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其走到教場的時候正好看見扶真濤在有氣無力地跑圈,他伸出了大拇指,這傢伙還真有力氣啊。
易征其身後跟著一名近衛,正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這近衛四十來歲年紀,長著濃密的鬍渣,身材雖然高大,卻是一身農民的猥瑣氣質。
「哥們,怎麼稱呼?」
「不要套近乎,跑吧。五十圈!我記錄著的。」近衛催促道。
「這個肯定跑的,總督也沒有說你我不能說話,對吧。我叫易征其。」
「我認得你,上次你被處罰也是我監視的。」近衛道。
「呦,我們還見過啊。那就好辦了。怎麼稱呼?」
「常川!」
「常川兄弟,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吧?」易征其說得意味深長。
「不知道!」
「兄弟,你過來點,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總督處罰了,你想想,誰都有資格被總督處罰嗎?哼,我一直替總督辦事,是她的心腹啊,最近這兩單事情做得不怎麼好,惹她老人家生氣了。
你一直在總督身邊做事,肯定知道的,總督有時候就是想給我們這群心腹的一個教訓,長點記性。晚上還有任務呢,我這五十圈跑下來肯定走路都沒力氣了。哪裡還能夠完成總督的秘密任務。」易征其低聲道。
常川近衛聽了覺得是有點道理,尤其是那一句被總督處罰的資格!
易征其心裡暗喜:「像我這樣的已經跟了總督很久了,是從木老總督時候就跟著木家,你別看我今天被處罰,說不準明天我就受到獎賞了。當然了,兄弟,我絕對不會讓你難做的。
你們不是有一條規定是罰款嗎?我就交500個金幣當作罰款了。大家交個朋友嘛!」
常川眨眨眼睛,他做近衛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聽過用罰款代替跑圈處罰的。
「嘿嘿,不好意思,你還是跑吧!我會認真數著,總督怪責下來我可擔當不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總督忙得昏天暗地,現在記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還說不準。」
「跑吧!」
易征其搖搖頭,遇見這種有錢不會賺的近衛還有什麼辦法。他唯有跟著扶真濤開跑了。
第一圈下來,常川近衛拿著記錄件大聲喊:「跑點快,跑點快,這麼久才二十圈,沒吃飯是嗎?」
易征其一愣:嘿,這傢伙滿上道啊!
跑到了第二圈,常川又喊道:「最後兩圈,快點,肚子餓著呢!」
有戲!
易征其跑完四圈,回來敬禮:「報告,我已經跑完五十圈了——那邊還在跑著的是我的搭檔,可以幫忙催促他一下嗎?」
常川一臉認真:「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分內事!」
※※※
卡桑拉南城一間高級飯館之中。第一時間更新易征其,扶真濤,常川三人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舉杯痛飲,豪言壯語。第一時間更新
尤其是扶真濤,這傢伙跟常川認識還不夠十分鐘,就像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一樣,勾肩搭背。引得飯館老闆嘖嘖稱奇。
「你我都是替總督辦事,以後一裡一外也好有個照應。今天本來是當黑受罰,可卻讓我遇見常川兄這個為貴人,什麼都值得了,來,喝!」
「千萬別說貴人的,大家都是朋友,同時監軍都是一家人嘛!」
三人互吹互捧,說了一大堆不等用的大話。
常川喝得盡興道:「就你我哥們三個男人有點齋了,要不我喊兩個女的過來?」
「這就不必了吧!」
「艾,沒事,好近的,馬上就來!」常川起身就走,到了街尾入了一間房屋。
扶真濤笑道:「想不到你還認識總督身邊的人。」
易征其道:「也是剛剛才認識,不過在得監軍之中混,這些人還是要識得一兩個的。第一時間更新」
「我聽著怎麼覺得你有點市儈!」
「嘿,你如此清高你倒是去跑完那五十圈啊!」易征其氣道。
兩人身份平等,根本沒有任何顧忌,相互調侃起來。
「他去找兩個女的過來,怎麼分啊?」扶真濤嘿嘿笑道。
「都給你一個人!我不要行了吧。第一時間更新」
「你為什麼不要?」扶真濤追問。
易征其一愣,神秘道:「我認識有個老人他活到了一百四十七歲,至今還很健康。」
扶真濤摸摸下巴,道:「就是因為他不碰女人?」
「不是,因為他從來不管閒事,不問別人的秘密!」
「嗤——咦,常川來了,靠,他說的帶兩個女人,靠,一大一小,不會是他老婆和女兒吧。」扶真濤目瞪口呆。
常川笑呵呵地進來:「這是我老婆和我女兒——我的兩位好朋友,今天點了一大堆菜,我們三也吃不完,多兩個人你們不會介意吧!」
易征其和扶真濤對望一眼,像是觸電一樣,連忙站起:「啊,嫂子好!不介意,不介意,歡迎至極,快坐,別站著!」」
常川的老婆長得很好看,女兒也可愛迷人,幾下坐下不一會就融入一起。
「小女孩,你幾歲了?」
「四歲!」小女孩有點澀生。過了一會又問:「你們都是跟我爸爸一樣的大英雄嗎?」
扶真濤故意道:「你爸爸這麼高大才是大英雄,我們兩個只是個小兵。」
「我爸爸說,不管高大還是矮小,只要保護卡桑拉就是大英雄。」
易征其伸手摸摸小女孩的頭。
在這場暴風雨來臨的時候,究竟會有多少美好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多少天真的孩子失去自己的雙親。
那些浴血的戰士,保家衛國,一旦犧牲,無論是誰,第一天都會被收拾好所有遺物,第二天檔案上的名字就會被劃去,第三天應該會被集體的火化,或者埋在地下。
第四天人們的傷痛開始慢慢變得平淡,第五天一些依然在戰鬥的人已經沒有時間去想起這事。到了第六,第七天,只有最親的人還會想起。
一個月過去,他們彷彿在這個世界上被抹得乾乾淨淨。人們記不起他們的樣貌,記不起他們的聲音,記得不起他們平生的得意失意。這些浴血的戰士們,留下來的,僅僅是一個最平凡又最神聖的特殊名字。
當易征其離開飯館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他一個人穿梭在這雄偉的卡桑拉中城,寬闊的街道,來來往往的士兵,還有行色匆匆的平民。
忽然前面一支隊伍衝來,看他們身上軍甲服飾正是監軍。走在最前面的監兵眼尖得很,「這邊!」招呼一聲將易征其團團圍住。
「你就是易征其吧?你小子還真難找!」
「是,各位長官有什麼事嗎?」
「那就找對了,就是他,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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