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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1章 再遇馬敉寧 文 / 玨君玉

    「怎不記得,你給我留的印象還挺深。」曹友聞神色中透著幾絲感舊。

    與張玨相遇之日下著雨,那****趕往山中的寺廟,與汪世顯會面。一時又想起故人了,曹友聞又是陣感傷,他抬頭望明月,默默難言。

    張玨怎會不知他在感慨什麼,「遍身膽」的旗號所向披靡,在這個需要豪情、需要義氣的時刻,他只能到角落裡傷懷。張玨自認,全軍沒有誰能比自己更懂曹友聞的心情了。

    「小的有些心事放不下,所以出來走走。不想竟打擾到將軍。」張玨說道。

    「沒有的事,既然遇上了,就陪你一起走吧?你有什麼心事?」曹友聞問,邁開了步子。

    張玨跟在身旁,慢慢走在幽靜的古城牆上。

    「不瞞將軍,小的有個朋友,與小的自幼長大。與他說是朋友,卻也不是,說是亦敵亦友也不為過。」張玨笑道。

    「還有這種朋友?」曹友聞起了興趣,「亦敵亦友嗎?」

    「是啊!他什麼都與小的爭,或者說我們相互競爭。學業上爭排名,比武爭一,後來還看上了同一個姑娘。」

    「這不是死敵嗎?竟還成了朋友?你們都是大氣量的人啊!」曹友聞憂鬱的臉上露出笑容,「後來呢?姑娘選了誰?」

    張玨只是笑,這個問題就不答了。

    「不會是把你們倆都拋棄了吧?然後你們同病相憐,這才成了朋友?」曹友聞呵呵一笑。

    張玨被勾起了回憶,腦中浮現出曉棠的樣子,不過這些回憶並不悲傷,他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朋友嗎?」曹友聞望著天上的月,「說起來,我也有個亦敵亦友的朋友。」

    「將軍說的是……」張玨已經猜出那個人,但顧及曹友聞的感受而沒有說,其實他向曹友聞言及心事,言及燎,都是為了幫曹友聞解開這個心結,同時也是為了抒發自己心中的鬱悶。

    「無妨,把那個名字說出來吧!」曹友聞歎氣。

    張玨嗯聲答應,「將軍說那個亦敵亦友的人,可是汪世顯。」

    「就是他。」曹友聞停下步子,手扶城垛,望向城牆下的營地,「汪世顯,他為金臣,我為宋卿,宋金本就是世仇,金國就算到了末路也依然未放棄侵擾我宋。我與他各駐邊境,自是敵人,可又卻相互欣賞。金亡之後,他成無主之臣,想要投宋。我當然高興,可我無能,左右不了朝廷政局。他最終投向蒙古,我並非不能理解,畢竟他寨中老老小小,牽掛甚多,可我,不能原諒……」

    城牆之下,炊煙已經散盡,但營中的火堆卻比之前更多。沒了煙霧阻擋,藉著火光,可以清晰看到走動的士兵,他們或三、五成群,或單獨一人,幹著各自的事。

    「蒙古為我之敵,他現既已是蒙古之將,就是我之敵。友情?這種東西在生死之中,在大義之下,不過拖累而已,趁早了卻得好。」曹友聞注視著牆下往來的,見過的或沒見過的面孔,感觸頗深地說,「他帶著寨中老小,我也帶著這幫兄弟,怎能讓私事絆我手腳?我還要帶著他們衝出條活路。」

    「將軍……」張玨感覺得好,曹友聞難以放下,卻又不得不放下的心情。

    「謝謝你,謝謝你給我講了你的朋友。那個朋友若真的有,一生可遇不可求,你要珍惜。」曹友聞回頭對張玨說道。

    張玨一愣,「將軍,你好像誤會了。小的並非編造,真的有這個朋友,為什麼要騙你呢?」估計曹友聞以為是為安慰他而編的說辭。

    曹友聞只是一笑,離開牆邊,繼續前行,「那麼你告訴我,那個姑娘最後選的是誰?是你還是他?」

    「這個……」張玨羞澀低頭。

    「編不出來了吧?哪有大姑娘自己找男人的?」曹友聞笑著加快了步伐。

    下城之後,曹友聞告別張玨,他得回去了,也叫張玨,早點休息,謝謝他給自己安慰。張玨看著曹友聞離去,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這樣的心結哪是說解就能解開的,也許只有時間才能抹平心中的那塊傷。

