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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擦出愛的火花! 文 / 暮陽初春

    屋內微光映照,他的睡顏看起來格外乾淨溫和,烏黑的眉毛一根一根,像是墨筆生動勾勒出來的,如此平靜與剛才發瘋的人判若兩人!

    他說驁煌會隔十天發作一次,而每發一次,生命就會消失一點,直至最終消失沒有了。

    他就睡在那兒,有呼吸,有溫熱的體溫,如此生動鮮活,如果她眼睜睜看著他一點點地消失,最終化為泥塵,她真的會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園子裡初冬的天色陰鬱而帶著點點冷氣,窗外是古色古香的房子,小小的假山長廊,潺潺流水,還有空氣中瀰漫著的時光沉澱下來的幽靜芳香,讓她狂燥的心漸漸安謐沉靜下來。

    「少奶奶,二少請你去書房!」小傭人兒尖嗓的聲音在耳邊繚繞。

    「嗯,好!」他找她做什麼呢?昨夜,她才與他談過了,雖然語言極少,可是,她也明白是自己錯怪了他,昨夜她照顧了驁煌一整夜,疲倦極了,她才知道,這五年來,如若是他在驁煌身邊沒日沒夜地照顧,得花去多少的精力與心血,更別說,他還要在京都與御洲,甚至z市之間往返。

    輕應著,她給驁煌拉了拉鋪蓋卷兒,與小傭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書房的門輕掩著,小傭人兒許是懼於他的威來,走至離門邊一米遠的距離就停駐不前,向她揮了揮手,表示自己還有活兒干,急匆匆就退走了。

    伸手叩門,屋裡飄來冷厲的一記『進來』。

    一杯普洱在桌案上靜靜地冒著熱氣,一抬頭,就見驁政立在光影斑駁的落地玻璃前,修長的眉頭輕擰著,望著下方的驁家假山亭台樓宇沉思,他已脫去了大衣,裡邊穿著件松枝綠的軍襯衫和長褲,顯得又高又瘦,眉宇間繚繞的仍然是淺淡的清寒之氣,瞟了她一眼,並不啃聲,只是手指轉著中另外一支手中指上的藍寶石鑽戒,鑽戒的寶石上隱約可以瞧見一張照片,照片上面女人的臉頰有些模糊了,只能隱約看到依稀的輪廓,是一張充滿了童貞稚氣的臉孔,年齡不大,應該只有幾歲!

    聽聞身後的腳步聲,手指停止了轉動戒指的動作,雙手插入褲兜裡,整個人顯得格外修挺頎長!轉過頭,身子倚在了窗台上,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眼神兒專注,甚至帶著些許的肆無忌憚,還有一股子不易讓人察覺的匪氣!

    這樣赫果果盯著她,她有些無地自容,臉兒不自禁就發紅,心兒就發顫了,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按理說,她應該對他免疫才是。

    「過來!」嗓音溫涼卻不失霸氣。

    她站在那裡沒動,像一根紅甘蔗,畢竟,她們之間身份特殊,他這樣子找她來已經非常難為情了。

    見她皺眉躊躇,他輕輕笑語:「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做什麼?」

    「勒個,煌……的病真的治不好嗎?」她真的不甘心,而且,也是想用這話來提醒他,她們之間尷尬的關係,昨兒在過道上,他把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當時心情很差,更何況女人在脆弱的時候,都需要有一個強健的臂彎來靠,所以,她沒有拒絕,當然,也忘記了拒絕,回去後,她才想起自己是驁煌的妻子,怎麼允許他抱她呢?

    思至此,在心裡暗忖,以後還是少見面的好,免得日後縱然是有一百嘴兒也說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果然,波光斂艷的眸子閃了閃,眼神兒也暗了暗!

    他沒回答,一陣冗長的沉默圍繞在兩人週遭!他說話了:「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我聽說你外婆病了,你回去時,記得讓劉嫂給你那盒長白山上人參,那人參據說可以散於血養顏,活筋骨!」

    一心撲在驁煌身上,連日子無聲無息走入尾聲都不知曉,而且,外婆病了嗎?

