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他這廝又給她曲解話意,童顏羞紅了臉,繞過顧白走了出去,臨了門口又不放心的叮囑「腋下和背部,你要重點給他擦擦,好降溫。」
「童顏,信不信,你再不走,我就在這房裡把你辦了…」他忽然往前面大邁了幾步,走到她的身邊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他眼裡燃起來的,不知道是怒火還是慾火,而聲音是該死的性感。
童顏身體比大腦反應要快,轉身就出了病房。
顧白看著童顏逃遠的背影,心裡一陣舒爽感。
「你還不去幹活…」童顏跳到沙發上,背對著顧白,他的視線太過炙熱,讓她不回頭也能知道他還瞧著自己,良久,那視線未離開半分,童顏忍不住回頭,瞪他,讓他去給顧明朗擦身子。
收到她的視線,顧白聳了聳肩,轉身進病房,並且將門給帶上,阻斷童顏的目光。
童顏本來是要等顧白出來的,坐在沙發上,沒一會兒,就有點撐不住,眼皮打架,很快的栽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顧白照顧完顧明朗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童顏睡著的樣子,頭歪倒在沙發靠墊上,兩隻腿,一隻抵在地上,一隻搭在沙發邊緣,搖搖欲墜…這樣子,也不知道她怎麼的睡得著的,顧白搖了搖頭,放輕腳步,往著她身邊走過去幾步,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弓下身子,把她整個的輕輕抱起來,往一邊的一張床上走過去,單手抱著,另一手將被子掀開,把她放進去…這還沒完,將她放到床上之後,顧白再次轉身,往一邊的洗浴室走過去,有輕微的水聲響起來,很快的停了,顧白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塊藍色條紋的毛巾。
「小髒鬼…。」走到童顏躺著的床邊,他低哼一聲,手把童顏散落在臉上的頭髮一點一點的撥弄開,之後將手中的毛巾疊了幾下,覆上她的臉,從額頭到下巴,用溫熱的毛巾為她擦了一遍,毛巾是用熱水泡過的,很暖,把她的小臉兒擦一邊,紅彤彤的,像個蘋果,格外的可愛,顧白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起了身,再次進了浴室,將毛巾又擰了一回,這回出來,到童顏的床邊,他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然後將童顏的兩隻小手從被窩裡拿出來,擺在自己的掌心裡,用毛巾一根一根的為她擦拭著。
這一幕,若是落入外人的眼睛裡,應該是極其的性感的,男人的大手,以及他手掌中擺著的小手,是格外性感的,不過,性感,應該不是外人看到這一幕給出的第一個定義,最初的定義,應該是幸福,睡著的女孩兒,為她低頭專注而小心擦拭手的男人,給人的感覺,溫和,融洽,充滿了幸福的即視感。
「明朗…」纖細十指,顧白為童顏一根根的擦拭完,沒有很快的鬆開她的手,將毛巾搭在一邊,大手捏住她的小手,感受她的每一寸滑嫩,良久才打算放開她,一手拿起一邊的毛巾,要起身放到浴室去。才動手,被人抓住…那一瞬間帶來的心悸,幾乎要將顧白淹沒,而在心悸之後,她的一聲「明朗…。」有多少心悸,就有多少絕望,疼的他要張口大喘好幾口氣,才能穩住心神,不讓自己倒下去。
「真的就有那麼的愛他麼?睡夢中都要喊他的名字麼?」很緩慢的動作,顧白從她的手心裡抽出自己的手,將她小小的兩隻手塞到被子裡,轉身去浴室。
「明朗,對不起…。」
轉身離開的人,以至於錯過之後的那一句囈語,什麼對不起?為什麼,夢裡她要對顧明朗說對不起?沒人能知道原因,他因為一個名字,不願意提起,而她,原本就是一場不太美妙的夢,醒過來之後,哪裡還想要回想其中細節。
「明朗。」童顏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從床上翻起來去病房裡看顧明朗,走進去,顧明朗還沒有醒,她不安的皺眉,打算找顧白問下是個什麼情況,環視了整個房間,沒有看到顧白的影子。
「他去哪裡了?」童顏打算往外面找找…才出了病房,他就在門口站著,手中提著兩個袋子。
「你…」去哪裡了?很明顯,他是去買早餐了,話噎在喉嚨裡,沒有再說。
倒是顧白,看到童顏神情變了又變,他大步往前跨過來,隨手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座子上,只大步的朝著她走過來。
「做什麼?」身子忽然被他一把的抱起來,童顏驚了一下,他這大清早的,神經不正常,亂來?她伸手捶他的肩膀,要掙脫他的大手…這裡可是顧明朗的病房,要是明朗突然醒過來,看到怎麼辦…「放…」開!
