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諾壓根兒不相信他說的話,世間上,沒一個男人會這樣縱容妻子,更何況,驁政還是有一個有身份與地位的男人。
「神經病。」知道與他說不清楚,給了他一記大白眼,也不脫衣服,倒在床上用被子摀住頭。
如果是平時,驁政肯定會逗弄她兩句,但,今天實在是沒有那樣的心情。
悶聲不響抽了一支煙,脫衣,脫鞋子,上床休息,她滾到了角落裡去,他也任由著她,心事太重,兩人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是,誰也不想先打破沉默。
澳洲!
跑馬場人聲鼎沸,坐在最前排拿著望遠鏡,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嘴角含笑,今兒心情特別的好,因為,他昨天購的那匹馬為他贏了一千多萬,心情爽呆了便丟下工作,帶著助理前來觀馬比賽。
「驁先生,你看,我們的獅子王跑得多帥啊!」助理張森指著遠處一圈圈欄杆圍上的跑馬場,許多匹馬正奔馳著,然而,那匹跑在最前面,馬鞍是湛藍色的,就是他昨天花五千萬購賣的寶馬,他為它取名獅子王。
昨天還有商界朋友告訴他,他買這匹馬買輸了,說花五千萬太不值,沒想昨天就給他淨賺了一千多萬,讓他興奮到覺都睡不好,為了向大家炫耀自己的眸光並沒錯,大清早就帶著助理張森來跑馬場,比賽之前,他讓張森將寶馬餵得飽飽的,寶馬果然很爭氣,這場比賽又是穩操勝券,這樣爭氣的寶馬,五千萬說不定幾場比賽後就可以拿回本錢,而以後,這匹寶馬還不知道會為他驁天嘯賺多少的錢。
想到這個他就樂不思蜀,離鄉背井,他一個人來澳州闖蕩,五年了也沒賺到一千萬,z市一家老小還等著他拿錢回去。
所以,驁天嘯壓力也特別的大,尤其是不賺錢的日子裡,他幾乎都是焦頭爛額的。
「獅子王,加油,獅子王,加油。」
他為自己寶馬打氣,堂堂的跨國性總裁成了一匹寶馬比賽的拉拉隊隊長。
「驁先生,有電話打來。」
「誰?」
不相干的人就不見了,別耽誤他賺錢。
「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說是你的舊友。」
「問她是誰,不報姓名不見。」他才沒那閒功夫去見女人呢,現在,他一顆心卻都繫在這匹寶馬身上。
張森又轉達了驁先生原話,彼端的女人終於笑著開口了:「我是他中學同學谷芬芳。」
驁天嘯沒想谷芬芳會來澳州,更沒想會找上他,谷芬芳是他中學同學沒錯,可是,由於谷驁兩家一向關係不好,他們倆也沒啥往來。
驁天嘯也不知谷芬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不見又不太好,畢竟,曾是同窗三年的同學。
而且,也算是老家那邊過來的人。
只是,他不是聽說谷芬芳在z市發展的很大,跑這兒來做什麼?
同學之間都有攀比的心理,深怕女人說他混不好,他讓張森把見面地點約在了『愛達森』大酒店,那可是澳州最知名的酒店。
「驁先生,你真是大忙人哪!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谷芬芳穿著一件暱子大衣,裡面是藍白相間的羊毛衫,著裝痢單大方,一頭短髮更顯女人幹練,都快五十的人了,看起來與三十歲的女人差不多,確實保養的很好,驁天嘯不可否認。
她也是知名老總,來見他卻是孤身一人,驁天嘯趕緊譴走了身邊的張森。
「喝什麼酒?」
「隨便。」谷芬芳笑臉盈盈地打量著多年不見的老同學驁天嘯。
驁天嘯呼來了服務員要了一瓶國際頂級紅酒。
「這麼多年不見了,你都沒啥變化。」
谷芬芳感慨良多。
歲月匆匆,離畢業到現在已經有數十餘載。
孩子們長大了,而她們也老了。
「咋可能沒變化,我都老了,不過,你到看起來瞞年輕的,芬芳,聽說你那生意做的很大?」
驁天嘯為自己點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
「比你這大總裁可差遠了,都把生意做到澳州來了,我還在想,那天混不走了,來跟你混。」
「你這樣說可太見外了,對了,你到這邊有事嗎?」
「有一點小事,不過,已經辦好了。」
服務員把菜品端了上來,又開了紅酒,兩人一杯一杯喝著,他鄉遇故人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
「天嘯,你整日呆在這邊,放心家裡的嬌妻啊?」
谷芬芳有些醉了,雙頰浮現紅暈,甚至還為自己點了一根兒煙,眸光如雨後的湖波,眼睫毛眨啊眨的,酒醉的女人一向別有一番風情。