    為什麼她沒收到電話,反而是他卻先知道了。

    「不……不用了!」

    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該不該收下。

    「今年是你與驁煌第一年結婚,按照z市習俗,他應該陪你回娘家過第一個年,可是,現在,他沒辦法陪你去,如果你不介意。」遲疑兩秒,他還是說出來了。

    「我可以代他陪你回去。」

    過年來家裡走動的親戚多,如果瞧見她一個人回娘家,自然是少了一番胡思亂想,是不受婆家,老公的疼愛,還是新婚夫妻間出了什麼問題。

    「不……不用了。」她衝著他盈盈一笑,笑容急促而短暫。

    以前,她不知道情況,讓他扮著驁煌那麼久,現在,她知道他並非是驁煌,所以,她不會放任著他陪自己回娘家去騙外婆,她也深知,對於清冷高貴的男人來說,要向她開這個口有多麼的難,其實,他只是為她著想,不想讓她受人白眼,譏諷而已。

    「我有一個月探親假,有足夠的時間,如果你不介意,那就由我陪你去吧!我會把他安排好,醫療團隊會在春節期間駐驁家。」

    為她免去了後顧之憂,她還在猶豫著,不爭饅頭爭口氣,外婆娘家丁家的極品親戚太多,第一段婚姻,她以被人奪走老公而失敗告終,這已經是她的第二次婚姻了,雖說是在不知名情況下被他蒙著簽下的,但,外人哪裡又知道的那麼多!而他似乎瞭解她所有的生活狀況,才會放下身段開了金口,他陪她回去,可以堵悠悠眾口,甚至可以向外婆交待,她知道外婆不喜歡驁煌,五年前就喜歡,如果外婆知道了驁煌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絕對會讓她與他離婚的,可是,現在,她不想離開驁家,不想離開驁煌,就算他命不久也,她也要陪他到最好,陪著他油盡燈枯,陪著他走完生命的最好里程。

    但,畢竟驁政是驁煌的哥,她不想與他有太多的

    牽扯!

    「如果你已經準備好了,那就走吧!方副官已經在外面等很久了!」

    語畢,便邁開了步伐,擦過她的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這人咋這樣啊?她都沒點頭同意好不?

    「喂!」她心急火燎追出去時,某人已經大刺刺坐上了車,而且,方冀從車窗伸出頭拉大嗓門兒喊:「少奶奶,後備箱全是禮品喲!」

    「快上車吧!等會兒被大家看到就不好了!」

    這是什麼話嘛?明明客廳裡有許多下人都跑了出來看熱鬧,個個捂嘴偷笑,老夫人好像還在樓上睡午眠,而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真是騎虎難下。

    「少奶奶,快點上啊!」

    「呃!」

    櫻諾在方冀的催促下不得不鑽進了吉普車,車子啟動,一溜煙駛出了驁家大宅!

    車子的尾部排氣管,煙霧繚繞,如那天邊閃爍的雲霄!

    驁宅頂樓露天陽台,身段妖嬈的女人,一身紫紅色的衣裙,白色的貂皮披肩,齊耳的短髮燙得微卷,還挑染了幾縷褐紅色,更顯她雍榮華貴的氣質,臉的妝容很精緻,口紅是淡色,腮紅是是粉色,眼影也是淡淡的紫紅,整個妝容與著裝相得益彰,看起來美奐美倫,天生麗質,再加她十分會打扮雕琢自己,自是一個一笑傾人,再笑傾人城的大美人兒。

    只是美人兒狹長的丹鳳眸微瞇,眸光一直追隨著那輛駛出驁宅的車身,隨著它越去越遠,久久都未曾收回視線!

