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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辱人反自辱 文 / 玨君玉

    名人的流言從來比普通人的事傳得更快,沒兩日,不僅忠順軍的營地,別的營地也在傳了——忠順軍效用士王虎以前是個強盜,還是個強盜頭子。流言的內容也在迅速變化,隨著傳播而豐富起來。王虎犯了多少命案,娶有多少妻妾,在後山藏有多少財寶,說得跟親眼看見似的。

    張玨隨意走過都能打聽到變本加厲的謠方,對此很是滿意,錢小六不愧為「包擴散」,辦事效率就是高。不管王虎來此什麼目的,反正肯定會找他麻煩,既然不便在營內動手,他就主動給王虎製造些事端,讓其去忙。別小看這些謠言,雖毫無根據,但三人成虎,足以在關鍵時刻妨礙陞遷,甚至使人被孤立了。王虎現在估計在哪兒咒罵他了吧?

    王虎確實正在帳內罵著張玨,他剛到就給他弄這麼大麻煩,害他一出去就被人背後指指點點,都不敢出帳了。

    「妖人!」王虎擦試著鐵錘,恨得咬牙,能不能陞遷他不在意,但流言這麼傳下去,引起有司注意,真去調查他就麻煩了,不僅楊萃交待的事不能完成,自己恐怕還會受追捕。

    錘頭已經擦得光亮,映出自己那張濃須大臉,因為憤怒而更顯猙獰。

    真想一錘將那姓張的妖人砸成肉餅,王虎內心衝動不已,但又強壓住,他親身體驗過,知道姓張妖人的厲害,自己不是對手,但這麼白白受氣也不是他個性,左右為難,讓虯髯大漢揪著鬍鬚懊惱。

    「王兄。」忽然間,帳中一亮,有人掀了帳簾。

    王虎抬頭,見著是個與他一樣的士兵。

    那人抱了罈酒,在王虎身邊就坐下了。「小弟見王兄有許多煩惱,來來來,與小弟痛飲三大碗,把煩惱都拋卻!」他邊說邊把碗擺上。

    對這個人王虎有點印象,是與自己一同來此的效用士,但不知姓名。既然有酒喝,王虎哪會拒絕,當即端上一碗,與對方干了。

    「這位兄台,不知怎麼稱呼?」一碗飲盡,他抹乾鬍鬚問道。

    「小弟姓魚,單名澗。」效用士道。

    「余?於?哪一個字?」

    「就是水裡那個魚。」

    「哈哈,到是個少有的姓。」王虎大笑之,「魚老弟,我確實煩悶著,若大個營裡,只有你來安慰我。」

    「我們是一同入伍的同袍,當相互扶持。」魚澗說著又給他滿上,「王兄近來煩憂,是不是為了流言?反正那些話我一句沒信,我信王兄的為人。」

    「多謝。」王虎感慨,「都是那姓張的妖人傳出的鬼話!」

    「姓張的妖人?可是那天與王兄爭執的雜役卒?」

    王虎點頭。

    魚澗淺笑,「一個雜役卒而已,這類人說穿了就跟軍奴沒兩樣,王兄何須放在心上?他既然惹王兄不快,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雜役卒死一個,有誰會關心?」

    王虎一怔,然後搖頭。

    「王兄是怕在營內被人發覺?那好辦,我們把他騙去荒郊,再動手就沒人知曉了。」魚澗獻策道。

    王虎再次怔了怔,還是搖頭:「算了,犯不著弄出人命。」心中卻有嘀咕,魚澗與自己剛相識,哪有才認識就夥同殺人的,這個魚澗有些奇怪。

    「也對,王兄是好人,不需與小人較真。」魚澗似露了絲失望,「不過此人陰算王兄,可不能輕饒了他。」

    「那是。」王虎也盤算著怎麼出氣,「魚老弟有什麼高見?」

    魚澗說道:「既然不願取他性命,折磨他總可以吧!名義上我們與他同為士卒,但實際地位相差甚遠,這身份差距,足以讓他翻不了身。」

    王虎冷笑,「這到可以。」心想,那妖人如果反抗,其會妖法的秘密就露餡了,到時必不為世間所容,即可公開誅殺,量他會妖法,也拼不過世間眾人。

    張玨哪裡知道他們的詭計,還與錢小六在帳內燙衣服,洗好的衣服要燙過才平整。燙衣之法很簡單,把火炭裝在長柄的平底銅勺內,在灑了水的衣服上移動就可以了。灑水由錢小六完成,張玨負責端著燙手的長柄勺。

