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則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張元清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信趙的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對著阿月道:「我明白老師的意思了,他說得很對,我怎麼一開始就沒察覺到。阿月,你看,這是什麼?」
他拿著青銅像伸到阿月面前,阿月還是一臉茫然,看著信趙手中的青銅像道:「這是睚眥,這個是霸下。趙叔叔,你到底是想到了什麼?爺爺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元清對於信趙的沒有理會他的話很是惱火,然而此時就他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所以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耐心的等他說下去,不過臉色十分難看。
信趙的有著典型的知識分子似的狂熱情緒,現在我們就彷彿不存在似的,他只對著阿月道:「對,睚眥、霸下還有另外的那幾個,它們代表著什麼?你仔細想想神話傳說對它們的描述。」
這個信趙的這時候也是奇怪,就是不說個明白,好像非得要阿月想明白讓她說出來才行。
我有些不耐煩了正要說話,阿月卻說道:「這我清楚,據傳龍生九子,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而這些青銅像就是這九子中的。咦,不對,這裡只有八尊青銅像,還差一個。」
阿月說到這忽然眼睛一亮,想來是已經明白了信趙話裡的意思,只見她臉色跟著激動起來,望著我們說道:「這八尊青銅像,每一尊鑄造的都是上古神話中龍的九個兒子,但是這裡只有八個,說明這個地方還有一尊青銅像,而每尊青銅像所在地上都有一條通道,也就是說,第九尊青銅像所在的地方必然同樣有一條通道。」
「還有一條通道?」我們都大吃了一驚。
「可石洞中只要八條通道,其他地方我們都找過,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的通道。」吳隊長急忙的說道。
我卻已經開始慢慢有些明白過來了,這些青銅像絕對不會一點意義沒有,阿月說的極有可能是正確的,如果真還有第九條通道,那這條通道十有*是出口。
張元清這時問道:「那第九條通道會在哪?潘教授口中的九子真龍又是什麼意思?」
這次是信趙的回答的:「九子真龍是一種風水局,相傳為明朝開國功臣劉伯溫所創,而後在明代朝廷裡面極為流行,史上也留下了不少關於九子真龍的風水圖。」
「那太好了,」七桿高興道:「你既然這麼說肯定是知道這風水圖,那還不趕緊找到第九條通道。」
「第九條通道我已經知道在哪了。」信趙的定定的答了一句。這無疑是我們現在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第九條通道在哪?」七桿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信趙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跺了跺腳,才道:「就在我們腳下,按照九子真龍的格局來看,第九條通道應該處於龍頭位置,其他八條通道對應的地方就是這。」
「這裡?」我指了指腳下。
和其他人一樣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信趙的卻堅定的道:「肯定是在這個地方。」
「可是這裡沒有方堆,那青銅像會藏在哪?」楊威疑惑道。
我們朝四周掃了一圈最後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石床和石盤身上,石洞中部出現這麼一些東西實在有些突兀古怪,到目前為止我們依然沒有它們的作用,信趙的道:「第九條通道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找到,不然費這麼大勁建一個九子真龍局豈不是一點作用都起不到,而石盤裡面有固定石魚的機關,或許就跟這個有關。」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有些洩氣,道:「搞半天又回到了原點,這石盤到現在我們連一點頭緒都沒有,潘教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說機關就在這上面,可怎麼啟動它的機關?我可是試了很多方法。」
信趙的也是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石盤和石床,很顯然這時候他也還沒弄明白,而我們的時間卻已經不多了。
其他人都重新圍住了石床石盤,張元清道:「我覺得關鍵的地方還是這上面的石魚,要是能弄清楚第二條石魚是被怎麼弄下來的就好了。」
他說著抬眼看向信馬的那人,他一直一個人蹲在一邊,從始至終沒有參與我們的任何討論,一張臉老是一副死人似的表情,在我們這群人裡面恐怕對於此時的處境和能不能出去他是最為淡漠的。
