「好啦,快起來吧,地上涼的很。」

    「是,師父。」拜了師之後,徐久照的態度更加的恭敬。

    「現在不流行叫師父啦,你稱我老師就行。」鄒衡新笑瞇瞇道。

    鄒衡新本來的八分滿意,早就讓徐久照這番恭敬的拜師禮弄得變成了十二分滿意。現在還去刻意記憶古禮的孩子可不多見了,一想到徐久照這番原來準備給高大全的拜師禮便宜了他自己,鄒衡新心裡甭提多美了。

    鄒衡新嘴角咧的控制不住,高大全倒是沒有多想,只是說道:「今天就只是你們師徒倆的拜師禮,一個簡單的儀式。等過一陣子,大家都得空了,在專門給你擺一宴。」

    徐久照說道:「不用那麼麻煩。」

    鄒衡新說道:「要的要的。這不僅僅是把你正是介紹給你的師兄們,還要跟圈子裡的人打聲招呼,算是你正式的露面宴,不能省。」

    鄒衡新扭頭沖保姆示意,保姆上前一步遞給他一個扁扁的布包。

    鄒衡新把布包遞給徐久照說道:「工欲善必先利器。這套雕刻刀老師我就作為見面禮送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發揮它的作用。」

    徐久照略帶詫異的抬眼,接過布包之後道了聲謝。

    徐久照詫異倒不是鄒衡新見面禮,而是這禮竟然是雕刻刀。雖然在塑造器型的時候,窯師們也是會動用刻刀的,但是成套的刻刀倒是沒有人去專門準備。畢竟他們不是木雕石雕的師傅們,有的刀根本就用不到。

    鄒衡新顯然看出了他的表情,對他說道:「現代美術元素當中,是少不了雕刻修飾這一環節的,當然這不是說圓器就不流行了。而是受到西方美術的影響,現代陶瓷藝術更多的融合了西方美學,表現思想和形體的地方變多。一套道具是必要的,說必不可少也不為過。」

    徐久照聽了之後,這才恍然。

    高大全帶著點酸味說道:「行啦,知道你迫不及待,但是也沒有必要現在就開始傳道授業解惑。沒見來了客人?」

    陸陸續續的鄭老闆、張釗、蔣忻幾個都來了。鄒衡新也不好冷落他們,光和徐久照說話。

    因為蔣衛國的這一層關係,蔣忻先上前說話:「恭喜鄒老收得佳徒。」

    「好好,謝謝了,蔣忻。怎麼你爺爺也來鄭州啦?」鄒衡新見到蔣忻笑了笑,問道。

    「是啊,聽到這裡發現了明代官窯窯場,他老人家怎麼勸也勸不住,非要過來親自看個究竟。」蔣忻頗為無奈的說道。

    「哈哈,他那個倔脾氣。」鄒衡新哈哈一笑,「正好他也來這裡了,明天就見個面一起吃個飯,好長時間也沒見到他了。哎~我們這些老朋友是越來越少了。」

    「鄒老您可還是老當益壯呢。」蔣忻說道。

    「我也就是身體比他強一點,沒什麼大毛病,不過也是老了,跑不動了。」鄒衡新唏噓。

    鄭老闆隨後也上來表示了恭喜之意,然後張釗走上來嘴上雖然道著恭喜,卻是一臉的強顏歡笑。

    高師傅頓時一臉的不高興說道:「你這會哭不哭笑不笑的什麼意思?」

    張釗當即一抹臉,強笑道:「怎麼會,我這是高興!高興!」

    馮忠寶可沒有張釗的城府,直接伸手去拽張釗的衣服,高師傅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見他的小動作。

    高師傅冷笑一聲說道:「小馮,你過來。」

    他今天讓馮忠寶看現場本身就是想要有刺激教育的想法,這會自然是要敲打他一番。

    馮忠寶笑的比哭還難看,高師傅終於沒能忍住使用暴力,呵斥道:「今天是小徐高興的日子,幹什麼死了爹媽的德行!」

    這話說得現場好幾個人暗自翻白眼,人家爹媽可還在呢,這老傢伙一貫的口上不留德。

    高師傅繼續訓斥道:「看見沒有,平日裡叫你好好學,你不好好學,要不然你也能早日拜到名師之下。」

    馮忠寶嘴巴動了動,要是讓他拜高師傅這個凶巴巴的老頭,他幾乎都可以預想到之後的水深火熱的日子,那他還不如就現在這樣呢。

    高師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馮忠寶卻硬著頭皮說道:「小徐子拜了老師,我當然是挺高興的。可是問題是小徐子還有2年合同呢,之後怎麼辦?」不在韻

    瓷器廠了?

    白白流失了一個人才,不只是張釗心痛,馮忠寶更是失望不已。主要是沒頂缸的人在了啊!

    高師傅這才後知後覺,為什麼張釗的臉色會那麼不好看。確實從天賦才華上講徐久照要比馮忠寶出色的多,如果將來留在韻瓷器廠,比起高師傅來講絲毫不差。

    可是高師傅私心認為,韻瓷器廠將來是容不下徐久照這尊池中非魚的。徐久照的前途廣大,誰知道什麼時候就一飛沖天了。

    可是……徐久照是被張釗親自領著過來做了他的學徒工的,貌似有點交情……他這麼一聲不吭就給人挖了牆角,也不太厚道。高大全遲疑的扭頭看了看馮忠寶,要不然他……真的收下馮忠寶做個入門弟子?

    但是看著馮忠寶那樣子,高大全就一股不順眼湧起來,這孩子實在不符合他的脾氣!而且,好處都叫鄒衡新拿了,憑什麼他要受這個罪。

    高大全若無其事,滿臉不相干的說道:「這有什麼,反正一時半會鄒衡新也走不了,就叫小徐在這邊邊學邊做嘛,順帶腳的讓老鄒給小馮也教兩手。不能白叫他憑白得人家這麼一個徒弟對吧,而且他在這邊呆著,怎麼也得用人家的工作間吧,這邊也就韻瓷器廠有這個場地了,就當是交租費。」

    這話說的簡直可以說是蠻橫了。

    鄒衡新吹鬍子瞪眼,真特麼的是一個損友!怎麼全都賴他身上了,他高大全不就是牽了一個線麼!這點手尾都收拾不清楚,真是……

    與他相反,張釗卻是喜大於驚。

    馮忠寶能跟著鄒衡新學學,就算是做為一個普通的學生,資歷上來講也算是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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