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就都解釋的通了,以我們腳下所踩的岩石為地,那修在懸崖半空的棧道豈不是就是雲端。
地外雲端行九步,木下五尺解迷蠱。從字面上理解,就是在棧道上走九步,木表示棧道的話說明在這棧道之下五尺的地方有一樣東西可以解釋我們現在所想不通的迷惑。
想到這裡我幾乎陷入一種狂熱的興奮狀態,同時還伴隨著難以遏制的緊張。
洞裡陰陽乾坤現,只予海上有緣人。這兩句看似與前面兩句是聯繫在一起的,可細看上去卻又感覺它們與前面的並不是直接相連的,特別是最後一句,只予海上有緣人。
我們不知道這個海上到底是像它字面上的意思那樣指海上的人比如海島,海邊,還是像前面那個木子那樣是一種代表,或者其他意思。
而我們三人除了墨鏡男之外我和阿傑都與這個海上扯不上半點關係。這個時候我對石洞裡面的那具屍骨更為好奇,如果我們思考的這條線路沒錯,那這個人就太不可思議了。
他把線索留在這洞裡,而且以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知道後面會有人來到這裡,甚至清楚來人是誰,可看那具屍體的樣子,死在這裡恐怕最少都有上百年了。他是如何能知道的,難不成有先知的功能?
這具屍骨在我們來之前看上去並沒有被人動過,我們三人很可能就是在他死後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他所預示的會不會就是我們?
可我跟這一切似乎扯不上什麼關係,那就只有鬼三和阿傑了,這麼一想我才發覺不對勁,這一切看上去實在是太巧了,這裡面是墨鏡男帶我們進來的,而且在那條裂縫中的時候墨鏡男就執意要往裡走,然後發現了這些。
進來之後我被這裡面的不合情理搞得腦袋發疼,但墨鏡男和阿傑卻十分感興趣,後來阿傑看出了這串佛珠的古怪,可上面刻的字是梵,我和阿傑都看不懂,但墨鏡男正好偏偏會梵語。
但是如果阿傑不是對佛珠有研究,我和墨鏡男很可能就把它給漏過了。如果這次進騰龍洞的依然是浩子而不是阿傑的話。佛珠上的古怪我們可能也發現不了。
此時這些想法恍如潮水一般全都湧向我的腦海,我就感覺我們彷彿注定似的,就像棋盤上的棋子,看似是無心走到這裡,可又讓人覺得是被刻意安排過來的。我不禁通體發冷,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完全陷入了一種不可捉摸的神秘之中。
於是我忍不住問道:「那啥,鬼三,你家是哪的?」
阿傑和墨鏡男估計都沒想到我會冒出這麼一個問題,不過墨鏡男還是聲音僵硬的答道:「陝西。」
這他媽也跟海上扯不上絲毫聯繫啊。我在心裡罵道。
「小戎,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阿傑在旁邊問道。
見到這樣我就把我的想法給說了出來,聽完我的話,阿傑說道:「這一切都只是基於我們的猜測,我們組合的這幾句話也不清楚對不對。」
「那簡單,前兩句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我們的猜測對不對。」
我把打火機點燃大頭從石洞裡面走了出去,墨鏡男和阿傑也跟了過來,我指著棧道說道:「如果像我們所想的那樣,在棧道上走九步,然後在它之下五尺應該會有解釋這一切的東西。」
墨鏡男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看看。」
說完就開始數著步子往棧道上走,我和阿傑也緊緊的走在他的後面。走了九步之後墨鏡男停下來說道:「我下去,你們在上面等著。」
說著在棧道的圍欄處一個翻身,只見一團墨汁般的黑影就翻了下去。此時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感覺,想證實自己的想法卻又害怕真是這樣,心情更是介於緊張與興奮之間。
我和阿傑都不知道那兩句話所標示的會什麼東西,也有可能什麼都沒有,正在這時聽到墨鏡男從下面喊道::「找到了。」
聽到他的話,我和阿傑都是一震,沒想到還被我們誤打誤撞給猜對了,我強忍住心裡的激動說道:「下面是什麼東西?」
可等了好一會卻並沒有再聽到回答,棧道的木板下面也沒有絲毫動靜,一切都彷彿泥牛入海一般,四周只有一片詭異的寂靜。
我臉色一變,喊道:「鬼三。」
沒有人回答,我道聲:「不好,下面一定出了事。」
可我心裡駭然,墨鏡男的實力深不可測,這下面會有什麼讓他連一點聲息都發不出。阿傑也是臉色大變說道:「小戎,你在上面呆著,我下去看看。」
我趕緊攔住他:「連鬼三都出了事,你下去也沒辦法。」
阿傑卻拍了拍我的肩說道:「放心,我死不了。」
說著就要翻身下去。沒想到墨鏡男的聲音突然從下面響了起來:「你們不用下來。」
剛聽到墨鏡男的聲音我忍不住一哆嗦,罵道:「狗日的,這麼半天不出聲老子還以為你在下面遭了道呢。」