「放心,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跟你說,如果你心愛的女人都不要你了,你的心也死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驁天嘯慢吞吞胡言亂語,他知道有些話不能對這女人講,可是,喝醉了酒,心情就非常糟糕。
不吐不快,想到什麼說什麼,也不經過腦子過濾。
「即然不愛,為什麼把她困在驁家?」
谷芬芳似乎對他家裡的新夫人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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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是不愛,而是……」驁天嘯又喝了一口酒,重話舊提,心裡難受的狠不得掀翻整個世界。
「你知道的,芬芳,當年傅珍珠那樣對我,我沒臉再呆在z市了。」
傅珍珠為了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拋棄了他,拋棄了他們的一對雙胞胎兒子,離婚後,他就離開了z市,他不想與她呆在一座城市裡,眼睜睜地看著她與其它男人恩恩纏綿,幸福美酒,他是一個男人,他不做。
「你還……愛她嗎?」
谷芬芳也聽說過當年驁天嘯與傅珍珠離婚的事情,所以,她試探性地問。
「不受了,只有恨了。」
驁天嘯說得是實話,他只是心裡堵著一口氣,說得好聽點是他到這邊做生意,難聽點就是讓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吧。
反正,這十幾年來,他也沒回家去過幾次。
「如果是這樣,何不把你嬌妻接到這邊,與你呆在一起,你那小嬌妻年齡才三十芳華,你都不把她一枝紅杏出牆來,給你扣一頂大綠帽?」
谷芬芳吸了一口煙,紅唇吐出,眼神透過薄薄的煙霧,緊緊地盯望著對座的男子。
「呃~!我提過,不過她說我媽年紀大了,她要留在媽身邊盡孝,也是,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不能盡孝,有雲霄在她身邊,她心裡會踏實些。」
「再說,我也沒給她應有的名份。」
她凌雲霄只是他的情婦而已,他們並沒有領結婚證兒。
「你是怎麼認識你小嬌妻的?」
「夜總會啊,她是風塵女z市雖不知道啊。」
年輕時,驁天嘯就是一敗家子,把祖宗留下來的產業幾乎吃喝玩樂敗光了,她老媽都差一點被他氣死了。
「聽說她小你二十歲啊?」
「嗯,差不多……」咕噥一聲:「芬芳,你似乎對我小嬌妻很感興趣?」
「隨便問問了,因為,我對她很好奇,聽說她十分能幹,你不在家,人家把你那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谷芬芳繼續與他喝著酒。
「喂,天嘯,過來,我給你說一些事。」她對著他笑得好燦爛,雙皮迷濛的樣子太勾人了。
男人站起身歪歪斜斜地繞過去,挨她身邊兒坐下,谷芬芳湊到他耳邊,悄聲耳語一陣。
「不,不可能。」
男人陡地瞠大了雙瞳,絕對不可能,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
「瞧你這窩囊相,不信拉倒。」
她好心提醒他,他到鐵青著臉給她急。
「真的,不騙你,我妹谷雪雁也是十年前失蹤的。」谷芬芳打開了皮包,從包裡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指著照片上面那個梳著小辮子,露出甜美笑容,穿著方格子花裙的小女孩。
「看看這眼睛,像不像?」
驁天嘯奪過她手中的照片,仔細地打量著,心裡忽然就有些不痛快起來。
就算他再不愛,畢竟,凌雲霄也是整個z市人人皆知的他情婦,如果真有外遇,而外遇的對象還是他親生兒子,這得直都能成為本紀世末最大笑柄了。
「谷芬芳,你飄洋過海,就是想告訴我這個?」
說話時,先前滿臉的溫柔已被冷沉取代。
「當然,我才沒那麼無聊,我只是覺得,曾經那麼精明,不可一世的驁天嘯也有被人擺一道的一天。」
她繼續拿話激他,而偏偏驁天嘯也知是計,自是上當了。
他立即買了飛機票,把生意與賭馬全部交給了張森,與谷芬芳一起飛回國。
他提著行李箱剛進家門,凌雲霄就奔了過來,對他虛寒問暖,問她途中辛不辛苦,而且,還為他泡了一杯龍井。
她對他的體貼與溫柔一如即往,從她的臉上根本探不出絲毫的不自然。
驁天嘯品著荼,轉動著食指上的大鑽戒,心情有些複雜,如果不是她表演的太完美,心理素質超硬,那就是谷芬芳那個女人說了謊,無論是怎樣,他都不想立刻再趕回澳州,他想在家裡住一段時間,靜觀其變,如果真有那樣的醜事,凌雲霄的狐狸尾巴不可能不露出來。
他驁天嘯在乎錢,但,更在乎驁家的臉面。
