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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文 / 慕有枝

    原本就說過,謝繼宣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對謝繼安另眼相看,是因為興趣與稍微的喜歡,但對別人,可就……呵呵。

    特別是對方還是個糾纏了謝繼安頗久的一個女人。

    他這次被硬塞了一個女人去羌西,說實在話,謝繼宣可一點都不愉悅。這女人雖是嫁過一次,但這段時間一有時間就纏著謝繼安,謝繼宣看在眼裡,怎麼可能給她好臉色。

    於是在前往羌西的一路上,謝繼宣都當肖若水是空氣,而肖若水呢,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三皇子面前也老實得很。

    三皇子不想理人,她也不說話,只是駕馬緊跟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倒是很快就到達了隴海天的大本營。

    而原本應該因為謝繼宣前往羌西請和之事而清閒的太子殿下卻將雁北關的將領全都召集了起來。

    眾人皆已到齊,太子殿下才移步到側廳處,領眾人前往。

    側廳放的是沙盤,許昶泉最是清楚。三皇子剛去羌西,太子殿下就召集他們過來。

    許昶泉只覺心下不妙。

    果真……

    太子殿下站立於沙盤面前,在眾人一頭霧水之下,開口了,「本帥請各位前來,是為研究羌西的地勢,以便兩天後的進攻事宜。」

    他這話音剛落,許昶泉就猛然抬頭看向一臉溫的太子殿下,雙眼微縮。

    「若末將未記錯,三皇子此次前往羌西就是為了和談一事,主帥這是……」問話的不是許昶泉,而是一直與三皇子交情頗深的沈小將軍沈凌博。

    謝繼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隴海天邀三皇弟前往,說是比武,其實根本就是打算空手套白狼,想讓三皇弟有去無回。」他話音剛落,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眾人大多數一臉憤慨的模樣,才繼續說道:「而且此次進攻,三皇弟已與本帥商議過,他先行前往羌西轉移隴海天注意力,本帥隨後率領軍隊踏平羌西部落。」

    既然是兩位都商議好的,眾人也沒有了意見,只是馮勇說了句,「既然是請和,俺們這樣做,好像有點不仁義。」

    謝繼安再看他一眼,倒未動怒,「那隴海天放任部下偽裝盜匪姦殺我湘國婦孺,殺害我湘國保家衛國的將士,此次更是以請和借口將三皇子引入羌西,難不成諸位以為,隴海天的目的真是為了與三皇子一比高下?」他銳利的雙眼一一掃過眾人,嗓音不怒自威。

    眾人皆點頭,特別是肖雄,簡直就是以太子殿下馬首是瞻,「那隴海天龜孫子一直都不守信用,我老肖一切都聽主帥指揮,這次一定殺他隴海天一個措手不及。」

    有了肖雄帶頭,眾將領也都神色微動,但許昶泉卻皺眉,「殿下此舉可行,不過三皇子偕同肖姑娘同去羌西,若是我方進攻,他們的安全由誰保障。」

    三皇子雖然武藝高強,但身邊有一個肖姑娘,在隴海天的勢力範圍內,怕也是難以保全自身安全,若是隴海天一氣之下殺了三皇子,那……

    謝繼安神色微微一頓,隨即淡淡地說道:「關於這一點,三皇弟已有對策,諸位不用擔心。」

    眾人點頭,腦子裡浮現出謝繼宣大殺四方的英姿,倒都不怎麼擔心。

    許昶泉雖出於警惕而心底有些異樣,倒也並未多想。只因太子殿下說的是實情,三皇子殿下可是孤身一人都能引得隴海天部隊潰敗的一個殺神,要是誰能真正傷到他,許昶泉倒是要驚詫了。

    見眾人不再有異議,太子殿下指著沙盤上的地形開始了佈局。

    而此時遠赴羌西的謝繼宣還不知道太子殿下給他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等他跳下去,更不知道太子殿下連後路都想好了,那封送往京城的戰報之上,寫的根本就不是與羌西請和,而是進攻羌西。

    戰報中以太子殿下的口吻所寫的是三皇子主動請求入羌西穩定隴海天,隨後太子殿下率大隊人馬直搗黃龍這一策略,字間滿是對謝繼宣無法言說的欽佩與自責,欽佩三皇弟的主動請命,自責於自己的武藝低危不能代弟前往。

    這信件內容,謝繼宣一字不知,否則還不氣得吐血,他是甘心被太子利用,但可不是這種被蒙在鼓裡的利用。

    武帝瞇瞇眼,欣慰於太子的雄心,掃蕩羌西,就連沈熙都沒有萬全把握,他的嫡子卻有這雄心壯志。

    謝玄百感欣慰,就算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他也不會過多在意。

    懷著激動的心情,謝玄起身就前往鳳淑宮,打算跟皇后分享這個好消息。

    他們的兒子長大了啊!

