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你要的人給你帶來了,你自個挑…」宮澈的速度倒是很快,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在經理哪兒挑了一圈,給顧白找了十幾個不同款式的。
「大傢伙的,給我叫人…」宮澈先是給顧白說了一聲,讓他把目光放到她們那堆身上,又讓她們開口,那模樣就差帶個手絹兒,臉上塗些東西就是個活脫脫的老鴇了!
「顧少」有幾位倒是大大方方的喊了顧白一聲,另外還有幾個似乎有點怕怕的,喊出來的聲音有點兒的小。
顧白今日喝的是悶酒,很容易的就會醉,這會兒雖然還沒醉意,但視線也有點兒模模糊糊了,他按聲音的方向看過,一眼就瞧見了裡頭一個,個子嬌小,但是頭倒是仰的高高,整體給人高傲倔強的感覺,顧白一眼瞧到他,並且也一眼的相中了她,不為別的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到底熟悉在哪裡呢?後來顧白醒過來的時候就想到了,不過就是她那倔強模樣,像極了童顏那磨人的小妖精!
只是終歸的,這人不是她,不過這得是後話。
現在且說顧白相中了這女孩兒,修長節骨分明的手就放下手中的酒瓶對著她指過去「你過來。」
這一聲,可真真愣了許多的人,因顧白指的那女孩兒在這十幾個裡算是長的不怎麼樣的,這宮澈把她帶過來的原因也不過是聽那經理說,這女孩子是從燕師大來的,剛剛進來,身子乾淨,他才挑著來湊個數,哎,怎麼一下的就被顧白給相中了,這人什麼眼力勁?
不過這顧大少都開口要人了,他這跑腿的哪裡還能不給不是。
「你過去吧…」宮澈想著就轉了身,對著女孩一指,剛要對另外那些挑剩下的說點什麼,又似乎腦子裡想著了什麼一樣,頓了頓身子,回頭「顧白兒,這一個就夠了?還是要多留上幾個?」
「你給我滾…」顧白一個酒瓶子就朝著宮澈扔過來。
宮澈沒敢再鬧騰,再次像個老鴇似的將剩下的幾個人一同帶了出去。
「…」等宮澈一干人出去,顧白就讓女孩坐到身邊,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就直接的整個高大的身子撲過去壓住女孩。
一直這個女孩表現的都極其的鎮定,唯有在一瞬間似乎是受到了驚嚇般的後退了身子。
「你怕…」顧白將頭陷入她的脖頸,吞吐著溫熱的氣息。
「我沒有。」聲音裡明顯的有顫音,卻說著極其硬的話,倒真是倔強哪。
顧白抬起頭瞧了下她,真是覺得自己有些的醉了,怎麼就這般的和童顏像了?
「童顏…」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顧白的手勾住女孩的後腰。
「童顏?」女孩的瞳孔在一瞬間的放大,而後唇無聲的開合呢喃了這兩個字一個名字一會,再之後她對於顧白的態度也是改變極大,雙手主動的繞上顧白的脖子,似乎是要好好伺候他一番。
女孩柔軟的身體很容易的就勾動男人的情潮,顧白有一瞬間的急喘了呼吸,唇舌自發去尋找女孩兒的唇,可就在目光對上女孩兒唇的那一刻,他咻地怔住,隨後狠狠的推開她「給我滾!」
安曉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了這男人,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一瞬間就變成這樣子?只是眼前這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起的,她心裡清楚,現在她從這裡走出去,是可以到經理那兒領取一筆豐厚的錢的,是以安曉並沒有做過多的掙扎,安靜的走了出去。
這一幕可把外頭暗處瞧著的宮澈給憋的,怎麼就出來了呢?怎麼就什麼也沒有發生呢?難道說那些話是真的,顧白真的不那個?不能吧?今個白天不是聽段睿說了他身上受著女人抓的傷?
宮澈這心裡正跟小手撓著似的難受,就又見了顧白跌撞著從包廂裡走出來。
只好放下心中的一些個心思,朝著他迎過去「怎麼了?」
「…。」宮澈已經站到了顧白的旁邊了,說話的聲音也夠大的,但是顧白一點兒沒搭理他,逕直的往外走。
這換了以前,怎麼著宮澈也要傲嬌兩分鐘再走的,但是瞧著顧白這樣子,又有點兒想那次醉酒了,心裡頭還是不大放心,就伴著在他身邊走著,心想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但是我還是重兄弟情義的,在這兒守著你。
只是一路陪著他走出去,怎麼就瞧著他取車了?要坐進駕駛座?
