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的?」楊萃瞪著張玨道。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當然認真的。」張玨嚴肅而懇切道。
「你懂什麼是婚姻嗎?我不同意!滾!」楊萃說完,又是光的聲,把門關上。
張玨的鼻子險些撞門板上,接著他聽到了裡側的鎖門聲。鎖門有何用?要破這門,他只需輕輕一下。可若這麼做了,楊萃只會更生氣,因而他只得繼續正常敲門。可任他怎麼喊,楊萃都不搭話了。
「張統制,萃兒不會再搭理你了,請回吧!」楊履中返回對張玨說道。
房門依舊緊閉,張玨歎了聲,抱憾離開,楊履中對著門也只有歎,搖著頭走了。
屈英從樹後現身,到了門前輕敲,「楊姑娘,是我。」
門後門閂輕動,門開了,屈英立刻進了房內。
「楊姑娘,剛才張君玉的話……」屈英為張玨那句話,久久不能平復。
「你聽見了?」楊萃背過身,皺起眉。
「為何拒絕呢?」
「我拒絕,難道不是你的期望嗎?」楊萃冰冷地說。
屈英想反駁,卻又語塞。
「他對我根本沒有情。」楊萃搖頭道,「他對我只是出於愧疚和責任。如果是因為此才和我結婚,那麼,請他遠離我。」
「這這是何必?怎麼能斷定他對你沒有情?你從來沒試著去瞭解過他!」屈英為張玨辯護,甚至對楊萃起了怨氣。
她承認,楊萃說得並非全無道理。如果張玨只是為了負責任,為了保護女子的名譽,才選擇婚姻,那麼這場婚姻是對兩個人的第二次折磨,換作了自己也會拒絕。可屈英又認為,張玨並非完全無情的人,他對楊萃,對身邊這些女人,還有著割不斷又看不見的幾縷情絲。
「就算他還有別的意思,那又如何?要真還有情,我就更得拒絕。」楊萃決然道。
「為什麼?為什麼有情也不行?」屈英真對她不可理喻了。
楊萃抬起手臂,拉開衣袖,看著手臂和手腕上的紅疹道:「我發了這病,已不長命,何必害人一場終身?」
「不就是長了紅疹嗎?多少人都長過,治不好的大有人在,也沒見他們死掉。有些疹子確實無醫,可過上段時日,自己就會消退。你怎就往偏裡想,認為自己非死不可?」屈英被她氣到了。
「你不明白的。」楊萃對著手腕上的紅疹淺笑,「以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她對前途擔憂。
遭到楊萃拒絕,張玨失意回到鄒家。他耽誤了太久,宴席都散了,最後還有幾名尚未離去的賓客,打著酒嗝,朝他打招呼。張玨應付地回了兩聲。
鄒家的僕正忙著收拾桌椅,瞧見張玨,向他歎聲。他可算回來了,沒有他在場,宴席差點吃不下去,虧得表姑娘給他打圓場,才沒讓知縣和那些名士掃興。張玨聽著,只是點頭,無意去思考。
「看你的樣子很累,快回房休息吧!」身邊響起溫柔的聲音。
張玨知道是誰,下意識地想要注視過去,卻強行迴避。「辛苦你了。」他感謝道。
郭荊娘淡然一笑,「沒事,我只負責招呼客人而已,辛苦的是王虎他們,又是給你找理由,又是陪客人喝酒,現在都醉倒在屋裡睡了。你去見了楊姑娘,她的病如何了?」
「她……」張玨歎,「我沒見著,她不肯見我。」
「這樣啊……你們之間究竟怎麼回事?」郭荊娘疑道,「我觀楊姑娘對你有牴觸,你們之間有誤會嗎?」
「沒有。」張玨忙說。有許多話,他想告訴郭荊娘,卻又開不了口。「荊娘……我是不是該娶妻了?」這些事情擾得他心煩。
