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弄死你這賤貨,爺爺給你姓……刺耳的,難堪的,令人侮辱的聲音不斷在櫻諾耳邊迴盪!
抬眼四處張望,這才發現夜色蒼茫,霧氣繚繞,周圍沒了一個人影,一堆的男人,個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在她面前壘成了一堵高牆,無形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腦袋翁翁作響,剛才不是只有三四個麼?這轉眼的功夫,咋不知從四面八方湧出這麼一大批?
從他們眼睛裡渙發出綠色陰森森的光芒,櫻諾才知道,自己恐怕上當了,這些人是有謀而來,並不是自己遇上的喝醉酒的流氓!
「想……怎麼樣?」她退走一步,一群男人凶神惡煞就逼前一步。
呵呵!蝟鎖輕笑兩聲兒,為首尖嘴猴腮的男人用牙籤不停地刮著牙齒,半磕眼簾,淡冷吐出:「把衣服脫了!」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口氣!
櫻諾在心裡冷笑,還真是遇上臭流氓了,並且,還是收人錢財的臭流氓!
眼尾迅速掃了四周,步步後退,一群男人步步緊逼,氣氛陡地變得緊張,周側靜靜謐一片,甚至能清楚聽到她心加速跳動的聲音,以及她飛快的呼吸聲!
眼珠子轉動間,櫻諾快速彎腰撿了酒瓶,只當『匡當』一聲劇響,酒瓶甩到了一顆大樹身上,玻璃渣子濺出。
「哎喲,還真是一小辣椒兒,真對爺的胃口。」
「呸。」牙籤從瘦男人嘴中吐出,沾了流氓唾沫腥子牙籤彈到了她柔嫩的肌膚上再墜落地面。
噁心陣陣肆起,櫻諾眼疾手年撲上前,閃著菊花光芒,殘缺不全的菊花口子捅進了男人胸膛,又深又狠,鮮紅的血汁沿格子襯衫滴落……
「媽的!給老子把衣服扒了。」
「是,老大。」
一群男人憤怒地撲上前,將她按壓在地面上,扯扒著她身上的衣服,第一次,櫻諾嘗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地感覺。
她的手腳被蠻力死死地箍緊,不在乎會弄疼她,一圈圈於青的血漬從雪白的肌膚上蔓出,面積越來越廣……
「不,你們不能……」
「老子就喜歡辣的,越辣越有味兒。」
尖瘦男人邪氣地衝著她吐著氣,又髒又臭,讓她作嘔不已。
當她的後背被人強壓在冰涼的樹幹上,當她看到那張尖瘦的臉越湊越近,臉上綻開淫穢的笑容,那口烏七抹黑的牙齒,差一點就讓她吐了出來。
眼底瀰漫的是一片絕望之色。
沒想到,她會遇到這檔子事,這輩子,她谷櫻諾還真是觸衰極了。
磕上雙瞳,眼淚沿腮邊滾落,一滴又一滴,匯聚在她橘紅的衣衫上,將橘紅的面料浸濕,擴出好大的一團水漬子。
耳邊迴旋著一記「唉呀,媽喲!」的聲音。
尖瘦的男人臭嘴還未接觸到她的唇角,一抹人影就閃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一個過肩摔將男人了撂倒。
動作快、准,而狠!
一群流氓見老大倒地,肚子血流不止,瘋了似地撲上前,誓要為老在報仇雪恨!
櫻諾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群男人與身姿挺拔的男人決鬥影子晃來晃去!
『卡嚓』空氣裡響起了一記清脆的聲音,是刀子捅進人體內發出的碰撞聲。
男人嘴角抽搐,雙手摀住了肚子,僅只片刻,雪白的指節就染上了血紅,那血紅得妖治而美麗~
雪白筆挺的襯衫,黑色長褲,清俊冷沉的容顏,高瘦的身材,顏色清素的外套,左臉頰上甚至還有剛剛與人打鬥時沾染的泥土。
黑與白的著裝在她眼裡是如此鮮明,群兇惡極的一群流氓圍攻一個男人,男人滿身血紅,狂傲的模樣如盤旋在高空俯視蒼穹的老鷹!
赤手空拳,為了她,他可以拚命,這畫面是如此熟悉,似乎多年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件。
櫻諾雙手捧住隱隱作痛的腦袋,努力地回想,拼湊零碎的記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抱進醫院的,明明受傷的是他,然而,模糊的意識裡,耳畔迴旋著失魂落魄的焦急呼喊:「醫生,快救救她。」
醒來時,黯淡無光的角落,他坐著一把長椅子裡,低著頭,看不清他的面目,黑色西裝,人高腿長,只見指間,一根細細長長的香煙,在靜靜地燃燒,此情此景,男人落寞和剪影,寂靜的相處,竟帶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整個世界因他而黑暗下來。
如今的翩翩風度,纖塵不雜,與昨日渾身染血的狼狽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已經把自己清理乾淨,胸膛的襯衫浸染著點點紅痕……
「醒了?」
熄滅煙蒂,起身,從黑暗的角落走出,燈光下,櫻諾看清了那張清俊的面孔!只是男人眸子裡漫出來的癡情讓她心中一震!
「不記得我了嗎?」
迷人嗓音在靜靜的空氣裡流竄!
「上次,我差一點出車禍,是你救了……我。」
聞言,男人眼中晶亮的光束黯淡下去!據調查的人回報,說她失了憶,還果真傷了腦子,否則,怎麼會連同他也一併忘記呢。
 
「你不該……」男人喉頭一滯,終是壓抑胸口升騰排山倒海的情緒,想指責,可是,胸口像塞進了一籮筐的石頭,難受到足已想為她窒息而死去。
「我叫徐少白!」
盯望著她,薄唇念了一串電話號碼!覺得有必要讓她再一次認識自己。
「我說過,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則……」否則,我不會心軟,要你是必然的結局!
「這個號碼,你記著,打通這電話之時,就是你我喜結良緣之刻!」
他的話冷沉不帶一絲的遲縫,而這約定早已存在於五年前,他一直苦苦地待等著,期望能看到手機屏幕閃爍著他爛熟於心的號碼,然而,五年了,期望終是落了空,她記不得他了,他有必要再一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