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裡,不禁出了一身虛汗,上面的歷史真是驚心動魄,但是還能佇立到現在,恐怕這上面那七家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如果要殺了我估計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我卻還能活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特別眷顧。
我心說道:「陸子岡既然能知道騰龍洞牛頭山的秘密,當時的上面恐怕也清楚,那為何就只死了陸子岡,上面卻能完好無損的存在下去?通過這段時間與上面的接觸,恐怕這陸子岡是成了上面的代罪羊了,不過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裡我卻又想不通。」
阿傑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們坐在黑暗中各懷心事,只聽到墨鏡男不知道在搗鼓啥的聲音。
如果阿傑說得全是事實,那我所陷入的這些事恐怕比我想像得要複雜得多,之前想不通的謎團此時再次全都冒了出來,像碎紙片一樣紛紛揚揚,這時我猛地一驚,一些事與剛才所講的這些話竟慢慢的排列組合起來。
八子並與世,共謀襄義舉,只因王者正,七子共誅一,如今八子出,必結當年情。
這在牛頭山裡面看到的讖語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難道?我幾乎不敢再想下去,八子,八子,難道就是指的當年的上面?
對,按照阿傑所說,一定是上面。如今八子出,難怪我之前總想不通這個八子到底是什麼意思。總覺得這句與前面的幾句相矛盾,現在終於明白了過來。
前面的八子指的應該是最開始成立清義軍的八人,而第五句的八子則是被其他七家一起誅殺的那一家的後代。必結當年情,我想說成必結當年仇更恰當。
被誅殺的那一家肯定有人活了下來,當年陸子岡能知道騰龍洞,上面必然也知道,恐怕從那個時候起,上面就在不停地派人進入這兩個地方,只是他們沒想到早已有人進來過了,並且還找到了起生鞭,只是到這裡一切又陷入了無法解釋之中。
那一家活下來的人,當時肯定不可能再與上面作對,必然是隱姓埋名,可是既然他已經進入了牛頭山最裡面還發現了起生鞭,卻為何沒有把它拿走,只是在那青銅樹上面留下這麼一段話?
難道等著上面的人進來能看到?這實在是不合情理,再說了,在我們上次進入牛頭山之前,除了93年和上一次,上面似乎根本就沒真正進去過,而是到了那濕羅湖邊之後就再也沒往裡走了。
第八子就算相信上面肯定會找到起生鞭,他留下了那段話為什麼沒有把起生鞭拿走?而且我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那一大片屍軍從地上冒出來的情形,這也說明起生鞭也確實是真的。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打算如何復仇?而且這都幾百年了上面依然有著如此龐大的勢力。那第八子看來也沒有復仇成功。想到這我立馬問道:「阿傑,你聽沒聽你們上面說過第八子的傳說?」
「這倒沒有,什麼第八子傳說?」
見阿傑並不知道我不禁感到一陣失望,於是我把我在牛頭山看到的那段讖語說了出來。由於沒有點燃打火機,洞裡漆黑一片,我也不知道此時阿傑是什麼表情。他只是在黑暗中沉默著,說完之後我卻又有些後悔把這件事告訴他。
我想除了當年留下這段話的人就只有我知道了。阿傑畢竟是上面的人,如果沒有這個上面也不會鬧出這麼多事,我心裡隱隱希望那個第八子能把上面給弄垮。
見阿傑始終不說話,我開始沉不出氣了正準備問他對這個第八子有什麼想法?墨鏡男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我找到出口了。」
我一愣,隨即立馬把打火機給點上了,晦暗的光線中只見墨鏡男走到了石洞的中間,我環視一周並沒有發現出口在哪。
剛想問他,墨鏡男猛地往前一個加速跑,直直的朝我左手邊的石壁撞去,我心道這小子不會瘋了吧,眼見著就要撞上了,墨鏡男突然騰空而起,右腳閃電般的踢了出去,剛碰上石壁只聽得轟的一聲,牆上大約兩人寬的石壁竟被他給踢塌了,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泛著蒸騰的黃霧。
我和阿傑迅速走了過去,才發現塌陷的地方哪是什麼石壁,竟是泥沙坯成的,這時我終於明白過來,感情這條通道被人用泥土砌成一道土牆,然後再通過雕塑上色竟與旁邊的石壁天衣無縫的銜接在了一起。
想到這我不解的問道:「幹嘛廢這麼大勁,直接用一塊青石堵住不就好了。」
