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篡位帝王的重生

正文 第十五章 文 / 慕有枝

    謝繼宣背著太子殿下很快回到營地。

    因為太子此次受傷的事情,冬獵倉促收場,謝玄大怒,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謀殺太子,還真當他要死了,所以不管事了?

    主賬之內,謝玄臉色森然,還好尚平之因為要隨侍皇帝病情,一同跟了過來,連忙為謝繼宣懷中的太子整治。

    太子背後插著的箭矢已被削斷,只留下一小節露在外面,被謝繼宣小心地半抱在懷中,臉色沉然。

    「尚神醫,太子傷勢如何?」還是皇帝心急如焚,見尚平之年輕的臉上輕輕皺眉,不由得更加擔心。

    尚平之小心地剪開那箭矢周圍的血衣,露出被飛箭力穿而過的猙獰傷口,那傷口卻有蹊蹺,並不是正常的血紅色,而是微微泛黑。他臉色一沉,撥手沾了一點血,湊到舌尖舔了舔,臉上卻更加嚴肅暗沉。

    「這箭上有毒。」

    「有毒?」謝繼宣臉色一沉,不自主地握緊懷中的昏睡軀體,心情不自覺地變得十分糟糕。

    皇帝臉色鐵青,語氣震懾而陰冷地對謝繼宣發難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子好好的出去,怎麼會被傷成這樣。」

    謝繼宣心情還正不爽,他還正對太子殿下興趣濃烈,竟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對謝繼安下手。此時再聽到老皇帝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怒斥,哪能有好臉色,乾脆連甩都不甩他,臉色嚴肅地問尚平之道:「是什麼毒?能否可解。」

    尚平之緩了下臉色,「還好有人及時點了要穴,止住了血液流速,減緩了毒液的傳播,這毒,在下也恰好聽過,能解。」話微微一頓,他又遲疑,「只是殿下是否已受了風寒,這高燒不退,就算取出箭矢,太子殿下也十分危急。」

    箭頭離心臟太近,已為救治增加了難度,再加上太子殿下身體高熱不下,竟本就感染了高熱,而且此時還昏迷不醒。

    聽到尚平之的話,謝玄直接勃然大怒,責問得知消息匆忙趕來的太子妃:「太子妃,太子怎會高熱不止?」

    太子妃嚇得渾身一顫,眼淚止都止不住,「兒,兒媳並不知曉。」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雷霆大怒,嚇得腳都軟了,還好被劉嬤嬤扶著,才免於癱倒在地。

    而同時趕到的司詔卻跪在地上請罪,「太子殿下兩日前高熱,怕耽誤冬獵,故而強撐著身子……下臣有罪!」

    謝玄怒火中燒,面色陰沉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司詔,他挺直著背如松柏般跪在地上,卻不能再引起謝玄絲毫的欣賞,他將司詔派到太子身邊本是想給太子一個助力,卻沒想到這個助力還真是當得好,太子重病在身,竟不知上報,還幫忙隱瞞!

    「皇帝現在還發什麼火,眼下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救治太子傷情?難道皇上發完火,太子的傷就好了?」這時候,到底還是只有皇后敢出聲,只見她臉色平靜地看向尚平之,「尚神醫只需盡力救治太子就好,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來,最重要的是別耽擱了太子的傷情。」

    「母后。」謝炎姝擔心地扶著皇后,雙眼卻擔心地看著被謝繼宣半抱在懷的太子殿下。

    別看皇后與太子關係不好,但一聽說太子重傷的消息,皇后竟也是第一時間就到了主賬,雖然面色平靜,但只有幫扶著皇后的謝炎姝知道,母后的手臂在顫抖,她也是擔心太子的。

    「還愣著幹什麼,都出去,讓尚神醫留下診治。」皇后冷冷掃過帳篷內的人們,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皇后謝玄身上,冷嘲道:「皇上不發話,本宮的話可真不好使。」

    皇后都這麼說了,謝玄還能怎麼樣,只能擺手讓其餘人等都先行出去了,最後看向半抱太子的謝繼宣,正要說話,就聽謝繼宣懇切回道:「大哥這次卻是為救臣弟受的傷,父皇就讓臣弟留下,也好幫尚神醫的忙。」

    謝玄皺眉,目前還不清楚太子到底為何會受箭傷,但此時也不是問話的好時機,他看過一眼太子昏迷中潮紅的臉,心中升起再大的憤怒,也無濟於事。

    他本想也留下來,餘光卻瞟見皇后微微泛白的臉,先扶著皇后,去了她的帳篷等候消息。

    這樣,帳篷中就只留下了謝繼宣、尚平之與昏迷的太子殿下三人在。

    謝繼宣小心地將懷中人抱到軟榻上,卻見原本一臉正色的尚神醫懶懶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還十分有閒情地捏起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口,期間還抬眼懶懶地閒語道:「你就別裝了,現在又沒外人。」

    聽到這話,謝繼宣咬牙道:「本宮裝什麼裝,你還不滾過來給他看診。」

    尚平之還不當一回事,又往嘴裡塞了口糕點,切了一聲,「還需要看什麼,箭入肺腑,箭頭還帶毒,而且此人本身還高熱不斷,就算救治好了,也會傷及根本,留下病根。」這種治法,治好了也是砸他尚平之的招牌,他可不想出手。

    「而且你不是一直都跟太子勢不兩立嗎?他這次還是跟你一起出去受的傷,你確定要我出手?」尚平之直接懷疑這次太子的受傷,就是謝繼宣的手筆,既然這樣,哪還需要他出手相救,簡直是多此一舉嘛!

