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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金爺醒來了 文 / 楚戎

    老頭子邊給我倒水邊嘟噥道:「這種天氣還跑到村子來。」

    我哆嗦著接過杯子顧不得燙連喝了好幾口才緩過勁,這時張元清和楊威都進了房間,張元清雖然沒我這麼誇張,可臉色都青了顯然也凍得夠嗆,自己找了個杯子倒了熱水喝了起來。

    那個老頭一直盯著我們在看,楊威道:「陳伯,您忙您的。」

    老頭道:「你們都是什麼人?」

    陳伯的普通話十分流利,帶著濃重的台灣腔,我想他估計不是這個村子的原住民。

    「這兩個年輕人聽口音像是大陸那邊來的。」陳伯又加了一句。

    楊威本想回答張元清卻搶先答道:「我們和潘教授是朋友,都是政府派遣下來的。」

    陳伯立馬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潘教授他們一直在衛老大那裡,看你們剛來要是不知道路等雨停了我帶你們過去。」

    說完又彷彿自言自語似的道:「自從衛老大家裡挖出了那麼些東西,每過一段時間就有很多人到村子來。」

    我始終沒搭腔,但這陳伯和張元清的話卻使我腦中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閃了出來,我先是暗想,張元清可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的,一進來就說是什麼潘教授的朋友,又是台灣政府派下來的人,接著一想,覺得他還確實沒說錯,我們能如此輕鬆的過來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其中什麼在運作,我心知肚明。

    那本《海上奇談》記載的發現沒想到居然還如此熱鬧,之前老祖說過事情比較麻煩,很多人都摻合了進來,其中就有台灣政府的人,張元清嘴裡的潘教授會不會就是那邊來的人,而他昨天已經來過這個村子了,極有可能和那個潘教授打過了招呼,而陳伯口中的衛老大家裡挖出的東西十之*有照片中的那兩個陶罐。

    陳伯已經出去了,楊威坐在一邊道:「不知道金爺現在怎麼樣了?這麼大年紀了還親自爬山涉水的跑到這邊來,我還真佩服他老人家。」

    他說的陰陽怪氣,絲毫沒有一點擔心,我徹底緩過來了看著外面走廊上的人道:「讓外面的兄弟也進來烤烤火喝點熱水吧。」

    還沒說完七桿突然闖了進來道:「金爺醒了,讓……。」

    他話沒完張元清就道:「走,去看看。」

    七桿的臉上透著一股焦急與欣喜融合的表情。我也是激動了起來,說實話我還真擔心這金老頭客死他鄉了,像他這種年紀,一累說不准就來個什麼腦溢血中風的,更何況淋了那麼久的雨,可醒得這麼快說明他身體沒有太大問題。

    醫院的設備很簡陋,房間也不多,當然村裡裡面的人也很少說會在這麼一個村診所裡面住院,診所沒那條件,只有兩個房間鋪著簡單的床鋪,多是用來打吊針的,其中一個房間就躺著金爺,正在打著點滴。

    我們進去的時候他的臉色十分蒼白,看上去還很虛弱,見我們來了,只是輕微的睜了睜眼,又閉上了,我問七桿道:「金爺到底是什麼情況?」

    「聽那醫生說,老爺子大問題沒有,就是體力透支得凶又受了涼,恐怕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這時張元清皺起了眉頭,七桿一答完他就接道:「我們的裝備明天就到,金爺這身體可不行。」

    我聽出張元清話裡有話問道:「你什麼意思?已經到了村子我們還要去哪?」

    「如果僅僅是到這那我叫上你們幹嘛?」張元清假笑一聲道:「我們很快就得出海。你覺得憑金爺現在的身體還禁得起折騰?」

    「出海?」我一下子愣住了。

    然後猛地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尤其是那神秘的海上之人,肯定不會是住在這麼一個村子裡面,而金爺給我看的那塊帛書拓片的照片,上面畫的就是一座島嶼,這也證實我的猜測,張元清他們定然還有金爺沒有的關於海上人的線索。

    奇怪的是我們談論到金爺的狀況七桿出奇的沒有說話,面對我疑惑的目光,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金爺會不會跟上去還得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張元清則轉身道:「裝備明天到,不過出海的日子現在還定不了,最好是越早越好,所以我們趕緊吃點東西還要去辦一些事。也別打擾金爺休息了。」

    說著先是出了房間,由於在路上七桿和楊威的那點事,剛才七桿來通知我們的時候楊威並沒有過來,所以房間裡面除了金爺之外就是我們三個人。

    張元清出去了,我只好跟著出了門,七桿在最後面,出來之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然後對著走廊上他們的人道:「好好照顧金爺。」