「這塊玉盤被放在棧道下面,佛珠上又留下了線索,肯定是希望有人能找到,如果用巨石把路給封死,他還留下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而且這具屍骨是陸子岡的,很可能這條棧道也是他或者當時的人所修,明朝時火器已經非常發達,如果其他人走到了這裡,一塊石頭估計擋不住他們。反倒是現在這樣,讓人幾乎看不出半點破綻。」阿傑答道。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我轉頭問向墨鏡男。
「我用石塊敲碎了其中一點才發現這是土坯。」
好一個陸子岡,竟能想出這麼一個方法,我不禁想起以前看到過的一個故事,教室裡的木門老是被學生給踢壞,學校已經換了好幾扇都是如此,最後一扇木門被踢壞的時候,老師憤懣的讓校長直接換一道鐵門,讓那些學生踢去,可校長只是笑了笑,說,我已經有辦法了。
第二天教室的門竟被換成了玻璃門,可是奇怪的是從此以後再沒有學生提過門,而教室的門也再沒壞過。
陸子岡的這個方法可以說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如果用青石強行堵住或者設上其他機關,後面總會有人把它給弄開,不然那麼多皇陵古墓也不會被後人盜了一次又一次。
反倒是陸子岡這個方法,如果我們不是發現了玉盤,
恐怕也不會確定這面石壁上一定會有出口。估計再呆一會就只得按原路返回到那片夜魅的石洞裡。
我看了看玉盤上的地圖,這條通道與騰龍洞其他洞口都是相連的,只是讓我奇怪的是這地圖上的左上角居然是一片不規則的空白,之前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而是被阿傑所說的子岡給吸引住了。看到這我問道:「這裡為什麼會是一片空白?」
「這應該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阿傑回答道。
「如果說鹽水女神的屍身就在這裡,那為什麼陸子岡只留下空白?難不成這個地方讓陸子岡無法下刀雕畫出來?
"我也不知道,或許陸子岡根本沒走進過這留下的空白裡面,也或許像你說的,這個地方超出了陸子岡的思維,讓他無法把它描繪出來。"
此時找到了出口,我卻並不感到高興,誰知道前面還會有什麼東西等著我們,而陸子岡雕刻的這幅地圖以及阿傑所說的話都讓我不禁蒙上了一層陰翳。
這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竟然讓陸子岡也無法把它表達出來,或許像阿傑說的,陸子岡很可能根本沒有進入過他雕畫的這片空白裡面,我倒真希望是這樣。
既然找到了出口我們也不再停留,還是如之前那樣,墨鏡男在前面開路,我和阿傑則緊緊的跟在後面,由於沒有光源,也沒有找到能製成火把的東西,我不知道我所路過的是什麼樣的環境,一路上只能偶爾聽到墨鏡男的指令和他懷裡那隻貓的一兩次叫聲。
我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中途也休息過幾次,只有在休息的時候才會把打火機點上,然後抽支煙。
我幾乎已經餓得兩腿發虛眼冒金星。喉嚨裡渴得都能生煙了。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內容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有一個情節卻讓記憶深刻到現在都還忘不了。當時那個男人被人伏擊了然後要走出沙漠,可是沒有水和食物.
後面幾天他撿了一個動物的頭骨,然後把尿撒進裡面喝掉,最讓我不能忘懷的是在被人救走的前一刻,他的嘴上全是乾裂的焦皮,他往頭骨裡撒尿,沒想到這個時候連尿都尿不出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都得這樣了。本來溶洞裡面是不會缺水的,可偏偏騰龍洞是一條旱洞,別說地下河了,連滴水都沒有。
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地圖上的左上角,而現在我們所呆的位置應該是在這騰龍洞的中間部分,我一陣恍惚,心裡不禁想到,這他媽何時是個頭啊。
此時我們又不得不休息一下,墨鏡男和阿傑看上去倒沒什麼,我卻感到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
我真懷疑這兩個傢伙到底是不是人,這麼久沒吃沒喝還是那麼精神抖擻。我把煙拿出來又點上了一支,直抽得嘴上冒苦水才停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餓迷糊了,突然眼前有一道白光一閃而過,我一時間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