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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6章 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文 / 邱傑

    山魈的兩隻手臂抓住我的腰,本來是跟鐵鉗一樣死死抱住我的,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它手指上傳來的穿透力。

    我按住它的雙肩,想要用力將其推開。

    可隨著我的這一用力,它居然軟綿綿就跌了下去,圓睜雙眼的倒在了一邊!

    藉著微弱的燈光,我注意到了山魈的額頭——上面滲出了幾滴黑色的液體,好似血液。

    難道說,這傢伙一撞之下,居然把自己給撞死了?

    這怎麼可能?

    我又不是銅皮鐵骨,它撞在我的身上,又怎麼可能撞死?

    我急忙伸手在被它撞擊的地方一摸,頓時摸到了一個尖銳的事物。

    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一根釵子。

    薛婆婆留下來的那根似玉非玉、似銀非銀的釵子,可以輕易鑿穿石壁冰面的工具。

    應該是剛才山魈的一撞,正巧將我放在兜裡的那根釵子撞得立起來,然後就刺入了它的頭顱裡,這一刺之下,以著釵子的堅硬程度,那是妥妥的能夠刺穿它的頭骨。

    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個結果。

    至於山魈的頭顱正中是不是跟人一樣也是致命的弱點,我不是很清楚。反正只要它死了,就萬事大吉。

    我回到火堆邊,找了一些枯枝幹木,將火引過去,將山魈的屍體就地給燒了。免得它死不乾淨,又可能詐屍加害我們。

    而且我相信,這對於它來說也是一個解脫,畢竟它已經不是正真的人類,也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控制,變成了這種模樣,也算是死不瞑目。燒了它,如果它還能夠獲得下地府的資格的話,下輩子投胎找個好人家吧。

    我一邊看著它的屍體燃燒,一邊就地在旁邊鬆軟的泥土下刨了個坑,等到屍體完全燒完,然後把那些灰燼都埋了進去。

    死者為大,不管它變成了什麼,至少它曾經還是「人」,入土為安,這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

    在山魈屍體燃燒的時候,陣陣惡臭撲鼻而來,熏得山林裡夜雀四起,夜梟嘶鳴。

    從正常的生物角度來說,肌肉毛髮脂肪等燃燒,氣味都是焦臭,絕對沒有這種惡臭,看來,它的身體果然發生了變化。

    做完這些,我才重新回到二女的身邊,想了想,還是把下午我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她倆。

    最起碼能夠讓她倆明白,我們為什麼會遭受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攻擊。

    「你是說,我用的東西都是那個死去女人的?而且,而且她還被活活砸死在石頭下面?」陳小恩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飛速的從包裡套出那些唇膏護膚霜什麼的,揚手就扔了出去。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說,用死人的東西,那是十分不吉利的。

    「好了好了,鬼都已經纏上你了,扔掉也沒用,留著吧。」我見陳小恩拿出護舒寶要扔,連忙制止她。開什麼玩笑,沒有這玩意,她怎麼熬過這幾天?

    「那……那鬼來了怎麼辦?」陳小恩看著手裡的護舒寶,咬了咬牙,還是沒捨得丟。

    我豪邁的拍了拍胸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她再敢來,我就除掉她!」

    白樂樂看著我,滿眼的小星星:「韓大哥,你好厲害!能不能不要殺她,捉住她,我還沒跟鬼交往過呢。」

    我狂汗,無語以對。

    沒辦法,經過了這樁事情,她們倆說什麼也不敢進帳篷睡了。我只得把帳篷鋪在地上,旁邊生著火,然後讓她倆睡在我的旁邊。而我,則盤腿坐下,閉上了眼睛,用一種爺爺教我的吐納方法平息心境。

    這是趕屍世家代代相傳的功夫。趕屍人在夜間休息的時候,如果在大山深澤裡,是不敢睡死的,也不敢躺下,就只能用一種類似於「打坐」的功夫來調息,從而在保持敏銳聽力的情況下還能達到恢復體力的目地。

    這功夫有個牛逼熏天到爆的名字,叫「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當初爺爺沒事就跟我講故事,說是趕屍人學的功夫,那自然都要有牛逼哄哄的名字,所以就半開玩笑的告訴了我這個詞,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我當時還挺信的。

    不過後來想想,覺得爺爺肯定是忽悠我的,又不是高來高去的武俠世界,哪來這麼玄的名字?

    而在以前,我可以隨時切換到屍身狀態,可以隨時保持不呼吸的狀態,哪裡需要用到吐納調息?

    所以多年以來,直到今天,我才開始使用這個名字十分奇怪的吐納術: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冰冷的寒氣被我吸入腹中,如同爺爺所傳授的,彙集在身體裡,有意識的將其推動,沿著特定的經脈流動。

    據爺爺說,這門功夫練習的久了,就跟掌握了「內功」一樣,在豆腐下面放塊磚頭,一掌劈在豆腐上可以震斷下面的青磚,功夫到了極點甚至能夠將青磚直接擊碎,是相當厲害的隔山打牛的內勁,配合背七星斗拳使用,可以輕易的對付高級殭屍。

    以前由於身體的強悍,我沒有對這些內勁啊拳術啊太過上心,畢竟一力降十會,我又為人低調,沒有什麼仇家。就算真的被逼急了,屍身一變,又有誰與爭鋒?

    我吞吐著氣息,隨著時間的加深,陳小恩和白樂樂經過一天的勞累,即便剛才驚嚇了一番,這時候也沉沉睡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我真的帶給了兩人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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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漸漸的,周圍靜了下來,我已經能夠明顯察覺到耳力的變化,風聲,林木的沙沙聲,夜鳥飛動的聲音,甚至還有某種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

    大自然,如同一個美麗神秘的少女,輕輕揭開了她另一面不為人知的面紗。

    我盤膝坐著,在我的旁邊就放著手術刀,只要一有不對,就立即將其抓起。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我睜開了眼睛。

    人有三急,看著還在熟睡的陳小恩和白樂樂,我決定先去遠處的樹林裡「方便」一下。

    可是,才站起來,我就發現了遠處的異常:在雪地裡,一溜黑色的痕跡很明顯的延伸出去,留下了長長的一段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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