    謝玄未讓人通報,就直接走進了鳳淑宮,皇后正坐在案桌前寫著什麼。

    他走了過去,揮了揮手讓宮女們閉嘴退下,卻在他快要走到她面前時,皇后倏地抬頭,「……皇……皇上。」

    她神色太過慌張,猛然就站了起來,手上墨筆一掃,像是無意,就將紙上原本寫好的字都掩蓋住了。

    謝玄狐疑,原本含笑的眉眼也淡了下來,「皇后在寫什麼。」他拿起桌上的信紙,依稀只能看見桓戎親啟四個大字,其餘的字皆被最後一筆劃過,墨黑一片,看不清晰。

    皇后雙手微縮,但在看見紙張上的字全部模糊後,就穩定了神色,一臉淡淡地道:「皇上來了怎麼不通報一聲,也好讓妾身迎接才是。」

    「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謝玄嗓音低沉,飽含著深層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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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皇上不會看嗎?信還在您手裡呢!」皇后娘娘語氣諷刺,看著皇帝捏著信紙的手青筋乍裂,心中卻升上一股無法言說的快意。

    謝玄雙眼中充斥著風暴,嗓音低啞,「敏慧,你做事不要超過朕的底線。」

    「你的底線?」皇后聽到這句話,呵呵地低笑了起來,一雙凝眸緊緊盯著眼前身穿明黃皇袍的男人,一字一句,「不知妾身哪裡超過了皇上的底線了。是寫信給端王嗎?皇上難道忘記了,最開始,這信是您讓妾身寫的。妾身身處深宮,連自由都談不上,能做出什麼事來超出您的底線吶!」

    她在問他,最多的卻是在問她自己。

    劉敏慧只覺得悲哀,她年輕時只走錯了一步,迎來的卻是後半生的無窮痛苦。

    而謝玄則是恨透了她的自怨自艾,他對她難道還不夠好嗎?腦中閃過萬千思緒,最後謝玄卻緊握了拳頭,面龐陰冷地將太子傳回的戰報丟在案桌上,隨後揮袖而去。

    武帝一走,劉敏慧才拿起桌上戰報看了起來,隨後便似哭似笑地伏在案桌上嗚咽出聲。

    誰也不知她到底在哭什麼,或是在笑什麼。

    過了許久,皇后才抬起頭來,臉上神色如常,喚了小桃出來,「你去請薛公公來鳳淑宮一趟。」

    小桃剛要走,皇后又制止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娘娘。」小桃一臉擔憂。

    「下去。」皇后厲聲冷喝,隨後一臉頹然地仰倒在椅子上,右手掩蓋住雙眼,任由細密的水漬順著指縫滑落下來。

    不怪乎皇后情緒失控,她安置在東宮的暗樁被太子清理而空,同時還有人暗自接觸當年幫她接生的婆子。若非她還安下了一個暗樁,關於這些她連一點消息都不會得到。

    到底是誰在查當年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人是太子,但是太子怎會想到查這些,一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什麼。

    一想到此,皇后的心都快要被焦灼了,如果謝玄得知了太子的真實身世,一定會氣得殺了太子。

    對於武帝的為人,皇后娘娘最是清楚不過。她當年得知他是為了父親的軍權才會娶自己時,一時激憤地想要出府回北周,謝玄一得知,就不顧意願地將她囚在後院,寸步不得出王府。若非當時桓戎前來,謝玄不想授人以柄,一定會囚她到認服為止。

