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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第一最好不相愛(1) 文 / 童馨兒(東方資治)

    這樣的她倒讓他猶豫了。

    他緩緩鬆開她。她轉身走。腿腳輕飄飄的,幸好沒有風吹過,不然她會像落葉,悄無聲息地倒下。

    一整夜都沒睡好,電視機一直開著。許嘉臻沒走,周寶言在房裡,聽得到他在廳裡偶爾走動的聲響。不知為何,她對他放鬆了警惕心,偶爾清醒過來的間隙,便會不自覺地聆聽房外聲響,感覺到他在,心裡便湧過一陣莫名的安定與妥貼。

    第二天醒來,已是午後時分。許嘉臻已經離開,煙灰缸裡殘留的煙蒂,明白昭示著他確實在這裡呆過一整晚。屋裡彷彿還殘留未散盡的煙草氣息,周寶言不覺暗自深呼吸一下。有人相依過冬夜的感覺有點奇異。轉瞬間,她又不禁嘲笑起自己來,不知是不是天氣寒冷的緣故,她好像越來越渴望一點溫暖與慰藉。

    她轉而走進浴室裡,洗手台上不動聲色地擱著一支小小護手霜。寶言認真打量一下,惜她英爛,見識也不夠廣,完全沒看出來是什麼牌。她打開瓶蓋,深嗅一下,隱約清淡的馨香,她嘴裡嘀咕道:「咄,好人也不肯做到底,為何不一併準備面霜眼霜?」

    心裡卻是小小的喜悅升騰上來,稍稍洗漱一番,把手霜塞到包裡,叫輛車回家。

    踏進家門,現實與理智一同恢復,她深吸口氣,打開電腦上網,再訂購了十件毛衣裙。店家很高興,主動提出來贈送她本人一件經典款。周寶言趁機提出來,「以後還將長期合作,能否再給我優惠一個點?」

    店家id名叫冰美人,但人並不如其名,相反,反而與寶言聊得甚為愉快,她稍事猶豫,答允下來。周寶言心情大好,想起昨晚許嘉臻的提議,決定上街去買些小花布和小珠,再做幾個蝴蝶結。不過是花費少許手工便可得到不菲回報,何樂而不為。

    許嘉臻發短信過來:「我餓了。」

    周寶言哭笑不得。

    她已經發覺了這個男人的兩面性,一會兒孩般調皮無賴,一會兒成熟男人般冷靜淡然。他真的讓她有點暈頭轉向,但她謹記給自己定下的準則:他與她,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不理他,把步行街的小店幾乎逛了個遍,美貌的碎花布格布讓她眼花繚亂,價錢還便宜得不可思議,她一口氣買了十幾種。順勢又買下一堆五顏六色的珠。

    等買齊所需物,已然臨近傍晚。周寶言一邊往家走,一邊給許嘉臻發短信,「許少,你的車……」

    許嘉臻很快回復:「我餓了。」

    我靠!

    周寶言只好答道:「過來吧,請你吃東西。」

    許嘉臻還真不客氣,稍傾便已摁響門鈴。周寶言隨時不忘擠兌他,「許少還真閒。」

    許嘉臻點點頭,「像我們這樣的有錢人,想閒就閒撒。」

    周寶言瞪他一眼,做個嘔吐的表情。

    許嘉臻無奈,「我這不是說出了你的心裡話嘛,你又覺得不爽。」他半躺在沙發上,「今天開了將近一整天會。累死我。你以為我真像你看到的這麼閒。」

    周寶言說:「辛苦了,許少,想吃點什麼?」

    許嘉臻反問道,「有什麼可吃的?」

    周寶言答:「有清淡雞湯、紅燒牛肉、大蝦、泡椒鳳爪、蔥香排骨、黑胡椒牛排……」

    許嘉臻驚訝地挑了挑眉,「這麼大手筆?」

    周寶言輕哼一聲,「各種口味快餐面,許少喜歡吃哪一種?」

    許嘉臻摸摸鼻,輕咳一聲,「你就這麼招待客人?」

    周寶言懶懶地答,「愛吃不吃。」

    許嘉臻直起身來,湊近寶言,相距近,幾乎鼻抵著鼻,他眼珠烏黑,神情專注,「從來沒有人這麼怠慢我。」

    周寶言避開他的注視,強撐著答,「你命真好,在有生之年終於碰上一個我。」

    許嘉臻無聲地笑了笑,「雞蛋總有吧。」

    他站起身來,自行找到廚房,打開冰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周寶言跟在他身後,不由稱奇,「你會煮快餐面?」

    許嘉臻打開爐火,往鍋裡注水,「最拿手的一項手工活。」

    周寶言不肯置信,「怎麼可能。」

    許嘉臻蓋上鍋蓋,「又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有什麼奇怪。小時候父母親忙著打拼天下,常常丟我一個人在家。無師自通會煮快餐面才不至於時時挨餓。」