    剛才看到他逼著她上車,一同陪她去娘家,她心裡就不爽極了,由於她的身份,白日裡,她從與他有什麼過多的接觸,她愛他,愛了好多年了,他漠視著她的心,她的愛,而她也是心中有苦楚,不知道該向誰人訴說,驁煌活著回來,她以為谷櫻諾與驁政之間終究會歸於原點,沒想到驁政與她仍然糾纏不清,而且還是明目張膽,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裡,這樣的舉動,是在明白告訴她,自己已經沒了希望,這麼些年來,驁政雖然漠視她,但她知道,從未有過一個女人能走入他的內心,他的世界,但,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在觀察,似乎驁政一直在關注著谷櫻諾的一舉一動。

    玉手一揚,不客氣地就近身側的一個古董玉器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凌姨!」一傭人聞聲趕來,卻被她撈了一個花瓶過來,砸到了傭人的腳邊,差一點兒就砸到了她的頭,隨著她一聲厲吼傳來:「滾出去。」

    「是,凌姨。」

    傭人哪裡敢惹她,見她發脾氣,嚇得渾身顫抖急忙退走。

    *

    丁雪柔本來是怪想念櫻諾的,聽聞她回來了,趕緊奔出房門迎接,在見到驁煌的那一瞬間,笑容就僵在了唇畔。

    不過,再一細想,大過年的,她也不想與驁煌生氣,無論如何,櫻諾與驁煌結婚證兒都領了。

    他們家的親戚也多,萬一被人知道了,人家就等著看她們丁家笑話了。

    「櫻諾,你都瘦了。」

    丁雪柔可憐外孫女兒日子過得不好,是故意尖著嗓子講給驁煌聽的。

    驁政是聰明人,哪裡不懂,伸手將櫻諾扣在懷中,貼在她耳畔,嗓音溫柔,猶若暗夜裡乍開的優曇花,充滿了迷霧般的魅惑:「你外婆拐著彎兒罵我了!」

    嘴裡哈著熱氣,熱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臉頰,她的玉容『波茲』一聲兒紅到了耳根部!

    「外婆教訓的是,今後我會更加小心的,我會把櫻諾捧在掌心裡好好來疼愛!」

    他在她耳畔輕聲說,溫如水的聲音,鐋漾著無比的清貴與優,一絲絲地滲入到櫻諾的心裡。

    一邊向外婆保證著,一邊執起她的玉手,指尖相觸的那一刻,櫻諾的心顫了顫,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驁政握緊她的手,一雙眸子專注而佈滿癡情,絲絲暖意從指尖傳出。

    「好了,媽,開飯了。」

    桌上擺了簡單的團圓飯,一個燒得滾沸的鴛鴦鍋,一邊是紅湯,一邊是白湯,鍋裡已經煮了一些菜品,大傢伙兒圍坐到了鍋子旁邊,只是一桌子的人都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誰都沒有開口講話,連平時是話嘮的張東慶也不發一語,而張土豪更是不敢講一句話,由於上一次得罪了櫻諾,驁煌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他的臉頰過後痛了好幾天,牙都打鬆動了,而且,他典型就是欺弱怕硬的主兒,寒酸的破四合院忽然來了一個令他們屋子逢畢生輝的人物,他覺得手腳都沒地兒放,是想巴結,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怕話一說錯,人家不高興甩手走人,現在的婚姻大多講究門第,櫻諾是個美人胚子,也是谷天鵬的外孫女兒,可是,現在,她名下沒有谷天鵬給的任何資產,更何況,她也不愛去谷家走動,反而隨時回他們這裡來,她也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灰姑娘一枚,人家驁煌能要她就已經不錯了,攀上這門親,至少,以後,他出去賭博,只要一搬出驁煌的名號,許多人也會退避三舍吧!

    所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張鳳鳳是老實巴交的姑娘,整天只知道賣菜賺錢,擦了擦手,拿起筷子想去鍋裡揮菜,卻被丁雪柔兩筷子打過來,弄得她唉喲一聲筷子從指尖掉落。

    見一家人如此客氣,彆扭,手足無措,驁政笑了笑,忽然間,他就變得平易近人了。

    「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麼拘束!菜熟了,開吃吧,來,我先敬大家一杯,祝大夥兒,和和美美,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嗯,嗯嗯,你也身體健康!」

    &nbsp

    唯唯諾諾的聲音回敬著,然後,空氣裡響斥了碰杯聲!