多少風霜,歷經坎坷,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心愛的妻子拋棄了他跟了別的男人,他是在那種刻骨銘心,恨到足已想毀滅一切的打擊中成長起來的。
一個男人,如果歷經那樣的打擊,如果都還不能成長起來,那他都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就是名副其實的窩囊廢了。
「雲霄,這是在澳州特意為你挑選的。」
從衣袋裡摸出一隻鑲了金邊的紅色小盒子,盒子打開,裡面的翡翠瑪瑙散發出的璀璨光芒把她眼睛都射花了。
「你送我好多了,真不用再破費了。」
如此貴重之物,女人雖說著客氣的話,眉眼間卻沒有半點欣喜之色,也許,他是真沒看透這枕邊人,又或者說,她隱藏得太深,而她當年接近他,纏著要進驁家的目的,如果真的是為了驁政,如果真是谷芬芳所說,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接受的。
「雲霄,想我嗎?」大掌扣住女人的細腰桿
桿兒,微微使力,女人順勢就坐到了他大腿上。感覺整個人比以前要豐腴了。
「你好像長胖了些?」
「嗯,胖了幾斤,跟了你後,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過著養尊處憂少奶奶的生活,不長胖才怪呢。」
「你幸福嗎?」
「當然。」
她嘴角扯出的笑容是多麼勉強,凌雲霄說這話的時候,你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心中果然有愧。
「想我嗎?」
粗厲的食指在揉捏著她的耳珠,輕輕地描繪著,偶爾還輕拉一下,惹來她嬌嗲嗲的怒罵。
「當然。」
他與她在一起十年了,十年來,雖說兩人聚少離多,但,夫妻生活次數過得也不少。
要說凌雲霄對他還有半點依戀,那就是他經常能讓她升入天堂,又趺入地獄,許多次,他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而這一次,他似乎很急躁,不做任……
以前他每次回來,她們都要好好地說一些甜言蜜語,她緊緊地抱著他,喉嚨裡都快溢出哭聲來。
他太強悍了,不可否認,他能讓她快樂,可是,他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只是,他們的五官稜角有一些相似罷了。
她總是產生一些錯覺,總愛把他當成是驁政,這一次也不例外。
搖擺著頭,水霧霧的視線裡,她似乎看到了驁政那張陽剛俊美的輪廓,那對幽深如峽谷的眸瞳,他親著她,吻著她,啃著她,氣息與她交融。
如珍珠般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滾落,驁政,在心裡輕輕地呼喚著,她太高興了,她終於與驁政在一起了。
驁政終於是她的了。
只是情潮退卻,他丟開了她走向了浴室,她一動不動地躺在軟床上,回味剛才的那些爽斃的感覺,涼涼的風兒從窗外吹襲進來,吹醒了她些許的意識,打了一個寒蟬,她才記起自己剛才是與誰在一起。
為自己點了一支煙,慢慢地吸著,逕自走到了窗台邊,默然望著窗外的風景,繁花錦恕,有些花兒在暗夜裡綻放,淡淡的幽香隨風飄襲入屋,嗅聞著花香,她閉上了雙眼。
男人沐了浴,悄無聲息走到她身後,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纖細的小蠻腰,好久沒在一起了,他似乎很激動,剛才根本不夠。
她單手撐在了窗台上,怕猩紅的煙蒂烙到自己的肉,甩煙蒂間,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個花盆,花盆就那樣筆直摔出。
她想彎身去撿,然而,男人卻捏握住了她纖細的下巴,霸道狂執地吐出:「別管它,先滅。」
「我是誰?」
男人的聲音冷咧而霸道。
「驁……」政字還未說出,及時改成了「天嘯」。
一場廝殺與沉淪,毀天滅地。
男人與女人,就像是久逢干露的人,行走在茫茫沙漠裡,終於見到了源泉一般。
自然要盡情地飲過夠。
*
落葉窗前,綠色的窗幔正隨風飄散著,一角窗幔吹拂起,遮擋住了男人矯健的身軀。
屋子裡光線太暗,有推門聲傳來,緊接著是一記熟悉的聲音飄入。
「參謀長。」
「方冀,過來。」
「是,參謀長。」方冀遵守命令,規矩靠近。
「去查了一下一個半月前,也就是3月28號那天是外,她是與誰在一起的?」
3月28日,這個日子似乎有些特殊,方冀的腦子裡在迅速運轉。
「參謀長,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好像是送少奶奶去了她娘家,後來,她又讓我先回來了。」
她為什麼讓你先回來?
