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也看出卓航眼中的信任,對於他讓她說話的事情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不過,既然班主任給了她這個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劉春嬌,我問你,你中午是和張金菊一直在一起嗎?也看見我回教室了嗎?」童言並沒有問張金菊,而是問向丟了資料費的劉春嬌。童言這句話問的相當的有水平,平時那個時間點兒基本上校園裡都沒有用什麼人了,走讀生大多都回家了,住宿生也都吃完飯回宿舍休息,除了於海歡他們四個加上小宇,根本不可能還有人在校園裡前面晃悠,更不用說在教學樓前面了!
據她所知,劉春嬌與張金菊的關係就猶如她與寶清哥的關係一樣,除了上課時間以外,根本就是形影不離的,如果張金菊看見了,那麼說明劉春嬌應該也看見了。
劉春嬌在童言問出這話之後,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張金菊,卻不知道那件事情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張海看到劉春嬌被童言逼得啞口無言的樣子,為她解圍的話脫口而出,不過,這些話對童言來說真真是膈應死人吶!
「童言,劉春嬌不說是給你留面子,你別不知好歹!誰不知道你沒爹沒媽,平時又跟大家不親近啊?你要是缺生活費需要大家救濟,說一聲就好,難道同學們還能不可以給你捐錢是怎麼地?你至於把大家上交的資料費拿走嗎?」
童言聽了這些話,那叫一個氣啊!不過,她這幾年在「忍」字上下的功夫不少,所以才能強壓下扁人的衝動。
「張海同學,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仔細調查過嗎?開口就說是我拿走了資料費?」童言語氣異常平和的反問道。沒人瞭解童言,哪怕是張寶清也不知道。童言這人越是生氣說話的語氣就越平穩。
「張海同學,就像你說的,如果因為童言沒有父母就懷疑是她拿走了同學們的資料費。那是不是說咱們班上所有沒有父母的人都是有嫌疑的?我雖然有父母,但是很多人都知道那根本就是形同擺設。上次他們來學校鬧,想必大家都知道吧?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我才是咱們班上最缺錢的一個,豈不是說我的嫌疑不是更大?」於海歡知道童言從不為錢的事情發愁,他們家的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做主,或者聽從張寶清的安排,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童言會是個比他的身世還慘的孤兒,他至少還有個疼他愛他的奶奶。可是她才那麼小就已經擔起了整個家庭的重任。
其實也不怪於海歡不知道,學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童言和張寶清是從農村考進市一中的,於海歡當然去過童言的家,每個週末他都會去童言家跟他們「四人幫」的其他三人匯合一起學習或玩樂,也偶爾幫忙帶帶小宇,可是童言姐弟倆的身世還真沒人跟他提過,至於童言姐弟倆,誰會沒事兒天天念叨自己是孤兒啊?
所以就導致了他一直以為童言和張寶清兩家關係比較親密,孩子又同時考進市一中,才在市區買了這麼套房子讓他們住在一起有個照應。
「還有。我跟你們說,童言才不會缺那幾百塊錢的生活費呢?前段時間我奶奶生病沒錢住院治療,都是童言幫忙墊的醫藥費。連我奶奶的營養品都是童言花錢買給我的。」於海歡也顧不得自己家的糟心事兒曝光不曝光了,只要能讓大家不去懷疑童言,他那點事兒說也就說了,反正早晚大家都會知道的。「那兩個人來學校鬧事也是因為看我有錢給奶奶治病了,以為我有錢不給他們,所以才來學校找我麻煩的。」
於海歡最後譏笑著總結了一句,說道:「我奶奶生病的治療費、住院費、營養品還有藥費加起來小一萬塊錢,童言都出得起了,她會在乎這幾百塊的小錢兒嗎?所以。大家還是不要無中生有的冤枉童言了。劉春嬌,你還是趕緊回答剛才的問題吧!」
一時間。班上的同學都將視線從童言和於海歡的身上轉移到了劉春嬌身上。
劉春嬌也是沒有想到於海歡會幫童言說話,更是沒想到於海歡的話將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到她身上。這更讓她不知所措了。因為只有她知道阿菊中午的時候是走出宿舍辦了一件事兒,可是
「我也看到了。」劉春嬌紅著臉低聲說道。
童言聽了這個答案,轉頭對講台上貌似好像是在看戲一樣的班主任說道:「卓老師,我要求將張金菊和劉春嬌分開問話。」
卓航偏頭看了一下,挑挑眉思索了片刻,點頭應道:「好,看你如何為你自己洗刷冤屈」卓航說的很嚴肅,但是童言可不會錯過他眼中興奮的光芒。「張金菊,你先跟我出來。教室裡的事情由梁博監督,不許無中生有,不許說髒話!」
在卓航帶著擔憂的張金菊關門走出教室,童言看著他們下了樓梯,這才轉頭問道劉春嬌:「現在我想問的是,劉春嬌,你具體在教學樓前哪個位置看見我回過教室?」
眾人以非常詫異的目光看著童言,從剛才童言要求分開問話時,他們就已經不敢置信了
他們不明白這麼小的人,怎麼心思這麼縝密呢?如果攤上這事兒的是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想不出來要這樣解決,沒準被冤枉了的他們早就急得哭出來了!