    「驁先生,那天……真是對不起了。」幾杯酒下肚,張土豪話多,膽子也大起來,開始與驁政閒話家常。

    「外公,看你說的,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們海涵!」

    「不,不不,是我錯了,今後不會了,驁先生,以後有你照顧櫻諾,我們就放心了。」

    「叫我驁煌吧,你是櫻諾的長輩也等同於是我的長輩!」

    「嗯,好好。」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他叫什麼他叫什麼,誰讓人家有錢有勢,有身份有地位呢!

    酒過三巡,驁政喝高了,甚至開始與張土豪稱兄道弟起來,櫻諾則被外婆叫進了裡屋,說是有私密話兒對她說。

    「諾兒,你媽已經許久不曾寄錢回來了,也不知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人世?」

    丁雪柔說著,眼睛就滾出兩滴淚水,那也是她辛苦拉拔大的女兒,她被谷天鵬趕出谷家的時候,她的女兒雪雁不過才五歲,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只因她不小心拿錯了藥給谷芬芳的母親,那女人喝了藥嗓子就啞了,谷天鵬一氣之下就把丁雪柔母女逐出了家門,說她們蛇蠍心腸,惡毒無比!

    「外婆,你可知道她的地址?」

    丁雪柔搖搖頭:「幾年前,她說是在離z市不遠的一座城市裡。」

    「哪座城市?」

    母親離開了自己這麼多年,她雖然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她,但,那畢竟是生她的親生母親,所以,她想去找她,誰都渴望有一份母愛,雖然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但她還是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長得怎麼樣,在哪兒生活,她過得好不好,為了弄清一系列的問題,櫻諾打算去尋找母親下落,是生是死,她也得弄清楚吧!她可以不要自己,但她畢竟是從她肚子裡出來,她不能不認她!

    「她沒說具體,信上只說那座城市一到春天就會飄彌著鬱金香的味道~」

    這麼多年了,她沒再寫信回來,也沒再寄錢回來,要麼她出事了,或者她已經不想要她了,她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想到這兒,櫻諾就有說不出來的難過。

    「外婆已經老了,諾兒,如果你有能力就去找找她,看她還在這個世間不,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還能有與她見面的機會。」

    這是丁雪柔心中唯一的希望。

    「這是當初你媽留給你的。」

    丁雪柔將一對細小的珍珠耳環塞到她手裡,珍珠雖小卻也有些價值,多年來,儘管日子艱難,但丁雪柔從未動過去珠寶手飾店當下這對耳環的念頭!

    「放心吧,外婆,我會找到她的。」如果她還在這個世間的話,當然,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櫻諾希冀著親生母親能活在人世,讓她盡為人子女的孝道。

    「櫻諾,我把上面的房間騰出來打掃乾淨了,今晚,你與驁先生就住樓上吧!」

    「不……不用了。」櫻諾的臉騰地一下就火紅一片,開玩笑,讓她與驁政擠一張床,還不如拿把刀把她殺了來得痛快。

    不過,別看這男人平時冷冷冰冰,高貴優,今兒也許是喝了酒的關係,看她的眼神肆無忌憚不說,還特別不一樣,臉頰也瀰漫著兩縷紅,眼睫毛眨啊眨的,一直與張土豪笑說過不停,一點都不像平時的驁政了。

    櫻諾扭扭怩怩,是被張鳳鳳推上樓的,二樓的小閣樓以前是她與小姨的閨房,她出嫁後,一直是小姨張鳳鳳住著,如今,卻收拾的纖塵不染,還特意把上下鋪換成了一張大床,其實與驁家臥室的床比起來,也不過只有一半那麼寬,不過,櫻諾知道,這對於貧寒的外婆來說,這已經算是極限了,外婆與小姨日日風裡來,雨裡去,如此拼博也只不過是想在城市鬧區買一套上百平米的房子而已,省吃儉用終於在年前交了首付,房子還在修建中,她們又是今年結的婚,就只能住這平凡不起眼的小屋子,換了新床已出了櫻諾的意外。

    「房間很小,不比你們……大戶人家……」

    男人身姿高挺,巖巖若孤松挺立,氣質優,潤潤如溫玉澤光,相貌極其俊美,眉目修長俊朗!