那個開字,還沒有說完,他已經鬆開了她,她整個的摔在床上。
然後就覺得腳被一股溫熱包裹住,她低頭看去,是他蹲著身子,正在給她穿鞋子!
也是這時候,童顏才知道…自己從床上翻起來的時候,沒有穿鞋子,一直光著腳在地板上走。
「…。」看著他低垂著頭,兩隻大手掌住她的小腳丫子給她穿鞋,那種感覺,一股愧疚合著一股子羞澀從腳底板一股腦的往上竄起來,臉上分不清是因為愧疚還是羞澀,紅了起來。
「顧白…」他給她穿了鞋子,又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放到地上,自己轉身就要走,他全身都像是攏著冷漠,那樣子,讓童顏平生出一種不安,他轉身的時候,忍不住扯住他的衣袖,他回過頭來看她,那眼神,很薄涼,童顏嚇了一大跳,鬆開了手。
「刷牙洗臉,吃早餐!」他走向桌子那邊,把剛剛他提進來的兩個袋子打開,對著她說了一句,然後又抬腳往外面走。
「你要去哪裡?」下意識的問,又怕他覺得她是關心他的去向,換了一句話「剛剛,我去看了明朗,他好像沒有退燒!」得,越說,越錯了!童顏咬住唇。
「是今天早上才燒起來的,
我現在去找醫生…」往前面走了一步,他頓住腳,又回過頭來「你放心,他不會有什麼事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的心,竟然有一絲絲說不出來的難受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因為什麼,看著他抱起自己,一聲不吭的為她穿鞋子?還是他將早餐提回來又一一的擺好,讓她吃早餐?還是他轉身走時說的那一句「你放心,他不會有什麼事的…」
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而她心裡又為什麼會湧起來一陣陣難受的感覺!
童顏猛的起身,奔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往自己的臉上潑了一捧冷水「別再亂想什麼了。」對著鏡子裡,同樣的一張臉,她狠狠的說了一句,又在浴室裡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了浴室。
出來,看著桌子上擺著還冒著熱氣的東西,她其實是沒有什麼胃口的,可是想到顧白剛剛提著早餐進來的樣子,她猶豫了一步,最後還是朝著桌子走過來,坐下,在那些早餐裡面挑了幾樣,出來吃了。
才吃完,還沒來的及收,門被人推開,她抬眼看,走在前面的是顧白,身後是金髮碧眼,穿一身白大褂的醫生,自然,也有黑髮,褐眼的,他們都是顧明朗的主治醫生和再障方面的專家。
「進去吧!」顧白對著醫生們吩咐。
「是…」
「那個,你吃了嗎?」他沒有跟著進去,卻也沒有看她一眼,和她說話,氣氛有點悶。
童顏忍不住朝前面走了兩步,到他的身邊,指著擺在桌子上的早餐,問他要不要吃,打破沉悶的氣氛。
「…。」誰知道,他還是沒有理她,轉身的往裡面走了去。
童顏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早上這麼的不對勁,不過,對於顧白,不知道是下意識的去忽略,還是真的顧明朗要重要,反正,想了一會兒,她就覺得不再去想了。
「顧少,顧二少現在的情況有些的嚴重,一般的治療已經不能穩定到他的病情,目前看來,盡快的準備骨髓移植手術才是最好的辦法!」童顏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醫生在和顧白談論顧明朗的病情,聽到顧明朗現在的情況有些嚴重,她一顆心完全的懸掛了起來,剛剛糾結顧白的心情,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全部放在了顧明朗的身上,往前走了幾大步,走到醫生面前,也沒顧得上顧白,就問醫生「骨髓移植的成功率有多少,能保證他會好起來嗎?」
「骨髓移植有很多情況,現在可能能好,但是不排除之後可能會引起的相斥,一些併發症,以及後遺症,現在醫院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一定沒事,但目前擺在眼前的辦法,無疑,骨髓移植是最好的,並且,顧少和顧二少是直系親屬,他們骨髓配型,做移植手術成功率很大!」
「什麼時候能做?」童顏臉上著急的表情深深的刺痛顧白,他是她的丈夫,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為另外一個男人擔心,而不能做一點什麼,就像她說的,她的心是自由的,而他的心注定要被放在油鍋裡煎炸…如今,只盼著顧明朗早日做完手術好起來,他們對他也就不虧不欠,有那麼一點兒好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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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更新實在穩定不下來,明天要去長沙了,實在忙忙,等我穩定點,好好萬更回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