「方冀,她讓你回來就回來,你到底是該聽誰的話?」擲地有聲的質問讓方冀啞口無言,方冀覺得自旱真是太斤了,參朋長那麼?歡少奶腶,如果迖不聽少ヅ奶的話?回來肯?就又會邦訓。?只是昌偏偏那奈湊巧,媋情就是柺在他離謀少奶奶回去後,如果那夜,他未曾離開,一直跟在少奶奶身邊,或許,少奶奶與徐少白就找不到機會出軌。
當然,方冀的這種想法非常單純,如果男人與女人看對了眼,彼此鐵了心想在一起,是誰都不能阻攔的,沒有那一夜,也會有許多夜。
「參謀長,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怕參謀長生氣,方冀笑著討好地回答。
「去,跟我查清楚,那天晚上壹所有的抋,一分伀秒都不y放過。燻
瘜好。」氍方纀轉身領命而去,而驁政一顆心焦躁到了極點,他的新婚妻子為自己戴了一頂大綠帽,而他心裡雖不爽,卻在她所言要與自己離婚,脫離關係時,居然把『把爺侍候舒服,就讓你生。』,這種沒骨氣的話都能說得出,他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啊?
他一個大男人的面子,尊嚴,人格,到底被他拋去了哪兒?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絕不可能要她生下來,那是不僅是對他,甚至連驁家都是一種噬骨的恥辱,他沒那種量去給別的男人養孩子,如果她要生,那也必須是他驁政播的種。
焦灼的等待中,方冀出去三個小時就回來了,由於驁政身居高位,方冀一
個小小的副官出去,只要一亮出驁政的牌子,就沒有不賣他賬的人,驁政這塊牌子很好使,所以,他辦起事兒來自然利索。
「參謀長,這是3月28日,少奶奶出去後的全部記錄。」
方冀根本不敢看,派出去調查的人給他這沓資料,他就原封不動拿回來了,也沒拆開包裝,他怕裡面的信息不是驁參謀所想的,自己承擔不起他的怒氣啊。
驁政伸指拉開了線頭,將一沓資料拿在手中,一頁一頁地翻看,一顆心崩得死緊,其實,他很怕,怕看到一些不堪的信息,上面的記載非常詳細,真的精確到了每一分,有些記載還是就隔了三十秒。
真是一群辦事細心的部下。
驁政感到十分窩心。
他慢慢地翻看著,慢慢地咀嚼著……
3月28日下午5時32分,谷櫻諾坐著方冀開的車回港灣娘家。
3月28日下午5時33分,谷櫻諾小姐在車上抽了一支煙,還與方冀開了一句玩笑話。
……
3月28日晚上7時23分,谷櫻諾小姐說想跟外婆說體己的話兒,譴方冀先行離開。
……
3月28日晚上8時正,櫻諾小姐喝了一杯牛奶,告別了外婆,離開了娘家,獨自一個人在街上漫步,溫步了五分鐘,忽然感到身體不適,單手撐在街道旁邊一株環保樹上做乾嘔狀。
8時10分,她眼神迷濛,神色嚇人,糊里糊塗闖進了一間夜總會,闖入了302號包廂房……
這間夜總會的名好熟悉,突然,驁政全身血液就沸騰起來,猛地記起,3月28日那天,他是301包廂房醒過來的。
而他卻做了一個怪夢,夢見自己把一個女人在大紅的沙發上,霸道地索取,當時他腦袋很暈,他記不起女人長成何模樣,他以為那女人是夜總會的小姐,不管不顧,甚至想撕裂她,天濛濛亮,醒來,他才發現不是夢,而是夢中的一切真實地存在著,他對那個女人用了,可是,女人身子軟綿綿的,她好像根本沒反抗,為什麼他要那樣做?自是有說不出來的苦衷,因為他有……
可沒想到那夜是自己要了,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極有可能是自己的,驁政整顆心立即就亮堂堂,他好似看到了漆黑的夜空,有千萬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瞬間,將他黑暗的人生照了一個通透發亮。
壓抑住內心騰的喜悅,他把資料擱在了桌案上,冷冷地方冀命令著:「這事兒不許告訴任何人。」
「是,參謀長。」
沒發怒就好,方冀心中懸吊的一方石頭落下了地。