    他沒有抽煙,雙手插在了褲兜裡,凝掃向她的眸光有些渙散,他的高大筆挺讓屋子顯得更狹窄矮小了!

    所以,她窘迫難為情地說了這句話。

    「還……可以。」移動眼眸,四處打量著這間房,雖然狹窄,不過也還乾淨,而且,窗外青山相映成趣,院子裡落葉蕭蕭,朵朵香花含苞待放,看在眼裡,也算別有一番風味,再說,他最滿意就是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嘴角扯出痞子般的笑痕!

    櫻諾望了一眼雙人床,臉孔火辣辣的,自個兒撫摸著都感覺滾燙,她都不敢想像,今天晚上,她與驁政要睡在這張床上。

    不,她咋可以動這樣的心思呢,她明明喜歡的是驁煌,而且,驁煌還病入膏歡,她不能變心,我操,她哪裡變心了,這只是意外而已,她得下樓去給外婆說去。

    「床太小了,我下樓去與外婆擠一晚,你早點兒……」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她拽住了衣領扣到了懷中,毫無預警,將她抵到了堅硬的牆壁上,他的身體很硬,常年軍事訓練鍛練出來的體格自是比一般男人要壯碩健美。

    「你想讓外婆知道我不是驁煌?」

    她不是想讓外婆知道,她已經是成人了,她知道什麼是對錯,什麼是黑白,是非,可是,她這樣子與他

    他在一起,到底算什麼?

    隱約察覺到了她的尷尬與緊張,他忽然就笑了,笑得沒心沒肺那種。

    「你哪兒我沒看過,躲什麼躲。」

    這話挑起了櫻諾隱藏在心靈深處最深的怒氣。

    「驁政,你不要臉!」說著,她揮手就想一巴掌揚過去,可是,男人卻早先一步穩穩接住了她揮過來的手。

    「開玩笑的!這樣,我們分三八線,這床被子為界,我睡過來,你就掐我,如果你越界了,我就摟著你睡。」

    歪著頭,點頭煙,痞痞的神情與樣子簡直與驁煌沒什麼分別。

    櫻諾想了一秒鐘,覺得他說得也對,即然都讓他裝成驁煌回娘家了,又何必在乎與他同睡一張床。

    見她妥協,他心裡有了一絲的雀躍。

    「我想洗澡!」

    「不好意思,這兒沒淋浴器,只能燒開水沖冷水洗,而且只能用一桶水,要洗嗎?」

    汗,他背部都泛起雞皮疙ta了,不洗澡能睡嗎?他可是一年365年必須洗澡才能睡覺的人啊!

    「你去給我燒水去!」他催促著她,真怕今兒不能洗澡長虱子。

    櫻諾衝著他翻了一記白眼,不是喜歡冒棄驁煌嗎?不整整你,你還當我是軟柿子捏揉。

    「噓,小點兒聲,她們都睡了。」

    「再說,我聽外婆剛才說,好像停水了。」

    『轟』,又是一枚炸彈,驁政冷峻的面色微微有些白了,然而,櫻諾卻心情大好,吹了一記口哨,心情爽快地爬上了床,甚至四仰八叉躺到了床上,鞋子不脫,襪子不脫,更不用說身上的衣物了。

    「喂,谷櫻諾,起來。」

    她咋能這樣子睡覺啊,在驁家的時候,她沒這樣啊,或許,是他沒有瞧見,因為,他從來沒有與她單獨相處過。

    「谷櫻諾,去給我打水洗腳!」

    「不用洗了,人家驁煌以前住在咱們家,也從來不洗腳,隨鄉隨俗嘛。」

    啥?不洗澡,連腳也不洗,而他弟弟驁煌曾經也是這樣子與她相處,他頭都快要爆炸了,驁煌與他一樣,都是有潔癖的人,難道說,他喜歡一個女人,一切習慣愛好都被她同化了。

    「谷櫻諾,你們家不講衛生,要被批評的。」

    哪裡有這麼邋遢的一家人,不洗澡,甚至連臉,腳都不洗就睡覺。

    「我外婆的外婆是彝族人,她們以前都不漱口,一年梳一次頭,腳也一年只洗一次,澡也是,這傳統自從外婆的外婆開始就一直傳了下來,種族不一樣,自然習慣就不一樣,虧你還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連一點也不懂。」

