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女人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一路上我也把之前所知道的所有線索給串聯起來,但是越深入謎團反而越來越多。
我所知道的線索還是太少了,而且有些線索是真是假我也猜不准,路上又旁生了那麼多的枝節,使這整個事情變的更加的撲所迷離。
中途我不甘心又問過浩子關於阿傑的事情,浩子立馬變了臉色,有些惱怒地說:「你這龜孫能不能不提這件事,雖然我不知道你他媽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但阿傑怎麼樣了我自己心裡清楚,難道還以為我騙你不成。」
我見浩子這條路完全說不通了,也不再反駁他,可是讓我相信阿傑在我回小鎮之前就已經死了我怎麼也不願同意。這裡面有太多說不通東西了。我想這一切只能到了那目的地才能搞清楚,這趟路現在無論如何我也要走過去。
這一走就走了整整五天,主要是因為我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到了後面一段路總是走兩步停一步,耽擱了不少時間,浩子也因為這樣罵了我多次。
道路雖然崎嶇艱難好在並沒像之前那樣總是出一些怪力亂神的妖孽,而且從那洞口出來之後這裡面的大山估計上百年都幾乎沒進過多少人,所以顯得格外原始,許多植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白天的時候就算陽光多麼猛烈山上的濃霧卻依然不消散,晚上的時候反而天朗氣清,這段時間最讓人難受的就是煙癮的折磨,要早知道這一趟會花費這麼久的時間來的時候就買上幾條煙帶著。
浩子嘴上叼著樹枝說:「嘴裡含著東西要舒服一點。」
這小子比我煙癮大多了肯定比我更難受。以前讀書的時候寧願不吃飯也要省下煙錢,現在就是有錢也用不出去,就像有煙卻始終也找不到火一樣。
中午的時候浩子指了指面前的一處小懸崖對我說:「依我計算的距離來看,翻過這個小懸崖就到了山頂了。」
我望了望這個懸崖,大概有個七八米高而且不算陡峭有許多攀爬的地方有登山索的話上去不算很難,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走得穩妥一點,可是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一條可以上去的路。
周圍的樹木濃密高大不知道在這裡生長的多少年,浩子見我磨磨蹭蹭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個龜兒子怎麼到這慫了,還不趕緊爬上去。」
「我們的裝備都落在了洞裡沒有登山索就這麼上去是不是太危險?」
「他媽的一路上比這危險的你這龜孫又不是沒見過還不是闖過來了,這點現在算個球啊,你要不上去那咱們就趕緊滾蛋。」浩子剛聽完我的話就罵了起來。
我見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說:「行,那上去吧。」
浩子在前我在後開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去,這小子在部隊裡受過訓練爬山跟猴子似的很快就上去了,我剛爬到中途兩腿就開始打顫,浩子趴在上面冷嘲熱諷的說了起來,「就你這體格還是他媽趁早回家。」
我見浩子不僅沒有幫忙還他娘的諷刺了起來也不禁怒火中燒在下面罵道:「滾你媽的,老子是為了給足你面子才讓你爬到前面去的。」
我就這樣邊罵邊爬心裡的恐懼立馬減少了許多爬得也順利了起來,沒想到這招分散了注意力還真挺管用,快到上面的時候浩子把手伸了下來。
我剛要伸上去一塊石頭卻引起了我的注意力,這是從懸崖上突出來的一塊十分尖銳的小石子,而吸引了我眼光的是上面殘留的血跡,這血跡還沒有徹底乾涸一定是不久前留下來的,會不會就是徐苗苗的?
