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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章 傷上加傷 文 / 玨君玉

    「孛爾台在阿闌房裡幹什麼?」闊端很有興趣地問。

    塔海湊近答道:「好像起了爭執,已經派人打聽,但無法靠近,所以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孛爾台和火魯赤堵了阿闌房門,阿闌和她的侍女都出不去,暫不能發號施令了。」

    闊端面有喜色,想了一會兒,立刻對塔海道:「機會來了!」

    塔海迷惑。

    「報仇的機會來了!」闊端提醒他,「阿闌和孛爾台都管不了牢裡,該我們了啊!」

    「對,對!」塔恍然大悟。

    地牢之內,張玨睜了眼,身旁屈英見他動了,貼上關心。

    張玨先看四周,還是在牢內,屈英坐他身旁,王虎的鼾聲輕輕傳來。「我又睡了多久?」每次醒來總是先提此問。

    「獄卒送了兩次飯,大概一天一夜了。」屈英回答道。

    「都過了這些天了,馬敉寧若能返回,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張玨並不抱太大希望,馬敉寧不能帶來熊寶,自己只能隨燎而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忽然,牢外傳下毫不遮掩的腳步聲的迴響,張玨警覺,吃力撐起身子。一段笑聲傳來,狂妄放肆。

    「我們又見面了!」闊端在牢門外,雙手負背,「四附馬?還有你這個死大個子!」

    張玨有種犯了小人的錯覺,什麼倒霉事都往身上來,闊端此次定是來找茬,他苦笑對之。

    王虎也醒了,反正難免一死,對方又是個殺人惡魔,他對闊端無需任何敬意,直接罵了幾句。

    闊端面部抽搐,「好啊!嘴還挺硬!」他兩根指頭動了動,示意打開牢門。

    「殿下,危險!」塔海提醒。

    「我們這麼多人,他們還能逃出去?」闊端執意,「快開門,我要與四附馬好好敘舊。」

    鎖鏈叮噹作響,開門的一瞬,闊端的侍衛衝入牢中,把王虎按了地上,把屈英逼到牆角。

    闊端得意走向張斑,「好久不見,四附馬。你不是很會逃嗎?到最後,怎還落了我手裡?」

    「王子還記得我這種小人物,我該榮幸呢?還是該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狀態?」張玨的說話聲已經很虛脫。

    「我怎麼可能忘記你?不僅我記得你,父汗、達格娜可敦,還有豁阿妹妹,都記得你。尤其豁阿妹妹,對你十分想念,我若把你帶回去,妹妹和可敦定然非常開心。」

    張玨笑,「公主的刀磨了兩年,一定很鋒利了吧?」

    闊端沒懂這話的意思,但他不在意,他有自己的話要說,「你以為我真會把你交給妹妹嗎?讓你繼續做附馬,美死你?不,我才沒這麼傻。父汗宣佈你死了,我怎能把你活著帶回去?」闊端突然一腳踢向張玨。

    虛脫的張玨哪裡還穩得住,順力趴了地上。

    「你不是很厲害嗎?」闊端見他虛脫之相,很意更非常,「我的三名武士,你不是一拳放倒一個嗎?還夥同那個大個子打我?現在要你知道,惹怒本殿下是要付出代價的!」

    闊端說罷,抬腳猛踩,王虎和屈英怒起,都被闊端的侍衛按了回去。闊端每踩一腳,便罵一句,越罵,臉上的笑意更濃。最後,他腳狠踩張玨頭上,像碾死只螞蟻般,鞋底旋轉踩壓,似想把張玨的頭踩碎。

    「把那個大個子拖過來!」王子給侍衛打手勢。

    侍衛把王虎摁趴在地上。

    「給我打!重重的打!要讓他知道,敢打我的下場!」闊端下令。

    拳打腳踢如雨落下,王虎憤怒狂吼,抱頭蜷縮,不為痛叫一聲。

    闊端的踢打施在自己身上,張玨一點感覺沒有,他雖虛弱,但身體的堅韌度沒受影響,闊端在他頭上踩壓,只怕痛的是他自己的腳。張玨本想忍耐,闊端發洩完畢自己會走,但卻見其竟命人揍起了王虎,等會兒恐怕屈英也會受波及,他不可不管了。力量使不出,但做到這點還可以。