    天啊!他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天下居然有這樣的事情,他在京都任官多年,曾也接觸過彝族高官,可是,人家也西裝筆挺,天庭飽滿,地闊方圓,乾乾淨淨,玉樹臨風,哪裡像谷櫻諾嘴裡說的,一年只洗一次澡,一年只漱一次口,只洗一次腳,只梳一次頭,這麼邋遢,不知道皮膚上會堆積多少的細菌。

    驁政打了一個冷顫,忽然靈機一動,抓住她玉手,挽起了她衣袖,雪白玉潤的肌膚迎入眼簾。

    如此雪白細嫩,晶瑩剔透的肌膚,哪裡會是一年只洗一次澡,他才不相信呢,當他是三歲小孩好騙啊。

    「哪兒能弄到水?」

    「廚房。」

    櫻諾有氣沒力地指了指樓下,就在閉目養神間,嗒嗒嗒,男人像踩了風火輪而去,僅只有兩分鐘,人家就上樓來了,感覺鞋子離了腳,襪子也被剝離了玉足,接下來是清涼水漫過肌膚的舒適感。

    等等……

    她撐起身子,惺忪的眼瞳中就呈現男人脫掉了軍大衣,身上是那件松枝綠的襯衫,襯衫刻意解開了兩顆紐扣,手臂上,胸膛間的肌肉賁張有力,尤其是展露無異的六塊腹肌,著實健美,也非常養眼。

    修長的指節不停地將水澆到了她腳趾上,清涼昌瑩的水珠滑過她的幾顆腳趾,再順勢滴淌到了盆子裡。

    如她所想,他在給她洗腳,而且,還洗得津津有味。

    他,是京都軍區高官,屬下坐擁百萬解放軍,而她只不過是一貧民小女子,他堂堂七尺男兒之身,居然蹲下身子給她洗腳,麻麻呀,她是不是看錯了,可是,那感覺卻如此真實。

    「喂,我自個兒洗。」

    她慌裡慌張將腳從他掌裡抽出。

    「都洗完了。」男人抓住了她的玉足,拿了一塊乾淨毛巾為她擦拭腳趾頭沾上的水珠。

    「腳洗好了,接下來,要不要我跟你解衣?」

    「不……不用。」櫻諾被他嚇壞了,手指本能地揪住了自個兒衣領,動作滑稽而搞笑!仿若人家就是一頭大灰狼,稍不注意就會撲上來一般。

    「要不,我去弄一些水來,咱們一起洗個澡,沒事,如果你不習慣,我幫你也行。」

    他大膽言詞的挑逗,肆無忌憚的話語,讓櫻諾氣得臉紅脖子粗。

    「驁政,我是你弟弟的女人,如果你膽敢再這樣調戲我,我就……」

    「就咋樣?」

    眼眸閃過一縷幽傷,突然間,他就惡聲惡氣地追問:「你就咋樣?」

    「我就拿刀砍了你。」

    「好啊,那就來啊!我脫光衣服讓你砍!」說著,他甚至開始動手脫自己身上唯一的襯衣,襯衣扒掉後,完美無懈的身材展露出來,如果他這時候往大街上一站,不知會迷到多少的花癡女!

    她自認為是對帥哥免疫的女子,現在,看到他一身健碩的肌肉,都忍不住臉紅心跳地吞嚥著口水。

    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細微的反應,他故意將臉貼到她下巴上,吹拂著熱氣,酒精的氣息吸入了鼻腔,對了,她終於明白今晚,他為何失常了,因為,他喝了酒,而她不知道的是,驁政是從不喝酒的,他喝了酒總會有事,而這事還不小,平時不敢做的,喝了酒就啥都敢做了。

    酒兒能壯膽嘛!

