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裡面沒有一絲動靜,但羅強說得沒錯,越往裡走腥臭味也就越濃,誰知道裡面會有什麼鬼東西,我們進入偏殿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三根廊柱,柱上刻滿了古老的紋飾。
偏殿的左上角落鋪著一堆窩狀的乾草,而腥臭的源頭就在乾草的旁邊,是一條去了頭的花鱗蟒蛇,我朝其他的角落照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東西。
我問了問墨鏡男,他也是搖了搖頭,這條蟒蛇應該是剛捕食沒多久的,地上還殘留著很大一灘血跡,由於這裡濕熱的氣候,蟒蛇身上已經有一股腐臭氣了。
與常見的蟒蛇不一樣,這條蛇身粗體短,與樹蟒,森蚺相比小了太多,墨鏡男道:「這是東南亞叢林裡面常見的血蟒。」
在蟒蛇旁邊還有好幾條被扒皮去頭的蛇,四周的地方則散落著很多乾燥的蛇皮。秦倩皺了皺眉看了幾眼這些還帶著血的蛇就捂著鼻子轉過了頭,然而真正引起我們注意的是草堆上的兩個深褐色的鋁制軍用水壺和一把直柄刀,刀上殘留著還沒有乾涸的血跡和碎肉。
浩子把刀拿在手上端詳了一會道:「這好像是意大利的叢林王軍刀,垃圾貨。」
說著就隨手丟到了一邊,現在的情形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有人一直住在這裡。我們同時想到了那個野人,但立馬又搖了搖頭,如果是他,就算瘋了也肯定不敢再來這座神廟。
我突然感覺到不妙,這時我也才回想起為什麼進來之後會感覺不對勁,這裡面少了一些東西。
按照扎誇老爹的描述和見到那個野人之後的推論,當年77年那群人很可能全部喪命在此,可進來之後除了滿地的碎石之外沒有見到一具屍骨,那群人運的黑箱子也沒在這。
我頭大如斗,一時間陷入了不可捉摸的迷霧之中,正在這時墨鏡男突然喊道:「他在這。」
我迅速轉過頭把手電照過去,墨鏡男已經閃電般的朝中間的那根廊柱衝了上去,剛到柱子旁邊一道黑影就從裡面躥了出來,飛快的朝大殿跑去,這座神廟除了我們進來的那個出口外並沒有其他可以出去的地方。
我們來不及多想趕緊跟了上去,我們跑到大殿之時,那人跳到了神壇上抱著神像的一角滿臉驚懼迷茫的望著我們,墨鏡男此刻反而不慌不忙的擋在門口的前面,冷冷的說道:「我要捉的人,誰都跑不了。」
那人用手遮著手電筒的強光,滿身泥污除了幾條已經破爛不堪的布塊外幾乎是赤身*,亂糟糟的頭髮和鬍子絞纏在一起垂到了胸前,是那個野人似的傢伙,我吃驚的盯著他,這人怎麼會呆在神廟裡面?
不過正好,神廟沒有其他出口,墨鏡男已經把唯一的大門給擋住了,雖然此人身手矯健,要拿住他無疑是甕中捉鱉,他似乎知道跑不了了竟突然發狂的捶打著神像,嘴上也是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兩隻腳也跟跳舞似的蹦個不停。
要在平時有人這麼做我們肯定會覺得搞笑,但此刻我們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覺得一陣膽寒,這人古怪狂熱的舉動現在看上去異常詭異,我們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他到底是要幹嘛。
他伴隨著動作手舞足蹈的叫了半分多鐘後又猛地停了下來,就好像剛才那人和他是兩個不同的人一樣,突然戛然而止,我愣了愣一動不動注視著他,他也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就在我們感到莫名其妙之時他忽然從嘴裡吐出舌頭對著我們做了一個鬼臉就迅速的鑽到了神像後面。
由於神像的遮擋和手電筒散光的原因,我們此時根本看不到他,於是幾個人也趕緊繞到了神像後面,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後面空無一物,那個傢伙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這讓我想到了大變活人的魔術,我以為是我剛進來時沒有觀察仔細周圍有出口被我漏掉了,神像就這麼大,他要是離開這個範圍我們就算在神像前面也能立馬看到,那就只有神像遮擋的這條垂直的距離。
可等我搜尋了一邊除了發黑的石牆外連個老鼠洞都沒有,浩子疑惑的叫道:「這狗日的不會以前是個魔術師吧?他媽的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魔術都是在道具的配合下完成的,就算他是魔術師,你總不可能認為他在這裡還專門準備了魔術道具吧。」秦倩鄙夷的說道。
「我就是隨便說說,妹子你是不是突然吃了火藥怎麼見人就叫板?」浩子不滿道。
秦倩沒再搭理他,我看向墨鏡男問他:「有什麼想法?」
