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明明說好的講和,他前腳來羌西,謝繼安隨後就率了大軍進攻,罷明瞭是讓他當誘餌混淆隴海天的視聽。
根本不用費多少腦力,謝繼宣心裡暗罵,隨即就笑了起來,不過笑容深處卻極冷,躲開衝上來的羌西將領,再一腳踹開一名想要衝上前的小廝,謝繼宣直接一個手刀將掙扎的肖若水敲暈。
「我要報……仇!」仇字還未說完,肖若水就不甘願地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謝繼宣暗罵一聲,撈起肖若水扛在肩上,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錠子,雙眼一瞇,就飛射而出,直擊那人面門。
那人應聲倒地。
隴海天見這麼多人都困不住謝繼宣,連忙大喝一聲,「讓我來。」
眾人皆整齊讓開,謝繼宣雙眼一瞇,身形一轉,順勢抽過一旁放在桌上切牛肉的短匕首,就往來人一擲。
隴海天一躲,謝繼宣趁這空當,就閃身衝了出去。
外面的人還不清楚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故而也沒有阻攔,任由謝繼宣扛著人就跑了。
隴海天追出來時,渾身上下都瀰漫著一股厚重的殺戮,「傳我命令,一旦發現謝繼宣,全力格殺。」話罷,他便提拉住前來報信的小兵道:「你帶路,本寨主倒要看看,他湘國的太子到底哪來的本事,敢攻打我羌西本營。」
「是,是……」那小兵連滾帶爬地在面前帶路。
隴海天往陣前與太子殿下交手時,謝繼宣暗罵地扛著肖若水東躲**。
這次跟上次可不同,隴海天點名找人,羌西的守衛頓時森嚴不少,這也給謝繼宣的行動增添了不少麻煩。
找到一間屋子,謝繼宣直接將扛在肩上的女人丟在地上,隨即靠在門邊,警戒無比。
他這次也比上次狼狽許多,完全沒有準備下被太子殿下反水暗陰了一場,謝繼宣怎麼可能好過,一身純白的衣衫上也沾染了不少別人的血跡,只不過他現在沒空注意這些,盡快與太子會和才是要事。
該死!
謝繼宣又暗罵了一聲,他沒想到謝繼安會這麼擺他一道。
正想著,躺地的肖若水就醒了,她這剛一醒來,一看身邊的情況,就要問怎麼回事。
謝繼宣轉頭嗓音低沉:「閉嘴,要是把人引過來……」他未說完,肖若水卻瑟縮了一下,不過隨即就穩下了神情,站了起來。
「我要出去為先夫報仇。」她嗓音變低,卻十分堅決地看向三皇子。
謝繼宣再警惕地看了一眼門外巡守的人員不再嚴密,才回頭看她,「如果你說的是跟你比試的人,他死了。」
「……死了?」肖若水大驚,怎麼死的?
她想問,但再看三皇子淡淡的神色下不太明顯的不耐,動了動嘴唇,最終抱拳對他道:「多謝三皇子相助。」
謝繼宣冷嗤了一聲,若非答應過謝繼安保她周全,他可不會這麼好心。
不過心裡一想到謝繼安,謝繼宣的臉色頓時又變得不太好,看了一眼仿若失神的肖若水,語氣微帶不快地問她,「太子有沒有指派給你什麼任務,跟本宮說說。」
任務?
肖若水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交給三皇子,才道:「太子殿下讓我入羌西就將這封信轉交給殿下,不過當時我給忘了……」說到這裡,她臉上一陣澀然,像是極不好意思。
可實際上卻是,太子殿下的確是交給她一封信,說是待三皇子問起,才要交給他。而且在三皇子問起時,一定、務必要說明是讓她剛進羌西境內就要轉交給三皇子,而非實話實說。
肖若水想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何區別,但倒是按照太子的吩咐,執行得很是徹底,連臉上的澀然,都鍛煉了許久,就怕三皇子起疑。
謝繼宣接過信,看完後臉色並未有好轉,而是冷哼了一記,將信收進懷中,對肖若水道:「你自己找機會逃回雁北關,本宮有其他事要做。」
肖若水皺眉,「太子讓我跟著三皇子。」
謝繼宣冷笑了一聲,不容她辯駁地直接點了她的穴道,再飛躍而上,將她放在橫樑之上,嗓音微淡,「穴道半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除,到時候你自憑本事離開,本宮想,你既然有膽量來羌西報仇,一定也有離開的本事。當然,若是沒有……」他淡淡地掃過她眼底的銳芒,才繼續說道:「那便當還了本宮替你報仇的人情了。」
肖若水雙眼鼓鼓地看瞪著他,但連話都說不出,只能乾瞪眼,看著三皇子離開。
謝繼宣也沒去做什麼,他只是半道將前往前線的隴海天給攔在了半道上,然後挑釁地對隴海天開始了單打獨鬥。
會讓他做出如此腦殘的事,還真得歸功於肖若水交給他的那封信。
太子殿下還真是算無遺策,知道隴海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所以專門寫了信讓他絆住隴海天,從而爭取進攻羌西的時間。