    「寶貝兒。」抬手捏握著她的下巴,他的唇擦著她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地擦,像是愛撫,又像是酒醉的人尋找安慰,總之,整個空間,就只剩下她們的呼吸與心跳聲,他的眼神變得迷離,灼灼的眸光凝望著她,似乎是想望進她靈魂深處。

    彼此的呼吸都很急促,他呢喃著:「如果我要怎麼樣,是沒人能攔得了我。」

    當然這是酒醉後才會出口的話,如果他尚有一絲的理智,他肯定什麼也不會說,只是用一雙深情的眸子凝睇著她。

    這話帶著霸道與絕狠,弦外之音是說,如果我想要你,哪怕你是我弟弟的女人,我也照搶不誤,而搶了,也沒人敢把你怎麼樣,我只所以壓抑埋葬我的感情,只是不想讓驁煌傷心難過,僅此而已。

    他壓著她,摟著她,胸膛抵著她的,不斷起伏,而她的身體也隨著他紊亂的呼吸上下起伏!

    空氣,呼吸瞬間染上幾縷暖昧!

    櫻諾凝眸,眼前是一雙黑白分明的不染塵埃的眼眸,明亮黝黑堪比夏夜朗星,他的睫毛密而長,不時還刷過她的肌膚,讓她心中湧起癢癢戰粟的感覺。

    驁政望著她那張臉,慘白的膚色,纖長烏黑的羽睫,她就像是一朵長在山崖上浪漫無比,盛開最艷的花朵,雖嬌嫩、美艷,卻也摻了劇毒,吸入半分,足以致命,如果她不是驁煌的女人,他想他早就擷摘,掠奪她的美好,闖入她的私人領域,哪怕今生會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可是,她卻是驁煌的女人,她之於他,就是一朵帶毒而美艷的花。

    該死,他怒斥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居然眼睛裡呈現出如狼一般陰森林的光澤。

    再難控制自己的情動,他低下頭,薄唇含住了她的唇,淺淺的親吻,舌頭也靈活地啃舔描緩著她的唇瓣,她的美好讓他輕喟一聲,更一步深入,誓想一生一世與之糾纏,不肯離開。

    轟隆隆,她心中有雷聲滾過,可是,她腦子一片空白,在他親吻自己的那一刻,想不起任何事,他的味道與驁煌的不同,驁煌身上是淡淡的檸檬香,而他身上則是紫丁香的味道,春天開放的紫丁香!

    兩具身體越來越滾燙,許多事已經不能人為控制,驀地,她腦子裡浮現一張俊俏而幽傷的臉孔,眸子裡盛載滿了幽怨,他說:「諾兒,明年冬天,我會帶你去冰上跳舞,可好?」

    明年冬天我會帶你去冰上跳舞,明年冬天我會帶你去冰上跳舞……

    腦子裡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不,猛地,身子一個抖顫,理智回歸原位,她才驚覺自己在幹什麼。

    不,她愛的人是驁煌,她怎麼能夠與驁政有這種關係,她應該連一絲絲的暖昧都沒有才對。

    她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啪』,猝不及防,她打了他一記耳光,手心通紅一片,可見她用力之猛,而他反應過來,面情瞬間襲上陰霾。

    轉眼,他的眸子惺紅一片,他如一隻敏捷的獵豹一把抓住了她,大掌如燒紅的烙鐵,死死地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身,他吼:「你心裡就只有他是不是?」

    儘管他已經病得不成人形,儘管他早已將你忘記,儘管他……

    他如一頭負傷的野獸,由於她的無情,她的冷漠,她的掙扎,她的冰冷,她的憤怒,那黑峻峻的眼眸裡,洶湧潮來,神情如狠一般駭人……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大人物勾妞成癮》

    她是名門千金,天之嬌女的身份,卻因母親出事,後母登堂入室而顛覆!

    父親指著羞答答的女人,對她說:「她是我遺落民間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純,眾人眼中遺世孤立的白蓮花。

    人後,臉孔扭曲,陰險無比對她說:「米飛兒,是你佔據了我原本該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樣,我就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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