「神廟裡面應該有一個密室或者地下通道,而且就在這神像後面。」墨鏡男平緩的答道。
我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與浩子這樣的智商堪憂人士不一樣。於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神像背面,可搜尋一翻之後除了神像底座凸起的一塊圓形的石雕外一無所獲。
這塊石雕是先被刻出一道圓盤,然後在圓盤上又雕上了一條均勻環繞栩栩如生的蛇,我細細的看去,在手電筒的照耀下,蛇的顎還雕著一根朝裡的倒鉤,我趕緊來到神像前面看了一眼,道:「與神像上的蛇一樣。」
這時羅強興奮的指著圓盤的邊沿道:「你們看這裡,如果真有密室的話這肯定就是入口。」
我貼著神像底座朝圓盤的邊沿照過去,羅強沒有說錯,與圓盤垂直的一圈繞著一條和神壇銜接得十分緊密的細縫,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有可能注意不到。
這道縫隙的出現已經足夠說明了這塊凸起來的石雕和神壇並不是連在一起的,那人必然是躲到了裡面,我用手使勁推了推石雕,如我所預料的那樣沒有絲毫動靜。
「看來一定有開啟這道門機關。」我皺
皺眉道。
對於古代的奇淫巧術我幾乎完全是一片空白,況且這還是古滇國的建築風格,我更是摸不著頭腦,那時滇國雖然已經隸屬漢朝,但由於當時交通的落後和地域的艱難,與漢朝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交往。
常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何況這藏在更為南邊的大山深處的滇國。而且這座神廟是不是修建於西漢年間我們也無法確定,恐怕裡面的機關完全是滇國人自己開創出來的。
我又試了試看能不能旋轉圓盤,用盡了力氣也沒有動一下,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浩子立馬接道:「剛才那人站在神像上叫個不停,還在上面又錘又跳的,我覺得要打開這個東西應該是一種舞蹈或者語言。」
「你以為是《哈利波特》裡面用幾句蛇佬腔就能打開密室的門?不管他們的機關是怎麼樣,肯定得必須遵守最基本的物理定律,我們再好好找找。」我無奈的說道。
浩子見我們根本不在意他的話賭氣似的跳到神壇上然後學著剛才那人的動作和樣子,嘴上也是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別說還真有幾分神似,可跳了半天眼前的圓盤雕塑根本沒有絲毫動靜。
浩子直跳得汗流浹背體力不支才停了下來喘著粗氣道:「不行,沒吃飯沒力氣。」
我們都哭笑不得,秦倩更是樂道:「蘭浩哥,你太好玩了,要是去參加跳舞秀,絕對能嗨翻全場。」
「跳舞秀算什麼,把他放到精神病院絕對沒人懷疑他是個正常人。」我也打趣道。
浩子抹了一把汗悶聲道:「狗日的實在不行,我們的裝備裡面不是還有雷管**嗎,索性把它炸開,管它是多精巧的機關,一個**絕對把它打回原形。」
聽到浩子的話我眼前一亮,浩子說得沒錯,我們裝備已經找回來了,尋不到機關那就直接把機關給破掉,況且浩子在部隊裡面也被專門訓練過定向爆破,對他來講要把這個密室門打開並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我趕緊讓浩子把**拿出來。秦倩畏懼的看了我們一眼,狐疑道:「你們怎麼會帶著**?」
我心裡一怔才知道浩子和我說漏了嘴,秦倩羅強兩人一直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我和浩子隨便編了個工作瞞著他們,之前秦倩還懷疑過,不過被我們敷衍了過去,我眼珠一轉道:「那是你們不瞭解我們的工作,我們一年到頭工作的地方都是像殺人谷這種的凶險之地,槍支彈藥包括**都是必須攜帶的,一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而就是處理一些特殊的突發情況就像現在這樣。」
「你們真帶著槍?」我剛說完秦倩突然激動的叫了起來。
我被她嚇了一跳,秦倩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囁嚅道:「我還沒碰過真槍,所以實在太好奇。」
「你們軍訓的時候不是有射擊訓練嗎?」
沒想到秦倩立馬立馬幽怨道:「高中軍訓的時候正好趕上08年奧運會,軍訓裡面的射擊項目全被取消了,到了大學,剛要軍訓的時候我得了重感冒發著高燒,等病好了軍訓也結束了,我上哪摸槍去。」
聽到她的話我不禁莞爾,這小妮子還真夠倒霉的,在這樣買菜刀都要實名制的國家,一般人恐怕除了軍訓一輩子都不太可能碰到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