都說伴君如伴虎,方冀跟在驁政身邊就有這種感覺,生怕他發起怒來,不說性命不保,至少,他會被他發配邊疆,再也過不了舒適安逸的日子,而參軍的人,多數都來自於偏遠的山區,沒一個人不想著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查清櫻諾肚子裡孩子的來源後,驁政忽然就覺得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心情也特別地好。
他驅著車,吹著口哨,大清早就往『天姿雲府』趕,興沖沖闖進新房,床上空空如也,並沒看到往日貪睡在床上的老婆,去哪兒了?浴室,衛生間,隔壁的房間,從三樓找到了二樓,根本沒看到女人半個人影兒。
問了劉嫂才知道女人出去逛街了,說是要去買一些嬰兒用品,孩子才一個半月大,這女人還真是著急。
想著她身體裡孕育著他的孩子,他就興奮地想向全世界的人宣佈。
可是,她這麼迫不急待去購賣嬰兒用品,是因為孩子是徐少白吧,如果她知道孩子是他的,會怎麼樣呢?
說不準會跑去醫院把胎打了,不過,他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他沒有立即追去商場,他也想給她一些私人空間,不想把她逼得那麼緊,她以為孩子是徐少白,就讓她那樣認為好了,反正,在不確定她愛上自己以前,他不會告訴她實話。
櫻諾靜靜地在商場上瞎轉悠,推車裡已經從貨架上拿了好多的物品,有嬰兒衣服,護膚粉,奶瓶,還有幾個奶嘴兒,看起來瞞惹人喜歡的,把手指放到奶嘴兒上比劃了一下,感覺嘴兒好小。
想著孩子都是一寸一寸地長大的,她的手就不自禁地摸向了腹部,如此平坦的腹部,都不敢想像,裡面居然就孕育了一個孩子。
數了數,推車裡要買的全都買齊了,她便把推車推向了收銀台,收銀員小姐臉上掛著燦爛的職業笑容。
「美女,你好,是付現款,還是刷卡?」
「刷卡。」
她從裙子口袋裡摸出一張卡遞過去,收銀員小姐動作麻利地拿著鼠標翻點著物品上面的標籤,收集著數據,一陣『卡嚓卡嚓』中,收銀員小姐把收款單從機子上扯下來,附帶著裝了物品的塑料袋一併遞給了她,櫻諾道過謝後,拎著袋子走出超市。
超市門口的人很多,離公交車站台還很遠,而她又沒開車出來。
這麼重的物品,她也不可能拎著步行回家,左顧右盼,最後還是邁開步伐,跟隨著人流擠向了一百米以外公交車站台。
太陽出來,氣溫升高,她熱得有些難受,手指上的肌膚都被塑料袋子勒陷下去好長道印痕。
早知道就該把車開出來。
就在她心情煩燥時,驀地,一輛大紅色的小轎車駛來,『嘎止』停在了她腳邊。
 
車輪離她腳尖就只要寸許,這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居然敢這樣開車,視線隨著滾滾車輪往上游移,不期然間,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車牌號,這車牌號她認識。
「姐姐,上車,我們載你一程。」
車窗搖開,一張戴著黯鏡,化著極精緻妝容的臉孔探出來。
「不用。」
她向裡瞟了一眼,開車的是西裝革覆的郁梵,她的前任丈夫。
「你拎那麼重的東西,這兒又沒公交車站台,送你一程吧。」女人笑著繼續好心地勸說,似乎她就是一個大善人,有一副菩薩心腸,是觀音菩薩轉世投胎,只是,如果她念半點兒姐妹情份,也不會與郁梵搞在一起,如今,還在她不知羞恥雙雙出現在她面前。
她沒有理,拎著東西繼續往前走。
車子跟在她身後慢慢移動。
「姐姐,你可真是傻得可愛,寧願自個兒拎那麼重的一包東西,也不上我的車,我們是姐妹,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別放在心上,上來吧。」
好似她有多麼大度,倏不知,偽善臉孔後面是一副最歹毒辣的心腸。
如果她把自己當作是姐姐,就不會勾引郁梵,讓她失去家庭,當然,她也不愛郁梵,一切都無所謂。
在許多人投射過來好奇眸光中,她拉開了車門坐上了車。
車廂裡就那麼丁點兒大,三人都沒說一句話,大家相繼沉默中,谷馨予眼珠子轉了轉,回頭,與她聊起了天兒。
「姐姐,你過得還好吧?」
那臉上的笑容要有多虛偽就有多虛偽!
