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嬰!末子嬰!你沒事吧?」旁邊的女監兵不敢上前,只是急速地喊了兩聲。
那冰冷的女監兵依舊保持著砍人的姿勢,呆呆地站著。
易征其看向她的手掌,五指白皙修長,陰柔煞人。關節凸起,像是有無窮無盡的力量蘊含其中。
「喂?他都被你砍死了!」易征其伸手拍拍末子嬰的肩膀,她卻一下軟倒下來。易征其伸手一下將她托住。
末子嬰長得十分的好看,但卻是中性的打扮,頭髮也是短短的,沒有半點少女打扮的痕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蔡老頭擠上來道:「這種事情讓我來吧,我來抱。」
「別搗亂,她全身好冷,有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平時都是獨來獨往,沒人知道她的事情。怎麼辦,現在又沒有軍醫,我們送她出去吧。」
「你傻了?現在是行動,外面一隊督戰隊呢,誰敢現在出去!」女監兵們七嘴八舌。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艾,你這男的是誰?你不懂就讓開。第一時間更新我們去叫監兵長吧。」
「末子嬰!」易征其搖了幾下也不見她醒來,忽然恍然大悟,伸手掐住了她鼻下人中,不一會就幽幽醒來。
「好了,好了。醒來了。我們快走吧,監兵長發火了!」說話間女監兵們竟然走得一乾二淨。
末子嬰醒來後,眼睛看了看四周,將易征其推開,爬了起來,握起戰刀,若無其事地向前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易征其和蔡老頭對瞪一眼,都感到莫名其妙:她就這樣走了?
「哎,這些囚犯是你殺的,你不要人頭了?」
末子嬰聽了回頭將一個死屍的頭顱砍下,抓住頭顱上的長髮,一言不發,繼續向前走。
易征其和蔡老頭也不客氣,兩人都將屍體的頭顱割下,當作了完成了任務,一路跟隨著向前走。
期間末子嬰兩次跌倒,易征其都跑上前去將她扶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要不是她跌倒時候發出痛苦的呻.吟,還會認為她是啞巴。
而末子嬰從頭到尾僅僅是看了易征其一眼,一句謝謝也沒有。
這次三人一直是跟在眾監兵的身後,在礦場中繞了個大圈。突然聽前面驚喜吶喊的聲音,明顯是碰到了另外兩路的監兵們了。
三路毫無感情的監兵,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激動地擁抱在一起。像是在遙遠的他鄉見到初戀情.人一樣。第一時間更新不過跳了兩圈發現對方也是個臭男人,口氣比自己的襪子還臭,連忙跳開躲得遠遠的。
能夠算得上是抵抗的就是一開始碰見的囚犯,還有新增一連撞上的獵人俘虜。新增二連遇見的幾乎全部都是奴隸和苦工,衝殺起來簡直是收割麥子一樣,一割倒下一大片。
結束時候更亂了,後勤監軍,新增一連,新增二連一起提著人頭集合在一起。吵吵鬧鬧,渾身熱氣,全身都是血與汗,沒有一個是乾淨的人。
開始嬌滴滴地女監兵們,到了後面每人手上都提著人頭,軍衣上滿是血跡。看來帶頭的長官是命令了每人都要動手了。
這個舊礦場的「斬首」行動,足足交戰了四個小時,才全部斬殺敵人。監軍自身的傷亡暫時還統計不出來,不過估計不會太多。
整個過程易征其也就是跟著走過場而已,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這些個別囚犯為什麼會有兵器?
最後還是蔡老頭告訴了他:這些守衛監獄的監軍是窮得叮噹響的。囚犯平日勞工的時候會挖到了一些值錢的東西,先埋起來,找個時間再跟監兵交易。
他們都是一群賤骨頭,就算怎麼毒打他們都不會說出地點。黑心的監兵只好用兵器來交換。
在俘虜,奴隸,囚犯,苦工裡面也是分幾個勢力的。誰有武器誰就是老大。開始時候囚犯們會用武器弄斷鐵鏈鎖烤,偷偷摸摸的想逃走,或者去報復另外的囚犯勢力。
這就是人們常常說的「凌晨囚犯會暴動」的原因。好在,守衛的監兵們也是狠角色,賣幾件武器給你們可以,但誰要是打開鎖鏈捅破天就把誰殺掉。一來一往,有武器的囚犯作威作福,但卻再也不會貿貿然打開鎖鏈。
易征其留意到旁邊有監兵貪婪地看著蔡老頭腰間掛著的囚犯人頭。他連忙提醒監兵長,督首只是要我們拿著人頭出去,並沒有說一定要是自己殺的,可見當中是留有餘地。
監兵長眼睛一亮,快步走過去與最高的長官商議。第一時間更新
最後,這監兵長挑了個高地,站了上去。
「各位兄弟。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戰友了,難能可貴。無論是後勤監兵這邊,還是新增的後監兵兄弟們,如果你有多餘的人頭,麻煩丟放在這裡。
沒有拿到人頭的兄弟,排著隊在這裡每人拿一個。外面督戰隊的弩箭可不是鬧著玩的,到了外面才丟了性命那就天大的不值得了。騰出位置,讓帶傷的兄弟先走。明白了嗎?」
「明白!」
接著一陣轟鳴的叫好聲。監兵長大感有面子,走路都輕飄飄的。這些死人頭也不是金子,多拿一個沒有絲毫作用,所以眾監兵都非常配合。
外面督戰隊的弩手們,自然也聽見了監兵長的喊話。不過,不違反督首命令就行。大家都不必丟難。而且他們還發現,這群傢伙,進去幾個小
時,出來時神色,眼神都不同樣了,像是明顯變了個人一樣。
遼闊的空地上,星光閃耀,明月傾瀉。一門之隔,就是活生生的兩個世界。
被夜風一吹,大家都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是誰,「嘔……」地先吐起來。接二連三,一群監兵蹲在地上嘔吐起來。好不容易在督戰隊那建立的形象瞬間灰飛煙滅。
人群轟然而散,恨不得馬上返回狠狠地洗個熱水澡。
蔡老頭也趕忙離開,易征其愣愣地站了很久,在即將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末子嬰竟然再此折返牢獄裡。他心裡奇怪,也悄悄地跟了入去。
一直跟隨著她來到了原來殺囚犯的地方。只見她對著地面上無人處理的屍體跪了下去,叩了幾個響頭。
完畢後,末子嬰站了起來,發現易征其正在不遠處看著,她的臉上一點也不驚訝,慢慢走來,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叫易征其。我知道你叫末子嬰,這名字還不錯。你在哪個部門任職?你這刀法不錯啊!」
「再見!」
「……」
易征其一急,低聲問:「你為什麼要跪拜他們?」
「因為是人。」
「他們都是囚犯,都是叛國或者死囚,死有餘辜。」
「因為我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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