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小清異常的沉默。江蘺江蘺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這個社會的黑暗面太多。這孩子沒有接觸過這些,難免會憤怒。他們經歷過的,不是她所能想像到的。
突然小清開口了,「我們在別人眼中是不是也是跟那人一樣?」
「什麼?」江蘺開始還沒明白小清的意思。「哦,明白了。」也快到了,這段有個小公園,江蘺乾脆將車停在路邊。
下了車繞過來拉開車門,「咱們過去走走。」
小清看了看夜色中的公園,月光皎潔,似乎也不是那麼冷漠。「好吧。」
兩人並排行走在公園的小徑上,江蘺也有些感觸,「小清,在別人眼裡,我們可能是沾盡了祖輩的光。」
「你看看那人,有個拐了八道灣的親戚,就成了啥樣了。那女的,臨走時那眼神,跟我們殺了她全家似的。」小清有點憤怒,明明是受害者,卻畏縮到不敢伸張正義,而實施犯罪的人卻無法無天,這年月就有「我爸是李剛」的事了。
「但我們不是。」江蘺安撫這炸毛的小貓,「我可能還能算個軍三代吧。你呢?」江蘺誇張的睜大眼睛瞪著她,「就你還窮?獨一味那是假的啊?」
「我爸媽窮~」這話說的小清自己都不信了,說的江蘺都揉揉她的腦袋,「好吧,我是富二代。但我爸不是李剛啊。」
「李剛?誰啊?」江蘺聽到一個挺陌生的名字,「哪的?」
小清一驚。這事是發生在以後的,又說漏了,「什麼李剛啊?你聽錯了吧。我是說李嘉誠。」
這兩個字還是三個字。怎麼著也分的清啊,江蘺也是無語了。只是挑眉看著她。想看看這丫頭還怎麼說。
小清自己就心虛了,「你不是當兵嗎?部隊也看這些嗎?」
江蘺有些沉默,「部隊是一個靠實力的地方。但是不免有些人會誤解,有人看不起我們這些祖輩有些名頭的,自然也有諂媚巴結的人。」初進部隊時,有人質疑他,是不是通過關係進來的。這讓人很不舒服,但實力說明了一切。他進了特種部隊,讓那些人成功的閉上了嘴,所以他才篤信,在部隊他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獲得賞識。「借勢?」江蘺不得不承認,某些時候他的確是沾了江司令的光,「你說的也有道理。有時候的確不是因為你的能力,才讓別人認可。不過借勢的前提,是有能力。只是比別人多了點機會,你不行照樣刷掉你。」
看到不遠處有長凳,江蘺拉著小清過去,「這幾年我也被磨的差不多了。小清,我也學會妥協了。」
「本質沒變就好。」小清瞭然,原來的江蘺,總是一臉寒冰。現在的他學會了戴上面具,總讓人看不透。
呼出一口氣。江蘺難得想一吐為快,「我們總得學會妥協。只是我的信仰沒有變。在達到目標時學會了走捷徑。當然不是指違法犯罪的捷徑。……
「噗——」小清忍俊不禁,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不都說部隊是個大基地,我們都是好基友嗎?」
「基友是什麼?」江蘺再次被小清的新詞給弄暈了。
「呃……」小清確定他不會想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比較他是直男。「你確定想知道嗎?」
江蘺看到小清那促狹的眼神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那還是不要了吧。」
「好想看看你在那些兵前是什麼樣子?」小清看他那裝慫的樣子,不禁吐槽他。
江蘺眼睛透露了一種異樣的光,「想看嗎?」好像大灰狼引誘小紅帽的樣子。
「嗯。」小清不明就裡的點點頭,像極了一隻傻兔子,江蘺似乎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作響,在加速跳躍著,他頭一次對心愛的姑娘產生慾念,他覺得自己有點褻瀆。
月光下的江蘺,散發著一種致命的魅力,小清看著他,有些著迷,這個男人有著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睛,性感的唇。突然小清有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溺死在這片海洋當中,低下頭去。
江蘺盯著小清的泛著亮光的長髮,開口引誘著,「到時候去看我吧,可是只有直系親屬或者未婚妻才能來呢。要不就冒充個未婚妻吧。」
「不要,萬一我看上個帥哥怎麼辦?那不是沒機會了嗎?我不幹。太吃虧了。」小清不自在的開著玩笑。有那麼一瞬間,她有點動心。只是想到自己那老媽和江蘺那老娘,這男人再好還是算了吧。困難太大,不亞於攀登珠穆朗瑪峰啊。
「太不給面子了吧。」江蘺假亦真的說,心裡一陣冷哼,還想找帥哥,沒門,這輩子就別想了。「哥好歹也是一帥哥啊。」
小清故意上下掃視一遍,江蘺配合的坐直了身體,小清這才打擊道:「是挺帥,不過太老了。大叔,你還是去找個阿姨吧。」說完拔腿就跑。
她的動作哪有江蘺快呢,人家是正經八百的練過,抓住小清,就找上她的弱點。誰叫小清怕癢呢,弄的她只能求饒。江蘺怎麼敢一直辣手摧花呢,早就停了手,眼神溫柔的溺死人了,小清蹲在地上傻呆呆的看著他。
「啊——」突然一陣細微的呻吟聲傳來,江蘺和小清防備的看了看四周。小清暗自念叨晦氣,難道一晚上要遇兩次治安事件嗎?
