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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2章 另一種真相 文 / 玨君玉

    「這麼說,你也是科研隊的倖存者?」張玨驚喜萬分。

    地面上跳動的火焰照出了他的喜悅,張玨早就想過,若大的科研隊伍,成員都是有本事極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死光?除了燎和灼,一定還有別的倖存者,這不就遇上了嗎?

    上官夔的怒氣在得知張玨的真實身份後,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現在他看張玨,就像看親人,若不是火王星人無淚,早高興得掉眼淚了。

    他直點了頭,「是!沒想到母星還會派人來找我們!你就是阿玨?曉棠經常提起你,我一直在想,你是個怎樣的人。終於讓我遇上了,可惜……曉棠卻已見不到你。」上官夔說著,漸陷悲傷。

    「曉棠她究竟……是生是死?」張玨膽怯地問。他怕再一次被告知真相。可他迷惑不清,燎雖說曉棠死了,他卻在此感覺到了曉棠的氣息,雖然極微弱,確實還活著。

    上官夔似很難回答這個問題,目光搖擺,不敢與張玨對視。

    張玨頓時明白了幾分,「如果她死了,那麼河對岸的是什麼?」張玨直接問道。別想以死亡來敷衍他,他已經感覺到了。

    「那個是……」上官夔欲言又止,但偶然對上張玨的目光,不得不以實話開口,「我不能欺騙真摯的人。你是曉棠最信任的夥伴,那我就告訴你,曉棠可以說已經死了,也可以說她還活著,還有一線生機。」

    「怎麼回事?」張玨愣愣地等他解釋。

    上官夔指向對岸,「你之所以感覺得到曉棠的氣息,因為那邊放著的是曉棠的火種。」

    張玨的雙眼已經睜圓。

    「曉棠的身體已經崩潰,只剩下團奄奄一息的能量,那是她最後的遺存物了。」上官夔沉痛道。

    「怎麼會變成這樣?」

    上官夔擰住雙眉搖頭,「都是燎干的!」

    「燎?不可能!」

    「就是他!是他把曉棠推入水中!」

    「燎不可能做這種事!」

    張玨斷然不信。科研隊中誰會害曉棠?誰都有可能,但燎絕對不會。張玨太瞭解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不管你信不信,都是事實。你的好朋友是個劊子手……」上官夔語氣漸激動,可突然看向洞口,「誰在偷聽!」

    他欲發動火之力,張玨按住他的手阻止。洞裡的人藏不住了,緩緩現身。這個人裹著隔熱的斗篷,戴著防毒面具,根本看不清臉。

    張玨卻隱約有種感覺,「是楊姑娘嗎?」

    斗篷人點了點頭。

    雖披著隔熱的斗篷,戴上使自己不被有害氣體侵蝕的面具,楊卒在這裡呆了會兒,已經覺得頭暈乎乎的了,不知是因為這身嚴實的裝束,還是因為這裡悶熱的環境,亦或者聽了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話。這段對話她不懂,不知說的什麼事,但她卻從中聽出了一些東西,心裡莫名地被紮了一下。