    周寶言點點頭,作恍然大悟狀,「家境寬裕後父母覺得對你頗感歉疚,從此對你有求必應……」

    許嘉臻看她一眼,周寶言說:「一般小說上都是這麼寫。」

    水滾了,許嘉臻撕開快餐面倒入鍋裡。

    周寶言卻好奇起來,「你們家做的什麼生意?」

    許嘉臻執雙筷,「酒店,貨……」

    周寶言嘖嘖兩聲,「這身家!」

    許嘉臻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要不要考慮從了我?」

    周寶言嚇一跳,退後一步,頻頻搖手,「抱歉,面孔不夠國色,身材不夠火爆。」

    許嘉臻微蹲下身在櫥櫃裡取出兩隻碗,忙裡偷閒地瞪她一眼,盛好麵條,「哪,出去吃。」

    周寶言還要

    追問,「話說,你父母偌大家產,幹嘛不多生兩個孩繼承?」

    許嘉臻道,「誰說沒有。有啊。我有一個弟弟。比我小兩歲。」

    周寶言說:「聽說一般這種家庭的兄弟都有不和。」

    許嘉臻答道,「我與他素來親厚,但與他媽頗有嫌隙。」

    周寶言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許嘉臻用筷指指她的碗,「吃快點兒,不是說還要去賣衣服?」

    周寶言兀自震驚,「他媽?嗯?什麼叫他媽?你弟弟與你不是一個媽生的?你媽和你爸離婚了?還是,你媽媽……過世了?」

    許嘉臻道:「呸。我媽身體好著呢。估計還能再活五十年。」

    周寶言訕訕地乾笑兩聲,「那他們是怎麼離婚的?」

    許嘉臻微微一笑,「你今天的問題真多。」

    周寶言有點不好意思,拿過桌上的蘋果順勢削了起來,她不說話,許嘉臻良久也沒說話。蘋果削好了,她遞一個給許嘉臻,許嘉臻接過蘋果,咬一口,笑道,「這蘋果買了多久了,都蔫了。」

    周寶言嘻嘻笑,「窮人,不計較這些。」

    許嘉臻垂下眼簾,「有一天晚上,我爸當著我的面給我媽削了一個蘋果。每次他一對我媽示好,一定有事發生。」許嘉臻微微瞇縫起雙眼,「他說,茵姨有了他的孩。」

    他的表情很平靜,語氣裡卻透露出些許悲傷。

    「他要對她負責。我的父母辛苦賺錢,茵姨一直無怨無悔地跟隨他倆。現在孩大了,要上,需要一個正大光明的父親。他希望我媽媽能接納她們母倆。」他的手舉在半空,良久地凝視著手裡的蘋果。

    「後來呢?」周寶言情不自禁被吸引。

    「我媽搬到了市郊的別墅。他們沒有離婚,但她拒絕再與我爸共處一個屋簷下。他們還是夫妻,每逢出席某某必需的活動,仍然會扮演恩愛夫妻……」許嘉臻看一眼周寶言,「還有什麼想問的?」

    周寶言乾巴巴地「哦」一聲,心底裡實在還是很想追問下去,那麼那個茵姨呢?她真的就這麼好意思霸佔了昔日姐妹的丈夫,毀掉了一個家庭的完整?但嘴裡卻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今晚借不借車我用?」

    許嘉臻挫敗地歎息,「走走走!」

    他替她收拾紙箱和毛衣,逕直走在前頭,周寶言跟在他身後,步入灰暗樓道口,她才低低地問,「為什麼肯告訴我這些?」

    他頭也不回,只在微明的光線中輕聲回答,「因為你也沒向我隱瞞歡喜。」

    周寶言一怔,強笑道,「賣完這些毛衣再請你吃餃。」

    許嘉臻答,「好。一言為定。」

    他加快步,「在這等我,我去開車過來。」

    周寶言停住腳步,默默看著許嘉臻遠走的背影。他身材修長,像是喜黑灰兩色。今日穿了一件深灰中長大衣,頸上隨隨便便系一條黑色圍巾,映襯得他整個人更為英俊儒。

    外人看來,他也應有盡有了吧,但其實也不過一個孤單長大的孩。父母親的決裂,永遠是孩的心頭痛。再多的金錢,也無法彌補親情的缺失。

    她並不笨,聽得出來,他並不怎麼快樂。不知不覺,她已把他視為同。

    車一徑開至昨夜商場門口,這一次周寶言留意看了一下華華貨的碩大招牌。

    看她在凝視碩大燈箱招牌,許嘉臻輕聲解釋道,「當年只是一家小小貨店,我父母名字中各取一字而成。」

    周寶言歎道:「真是往事不可追,舊情不再……」

    許嘉臻微笑,「我媽一直自責,覺得是他們失敗的婚姻一直致我遲遲不肯結婚。」

    周寶言假裝瞭解地點點頭,「是啊,她老人家不知道,其實是兒貪玩……」

    他與她都明白,這當然不是真的。

    失敗的愛情與婚姻,都會讓人有恐懼感。害怕重蹈覆轍,害怕受到傷害。

    周寶言拖出紙箱,許嘉臻搶過手來,「跟我來。」

    周寶言又看到了昨夜的那個大嬸,下意識地衝她微笑一下,大嬸呆呆地看著周寶言,眼神奇異,分明是認定她腦有問題,坐著寶馬來兜售廉價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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