    天早已黑盡,營地內東一團西一坨篝火燃著,到還照亮了路,聽得到嘻嘻哈哈的士兵的笑聲,坐在火邊取暖聊天的也大有人在,不過這個時辰大多進帳休息了。仙人關常年駐軍,修有營房,但其數量遠遠不夠臨駐進的這麼多軍士使用,帳篷還是挺管用的。

    不知道王虎他們休息沒有,是該回去了。張玨穿過頂頂帳篷,尋找自己隊伍的聚集地,這些帳篷看起來都差不多,每次換營地之初,都得讓他找一陣。

    前方一堆柴山,張玨納悶,自己竟走到堆雜物的地方了?之所以看得見是堆柴山。那是因為火光特別亮,把四周全照亮了。

    張玨一股詫異上心,一堆乾柴旁邊燃著熊熊烈火,誰點的火啊?這不是製造火災隱患嗎?正想著,就見一個士兵模樣的人往火堆中扔了幾根乾柴,以保持火焰旺盛,還真是就地取「柴」。再見那士兵扔了柴後,蹲一邊握了斧子劈柴。

    這個士兵顯然沒幹過劈柴這種事,一斧砍下,斧子陷了木樁裡,手腕粗的木樁卻沒破開,他握緊斧柄連帶木樁,在地上咚咚杵了幾下,才斜斜劈下一角。士兵擦了額頭汗水,把木樁立好,再來一斧。就這麼砍了五、六斧,才算把木樁砍成細長的柴棍。

    張玨搖頭,這是哪來的公子哥從軍自虐。因為火光明亮,照得士兵的臉也較清晰。張玨看得有幾分眼熟,或許在哪兒見過,正要走近細看,忽然旁邊快步走來個隊

    將。

    還沒走近,隊將就吼起來,「誰在這裡點火!是你?馬敉寧,只有你幹得出這種蠢事!」隊將上前不滅火,先給劈柴的士兵一腳。

    士兵倒地抱頭,哀求道:「我不是有意的,實在看不到,才點了火。」

    「你要有多亮,你當在讀書寫字?叫你劈柴,劈一天都沒劈完,你能幹什麼事?還好意思點火?你劈的柴還不夠這堆火燒!」隊將說著又踹上幾腳,踢得士兵慘叫連連。

    「馬敉寧?」張玨覺得這名字也耳熟。想了陣,立刻驚悟,馬敉寧不就是成都的那位公子嗎?

    「住手!」他喝止隊將,「他就算犯錯,也不能這麼打呀!」

    「你是誰?」隊將回頭瞪,「我教訓手下,你管個屁!」

    張玨怔了怔,自己現在也是個兵,確實沒資格叫人家隊將住手。瞥了眼火堆,有了主意。

    「隊將!你的衣服!」張玨突然大叫。

    隊將一愣,低頭看,才發現衣服下擺著了火,「哇啊!快,快幫我滅火!」隊將急得狂跳,撲地打滾。

    「滾啊!快滾!」張玨急著似地在旁邊叫喊。

    可這火怎麼都滅不了,隊將痛得哇哇大叫。「別慌,看我的!」張玨上前,對著著火的部位一頓猛踩,隊將哇哇聲叫得更慘,不知是被燒痛,還是被踩痛了。

    火總算滅了,「都是你害的!馬敉寧,等會兒找你算帳!」隊將跑開的時候,屁股還早著青煙。

    「你沒事吧?」張玨走近了看,這士兵果然是成都的馬公子,「居然有人敢欺負馬道乾的兒子,真是有眼無珠。」

    「別提我爹了。你認識我?」馬敉寧坐起身,抬頭望了幫助自己的人,「你……」

    「很眼熟是不是?還記得酒樓嗎?有個凶臉大漢把你丟下樓,我就是大漢旁邊那個人。」張玨提示道。

    「是你……」馬敉寧苦澀地笑。

    「偶遇也是緣分。」張玨在馬敉寧身邊坐下,「我就好奇了,你放著富貴生活不過,怎來當兵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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