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很多次了,那是朋友的惡作劇。」
顧修皺著形狀優美的眉,薄唇緊珉,語氣顯得十分的不耐煩,電話那頭的顧明遠卻是暴怒無比:「我告訴你,我顧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s市那邊你也別管了,趕快給我回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娛樂週刊頭條就是你當街和男人搞*,以前你和女人亂搞也就算了,如今連男人也碰了……」
那邊顧明遠的聲音暴躁而狂怒,這邊顧修怎麼解釋他也不停,顧修眉頭一皺,媽的,這死老頭果真是沒事找事,沒想到昨晚那一幕被許多逛夜市的年輕人拍了下來。
然後傳到網上去了,網絡這東西一向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k城那邊的人自然是認顧大少,記者的嗅覺一向非常的靈敏,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八卦,然後娛樂週刊頭條就是顧大少性向不明。
shift,顧修在嘴裡罵了一句,要是讓他知道那娛樂週刊是哪家報社,他一定讓他們關門大吉。
他一抬起頭,自然就看見了躲在電梯旁邊角落的淺淺,手一招,淺淺乖乖巧巧的走到顧修的身邊,雖然這段時間,顧修對她真是*到過火,但是她可沒忘記,給錢的才是老大這個道理。
「給你。」
錢淺直覺的接過來,然後看到是張匯款單,還有地契轉讓書。
看著上面張慧芳三個字,錢淺忍不住微微怔住了,她的雙手緊緊的攥住那張對她而言價值萬千的紙,半響之後才慢慢開口:「謝謝。」
她眼眸紅紅,眼睛之中隱約有著淚光浮動,整個人卻被擁入溫暖的懷抱之中:「對我,永遠別說謝謝,我做這一切不過是想讓你開心,你若是哭了,那豈不是我又做錯了。」
帶著溫暖的男聲略顯得低沉,第一次,錢淺踮起腳尖,然後在大廳之中,人來人往的地方,在顧修的臉上印上一個吻。
顧大少簡直是受*若驚,一向矜持得跟古代鑽出來的媳婦居然會主動吻他,證明這事做的非常的正確。
趁著錢淺上wc的空隙,顧大少對著馮橫溪一個電話酷酷的說了一句謝謝。
電話那頭的馮橫溪輕笑一聲:「早讓你調查嫂子為什麼缺錢了吧,看她那樣子絕對不像是貪你錢的人,何況那麼大筆錢,總歸是有用處的吧。」
「下一步怎麼辦?」
聽了顧大少的話,那廂一口咖啡剛吞進口裡的馮橫溪咖啡直接從口中噴了出來,剛好噴在走進來的美人秘書蘇丹娜的身上,蘇丹娜那雙艷若桃李的眼眸一暗。
馮橫溪心裡暗叫苦,卻不得對著顧修繼續開導:「你把嫂子的工作給辭掉了,看嫂子那性子就是個內柔外剛的,你仔細揣摩下,她是不是有什麼愛好,你投其所好啊。」
一向在情場無往不利的顧大少終於幡然醒悟。
馮橫溪這邊看著手機屏幕上某人的電話終於掛掉了,這才轉身對上冰山美人臉上的怒火,這一轉頭,美人直接將剩下的半杯咖啡全數倒在他今天的白色襯衣上。
「對不起,馮經理,我手滑。」
看著美人咬牙切齒的表情,馮橫溪大度的擺擺手:「沒關係。」
蘇丹娜冷笑一聲,然後走到馮橫溪的身邊,足足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一腳再次的踩在馮橫溪的腳上,用力的一擰,笑靨如花的再次開口:「哎呀,馮經理,我今天真的太不小心了。」
馮橫溪在心裡痛叫,臉上卻是絲毫不敢露出分毫,媽的,果然女人是不能夠得罪的。
s市的工廠不是小問題,工廠的地址有些偏遠,從s市市區出發,這邊公司的負責人並不知道從k城過來是顧修,以為只是個小管理,當時也沒引起注意,派了司機送過去。
跌宕起伏的山路,雖然一路上群山聳立,綠樹環繞,水流嘩嘩啦啦,但是錢淺真是沒心欣賞,天殺的,她居然暈車,從s市上車一直到工廠那段路,三十公里的路走了四個小時,就能想像中途堪比做作過山車的感覺。
終於到了地處s市山區的工廠,顧氏是以房地產和橡膠起家的,s市的工廠也是做橡膠的。
剛到了工廠,那邊s市可以不重視,但是工廠這邊卻是非常重視的,再怎麼也是總部派過來的人。
負責接待顧修和錢淺的是工廠的負責人,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他苦著一張臉,山區的環境都不是很好,這邊工廠最近出事,導致爆炸,工人死了兩個,整個工廠的工人都在鬧事。
最近還鬧上了媒體,不然顧修也不會對這麼一個工廠重視。
第一時間顧修坐到工廠的接待室,甚至連水都沒有喝,就開始詢問這次的事情。
負責接待的一是這邊的廠長葉問,還有就是廠裡負責安全這一塊的王偉,兩個人這個時候都是苦著一張臉,這邊工廠已經大半個月沒開工了,工人的情緒都很激動。
「這七八月本來就天氣比較熱,廠子裡雖然一直在山林之中,還算涼快,但是負責生產線那一塊的是廠裡的老楊,那邊的氣溫一直比較高,也不知道怎麼的,出事那天中午,老楊因為前晚打麻將,結果犯困了,然後鍋爐那邊溫度過高,就沒人發現這件事情,結果生產線那一代全部起火,工人們發現的時候都開始四處亂竄,結果老楊就這麼生生被燒死在那,當時還有個離得近也沒逃掉。」