江蘺找著聲音的來源,又一陣嗯嗯啊啊傳來。小清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了,我的天哪,這年月就有人這麼開放了嗎?這可是公共場合啊。
一陣冷風吹過,那聲音異常清晰,有點兒像女人的哭聲。小清知道是因為,她們大學宿舍集體去看過,咳咳,那啥教育片來著。學校旁邊
邊的小巷子都是租碟的小店,每個店都是一台電視一張床。她們開始還挺好奇,為啥會有床。
後來隔壁來了一對男女,聲音放的特別大,卻還是蓋不住,那女生的低泣聲。她們開始還以為有什麼暴力事件,最後碟片裡的聲音,跟那女孩的聲音相仿,大家都尷尬死了。等到人家完事走人了,才敢出聲。再後來,那條巷子的店店都被查封了。
江蘺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只是沒有那方面的經驗,隊裡幾個已婚的,老是開黃腔,再怎麼著也知道點兒,也曾經被那幫損友普及過島國教育片。開始還沒往那方面想,越聽越不對勁。
也顧不上臉面了,拉起小清就走,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熱了起來。敏感部位有點異樣,手上傳來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有些尷尬,這反應來的太快了。手裡牽著喜歡的姑娘,卻只能看不能碰。江蘺第一覺得喜歡這麼小的,真是自作自受。要等結婚的法定年齡,也得兩年啊。冷風吹過,越發讓他覺得口渴。
小清還以為他害羞了呢,被拖著走的踉踉蹌蹌,還壞心的想撩撥他,「江蘺哥哥,那是什麼聲音?不會又是有壞人吧?咱們見死不救好嗎?」
「你聽錯了,就是貓叫聲。」江蘺加快了腳步,走的更急了。
小清在他身後,偷偷發笑,騙誰呢,貓叫春好歹也是春天的事兒嘛,真當她是小孩呢。「我覺得像女的哭聲,不會有鬼吧。」還裝作驚悚的樣子。
江蘺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頭一次覺得沒話說。只能支支吾吾的,「小孩子別亂打聽。不該問的不問。」
小清憋笑憋的臉都紅了,也不說話,只在他身後偷笑。江蘺異常艱難的走出了公園,在他強大的控制力下,身體好容易恢復了正常。他真是不敢回頭,就怕小清看出了什麼,拿看流。氓的眼神看他。
江蘺粗魯的將小清塞進車裡,衝進駕駛室就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像後面有狗攆似的直接開回了小清家。
「你要不要到家裡坐坐。」小清故意問道。
江蘺還尷尬著呢,哪敢多停留,「不……不用了。我得回去。奶奶還等著呢。」說話都結巴了下,他是想趕緊逃離小清的視線。在她的眼神下,他覺得所過之處,皮膚都在發燙,看著小清亮晶晶的眼睛,他的心狂跳起來。沒膽的先溜了。
小清哪知道自己被惦記了,還在為江蘺的反應覺得好笑。
江蘺回家後,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直接回了房間。他的夢裡全是小清,還有那詭異的呻吟聲,讓他可恥的弄髒了被子。這是出了青春期不再有過的事,他對她又了*,只對她一人。
江蘺不知道,要是小清不接受他該怎麼辦?幸好離她成年不到一年了。他沒有辦法想像小清愛上別人,他該多麼的絕望,想想心都在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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