    張元清先是把楊威喊了出來,然後對正在打掃走廊的陳伯道:「陳伯,這村子裡面哪有吃飯的地?我們這群人從過來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

    陳伯停了下來把掃帚放到一邊道:「跟我來。」

    現在外面的雨已經基本停了,但是地上很是泥濘濕滑,我們的衣服全是水,風一吹就彷彿把冰塊忽的放到了你的皮膚上。

    天色終於陷進了黑夜的懷抱之中,村子的街道上很難看到其他人影,倒是每家每戶都亮起了燈,可給人的感覺十分像古時墳墓兩邊掛的燈籠,死寂的村裡裡面格外的蕭索。

    跟著陳伯出來的就我、張元清、楊威和七桿,其他人都在醫院等著,現在七桿無疑是金爺的替身,金爺活動不便,但畢竟和張元清他們明面上都是合作關係,所以張元清行動的時候得有他的人。

    陳伯邊走邊道:「這村子裡本來沒飯店的,只有利各家

    家的寡婦平時會做點飯放在街口賣,後來自從衛老大家裡面挖出了東西,來的外人多了,沒地吃飯,她就和村子幾個女的把房子的前堂學外面的人改成了一個飯店。」

    飯店離鄉診所就兩百多米的距離,我們去的時候門還打開著,裡面擺著幾張木桌,天花板掛著一個黃色的瓦燈,三個穿著無袖筒外卦的婦女正在裡面聊天,見有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其中一個女的用著生硬的中道:「幾位都是來吃飯的?」

    張元清道:「全是吃飯的,不止我們,對了,你們能送餐嗎?診所那邊還有很多人。」

    不知道是張元清的語速太快還是怎麼的,那個女的露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陳伯立即用泰語說了一遍,當然我是一個字沒聽懂,可那婦女卻笑道:「快請進。」

    我們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那個婦女對另一個人嘰咕著什麼,只見那女的連忙跑了出去,很快就沒了人影。陳伯道:「她叫多喊點人,你們的人太多,就她們幾個做不過來。」

    說完陳伯要走,張元清卻一把喊住道:「陳伯,既然都過來了一起坐下吃點飯喝點酒,反正您老也沒什麼事做。」

    陳伯和他推脫了幾句最後還是坐了下來,我斜眼看著張元清心道,這傢伙肯定不光是叫陳伯吃飯這麼簡單,肯定是想他嘴裡套點話出來。

    店裡面的人也不問我們吃飯就開始去做飯了,陳伯道:「這邊就是這樣,她們也不會做外面吃的東西。」

    我說:「瞭解,只要能吃就行。」

    二十分鐘之後陸陸續續有飯菜上來了,我還是第一次吃高山族人的飯菜,不過上來之後我發現與我們那邊的人吃的東西其實沒有太大區別,比如這糍粑、醃肉看上去跟我們那邊的一樣,米飯則有不同,他們的米飯居然是搗成了糊狀。

    米飯旁邊放著一摞香蕉葉,我有些發傻不知這怎麼吃,陳伯笑了笑,把米飯糊舀一勺倒在香蕉葉上然後把旁邊的花生撒一些到裡面,卷這就開始吃了起來,他的動作很慢無疑是在給我們示範。

    入鄉隨俗,我學著他的樣子也大口吃著,今天趕了一天的路,加上遇上大雨,現在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那還顧得上客氣。

    不得不說這高山族的事物還真不是不錯,看似都是些家常菜,吃起來卻有著以前沒有吃過的味道,尤其是那醃肉,我從沒吃過這種肉,應該不是豬肉牛肉之內的,我詢問的看著陳伯,他道:「這是猴肉,怎麼樣味道還行吧?」

    我連著點頭嘴裡面幾乎包滿了東西。一會有女的端了很大一個塑料壺,然後給我們每人一個瓷碗,陳伯道:「這都是她們自己釀的米酒,你們嘗嘗。」

    醃肉本來就容易使人口乾,聽到這我連忙倒了一大碗,這米酒度數並不高,入口發甜,很是好喝。

    待一巡酒過後,陳伯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潤,張元清朝我們看了看問道:「陳伯,我們這剛來還不太清楚這邊的情況。潘教授那邊挖掘的怎麼樣了?」

    陳伯打了個酒嗝擺手道:「我不曉得啦,他們都管得很嚴,都有衛兵守著的。我們要過去看看都不准,那是衛老大的房子,連他都進不去門更不別說我們了。不過你們來的人還真是多,來了一批又一批,村子裡面都說肯定是挖出了什麼好寶貝,只是不曉得你們出海是幹啥,今天早上一群人又出海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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