開口的王偉神情有些悲憤,葉問臉上倒是沒什麼神情,時不時的朝著顧修看了幾眼。
他能夠坐到廠長這個位置,自然也是有幾分眼色的,上面傳話過來,說來的是總部那邊的中
中層人員,但是他怎麼看,眼前這人也不像個中層的,倒像上面的高層。
他心裡揣摩了半天,又不敢開口問,對上顧修越發的客氣,顧修問一句,他這邊回答得鉅細無比。
「那老楊平時為人怎麼樣?」
「老楊這人就是愛打牌了一點,為人還是很好的,可惜了他家裡孤兒寡母的。」
顧修摩挲著下巴,看著身側的小白兔聽得雙眼泛紅,錢淺這人,看起來對誰都不關注,可是那心底軟的就跟棉花糖似的,這才下車,一路嘔吐過來,硬跟了上來。
臉色蒼白,聽著那老楊的悲慘,居然也跟著紅了眼睛。
「這件事情,為什麼拖了這麼久沒處理?」
顧修神色一斂,那雙黑色的眼眸銳利無比,射在葉問的臉上,葉問整個人微微一顫,他沒想到這位自總部來的先生居然會在第一時間問道點子上。
他微微苦笑,他身邊的王偉急忙回答:「這位先生,並不是廠長不處理,這件事情,說起來也算老楊的錯誤,若是廠子裡對工人妥協,那麼日後這些工人斷然會忽略紀律,但是若是我們不管老楊,這老楊走了之後,就只剩下孤兒寡母,大家同事一場,於心何忍。」
王偉說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長長的歎了一聲氣,這位負責廠子裡保全的保全主任平日和老楊的關係不錯,於公於私都十分的為難。
葉問時不時用眼神悄悄的瞧向那位總部來的先生,心裡直嘀咕,這位先生長得可真好看,這廠裡上萬人,居然找不到一個能夠比他好看的,他身邊那小姐難道是他的秘書。
「淺淺,你認為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突然之間顧修將燙山芋丟了過來,淺淺微微一怔,一根青蔥手指指著自己,滿臉的驚愕。
「嗯,聽聞你以前在博遠也是處理危機事物這一塊,我想你能夠有解決的辦法的。」
這兩日在心裡細細思索之後,顧大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要向完完整整的得到媳婦的心,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他揣摩了半響馮橫溪的話,錢淺不同於以前在他身邊那些光鮮光亮的女人,那些女人不是模特都是小明星,拿錢就能打發。
但是身側這人,是他捧在手心疼的媳婦,錢淺這個人極為的沒有安全感,她就猶如將自己封閉在自己世界的小兔子。
偶爾之間會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來看一看其他人的世界,但是卻會在受到任何驚嚇的時候快速的縮回自己的地域,然後將面前這地方列入禁地。
他若是想要得到錢淺的心,就必須為她建立一個強大的城堡,強到足以讓她認為即使走出來,全世界都背離她,他仍然會站立在她身邊。
錢淺雖然善良,性子平緩,但是她有自己的夢想,他眼眸微閃,想起當初那調查之中寫的,淺淺大學報的就是媒體學,證明錢淺實則上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女孩子。
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這個人高興,開心,週身散發著自信而舒緩的氣質。
當顧大少想通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斷然不能夠將錢淺困住在家中,他要給她最寬廣的天地,他想要看錢淺無所顧忌的笑容。
這世上千般之人,來來往往,紅塵多憂愁,他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中看到過,我的餘生,只想操心你。
「啊……」
錢淺抬起一雙眼眸,帶著幾分困惑的看向顧修,顧修鼓勵的對著她不住的笑,錢淺遲疑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工廠足足有上萬人,若是一直停滯不開工,不僅僅是工廠這邊原本的會造成嚴重的損失,而且連帶顧氏也會受到影響,因為工廠爆炸的緣故,導致顧氏的股票連續一周下跌了,雖然下跌得並不厲害,但是若是被顧氏的敵對用心的利用,恐怕就非常的嚴重了。」
先將這件事情總的影響說了說,錢淺看了看顧修,顧修唇角含笑,那珉起唇微微上翹出優美的弧度,她這才繼續說道:「當前之急,將所有的工人全部召集在廣場上,然後讓他出去告訴這些工人利害關係,然後將那位老楊厚葬,他的子女和妻子都可以得到安撫金,然後找來媒體全城監督處理這件事情,從媒體的角度,顧氏造成不亮的影響,一定要態度誠懇道歉,並且老楊這件事情重點提及,他的功過都必須申明,公司在募集捐款的方式將安撫金髮到他妻子的手中。」