    他翻手捏住闊端踩在自己頭上的腳。

    「怎麼?還想反抗?」闊端再用力踩下。可這時,王子五官扭曲,「燙……好燙!」他急抽了腳。

    那被張玨碰過的皮靴雖未起火,卻冒出了青煙,闊端如踩在燒紅的鐵板上,又叫又跳。

    塔海不明所以,只聽闊端喊燙,慌張叫人端涼水,一盆涼水潑了腳面,闊端這才不跳了。

    「殿下,你沒事吧!」塔海緊張地幫闊端脫靴。

    腳無大礙,只是起了幾個水泡。

    「什麼妖法?」闊端暴怒,就著身邊的水盆往張玨身上砸去。

    木盆在張玨身上跳起,盆裡剩餘的水,一下潑了張玨背上。

    張玨只想趕他走,怎麼料闊端竟來這麼一下。

    瞬起的劇痛連慘叫的時間都不給他,張玨幾乎昏厥,但背部被水腐蝕的持續痛感,又使他從近乎昏迷的狀態中痛醒,結結實實地感受著刺骨的疼痛。

    「張君玉!」王虎和屈英異口同聲地驚喊。侍衛阻止他們奔過去。

    但被嚇得不輕的卻是闊端,「這是……這是什麼啊!」他清楚看到,張玨的身體在腐爛,不可思議的一幕使闊端嚇得後退。

    王子拉緊塔海,塔海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們倆卻

    生出個共同的念頭——這是阿闌和孛爾台都很重視的囚犯,他們闖禍了。

    「走!快走!」闊端第一個跑出牢房。塔海緊隨。再就是他的侍衛們,一個不留地撤出。

    「張君玉!你怎麼樣了?」王虎、屈英撲到張玨身邊。王虎扯開他衣衫,整塊背已爛得凹進了個坑,如同背部被挖去了一塊。

    「怎麼這樣?」王虎第一個反應就是沒救了。

    屈英知道是水的問題,什麼都不顧了,以衣袖去擦上邊的殘水。但已經晚了,無論她怎麼擦,都擦不掉,反每擦一下,張玨身上便掉下塊組織。擦了幾下後,屈英手上儘是組織溶解後,不知名的黑色粘液。

    張玨自嘲似地輕笑,「我覺得馬上就要死了吧?」

    「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死!」王虎憤怒地抓住他搖晃。

    「別……別晃!連說遺言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嗎?」張玨笑了。

    「狗屁遺言!不許說遺言!」

    「王虎!你別這樣,把他放下!」屈英知道張玨不行了,抱住王虎手臂,要他住手。

    王虎像心被撕裂了般,抽泣了幾聲,把張玨輕輕放下了。

    張玨對著他們微笑,這是最後的注視了吧,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見到的居然是這兩人,而且身處在陰暗的監牢,真是有些悲涼啊!

    屈英和王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張玨身上,卻沒注意到身後的角落,一塊石板忽上忽下,如沸水頂著鍋蓋。

    突然,砰!石板飛起,地面徒然出了個窟窿。

    呼喊著張玨的兩人這才往後看,一個肥胖的身影吃力地從洞裡探出。他才鑽出半截身子,就把目光直投向倒地不起的張玨。

    「老大!」胖子一聲叫,更賣力地往洞外爬。下面還有人在頂他。胖子爬出地洞,後面的才得以出洞,有兩人,一個是馬敉寧,另一個竟是楊萃。

    「老大!」胖子是熊寶,他到了張玨身邊,把張玨快速打量,「馬兄弟已經告訴我了,沒想到你比他描述的還慘!」

    張玨對他笑,想說話,已經說不出了。他很高興,膽小的熊寶居然真的來了成都。

    熊寶刻不容緩的急樣全在胖臉上。「堅持住!馬上救你!」他說著,解下斜挎的布包,把那布包翻轉,叮叮咚咚,瓶瓶罐罐從包裡抖出。旁人驚訝,那小布包居然能裝這麼多東西,但此時的狀況不許他們多問。熊寶一陣翻找,拾起只圓柱形金屬小瓶,眼裡放亮,似就是它。

    「你們快下地洞!」熊寶大喊。

    馬敉寧等人迅速縮進洞內。

    熊寶拉開瓶蓋保險,有液體裹著濃濃白氣,從傾斜的瓶裡流出,倒在張玨身上。

    顯然不是水,未對張玨造成傷害。液體似很冰冷,牢室內氣溫驟降。張玨已認出是什麼了,眼中升起驚喜的希望。

    熊寶不及將液體倒盡,丟了瓶子,也跳進洞裡。雙腳剛下洞,一隻火折子丟出,落了上邊牢房中。

    「往裡跑!」熊寶對洞裡的人大喊。

    就在這時,洞口明亮,藍色火焰透過洞口伸進了洞,洞裡的人驚叫。熊寶搭了塊布在背,抵擋烈焰。

    而在牢房,牢室已被火焰吞噬,藍色的火妖冶駭人,包裹住張玨。

    然後,轟,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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