    哪怕時隔多年,劉敏慧一想到那段時間的難熬,對於謝玄就生出一種無法控制的恨意。

    可能當年,她也就是憑著這一股恨意才會做出有失婦道的事,迷暈了桓戎,從而在後來生下了謝繼安,一個並非謝家子孫的嫡子。

    「呵呵……」皇后低聲大笑,彷彿這樣才能證明她沒有做錯,她的兒子最終會登上九五至尊的皇位,當他垂垂老矣,她會湊到他耳邊親自告訴他,謝繼安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光是想像,皇后都能感受到無盡的快意。

    但是這些的前提是,太子能夠平安地登上皇位。

    笑聲突然停了下來,皇后的臉上平靜得如同深沉的深潭,她重新執筆,眼中滿是瘋狂之色,信紙上書:阿兄桓戎親啟……

    她要告訴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奮筆疾書,一封信就這麼寫完。

    但信寫完了,傳送卻是一個問題。

    皇后面龐緊繃,最後想到十多年前,她進宮前,桓戎寵溺地對她說,小敏以後若是想阿兄,可以將信將由冷宮的姚公公,他會幫忙將信送給阿兄。

    那時的她心如死水,看誰都覺得可恨之極,自然接連十多年都未曾想到這一茬,只不過都十多年了,那個姚公公可還在冷宮,皇后不敢確定,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她還是喬裝了一下,然後獨自去了冷宮。

    太子殿下可不知道,因為他的查探,驚動了皇后,從而使得皇后孤注一擲地打算聯合端王擁立他稱帝了。他現在正率領著雁北關將士前往羌西呢。

    隴海天可能真的感受到了請和的誠意,連駐守邊境的人手都鬆散了不少,許昶泉帶隊先行潛伏解決了最外圍的人,才發信號讓大隊前進。

    而此時謝繼宣已到達蒙西大寨得了隴海天的熱情款待。

    隨行的肖若水一臉恨色地看著同在宴會上的那名副將,眼神都能殺死人。

    隴海天一看見,就問了出來。

    肖若水一臉恨意地指著那名左擁右抱的副將,「久聞羌西族的勇士個個神勇無比,既然如此,本姑娘倒想討教一二,不論生死。」

    謝繼宣臉色淡笑,搖曳著手中佳良,看著一臉皺眉的隴海天道:「既然女人都開口了,隴大寨主不妨也當看場好戲。」

    戲是好戲,只不過若是生死不論,隴海天可不怎麼想答應,「切磋倒是可以,不過點到即止便可,姑娘可否同意?」

    她這是被小瞧了?

    肖若水「呸」了一聲,挑釁地道:「難不成堂堂羌西的一名副將還怕被我一個小女子給殺了?」

    她話音剛落,那名左擁右抱的副將就站了起來,雙眼色瞇瞇地逡巡掃過肖若水全身上下,嗓音粗啞,「既然生死不論,若本大爺贏了,就娶你進房裡好好疼愛疼愛。」

    聽到這話,一旁有人打趣,「你還娶,吃得消嗎?」

    周圍人聲戲謔,肖若水卻仿若未聞。

    隴海天倒了碗酒,大口喝下,算是默認下這次比試。

    廳中被空了出來,給兩人比試之用。

    兩人各持武器開始攻擊,肖若水到底是一介女子,身形與體力並不佔有優勢,但好在腦袋靈活,與那名副將勉強打個平手,但若是時間一長,就對肖若水不利了。

    隴海天看得分明,將頭轉向一旁毫不在意的謝繼宣,笑道:「三皇子千里迢迢來此都要帶上的女人,若是賞給了本寨主的部下,三皇子不會動怒吧。」

    謝繼宣動作瀟灑地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淡淡而笑,「只要他有本事。」

    話語雖然簡短,卻是表明了態度,隴海天哈哈一笑,就繼續欣賞廳中兩人的比試。

    正在此時,一個羌西士兵面色大變地衝了進來,「寨,寨主,湘國的士兵攻過來了。」

    什麼?!!

    不止隴海天臉色大變,謝繼宣端著酒的手都一抖,幾滴酒水濺灑在了他純白的衣衫上,看不出痕跡。

    謝繼宣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被坑了,都枉費他那顆精明的腦袋了,根本不等隴海天反應過來,端起酒杯就打在正與肖若水纏鬥的副將手上,隨後一個飛躍而起,撈過肖若水就準備衝出去。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肖若水反抗,掙脫了謝繼宣的桎梏,而隴海天也反應過來,勃然大怒,「給我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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