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姐,我們見過一次面,還記得吧?」
聶依琳沒有馬上回應吳依依,而是轉過頭,看著還在座駕裡坐著看星星的景峰,「你還不下來?不是說要找涼煙問嗎?」
他們想問什麼?吳依依微微的擰下眉心。按照現在規定,女保鏢要開始給聶依琳搜身,男人搜查景峰,車不能開進去。
別墅裡。
葉涼煙已經回到了客廳,在讓傭人準備一些聶依琳最喜歡喝的玫瑰花茶、綠豆糕。她也太久沒接觸外界了,早就已經想要去找下聶依琳的,畢竟現在顧溫柔還在世的消息她不知道,聶依琳那麼重友誼的女人,肯定會很傷心難過了。
直到吳依依帶著他們兩進客廳,葉涼煙才從廚房裡忙完出來。傭人正捧著茶具出客廳。她看見聶依琳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景峰時,頓時微微一愣。
關於葉涼曦被毀容一事,她知道一點,又不懂很多,最後乾脆就不聞不問不理了。
現在景峰來找她……打算給葉涼曦報仇?
聶依琳噙著微笑,眼珠子向著客廳周圍轉了一圈,手肋撞了撞站著不動也不出聲的景峰,「你不是有話要問涼煙嗎?」
「問我?」葉涼煙有些驚訝。
他們坐在茶几對面的兩排沙發上,面對面。葉涼煙在忙著給聶依琳介紹一些食物。
但聶依琳的眼睛卻時不時的注意著葉涼煙背後的那個通往偏廳但緊閉了的一扇沉重的復古大門。
吳依依走到了角落站著,一直在暗暗的觀察著聶依琳的所有舉動,什麼話都沒說。
過了一陣子,聶依琳便挪開了看那扇門的視線,傾前了身端起精緻象牙白歐式瓷杯,嗅著飄出來的淡淡玫瑰花香。她淺抿了一口茶,再緩緩將茶杯放下,微笑著說:「當總裁夫人就是不一樣,用什麼都是最好的。涼煙,你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嗎?」說著同時,她伸手捋過剛低首時一縷散落的髮絲到耳後。
葉涼煙本來就是在強顏歡笑著,現在聶依琳問自己這樣的一問題。她記得,自己曾經跟聶依琳說過這麼一句話:結婚之後,我還是想要繼續工作的,不想靠男人。
她想要的生活,是不被男人捆綁著的自由自在。但誰讓她誰不愛,就偏戀上了墨辰霆呢?他的身份就擺在那,尤其現在已經漸漸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她就更加不能自由自在的活著了。不過她倒一點都不累,她也不覺得自己失去了這些東西就很煎熬。
聶依琳並不喜歡逼任何一個人回答她拋出來的問題。隨即,她就轉過話題,「你剛跟我說,你有話想問涼煙,現在人你見著了,怎麼就不開口了?她側過臉,問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景峰。
六樓的一間客房裡,顧溫柔在衛浴間洗完澡出來,聽到了敲門聲,然後走去開了門,便看見女傭在門口,她對自己說,聶小姐在一樓的客廳,如果她不想下去見到聶依琳的話,就在房間裡早點休息別周圍逛了。顧溫柔的眼睛閃過一抹恍惚,女傭朝她禮貌的點下頭,轉身離去。
「李擎先生是在五樓監控廳嗎?」顧溫柔忽地問住女傭。
女傭再次轉身,畢恭畢敬的回答起她:「顧小姐,是的。」
顧溫柔站在門口,愣了好半會,走回自己房間裡關上門,背靠著門板,眉心很不由自主的皺起忖思了一陣。那天在機場裡,她在女性衛生間的洗臉台前碰見了幾個很奇怪的女人。她們都統一戴著天藍色的口罩,厚厚的劉海幾乎遮住了雙眼,她壓根就看不到他們長什麼樣子。後來她假裝離開了衛生間,然後躲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裡藏著。
「估計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會爆炸。」
她偷聽完洗手間裡的人講話,才繼續走去托運區找自己的行李。之後,飛機就開走了,再接著,她就遇見了墨辰霆的幾名手下。她跟著他們走進機場的地下停車場,在她猝不及防時,那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忽地扛起自己將她往房車狠狠一扔。當時她還以為是倒霉催的遇到綁架了。那男的力氣很大,那一摔,簡直能直接將她碎成幾片。待她坐好後,看出去車窗外,發現一部深黃的跑車橫住在一條通道中間,女人有點面熟,她拿著槍對著剛剛扛自己上車的男人,那手法看著很嫻熟。女人的食指快速扳動槍膛,而在子彈即將要從手槍裡飛出來時,男人又比她快了好幾步且十分精確的瞄準她的肩膀,一槍過去。女人的肩被子彈刺傷,她拿著的那把手槍發出來的子彈也射歪了。
那天的停車場很安靜,震著一下又一下極響的真實槍聲,她記憶猶新。想著想著,顧溫柔又再次打開門,走出去,她沒有使用電梯,直接走著螺旋樓梯下五樓。
…|.
一樓,客廳。
景峰的黑眸隔著透明的空氣與距離,一瞬不轉的看著葉涼煙很久。但薄唇一直微抿,什麼話也不說。
傭人過來幫聶依琳跟景峰換過好幾次茶水。孕婦不能喝茶,她便捧著滿滿鮮搾橙汁的玻璃杯,在手心裡緩緩的旋轉著。
葉涼煙再笨,但她已經隱約的察覺到,景峰會跟聶依琳來找自己,肯定不只是敘敘舊那麼簡單。
忽地,景峰唇畔開啟,嗓音和語速都很平緩,問著葉涼煙:「你知道涼曦在哪?」
「景峰!」一旁的吳依依耳朵瞬時尖利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嚴肅的叫住景峰名字,「你別以為你現在是集團跑車系列的代言人我們就不能把你怎樣。墨總可以捧你上去,他照樣能把你摔到谷底。」
葉涼煙扭頭望著吳依依,有些不是很滿意她說這種話的。過門都是客,更何況,如果景峰現在不說,她也不會知道,葉涼曦原來不是跟他在一起!可是,吳依依之前對自己說,自從葉涼曦被墨辰霆毀了容後,便一直都是景峰照顧著。他們其中一定是有個人騙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