「托你的福,還過得去!」
「姐姐,你別這樣冷漠嘛!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聽說姐夫很寵你,瞧,總比跟著郁梵強多了,喲!姐,你這袋子裡裝的全是嬰兒物品,莫不是又懷上了?」
櫻諾不想她,轉頭看向窗外,要不是自己拎不動這一大包物品,她才不會上谷馨予的車,如果不上,自個兒拎著物品走路,那她就是一傻子,犯不著與壞女人這樣較真兒。
「姐,你真懷上了,好速度啊!」谷馨予佯裝感歎歲月的流逝,一邊玩著自己的美甲,一邊衝著櫻諾笑:「姐,你的還看不見,而我的卻漸顯了,郁梵想要一個兒子,可是,這段時間,我都睡不著覺,我怕生一個女兒他不待見。」
「可以問醫生嘛。」
「現在的醫生,那有一個說實話的。」
「你有那麼偉大的母親,還有一個市長父親,如今,又加了一個疼你寵你到骨頭裡,為了能給你幸福,不惜背叛老婆,連親孩子都不要的情人,不就是要醫生的一句實話麼?這也難得到你?」
她的話夾槍帶棍,沒堵住谷馨予的口,到是把郁梵說得一臉通紅,渾身不自在。
「姐,你說錯了。」
谷馨予扳過男人的臉,在他左臉頰響亮的波兒一個。
「做什麼?我在開車呢。」
郁梵冷怒地吼出,轉頭不自然地看了櫻諾一眼。
谷馨予卻聳聳肩,不以為意地接著說:「他可不是我情人,咱們可是領了證兒合法的,是老公,你真中的妹夫。」
她在秀恩愛給誰看呢?
櫻諾從鼻子裡發出重重的冷哼聲。
「郁梵,送我回家。」
「好。」
見自家老公這樣溫柔,谷馨予吃飛醋了。
「郁梵,寶寶好像踢了我一下,哎喲,他又踢我了,快……郁梵……送我去醫院。」
「胎動是正常的。」
郁梵氣定神閒,根本不為所動,繼續轉動著方向盤。
「我肚子真的很疼,郁梵……哎喲,我感覺粘粘乎乎的,肯定流血了,不得了,我流血了。」谷馨予越說越著急,甚至話童都帶了些哭腔。
「郁梵,真流了,我感覺得到。」
「就算是流了,也沒關係,因為孩子成形了。」
櫻諾不慌不忙地補了一句。
「孩子不是你的,你當然這樣說了,郁梵,你要不要送我去?」
谷馨予千金小姐脾氣上來了,見郁梵不理她,她衝著郁梵又吼又叫,還用手抓他頭髮,扯他胸前的領帶,甚至伸出腳去踢他,郁梵受襲擊,注意自是不集中,手中駕奴的車輛在路上歪歪斜斜地行駛著。
「好了,我就在這兒下車,你們愛幹嘛幹嘛。」
她看不得她們恩愛,或是吵架,自從她與郁梵離婚後,她就告訴自己,郁梵的一切已經與她谷櫻諾沒半點兒關係了。
谷馨予果然不會好心送她回家,勸她上車,只不過是想向她曬幸福而已。
只是,谷馨予不知道的是,已經是她吃剩下的,白送也無妨,再說,她從來都沒愛過郁梵,她們兩個就算是當著她頎兒脫衣做那事兒她都不會有感覺,所以,又怎麼傷得了她呢?