這怎麼能行嗎?別說是法律擱在那兒不能動了,就他醉成這幅模樣,萬一路上出個什麼事怎麼得了。
宮澈忙趕在他要坐進駕駛座之前,先一步的坐了進去,對著外面的他笑道「你坐副駕駛座吧,要去哪兒我送你!」
「回家!」出奇的,這回顧白倒是沒有叫宮澈,反而是對著他這樣說了一句,那語氣好的宮澈都要覺得不是眼前這人了。
宮澈微愣「回京裡兒?還是去星城那兒?」
「回有童顏的地方…。」顧白臉上的表情,這一下該讓宮澈用怎麼樣的詞語來形容呢?溫柔還是說幸福還是其他?總之這樣的表情就一句話讓宮澈都想找個女人愛一下了…。不止這麼一次,以後每每瞧見顧白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都有這樣的想法,直到真正遇見那人之後,他也就確實的露出了與顧白此時一模一樣的表情,說到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便是不由自主。
顧白沒有說的很清楚,宮澈再仔細的問了幾句,知道了是那處就送著顧白過去了。
宮澈車子開得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送顧白到了他所說的那套別墅那兒,將車子開進去,直接
停在大門口。
「要不要送你進去還是喊童顏下來接你。」
「不用了。」顧白這時候算是比較清醒的,聽到宮澈說到童顏,臉上表情一變,隨即揮離了宮澈。
走進屋子,在樓梯口,顧白的腳步頓下,深邃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漆黑的下方,腳步往前邁了半步又收回來,反反覆覆的好幾回最終還是沒有走下去,而是邁步走了上去。
上樓洗完澡之後,顧白的酒算是徹底醒了,躺在床上,大床柔弱而寬大,極其舒服,可是他卻躺在上面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不舒服,沒有昨夜海邊那小破屋裡的那木床上一半舒服,懷裡也沒有那一俱柔軟溫暖的身子…。
一想到那身子的滑嫩,顧白不由的皺了眉頭,剛剛在「情淺」他的身子本來已經情動,想要觸碰那個女人,但是目光一瞧到她的唇,就覺得噁心,和記憶中那兩片唇一點不一樣,就只能推開了她,這麼一想著,顧白更是想要童顏了,恨不得馬上的就衝到地下室去將童顏給抱上來,可也是這麼一會兒,想到她身子上的青紫,心裡一下就涼透了去,硬是逼著自己不在多想,沉睡過去。
前幾日為了找她和手頭上的事情,顧白本來就沒好好休息過,昨日受了傷,夜裡摟著她辦了那麼多會也沒怎麼睡,這翻來覆去之後,又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終究是睡了過去。
只是也沒睡多久,時鐘才剛剛指到五的那個位置,黑色大床上,顧白的眼睛就睜開了。
天亮了,那就去看看她吧。
說著,顧白從床上坐起來,就朝著樓下走,而在他的身後,那被風吹開的簾子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下樓,一步並作兩步,顧白很快的就走到了地下室,一手推開了門,一手按開了燈。
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童顏的身子趴在地上,縮成一團,一動不動的。
「童顏。」心中霎時間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大喊了她一聲,她並沒有一點兒的動作,依舊的趴在哪裡一動不動的。
顧白伸出手去觸碰她的身子,滾燙。
顧白只覺得腦子一下子被炸開了一樣,完全反應不過來,呆愣了半響才立刻地抱起童顏,向著外面衝出去。
上樓梯撞開門,顧白將童顏放在床上,邊輕輕拍打著她的臉喊著她「童顏,童顏」邊伸手去勾桌子上的手機。
「咳咳…」段睿推開書房門的時候,一陣刺鼻的煙草味衝入他的鼻腔,禁不住咳嗽了兩聲「我說顧白兒,這吸煙短壽命你不知道麼?」
「她怎麼樣!」窗戶邊,站著的顧白並沒有理會段睿這問題,只是半側了臉,聲音有些沉的問那人情況。
「不怎麼樣!」
「睿兒!」平靜的語調稍微有了一點兒的起伏。
段睿不似宮澈,披著白大褂兒真就風度翩翩了,底下其實也是個不怎麼好惹的人物,和顧白半斤八兩,所以對於顧白變了語氣這話,沒什麼改變,依舊說著自己「是不怎麼樣啊,剛剛高燒38。9度,這會兒又低燒起來,能好到哪裡去麼?」
「我說,顧白兒,這女人是不是前天在你傷口傷撓了那個女人?真對人家動了情緒了?要是真的,那也就好好對人家,別給人家弄成這樣,弄成這樣?」
「…」顧白再狠狠吸了一口煙,露出的半邊臉,看不出情緒「這事你別管。」
「得,你私事我不管,我就管病人,瞧瞧她那樣子,身子骨本來就不怎麼的好,依著你把人家高燒低燒的折騰勁,總得落下病根子,醫者良心,我怎麼能不說說這…」
「你就裝吧!」顧白實際上這會兒的心情真的是說不上有多好來著,尤其是在段睿進來,給他說了童顏這情況,心裡越發沉重,不過段睿最後那句話倒是真真的把他給逗笑了。