郭荊娘卻紅了臉,「論起年紀,早該如此。今日宴席上,不少客人都問起這事,那些夫人也向我問。以前你從不提此事的,今提起來,莫非有了中意之人?」郭荊娘神色忐忑。
郭荊娘對他什麼意思,張玨早就知曉的。他不能愧對楊萃,也不能虧欠郭荊娘,「沒有的事,隨便提一提,我去休息了,時辰不早,你也歇息了吧!」
「那好。」郭荊娘也失了意,一步一回首地回了內院。
張玨並未回自己房內,而是徑直走向熊寶的房門。敲了門,裡邊一個慵懶的聲音允應了他。張玨推門進入,熊寶邊穿外套,邊嬉笑迎接。
「老大怎樣?把我們丟在這裡陪老頭兒喝酒,自己去會佳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啊?」熊寶一點沒醉,哪怕他喝了很多酒,可他口袋裡名堂多,吃了特效解酒藥吧,現在非常清醒。
張玨可沒閒功夫跟他調侃,「說正經事,我去看了楊萃,但只見到一眼。她父親跟我說了些病的症狀,你看是什麼病。」張玨遂把整個經過都告知了熊寶。
聽張玨說到楊萃母親也出現過類似情況時,熊寶嘖嘖搖頭,「該說的其實我早對你說過了。既然他母親也出現過此種,那就錯不了。這就是沒把男人吃掉的後果,她母親沒吃掉她爹,她沒吃掉你。」
「她會怎麼樣?會死嗎?」張玨非常緊張。
熊寶不敢下定論,「此情況我們毛線星方面也沒有情報啊!蒼露姬人散居各星球,她們通常不願表露身份,更不願對外洩露本族的秘密,能知內情的外人極少。只知道吃掉男人是她們延續種族的方法,如果不吃,反會對自身有影響,可能會喪命吧,畢竟違逆了本族的
生存法則。」熊寶又是聲重歎,「哎!到底是女人,動了情就下不了手。這麼說來,別看楊萃平時對你厭惡,其實她對你很有心。」
「沒個正經!」張玨厲斥熊寶的笑容,這種事可不容拿來玩笑,「有救治的方法嗎?」
熊寶攤開手,「連致病的原理都沒研究出,怎麼治?不過我到是知道一種方法。」
張玨傾身聽他說。
「你主動把自己送給她吃!」熊寶嘻嘻笑。忽地從空間袋內掏出頂安全帽扣了頭上,怕張玨揍他。
可預想中的拳頭沒有砸來,張玨反認真地思考起了這條建議。
「火王星人的身體,宇宙間沒有生物能吃得下的。」他搖頭,「我就是有心給她吃,她也不吃不了。」
熊寶如被哽住,「你還真有獻身的心?不過也對,吞下火王星人會被燒死,就算不怕燙,那麼硬的身體也咬不動啊!老大,你打算怎麼辦呢?」
「一定有辦法,至少那個蒙古的汗妃她和她男人至今還活著。她能活著,說明這種病有辦法醫治。」
「難道你要去蒙古找她?」
「如果需要,我會去的。」張玨決心道。
那地方比龍潭虎穴危險百倍,不過張玨有信心能去能回。
熊寶羨慕地歎,「楊萃那樣對你,你一點不記恨,她要是能知道你的心意,會不會感動得哭?能交上老大這樣的朋友真好。不過老大要為楊萃奔走,飛船又該怎麼辦?」
「你的飛船我會繼續找。」張玨心煩地扶額,要做的事太多了,「五星聯盟的大本營裡一定有水沖星官員,問問不就知道了。」
「那麼老大,你打算什麼時候干?」熊寶問。
張玨既然有了計劃,就不會拖延,「當然盡快,解決了這個問題,我的一件心事也算了結了。」
隨後安慰熊寶好好睡覺,他也該去休息了,從白馬山回來到現在,一刻都沒停過。
然而,張玨並不知曉,他的計劃哪會這麼順利實施,還有更大的麻煩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