我想十有*是她的,我沒想到她居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姑娘一個人穿過了那片湖泊和山洞然後一直到了這裡一般的女孩還真做不到,我想起在湖邊的時候項龍以為蘭石林的人都已經遭遇了不測打算下山沒想到徐苗苗卻始終堅持要進山,一個女孩能如此堅決一定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
正想之際浩子突然在旁邊罵了起來:「你他媽的發什麼愣,還不快給老子上來。」
我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吊在懸崖上,於是趕緊把手伸上去,沒想到腳下的石頭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鬆掉,我腳下一滑人立馬摔了下去,而左手也猛地劃那顆尖銳的石子上,真是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也塞牙。
浩子驚叫一聲,這下估計是真完蛋了,我瘋了一樣的想抓住什麼東西,萬萬沒想到沒想到剛滑下去了一點卻突然停住了,原來是浩子在緊要關頭抓住了我的手臂。
但是他身體幾乎二分之一都吊在了懸崖上,左手死死的撐著懸崖邊防止自己繼續往下滑,整張臉憋得通紅正從嘴裡一字一頓的說道:「趕快找個支撐的地方我快堅持不住了。」
然而我在周圍看了一圈哭的心都有了,我手和腳能碰到的地方卻偏偏沒有能支撐抓住的石塊,浩子的臉充血的更加嚴重試圖讓自己的身體往裡縮回去一點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撐在懸崖邊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往下望了望雖然並不是很高但懸崖上到處是突出來的尖銳的石塊,從這掉下去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我心底發虛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找不到任何辦法,我能感覺到浩子的手已經越來越沒勁了。
正在這時身體又一次迅速往下墜去,浩子終於支撐不住整個身體都從懸崖邊上翻了過來,好在最後關頭他的手抓住了懸崖邊,現在我們兩個人都吊在了懸崖上,我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裸露的手臂也磨掉了皮,只是沒想到這一下卻救了我們的命,下滑的這點距離剛好使我的身體周圍終於有了可以支撐的地方。
我右腳踩在一塊突出來的石塊上,左手也能找一個地方抓住,於是我趕緊讓浩子鬆手先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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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終於從懸崖邊上爬了上來,剛一踩在平地上就整個人趴在了那裡,這次真他媽的懸,心裡還止不住的一陣陣的害怕,過了好一會才感覺到手臂上被磨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而左手上更是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整個手上都流滿了血看來剛才一定是在那顆石子上劃傷的。
我把浩子的外套脫了下來撕了一個布條纏在上面止血。浩子背對著懸崖癱了我面前喘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剛才還真多虧了浩子,這小子看來在關鍵時候還是挺有作用。
我平復好了情緒看到浩子正昂著頭一動不動的望著我,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心想著估計這傢伙準備發飆了,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等著,可浩子卻並沒有任何動作,依然直直的注視著我,難道這小子還沒緩過神來?
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他注視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後面,我心裡一驚迅速轉過頭,然而眼前的情形立馬讓我呆住了,只見在我眼前幾百米處,佇立著兩尊巨大的老虎雕像。
我和浩子在洞裡見到的雕像和此時的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如果洞裡的那一個是貓的話那面前的這兩個才是真正的老虎,由於剛才在懸崖邊被嚇得夠嗆所以上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前面的雕像。
「看來咱們沒有走錯。」我喃喃的說道。
浩子也抑制不住興奮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往那雕像走去。
我和浩子走到這兩尊老虎雕像旁邊,它們至少也有十米左右高,上面佈滿了風化水浸的痕跡因此站在面前看的時候反而沒有那麼像,但仍然能明確的看出來,兩尊虎像如同門神一般立在兩旁,而中間則是一道向上的石梯,大概有二十幾米就到了山頂。從進山之後所遇到的虎群以及好幾尊老虎雕像來看,這座牛頭山十有*就是那傳說中廩君定都的武落鍾離山了。
浩子滿臉興奮地說道:「他媽的終於要到了,快說說,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還能什麼心情,只能說咱們終於苦盡甘來了,他媽的不容易啊。」說到這我也禁不住的一陣陣的激動。
不管那目的地是什麼樣有些什麼東西,這一趟總算要結束了,很多我想不通的謎團肯定也會得到答案。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把我在懸崖邊上見到的血跡告訴了浩子,說道:「徐苗苗看來確實進來了並且估計就在前面不遠,我們趕緊走吧。」
我剛說完一陣細微的聲音突然從旁邊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了出來,我和浩子一驚立馬全神戒備的注視著那片草叢,浩子噓了一聲慢慢地走過去,我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浩子則還帶著一把巴克軍刀,現在也拿在了手裡一步一頓的走著。
眼看就要到那堆草叢裡了,我的心裡也不禁緊張起來捏了一把冷汗,浩子在草叢前面佇立了一下突然猛衝了上去把草叢拔了開來,由於他身體的遮擋我什麼也看不到。
剛想問他怎麼回事浩子已經轉過了身體笑著說:「他媽的沒事,虛驚一場,估計是什麼動物弄出來的,自從進了這座山之後老子就沒放鬆過一次他媽的感覺都快瘋了。」
說著朝我走了過來,我也吁了一口氣把手裡的石頭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