劉春嬌低著頭半晌都沒有出聲,心中早就埋怨死張金菊了,阿菊之前怎麼沒有跟她說過她看見童言啊?現在讓她怎麼回答啊?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劉春嬌同學。」童言也不著急,看劉春嬌這個樣子,她也知道,其中必有隱情!
「就、就是在教學樓前的花壇那裡」劉春嬌咬牙切齒地說道。她真的是被童言逼得沒辦法了,之前的鎮定情緒早就隨著張金菊被帶出教室而混亂不堪。
「那麼,請問劉春嬌同學,你是在什麼時間看到我回教室的?」
「大概是十二點半左右」劉春嬌想著張金菊跟她說要出去一趟的時間,給了一個大概的答案。
「好,我的確是在那個時間左右回過教室,但是,我想請問,劉春嬌你那個時間怎麼會在教學樓前面的花壇那裡?」
「呃,阿菊打電話,我不好意思旁聽,所以才會走的稍遠一點。」劉春嬌非常慶幸學校的ic電話都安裝在教學樓前的不遠處,不然,她還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她說的應該沒什麼漏洞了,這下看童言還怎麼狡辯。劉春嬌鬆了口氣,不過,卻被童言色厲內荏的三個字再次打亂了她的心神。
「你撒謊!」
童言知道在座的所有同學肯定非常疑惑為什麼她會職責劉春嬌在說謊話,便語氣不急不緩的解釋道:「我們學校教學樓每層的高度大概是3米,我們班在5樓,最短距離地面的高度大概在12米左右,教室外走廊的寬度是2米,走廊護欄高度大概是1.2米,而花壇靠近一樓教室的一側的距離大概是5米,花壇寬2.5米,也就是說外側距離一樓教室的距離是7.5米。所以,不管劉春嬌同學是站或坐在花壇的內側或者外側,以她的身高加上角度問題,都看不到走進教室或者從教室出去的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我,除非是我刻意靠近護欄才有可能。如果大家不相信我說的話,歡迎去樓下一試!」說完這一切,童言接著問道:「不知道劉春嬌同學當時看見我的時候,我是在哪個位置呢?」
童言黑眸中的寒意一閃而過,就應該是這樣,平時總無緣無故找她麻煩也就算了,如今看她不反擊,就想將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她的頭上,簡直是癡人說夢!也該是讓她體會一下被別人耍弄的滋味了!
劉春嬌聽了童言的話,心中一陣慌亂,「我是看到你走進和走出教學樓的樓道。」
「嗯,這個的確是可以的。」童言點點頭,有一個問題脫口而出:「那麼,我是從哪個方向走進樓道的?下了樓之後又是往哪個方向走的?」童言相信,這個問題,如果她沒有親眼看見,肯定是不可能回答正確的。
「都是食堂的方向。」劉春嬌想著童言這夥人中午都是在食堂呆著的,老師們晚點過去吃飯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基本上所有的老師都不喜歡跟學生擠來擠去的打飯。嗯,說食堂方向肯定是錯不了的。
說完,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童言,這下看你還怎麼狡辯。
「班長,我的話問完了,結果如何,待班主任回來我自然會說。你可以去喊班主任回來了。」童言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反駁的知道正確方向的於海歡,表示自己沒問題,讓他稍安勿躁,然後對著站在講台上的梁博說道。
梁博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童言,又看了看胸有成竹的劉春嬌。這兩個人說完話之後好像都對自己很有信心吶,他真的看不出來兩人誰在說謊了。搖搖頭歎了口氣,他還是趕緊出去把班主任找回來吧。(未完待續)
ps:補更的第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