信趙的走到他身邊問道:「老馬,你好好想一想能不能回憶起當時石魚是怎麼從石盤上掉下來的?」
信馬的聽到問話眼神空洞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如之前那樣搖起了頭。信趙的卻道:「那就奇怪了,還有老馬,怎麼這麼久了一句話都不說?你以前可還沒悶到這種樣子。」
七桿似乎被他的樣子惹得有些惱火了,大跨步的走到他面前道:「我說你這傢伙,說句話能他娘的要死?我告訴你,再找不到出口,咱們可都會把命丟在這。這潘教授是你老師吧,他現在都這樣,我怎麼看你一點都不著急?」
我蹲坐在阿月旁邊指著信馬的低聲問道:「他真的不是啞巴或者腦子有問題?我怎麼覺得他實在有些奇怪。」
阿月先是沒好氣的反問道:「腦子有問題會成為我爺爺的學生進考古隊?」
不過說到這卻同樣迷惑的看著信馬的繼續道:「但是我也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馬叔叔是挺不愛說話的,但也沒像現在這樣過。」
七桿對著他怒氣沖沖的說了一通,沒想到信馬的連眼皮都沒怎麼抬一下,到最後也沒有吭一聲。這樣子搞得七桿也沒了脾氣,只得悻悻的對我們道:「現在怎麼辦?」
張元清道:「別管他了,咱們
們自己好好想想辦法。」
信趙也走了回來,歎了口氣道:「老馬不知道是怎麼了?前兩天都還好好的,這次一下來就沒怎麼說過話了,你們沒下來之前,開始只有老師問他的時候他能說兩句,後面連老師問他都不說話了。以前我批評過他好多次,讓他別這麼封閉,不過他人很聰明,很多時候我沒有弄明白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想今天肯定是突然和這麼多人一起工作,他還適應不了。之前都是我們和老師三個人下地工作。」
信趙的對我們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我們則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因為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石床石盤身上,想找到它們裡面的機括。
信馬的估計是脾氣比較古怪或者有自閉症,所以對自身所處的環境比較淡漠,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現在可沒心思關心,而且那條石魚為什麼會突然從石盤上掉下來很有可能是他不注意碰到了石盤上的機關,但他自己並沒有注意到,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我們要是強行讓他回憶只會浪費時間。
我們在石床和石盤上又一次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幾乎每一寸都沒放過,尤其是那個石盤,我們試了很多方法,然而都沒有動靜。
由於寒冷飢餓和疲憊,我腦子一陣眩暈,好幾次差點沒倒下去。狗日的機關到底在什麼地方?我煩躁的想著,同時又忍不住覺得是不是信趙的說錯了,畢竟他不是什麼風水大師,古代流傳下來的風水局他能知曉多少?
於是我道:「你確定這裡面得是九子真龍局?這石盤雖然古怪,可我們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什麼機關,而且假如第九條通道在這裡,那通道口我想不出它會藏在什麼地方,這坑裡面真有第九條通道應該不難找到。會不會是你推測出錯了?」
「怎麼可能出錯?我爺爺也說了九子真龍。」聽到我的話阿月在一邊不服氣的反駁道。
「你爺爺又不是神仙,他都病成這樣了,而且這些青銅像他看都沒看,說不準是病糊塗了說夢話呢,然後搞出一個九子真龍。」我急躁不堪的針鋒相對道。
由於這麼好一會都沒有任何收穫,我心裡不禁火氣騰騰,又害怕最後真會饑冷而死,所以語氣顯得十分生硬陰鬱。
阿月被我說得一愣,隨即怒容滿面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麼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懂還不停的懷疑別人,自以為是,你厲害,也沒見你說出個讓人信服的可能出來。」
我沒想到阿月的話說得這麼難聽,心中的火氣更甚,剛要搭話,信趙的卻突然吼道:「別吵了。」
我怔了怔,其他人都沒人說話,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信趙的臉色有些發紅道:「老師說得九子真龍肯定沒錯,這些青銅像還差一個,差的正好是九子中的老大囚牛,而囚牛在九子真龍格局中一直處於龍頭的位置,所以第九條通道必然是在這龍頭處,你們剛才的話提醒了我,是我太刻板了,古代的風水局變化多端,很多都不只一種形式,比如這九子真龍局還有一種局勢。只不過。」
信趙的說到這卻頓住了,七桿不耐煩道:「只不過什麼?要說就一口氣把它說完。」
「因為我想不明白,因為九子真龍格局如果龍頭處於裡面則為大吉之局,相反龍頭要是單獨放在外面,又會變成大凶之局。當年建造這風水局的人不太可能造一個凶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