    事實上所有的雜事中,凡是需沾水的都由錢小六在做,而其餘事張玨挑了大梁。錢小六起初挺納悶,問張玨為什麼,張玨答得極含糊,不知是他說不清,還是自己沒聽懂,反正沒弄明白。不過後來也沒再問了,沾水的事少,不沾水的事多,算起來自己佔了很大的便宜。

    錢小六叨嘮著隔壁帳篷發生了什麼事,對面帳篷出了什麼狀況,整個一長舌婦狀態,張玨只笑著聽。

    需要燙的衣服不多,不是什麼人都有燙衣的需求與資格的,幾件燙完,張玨和錢小六一起把它們疊整齊。

    「唉,這件不是我們忠順軍的軍服啊?」張玨提著手中的外套問。

    軍服的外套繡有紋章,各軍不同,忠順軍的是山鷹上一個忠字,而這件是日月同輝。張玨燙衣時就注意到了,只是錢小六自己說個不停,他不忍打斷其叨念,才沒問。現在錢小六話停了,就問了出來。

    「是羅隊將的。」錢小六答。

    「羅隊將怎有外軍的軍服?」張玨好奇,這種問題只能錢小六回答了。

    錢小六不愧為包打聽,什麼事都知道,「準確地說是羅隊將父親的軍服。這衣服可是有來歷的,是羅隊將的父親在開禧北伐前,大演武時穿的軍服。當時軍隊將的父親以草民之身近距離見到了先帝,那個激動無以言表,從此這套軍服就成他們羅家的傳家寶

    了。」

    「啊?」張玨驚得也沒話說,這樣就成了傳家寶?

    「總之這件要尤其小心,羅隊將發起瘋,他的厲害我們都領教過。」

    張玨當然知道,小心捧著軍服要親手交還給羅隊將。

    剛出帳,前面便走來兩人,一個魁梧高大,正是王虎,另一個相貌一般,沒人認識。王虎過來定沒好事,張玨假裝沒看見,走自己的路。

    那兩人果然衝自己而來,如堵牆擋在了面前,張玨想要側讓,他們橫跨仍擋前方。

    「沒長眼睛嗎?」王虎氣勢洶洶,他本就生得高頭大馬,以俯視造成威壓。

    「你們……」錢小六不服了,明明是他們故意攔路。

    張玨哪不懂他們心思,分明來找茬的,把錢小六往後壓,這事他不該牽連進來。他對兩人白眼道:「你們是螃蟹嗎?橫著走。」

    「還敢頂嘴?」王虎身邊的魚澗鼓眼道。

    「這雙魚眼鼓得多大啊!」張玨笑著說,他們既然來挑釁,他就成全他們,真打起來,自己又不會吃虧。

    張玨並不知道眼前說話的這個效用士姓魚,但已聚集的圍觀眾人中有知道其名號的,聽了張玨形容,立刻爆出笑聲。

    魚澗到是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王虎覺得同伴受辱,又記得出來前已商量好,要盡一切辦法讓張玨難堪。見張玨手捧一疊衣服,乾乾淨淨剛洗好,立刻掀了衣服扔地上。

    張玨看出他的動作是要掀衣服後,沒有阻止或躲閃,衣服件件掉了地上,錢小六驚駭地瞪圓了眼。

    王虎見張玨沒反應,以為他也被驚住了,這些雜役卒什麼事都幹,要是沒幹好,常見打罵。如果這些衣服沒洗好,那會怎樣?想到此,王虎一腳跺了上去。

    「啊!」跺上衣服的同時,錢小六像踏到的是自己一般,叫了聲。

    張玨卻說不出地暗樂,尤其當他看到王虎身後一個人擠出人群走過來時,更差點忍不住笑意了。

    王虎指著腳下的衣服道:「小小雜役也敢跟我們頂撞?立刻向我這兄弟賠罪,否則人同此衣!」

    「王虎!有本事衝我來!衣服何其無辜!」張玨向他吼道。說這話時,他差點笑噴。

    「心疼衣服是吧?心疼就跪下磕頭!」王虎說著威脅般地又跺兩腳。

    他的心思都在張玨身上,哪留意著身旁已立了個人,一隻大腳在那日月同輝的紋章上蹭了又蹭。

    「老子的傳家寶!」羅隊將暴怒,舉手揮鞭。

    王虎不知什麼東西襲來,本能以手抵擋,手臂火辣一痛,一條皮鞭纏繞其上,王虎順手扯住皮鞭,另一頭的握鞭人亦被拉扯過來,王虎的鐵拳猛揍,羅隊將飛出五步,躺地只剩呻吟。

    周圍圍觀士兵陣陣驚呼,張玨面帶微笑,對此發展勢頭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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