谷馨予鬧騰的厲害,又是哭,又是叫,車子開得也特別快,櫻諾也只是想下車,根本不敢私自打開車門,如果她打開車門,說不定她整個人就會彈滾出去,到時她就會受傷,她沒那麼笨,所以,車子不停,她也只得靜靜地坐
在車廂裡。
郁梵被谷馨予吵得沒辦法,只得將車開去了豪華的高幹醫院。
谷馨予進躺在手術台上,幾個婦產科醫生匆匆而來為她看病,她那兒果真流血了,並沒有說假話,她這胎懷得根本不穩,幸好已經過了三個月,胎兒已成了形,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
櫻諾拎著袋子剛走到醫院門口,郁梵就從樓上追了下來。
「我送你回去。」
「不用,去陪你老婆吧。」
「她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嬌氣罷了。」郁梵瞟了一眼她手中的物品,還再看了看她平坦的肚子。
「幾時生?」
「還早。」曾經,她們是一對朝夕相處,患難與共的夫妻,多少次,他下班回來就能吃上她親手煮的飯菜,多少次,他下班回來,她就溫柔地遞上了拖鞋,有時,在夜深人靜,他頭痛時,她還會起來為他沖泡牛奶,為他按摩太陽穴。
可是,現在,看著她已為人妻,為人母,似乎,他們靜靜相處的那段時光已經只能出現在回憶裡。
「愛他嗎?」
他當然指的是驁政,郁梵知道,一個半月前,驁家懷疑她殺了驁煌,她朗當入獄,而他當時雖急火攻心,卻沒辦法為做點什麼,他沒有那樣的能力與驁政抗衡。
離婚的這些日子,他一直都不太甘心,他與櫻諾就這樣成了過去,無數次,他都夢想著與她還能再續前緣,可是,破碎的鏡子,能不能修復,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他對不起這個女人,這輩子,他虧欠她太多太多。
如果他與她沒有希望復合了,那麼,他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幸福的前提,當然是要嫁一個愛她的男人。
「算不上,不過,世間上有多少的夫妻沒有愛也可以過一生,沒有愛也可以將就在一起,走完人生餘下的路。」
她的回答讓他心口更添堵。
「櫻諾,對不起。」喉頭有些哽咽,神情沮喪。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相反,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走出那段肝腸寸斷時光。」
她說了肝腸寸斷四個字,而這四個字訴說的是她對驁煌的感情。
因為,與他在一起的四年,她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誰,自然對他談不上愛。
郁梵望著她獨自走遠的堅挺身影,心中真不是一慈味。
郁梵剛走到病房門口,一個枕頭就砸到了他頭頂。
雪白的病床上,谷馨予揉著肚子,臉色有些白潤,那兒都出血了,她還消停,衝著破口大罵:「你去送她了,郁梵,你真當我是死人哪,我們都結婚了,你還想著她。」
「有完沒完。」郁梵不耐煩地給了她一記白眼,坐到床沿旁,拿一張晨報翻看著。
見男人不理睬自己,谷馨予又來了勁兒,她扯著他的衣服領子,固執地要求他向自己道歉,說她抓到了他與前妻出軌。
這是哪兒跟哪兒?
郁梵煩躁地剝開了她抓住自己領帶的手指,她懷孕,她是老大,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起身就閃出了病房,谷馨予氣得整張臉都白了,抓了手機就打給了谷芬芳:「媽,郁梵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
------題外話------
轟動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畫視頻,讓尹婉被迫遠走國外五年!
為了父親,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夢魘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讓你回金谷園!」
黑西裝男人畢恭畢敬地傳達著某位踩著在金字塔頂端男人的話。
「不用,請轉告你家的敖先生,終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錦洲,他開闢了一片帝國江山,仍然把那個曾將她推入地獄的女人寵上雲霄。
如今,還枉想與她復婚,門兒都沒有!
黑西裝男人怔怔地望著她,女人話語如此絕決!
讓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測著敖先生與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樁怎樣刻骨銘心的恩怨?
「離安少弦遠一點!」男人怒容滿面,冷聲警告!
這本新寫得沒信心了,有喜歡就投票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