媽蛋!謝繼宣一邊躲過羌西部下的襲擊,一邊還得與隴海天周旋,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墨了,若非顧全大局,他真想撂挑子不幹了。
正是因為不能撂挑子,謝繼宣才更加火大。
因為若沒有他在此牽制住隴海天,這次戰役還真說不好。只因此地再怎麼說也是隴海天的大本營,若是有隴海天坐鎮,羌西軍士氣大增,到時候孰勝孰敗還真是難以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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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隴海天急著去前線控制戰事,卻被謝繼宣攔在半路,不由十分惱怒,「我羌西族對三皇子以禮相待,三皇子卻此番行事,倒是真小人行徑。」
謝繼宣再次擊殺一名偷襲的羌西士兵,嗓音也十分冰冷,「成王敗寇,兵不厭詐,若是隴大寨主請在下過來是真心講和,隴大寨主說這話倒也不遲。」
「信口雌黃!」隴海天手持長刀就劈了過去。
兩人在此打得熱火朝天,另一邊,謝繼安率領軍隊與羌西將士也戰得如火如荼。
許昶泉騎在馬上,居於太子右側,看著戰況,呈現一面倒的形勢,卻緊緊皺眉,「主帥,不若待三皇子回來再進攻。」
「不必。」謝繼安眸色深遠,調令人手全力進攻,左翼由肖雄帶隊,右翼則由沈凌博帶隊,許昶泉正面進攻,卻十分遲疑,摸不準太子到底想做什麼,既然是與三皇子商議好的,理應等三皇子發出信號再進攻才對。
謝繼安看他一眼,「三皇弟此時應該正絆住隴海天,你帶隊進攻,趁機耗損羌西兵力,不要給羌西絲毫緩衝之力。」
許昶泉聽得此言,才猛然抬頭,但見太子一臉嚴峻之色,不由心中一凜,嗓音低沉,「未將領命。」
謝繼安其實並沒妄圖一次性就吞下羌西這塊大蛋糕,連沈老將軍駐守多年都未能掃平的羌西族,不可能他一上台,就能真正掃蕩了。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打到隴海天真正心服口服,不會出ど蛾子為止。
之所以不告訴謝繼宣,太子殿下難道能說,他是故意的嗎?
雙眼微瞇看著前方的戰局,太子殿下一臉溫和之色,不急,這場對峙最後發展應該會如他所料的。
的確也正如謝繼安所料,有了謝繼宣給力的支持,他們打了羌西族一個措手不及。
等隴海天趕到前線時,兵敗如山,一張臉都青了。
然後命人綁了因為太過猖狂而一時大意被俘的謝繼宣上前,兩軍對陣,打算當著湘國全軍的面,殺了他!
謝繼宣雙手被反綁住,還一臉無辜,好似絲毫未將自己的處境放在眼裡,嗓音懶懶地對身後抓住他的人說了句,「不用太緊張,本宮又不會跑,若是你的手抖得再厲害一些,刀鋒劃傷本宮的臉就不好了。」
那人是見識過謝繼宣的厲害的,聽他這麼一說,手抖得反而更厲害了,「別,別說話。」
他手再一抖,刀鋒果真就劃傷了謝繼宣的臉,一道血液順著刀鋒就往下滴落。
謝繼宣的眸光一冷,側臉看過去。
那人面色一慌,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原本拿在手中的刀也條件反射地放遠了些,生怕得罪這殺神,到時候找自己麻煩。
隴海天看得窩火,直接發怒,「怕什麼,把刀架好,他要跑了,唯你是問。」
部下渾身都抖得厲害,卻還是將刀再度架到了謝繼宣的脖子上。
隴海天冷哼一聲,對謝繼宣沒好臉色,雖然捉了謝繼宣,卻導致他羌西大敗,軍心渙散,隴海天的心情能好才怪。
謝繼宣笑了笑,「隴大寨主對待來使的態度可不怎麼好吶。」
呸!
屁的來使。
隴海天下馬直接踹了他一腳,「你最好給老子安分一點,要是沒人換你回去,老子就當著全軍的面活剮了你。」
謝繼宣被踹得應聲倒地,衣服下擺處,好大一個鞋印,足夠看出用了多大的力氣,可謝繼宣的臉上卻風輕雲淡,彷彿被踹的人不是自己,聳了聳肩,沒搭腔。
隴海天這才一臉陰沉地讓人傳話給對岸的謝繼安。
這已是在兩軍對峙的兩個時辰之後了,當時謝繼宣拖住隴海天。主意倒是打得挺好的,只不過謝繼宣還是太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及隴海天自那次敗於謝繼宣之手後就加大了練功的幅度,短短時間,武藝竟然精進了不少。
隴海天派人傳信給太子殿下時,太子正坐鎮後方,眼看攻勢猛烈就要逼得隴海天軍心潰散了,卻沒想到謝繼宣那混人竟然會被抓了?
一時之間,謝繼安都無法形容心底是什麼感覺,第一反應竟然是謝繼宣是故意的!
否則以太子的瞭解,謝繼宣破壞力驚人,怎麼可能會被活捉。
不過這次,很明顯,太子是冤枉了謝繼宣,被捉什麼的,謝繼宣也不想的,他哪裡會料到隴海天武力會進步這麼神速,一時大意,這不就著了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