「你們趕快從棧道上離開。」墨鏡男沒理我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我和阿傑心底一沉,沒想到這下面還真有問題。
於是我正準備問他下面到底出了啥事。墨鏡男卻又喊道:「你們趕緊走,快。」
這一次他的聲音顯得十分急切。聽到他的話我和阿傑不敢再耽擱,立馬跑到了那石洞門口。
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剛從棧道上跨出去,背後「就辟辟啪啪」的響起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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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傑迅速轉過頭,只見電光石火間,面前棧道的支柱竟全部斷裂,眨眼的功夫整條棧道就從懸崖半空掉了下去,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從下面傳上來的回聲。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轉瞬間發生的一切,此時除了懸崖絕壁上還露出的幾寸木樁,剛才還佇立在上面的棧道就彷彿從未有過一般。
墨鏡男呢?我腦中發懵這才反應過來,可在我手中打火機的光線範圍內,並沒有見到他的蹤影,完了,剛才這棧道一塌,墨鏡男肯定也跟著掉了下去,難怪他那麼急切的讓我們離開,我想不通,他在下面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怎麼好好地一條棧道說塌就塌了。
墨鏡男的出事讓我從未有過的恐慌,此時無數的滋味朝我湧來,我卻又偏偏什麼都感覺不到,正在這時阿傑突然說道:「他來了。」
「什麼來了?」我麻木的問道。
「你自己看。」阿傑在身旁笑著說道。
我順著他的手指抬眼望去,剛看了一眼幾乎沒叫出來,只見一團黑影靠著那斷裂的木樁朝我們而來,而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墨鏡男。這個時候我才體會到什麼叫做喜極而泣。
我緊緊的盯著墨鏡男的每一步,忍不住喊道:「小心,慢點過來。」
雖然他離我們也只有幾米遠要知道這可是在懸崖上,又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僅僅靠著那露在外面只有幾寸的木樁和一些懸崖上突出來的墊腳的石塊,我幾乎是看得心驚膽顫。
好在墨鏡男也不是凡人,每一步每一次移動都拿捏得十分精準,彷彿一隻細心的老鷹,我只能早心裡感歎上帝造人的不公平,要是換做是我,估計早就被嚇死了,動都不敢動一下。
而且墨鏡男嘴裡此時還叼著一個盒字。我想應該就是佛珠上所標注的東西了。那我們到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給撞上了。
離我們只有一米左右的時候墨鏡男把嘴上的木盒給拿下來朝我們扔了過來,然後人猛地往前一跳,正好攀住了我們腳下的石崖,我和阿傑趕緊上前把墨鏡男給拉了上來,我說道:「我真服了你了,這都可以安然無恙,我不得不喊你一聲三哥,來表達我的崇敬之情。」
墨鏡男身上此時幾乎全是灰,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剛才發生的一切估計讓他也有點後怕。我問道:「這棧道怎麼突然就塌了?就算現在的豆腐渣工程都沒塌得這麼快。」
「支撐棧道的木柱早就被鋸斷了。」墨鏡男答道。
說到這我和阿傑都是一怔,「鋸斷了?可為什麼之前就沒事?」我難以相信的說道。
「支柱被鋸斷之後,當時的工匠用極細的木楔嵌在裡面,在棧道下面又用麻繩給固定住,但繩子的接頭就在這盒子上面,只要把盒子給拿下來,繩子就會鬆掉,柱子裡面的楔子支撐不了棧道的重量。」
原來是這樣,估計當時墨鏡男開始也不知道等盒子拿下來之後才發現,但盒子已經解開了,千鈞一髮之中墨鏡男只得用手把繩子的接頭給拉住,難怪他會突然沒了聲息,後面又那麼急切的讓我們離開。
現在想起來我不禁一陣膽寒。這要是換做我去,恐怕我們三個人都得喪命在此。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墨鏡男拿上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古代梳妝盒似的木盒,盒子上面刻著雲紋打底,開口處則掛著一把銅鎖,木盒蓋子上面嵌這銅環,之前墨鏡男就是叼著這銅環過來的。
此時我們的目光都被這木盒給吸引住了,我們都好奇這裡面會有什麼,如果那佛珠上所隱藏的秘密真如我們解釋的這樣,那這盒子裡面的東西應該就能解釋我們從棧道過來所遇到的無法解釋的一切。我們心裡的激動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