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浩子一前一後的往山頂走去,石梯上完之後是一片異常茂密的樹林,由於樹木的茂盛林子裡顯得格外的陰暗,地上則鋪滿了層層疊疊的落葉踩上去幾乎把整個腳都能陷在裡面,樹林裡面也是霧氣瀰漫但比起最開始的那片樹林要輕上許多。
林子略微的向下傾斜,浩子往前面指了指說:「這片樹林應該不會小,樹林背後我想就是懸崖了,這座山和第二座山不知道連接的是什麼只要能走過去我們這一趟也算是要結束了。」
我們在樹林外歇了幾分鐘就開始進入了樹林,由於這獨特的環境,在裡面走著只感覺異常的壓抑,而我的心底也莫名的冒出幾絲不詳,剛在外面已經放鬆下來的神經也不禁再一次緊張起來。
樹林裡陰森詭異即使是這樣炎熱的天氣也時不時的感覺一陣陰冷,我本想說點笑話緩解一下卻張不開口彷彿有東西壓著你一樣,我看向浩子他也差不多緊繃著臉一臉戒備。
我們就這樣悶聲不響的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周圍的環境也沒有一絲的改變。之前的興奮也在這半個小時裡被磨得蕩然無存,本以為對著環境熟悉了之後能減輕一些,心裡的緊張反而愈加明顯。
就在這時浩子卻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猛地把我拉到了旁邊的一棵大樹後面用手掩住我的嘴輕聲說:「左前方有人。」
我心裡一驚正準備從樹旁邊探過腦袋看一看卻立即呆住了。因為在我前面不遠處也有一個人影閃過,我抑制不住顫抖地說道:「後面也有人。」
浩子本在觀望著前面也迅速的轉過了身體愣道:「在哪?」
我幾乎不受控制的給他指了指前面幾米遠處盤知錯節的樹枝那裡,「就在那,剛才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個人影閃過。」
「你不會是看錯了吧,這樣的樹林裡面很容易看錯。」
「那你剛看到有人你覺得是不是你看錯了。」我反問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浩子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如果說前面有人還可以理解為是走在我們前面的徐苗苗,可是後面也有人就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
而且我堅信我剛才肯定沒有看錯,浩子卻顯得不怎麼相信我,他帶著一種勸人的口氣說:「或許是你看錯了,你不是說徐苗苗在我們前面嗎?剛才在我們前面的或許就是她,但後面有人就不太可能了吧。」
我見浩子還是不願相信禁不住怒道:「你他媽的看到有人就是人,老子看到有人就是我看錯了。他媽的你這龜孫連這點都不相信我,還一起走個毛啊。」
浩子不理我的話依舊用那種口氣說:「你忘了你在基地裡面見到的阿傑?」
他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卻打住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剛聽完他的話我的憤怒也立即煙消雲散,阿傑這件事可以說現在是我心裡最大的一個結,難道剛才真的是我看錯了?
我和浩子都陷入了沉默中,我還是認為我剛才沒有看錯,後面確實有人跟著我們,因為儘管剛才只是一個人影閃過,但我卻感覺和他認識,一種莫可名狀的熟悉感覺縈繞在我的心頭。
浩子在旁邊輕聲說:「也有可能是蘭石林的人,甚至可能是項龍。」
聽到浩子的話我苦笑一聲,當時那種情況項龍就算是關二爺再世也活不下來,徐苗苗是在我們前面下水的,而蘭石林的人根本沒有地圖再加上之前的情況來看他那隊人活沒活下來都還是個問題他們能跟上來的可能性也不會大。
但是我知道浩子的意思並沒有說破,只是有些疲憊地說:「不管了,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說完我也不理他就徑直往前走了,浩子緊跟了上來。
一路上我只感覺心亂如麻,同時也對浩子不相信我而感到生氣。越往後走樹木越茂盛,地上的雜草更是叢生繁榮幾乎已經沒到了腰際。
浩子突然跑到我面前笑嘻嘻的遞給了我一把刀,說:「用刀把擋在前面的雜草砍撥一下吧。」
我把他的手給推了開去依舊直直的往前走,浩子又跑到我面前拿著刀看著前面的雜草,邊砍邊罵道:「他媽的就沒見過這麼小氣的人。」
我沒有理他任憑他在前面罵罵咧咧的數落著,只顧埋著頭想著自己的事,走了幾分之後才發現早已沒有了浩子的聲音。
我立馬抬眼望去可周圍那還有人,心裡這才著慌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這小子估計是躲在哪準備捉弄我,於是我喊道:「你這龜孫他媽的不快點給老子出來,老子就先走了。」
說完我又往前走了兩步,但浩子並沒有出現,我看了看浩子砍的這些草木的痕跡,終止的地方在我前面一米多遠處而那把巴克軍刀也留在了那裡閃著寒光、