廠長葉問和保全主任紛紛眼睛一亮,這位姑娘說話簡介,處理得滴水不露。
顧修也點點頭,這兩人也開始吩咐人去辦理事情。
因為工人們都沒上班的緣故,所以著急起來非常的容易,當然顧修的口才是毋庸置疑的,錢淺站立在人群之中看著那個修長挺拔的男人,遙想著,當年周公瑾笑點江山無非也是這般的模樣。
花了三天的時間將s市工廠的事情處理完之後,錢淺和顧修回到k城沒多久是顧明遠的生日。
顧明遠身為顧氏的董事長,如今的太上皇,他的生日自然是高官名流匯聚,轟動全城。
顧明遠的生日會在18號晚上在顧家老宅舉行,而這個時候,錢淺正收拾著東西,皺著一張幾乎看不清楚眉眸的小臉站立在顧氏的大門外。
今天一大早,學長就打電話過來,幾乎是帶著哭泣腔,活脫脫她這辭職以前玩弄了他感情,如今背著包袱跑人一般的勁頭。
「淺淺啊,你可要考慮清楚,你說學長哪裡對不起你,以前也不過是一年沒放你幾次假,這不打算給你補上嗎?還有就是老再外面沾染了桃花,讓你假冒女朋友,你
怎麼可以就這樣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再說你結婚,我不是給你放了整整二月的婚嫁,淺淺……」
那廂學長那點哭天搶地的,淺淺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幾絲的為難,要說凌浩然對她還真沒話說,結果她還沒來得急說話,手機就被人橫空奪走,顧大少拿過電話,直接按下掛斷鍵。
世界整天清靜了,顧大少一雙斜飛入鬢的鳳眼流轉,柔聲說道:「媳婦,我也知道你學長對你好,但是你想啊,你學長三十出頭的人了,整天還做事沒調,你不能老這樣縱容他,對吧。」
錢淺暗自裡思忖,好像顧修說的也有道理。
「媳婦,你到公司的公關部學習一段時間,我已經幫你申請了聖伯來大學的新聞傳媒學,大概二個月就有回復,到時候你好好去唸書。」
揉了揉錢淺的頭髮,錢淺低垂的眸子之中氤氳浮動,她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笑起來幾乎可以滴出水的男人,顧修,你為什麼對我這樣的好?
「別對我太好了?」
少女那雙眸子在陽光照射之下顯得熠熠生輝,猶如星辰璀璨的光芒一般,顧修幾乎被那雙眸子吸引了進去,淡淡之間,他勾唇一笑,再次的揉上女子的長髮,柔聲說道:「你是我媳婦,不對你好,還對誰好。」
錢淺雙手抓住他的衣袖,隱約之間居然覺得有些難以鬆開,她心底清楚無比,這份*愛,原本就是那剎那相逢之中偶爾之間的錯誤,若是時光逆轉,被糾正過去,那麼,顧修還會不會這般的對她好。
這份感情,就猶如懸崖絕壁上盛開的鮮花一般,看似的風光無限,可是步步為營,舉步維艱,似乎一個不經意的剎那,也會讓那花被淹沒在潮汐潮落之中。
顧修,不要對我這般好,否則,我會捨不得離開你的。
記憶之中,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對她這般好的,總是撫著她的頭,柔聲說道:「小丫頭,別哭啊,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那個人五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而整齊,一如他的性格,他的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煙草清香的味道,她記得那是陽光的味道。
拒絕和顧修一起進顧氏,錢淺半響才踏進顧氏,顧氏總共一百零層,是整個k城最高的建築,錢淺進去的時候,向前台小姐詢問了公關部在哪?
才上了四十六樓的公關部,從電梯踏出去那會,錢淺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眨了眨眼睛,再次的看向電梯和門口那工工整整的公關部的時候,錢淺這才意識到真是顧氏的公關部門。
整個一層是被打通的,至於辦公室在哪,錢淺真心沒看到,發到是看到了前面的乒乓球檯,隔開的籃球室,還有周圍的鞦韆,與其說是個辦公室,不如說是個小型的室內運動場來的乾脆。
站立在雜亂的公關部,錢淺半天沒出聲,那幾個正在打乒乓的年輕人,終於發下了站在門口地方的錢淺。
那個個子高挑,斯斯的年輕人推了推身邊微胖青年說道:「胖子是不是找你的。」
胖子回過頭看了一眼,不認識啊,忍不住撓了撓頭,看的出來被稱呼為胖子的年輕人脾氣不錯,他小步跑到錢淺的身前,彎下身子四處張望了一眼,打量了錢淺幾眼,這才樂呵呵的開口:「小姐,你找人啊?」
「這是不是顧氏的公關部啊?」錢淺對著胖子莞爾一笑,笑容輕柔,胖子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肝跳了一下,這下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急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