    「卡擦」一聲!

    謝繼宣面色森冷,右手直接拍碎了軟榻上的案桌。

    「你再多話,信不信本宮讓你以後直接成為啞巴!」

    尚平之倏地起身,看謝繼宣認真的表情,這才快速地過來,語帶試探,「難不成太子殿下這樣,真不是你的手筆?」

    謝繼宣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看得尚平之一個冷噤,顫了顫手,就裝作十分

    認真地幫太子殿下檢驗傷口,不過心裡還是腹誹,怪怪,到底是什麼人,連謝繼宣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陰人都能算計上,還真是有本事,有膽量!

    謝繼宣不知道尚平之還有閒工夫腹誹自己,他只是沉著臉坐在軟榻上,讓謝繼安的頭枕在他的大腿上,身體微側,露出背上的箭矢,好讓尚平之認真研究到底該如何拔箭,又不傷到太子心脈。

    一時之間,帳篷內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半晌,尚平之拿出一枚藥丸放進太子殿下口中,那是他獨創的護心解毒丸,只是他這拔箭還得請謝繼宣助一臂之力。

    尚平之在那箭口處灑了解毒散,示意地看了看謝繼宣。

    就見謝繼宣冷哼一聲,「卡擦」一聲,竟然直接歇下了謝繼安的下巴,看得尚平之嘴巴大張,雙眼瞪大地看著他。

    「還不動手?」

    尚平之渾身一抖,連忙準備拔箭的準備,不過眉眼還是抽了抽,他果真還是沒有猜錯,謝繼宣就是跟太子有仇,明明只需要拿布條塞住太子的嘴阻止太子因為疼痛不自覺地咬舌,卻直接動手卸下了太子殿下的下顎。

    尚平之想想都覺得痛。

    謝繼宣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只要一想到謝繼安是在他閃神的工夫被射傷的,心裡就有些不痛快,他這心裡一不痛快,就想拿面前的謝繼安出氣。所以明明能夠塞布條,他卻直接動手卸下了謝繼安的下巴。

    也幸好,太子殿下高熱昏迷,並不知曉謝繼宣的此種行為。

    否則還真是……

    而與此同時,遠在京城一間暗閣內,一人正在向自家主子回稟道:「王爺,中箭的不是三皇子,而是太子。」

    「哦?」那被稱作王爺的男人聲音沙啞,並無意外,「謝繼宣那小兔崽子一貫狡猾,不過你先前說是他救下了差點跌下懸崖的太子?」

    「是的。當時若不是三皇子出手,太子當時已經摔下了山崖。」

    這倒是稀奇,那王爺似有疑惑,沉默了許久,才搖頭放棄,「也罷!此次太子重傷,也算一個收穫,就算皇帝身邊有尚平之在,也不能根治太子身上的傷勢,太子已不足為慮,反倒是謝繼宣……」

    說起「謝繼宣」三個字,那王爺似乎十分仇恨又帶有忌憚與懼怕,沙啞的嗓音竟然都有些微微顫意,「皇帝一直對他忌憚有加,只需要再添一把火上去,此時的謝繼宣也還只是一隻沒長牙的老虎,對付起來,簡單得很。」

    「只可惜小柳子暴露了,皇帝也一定會加強警惕,到時候……」侍衛有些擔心。

    「不打緊,就算皇帝想查,他也查不出什麼名堂。」王爺十分自信,沙啞的嗓音中滿滿都是自得,他那個皇兄怎麼也不會想到此事會跟他有上牽連,自然不會查到他的頭上,反而會聯想到是不是謝繼宣自導自演,用計傷了太子。

    雖然可能疑點重重,但是皇帝一直對他的三兒子十分防備,查不出名堂,哪怕是遷怒也會將罪名按到謝繼宣那小兔崽子的身上,而他只需要作壁上觀,就能看到一出無與倫比的好戲。

    或者說這個王爺果真十分瞭解皇帝,事後皇帝雖然從謝繼宣的口中得知了所謂的「真相」,又兼之有「小柳子」這個叛變太子的叛徒,皇帝沒找到幕後黑手,果真遷怒到了謝繼宣的身上,其母后湘貴妃也被遷怒下了禁閉。

    而回宮後,太子也一直昏迷,雖然箭已被拔了出來,太子身上的毒也給完全解了,但太子就是能一直昏迷。

    眼下,已是接連三日未醒過來了。

    皇帝大怒,又要借題發作三皇子,卻被謝繼宣以感謝太子為由,直接包袱款款,將自己打包住進了東宮,親自照顧起了太子殿下。

    謝玄被氣得腦子直抽抽,卻拿這個越來越滑溜的三皇子毫無辦法。

    謝繼宣毫不客氣地住進了東宮,每日簡直就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起太子殿下,還讓他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太子成親數月,竟然跟太子妃分房而睡的。

    謝繼宣當時查覺到,就意味深長地摸著下巴,看著眼前羞怯模樣的小皇嫂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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