我心裡有了一絲緊張但由我對這小子的理解他肯定就在那旁邊等著我過去,一個人不可能連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消失了,他媽的什麼時候還有心思玩這個,想到這裡我愈加生氣也不管他自己一個人繼續往前走。
就在這時一陣嘎嘎的聲音猛然從我後腦勺傳來,我後背一涼完全僵在了那裡,但立馬想到肯定是浩子,於是迅速轉過頭準備罵他,剛轉過身一張巨大的怪臉猛地出現在我眼前,幾乎與我的鼻子碰在了一起同時一股刺鼻的腥臭嗆得我頭暈。
我大叫一聲往後一跳,劇烈的恐懼讓我幾乎窒息,我抬眼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直覺頭皮發麻胃裡一陣翻騰,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東西。
立在我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坨爛肉,鐵灰色的皮膚上佈滿了暗斑如同發霉了一樣,腫脹肥
胖的身體幾乎很難辨認出四肢,兩顆碩大的眼睛毫無生氣的瞪著我,一陣陣的酸臭撲面而來。
好在這一路上見多了各種各樣詭異的東西現在還不至於顯得過於慌亂只是心裡擔心起浩子的安危,這小子不會是遇到啥事了吧,不過憑他的身手不可能吱都不吱一聲。
我和那怪物互相注視著對方,手裡的拳頭捏得直響,但這怪物只是望著我並不攻擊,和那怪物僵持了幾分鐘後,依然誰都沒有動作,難道這噁心的東西是吃素的?
我記得二爸曾說過一句話人有三分怕虎虎有七分怕人,想到這我不禁安心了一點這東西生活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幾乎沒見過人,它怕我估計比我怕它更厲害,但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後面慢慢挪動。
這怪物還是那姿勢彷彿石雕一般,我見到這樣不禁膽氣大漲加快了速度,就在這時一陣嘎嘎的聲音又從我後面突然響起,還在往後邁動的身體立馬韁在了那裡。
他媽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到這種情形我把心一橫顧不上許多迅速往旁邊竄去,與此同時那隻怪物突然弓起了身體然後閃電般的朝我撲了過來,我就地一滾兩隻怪物撲了個空。
但我沒想到這怪物看似體型臃腫動作卻極其靈活,我剛從地上爬起來它們就又發動了第二次攻擊,我現在根本來不及躲開只能硬碰硬了,我不退反攻等第一隻快到面前的時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猛地撲了上去和它對上了眼,剛照面就一起滾到了一邊,我把它壓在身下一隻手勒住它的脖子另一隻手則輪圓了胳膊猛揍它的臉。
只是沒想到這怪物身上如棉花一般打上去根本讓我使不出力氣,沒有生氣的眼睛依然直直的盯著我彷彿沒事一樣,我大驚失色心想這下完了,就在這時背後一痛我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然後另一隻怪物壓在了我的身上並張大了嘴,大張的巨嘴幾乎沒把我給嚇得尿了出來,裡面生滿了鋒利發黑的尖牙,嘴邊則吊著噁心的黏液,刺鼻的腐臭差點沒讓我立即吐出來。
死在這樣的嘴上老子寧願從那懸崖上跳下去,我瘋了一樣的用手臂擋住它迎上來的大嘴,哭的心都有了,這回估計是徹底沒救了,可這樣的死法也他媽太慘了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正在這時另一隻也迅速的過來張開嘴閃電般的朝我的臉一口咬來,這一口感覺能把我的整個腦袋都給咬掉,眼看馬上要與我的臉相碰了,巨大的嘴則完全罩住了我的臉。
這張嘴卻突然戛然不動了,一個細小的東西如魚刺一樣迅速的從它的喉嚨裡冒了出來,猶如春雪融冰發出陣陣寒光。
我這才發現是一把刀,這刀迅速的抽了出去,與此同時壓在我身上的重量也頃刻消失不見,悲慘的是蓋在我臉上的那張大嘴從喉嚨裡猛地噴出一股血水和黏液,正中我的臉。
我胃裡立即翻江倒海把怪物一撥開就在旁邊大口的嘔吐起來,血水和粘液也模糊了我的眼睛最後只看見一個上身*頭奇大的人迅速的朝一邊跑去,我趕緊把臉上噁心的東西給擦掉。
但那個人已經不見了,我幾乎把我這些年吃的所有東西都給吐了出來,可是身上還是掩不住一陣陣濃濃的惡臭,現在能給我一窪水讓我洗個澡我少活幾年都行。
清理完之後我四處張望周圍哪還有人影,於是打算朝那個人跑的方向追去但一想這麼大片樹林他隨便躲個地方我都找不到,而且他剛救過我應該不會懷有歹意,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找到浩子才是頭等大事,於是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