    「隊將!」王虎的聲音甕聲甕氣地傳來。

    王虎戴著防毒面具追來了,後面還有同樣戴面具的熊寶。

    「這是……你們怎麼樣了?」熊寶看這樣子,應沒打起來,只要不打,那就對了。

    「你們怎下來了?知道這裡對你們有多危險嗎?這位上官先生是我的同鄉。」張玨介紹說。

    上官夔在外人的突然參與下,把話都嚥了回去,「我們出去談吧!」

    張玨同意,對熊寶等喊著回地面上去了。熊寶才剛到,還想張望地底的景象,聽到催他們回去,嘴裡叨叨唸唸。張玨走最後,回頭再看地下河水的彼岸,牽掛無限。

    又是更深露重的夜晚,今後多了個同伴,營地更熱鬧。篝火熊熊,王虎烤起野兔,香氣四溢,引得火堆旁的熊寶、甘閏、馬敉寧口水直流。

    「別慌,人還沒到齊。」王虎手持鐵叉,一副誰伸手,就打誰手板的模樣。

    「那兩人又不吃。」熊寶舔著嘴道。他說的那兩人,是指到一邊談話去了的張玨和上官夔。

    「還有人!」王虎心裡想不才不是那兩個男人。

    「楊姑娘和屈姑娘,還在溫泉裡沐浴,應快回來了。」馬敉寧說道。

    「還在泡?皮膚都起皺了吧?」甘閏不耐煩了。

    「那就再等等,誰都不許先動,否則我用敲山錘砸死誰!」王虎威脅道。

    另三人不滿威脅,火堆旁鬧哄哄起來。

    在距他們稍遠的地方,張玨聽著上官夔說出他的經歷,他所見道的事件真相。

    「燎指責我們是國會民主派的奸細,然後科研隊分作兩派。曉棠站在我們這邊,因為她相信我們,雖然我們是民主派,但不會做壞事。她試圖調解矛盾,可燎和其他獨裁者的追隨者,還是對我們出手了。我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那是場混戰,我們的人一個一個倒下,也殺了他們不少人。」上官夔回憶著,把這段險些要了他命的經歷陳述而出。

    張玨仔細聽,比較著與燎所說的,有何不同之處。科研隊分成兩派,然後相互攻擊,看來這是真事,他們都提到了。但後面則完全不同,燎說是民主派攻擊了曉棠,上官夔卻說攻擊曉棠的是燎。

    上官夔繼續道:「燎是我們之中唯一晉階黃焰的人,他一出手,便以壓倒性優勢殺了許多人,連曉棠都不放過。我和曉棠以及剩下的人逃到了

    這附近,燎和他的同夥追殺而來,在這裡進行了最後一戰。我被燎轟下懸崖,崖下就是江水,但我很走運,漁民拴在崖下的小舟接住了我,我划舟躲進亂石,他們以為我墜入了江中。可曉棠就沒這麼幸運了,她與燎爭執,數出他的罪行,燎把她拋進江水。幸而當時即將下雨,燎那些人不敢久留。他們一走,我划船過去,用漁網把曉棠撈上船。曉棠已經……」

    上官夔已經不忍再說下去,「她那麼美麗,曾有那麼多人為她傾倒,可當我把她從江中撈出時,她那引以為傲的容顏已經融化了,只剩了張沒有五官的爛臉,四肢也都化掉,留下的頭部和軀幹如同破損的人偶。那時候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對我說,她不甘心這麼死去,科研隊完了,但如果有人來尋找我們的蹤跡,那個人必是阿玨,她要留下真相。所以她崩潰了身體,儘管火種已經因為水的侵蝕,進入了瀕死狀態,但若沒有身體負擔,則可以支撐得久一些。

    「後來我在這裡發現了條能通向地底深入的裂縫,便把曉棠的火種放入了地底。地熱對我們有治療作用,在那裡,或許有一天奇跡出現,能夠復原也說不定。反正我懷著這樣的幻想定居於此。事實正明,地心傳來的熱量確實有效。這些年了,曉棠那顆本應早該熄滅的火種,還保持著燃燒,甚至比從前更有活力了,這樣下去或許真有恢復的一天。可是……」

    「可是怎麼了?」張玨緊張問。

    依上官夔所說,曉棠的火種是他放進去的,但地底有河,寬闊且湍急,上官夔過不去,乘船也不行,那麼他用的什麼辦法過河?

    上官夔哀聲長歎,「一次地震改變了地下水脈的走勢,那裡出現了地下河。雖然曉棠的火種幸運地避開了水流,但河流使那裡的溫度下降了,火種停止了恢復,而我也過不了河,火種就這麼困在了對岸。這些年,我一直研究這一帶的地下水脈走向,就是為了能找出條可以繞過此河的路。」

    「所以你才如此看重那傷地圖?」

    「那是我的心血。」

    「謝謝你。」張玨重重點頭,手放上他的肩。

    「為什麼謝我?」上官夔不明其意。

    張玨真心地發出微笑,「謝謝你這些年守護著曉棠。不管真相如何,你為她做的事確實是真的。僅這一點,我就該謝謝你。」

    上官夔也是陣欣喜,但隨後立刻色變,「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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