「嘁,我這什麼裝啊,我這是實話實說,做了醫生,我就得對的上自己這職業!」
「婦科男醫生,也就你段睿做得出這事!」
「咳,什麼婦科男醫生,我只是兼職行不,你想想前個你的病還是我看的,若是我真就攻婦科了,那你顧白兒可不是沒貨?」氣氛因為顧白和段睿這幾句對話稍有融洽,不過也只有一會兒。
顧白腦海裡全是童顏的樣子,想著想著就又不開心了,收起臉上的表情,就和段睿開口「行了,另外沒什麼事你就走吧!」
「喲,這你可就不厚道了,讓我過來給她瞧了病就又讓我滾回去,當我這麼好使喚!」
「我這會兒真心裡堵的慌,想找個人練練手,若是你實在不想走,那便留下來,我倒是不介意」
「行了我走!」呵呵,祖上三代都是特種兵,爺爺還是開國元勳,和他練練,還不想殘了,段睿應著,馬不停蹄的就開了溜。
人影紛散,又只留下滿室的空靜,有點兒讓人窒息的感覺。
將手中的半截煙放進嘴裡狠狠的吸完了,彈了煙灰,顧白轉身,緩步朝主臥室走去。
進房,一路走到床邊,凝視童顏。
她並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一直以來顧白都是這麼認為了,並且第一次注意到她,在情淺,也不過是因為她眉眼處與那人有些的相似,他才這般逗弄,可她身上似乎有種魔力,讓他後來越發上癮,有一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的瞧著她的臉,忽然的就沒有兩個重疊著的了,就只剩下一張臉在他的面前晃啊晃,直到現在越發深,簡直印到他心裡去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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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怎麼這個女人就這麼倔呢,好好的讓他寵著不好麼,非得給自己找不快活給自己找不快活,受罪。
童顏兩天都沒醒,反反覆覆的高燒低燒,顧白就一連的守著她兩天,發高燒的時候餵她吃藥,給她看著藥水,用冰塊給她降溫,晚上低燒就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子給她暖著,也沒怎麼睡,就怕一睡,就這麼瞧著她,暖著她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連著兩夜。
到第三天白天的時候,童顏還沒醒,只是燒退了,顧白又將段睿喊過來看了一次,知道她是累了,昏睡著,才放心下來。
果然,第三天晚上,天剛剛的黑下來,童顏就醒了過來,那時候,顧白正用棉簽給她嘴巴上沾著水,她忽然一下的就睜開了眼睛。
顧白沒來得及躲開就對上了,她的眼睛,顧白知道是那種很清亮的,像是一汪泉水一般,而這會兒她剛剛醒過來,眼睛底還有些的迷茫,瞧起來就像是迷路的羔羊一般,讓人極其心醉,顧白一個沒忍住,低下了頭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
卻沒多久,因為在下一瞬間,顧白就感覺到了,她整個身子僵硬了。
顧白抬起頭,就瞧見,她目光裡帶著冷意,很是強烈的瞧著他!
「……」心跟針尖紮了似的疼痛,很想遮住她的眼,手抬不起來,最後只能自己轉過臉去,不看她的眼睛,不看那一抹濃烈的恨意。
「你不囚禁我了嗎?」見他轉了頭,童顏也沒再盯住他,將視線往各處轉著瞧,不再是一片漆黑和冰涼,而是橘色的燈光,有點暖暖,周圍擺放著傢俱,而她自己身處在一張大床,她就開口對著顧白如此說「不怕我再跑嗎?還是說只是因為我生病了,而你還沒折磨夠我,要將我的病給看好了,然後再繼續的囚禁?」
她兩日連同今天是三天都沒說過一句話,忽然開口說話,聲音是很沙啞的,但是她說的這幾句話很清楚,至少落在顧白耳裡是,拿著棉簽的手僵了僵,薄唇也蠕動了一下,只是最終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和棉簽,然後站了起來,轉身朝外面走,步子邁的很快,像是極力在克制一些什麼。
童顏瞧著顧白的背影,瞧著他淡出自己的視線,才收回來,看向窗外,唇不由的輕輕勾起來,一笑的弧度,只是那一雙眼裡卻落下了晶瑩的淚珠,而後全身控制不住的發抖發顫,手緊緊的揪緊被子,是一種恐懼的姿態,對自己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黑暗,發燒,全身冰冷,她都是有感覺的,還有…。他的手貼在她額頭的觸感,每一點一滴都很清明,也就越加劇了她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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