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其全身烈痛,尤其是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熊熊大火焚燒一樣,連抬起指頭的力氣也使不出來。他彷彿獨自來到了一個黑暗的世界,沒有聲音,沒有光芒。他疲憊地躺在地上,這乾裂的大地,就連呼吸都能夠發現乾燥的味道。
黑暗之中,漫漫無期,忽然,從漆黑的天際上滴落一滴冰冷的雨水。漸漸,越來越多,越來越急。到了最後整個大地猶如一片汪.洋。
易征其混混沌沌地醒來過幾次,有時候聽見男人的聲音,有時候聽見女人的聲音,有時候聽到爭吵,但他卻睜不開眼睛,又沉沉睡去。
如此過了十多天,終於全身恢復了力氣。
「嘿嘿,你終於醒了。我就跟他們說過,在我濤哥的醫療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醒來,要麼不會醒來,絕無第三種出現。他們偏偏不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得意。
易征其眼睛轉了轉,發現這是一間病房,而不遠處的男子正是一副軍醫的打扮,他的胸前誇張地寫著「婦科聖手」四字。易征其聽得出他的聲音,在他昏睡期間聽到的男人聲音就是他,又見他軍醫上繡著監軍的標誌,頓時大有好感。
「醒來了是不是發現這個世界不一樣了?是不是認為自己死定了,到了傳說中的天堂去?甚至還想過睜開眼睛看見一個極品的美女正含情脈脈地照顧你,她穿著一件薄薄的低胸衣服,哎呀,你不會真的這樣想吧?你要是真的這樣想,我可以讓天使妹妹過來滿足你的要求,不過我們的顏色品種不是很多。你喜歡什麼樣的內衣顏色?」
易征其活動了一下手腳,心生一陣劫後餘生的灑脫,調侃道:「天堂又怎麼會有你這麼淫.蕩的人!」
那自稱濤哥的軍醫上前抓住易征其的手,反對道:「你說我淫.蕩我就不同意了,我最多只是算得上『淫』,可是我沒有蕩啊!不行,你必須承認我是個不淫.蕩的人。」
易征其掙脫他的手掌,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大喊:「兄弟,別衝動啊——快來人啊!軍醫軍醫!」
「你叫也沒有用。這裡是天堂。你為什麼說我淫.蕩?我很介意。」這人窮追不捨。
易征其一把將他推開,坐了起來:「別激動!大家就是在學術上探討一下,但說實話你沒救了,你淫.蕩到我一說『淫.蕩』這兩個字你就開始淫.蕩了。你還不承認。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揍你!」
這時,一把甜膩的聲音傳來:「扶真濤,病人醒了為什麼不通知我?」
門口悄然出現一位身材火爆的女軍醫。
易征其舔舔嘴唇道:「這裡還真是天堂啊!」
那女軍醫當真長著天使一般的面孔,秀絕俗,淡秀天成。每一個男人見過都難以忘記的傲人身材,那誇張的胸前雙峰像是隨時要撕破她的白色軍衣,盡顯浮凸勾魂。她還大膽地穿著一條齊膝裙子,露出妖治撩人的**。
她咬了咬豐盈的下唇,絲絲媚眼,責備道:「扶真濤,你只是候補軍醫,病人有任何情況你都不應該自己處理。這是我們軍醫的規定,你沒有理由不知道?」
即使她怪責別人也是溫聲細氣,聽著反倒是一種享受。第一時間更新
「我知道了!」出奇的是,這淫.蕩的扶真濤竟然低頭認錯,雙眼看著地面,一副反省的樣子。
「易監兵長,我是元菲,是監軍的特別軍醫,奉木總督的命令為你醫治。你身上有很多劍傷,不過你放心好了,都沒有什麼大礙的,我會將你醫治好,你一定會恢復正常。本來還以為你會幾天後才醒過來,情況比想像中樂觀呢!你只要聽我的話,按時換藥就可以了。」
易征其側著頭聽她說完,笑道:「我估計還得躺幾個月才能夠下地,元菲軍醫,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我了!哎呦,真疼。」
元菲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道:「你住多久都沒有問題,不過尹監督吩咐下來如果你醒了就去找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說你在孔家用馬車拉回來的破爛物品他要親自檢查一下。」
易征其一下站起來,孔家的『破爛』,那可是從暴發戶孔家拉回來的寶貝啊!這次虧大了。
「我的傷勢沒有什麼大礙了。監督的事情要緊,我得回去處理。」他急急忙忙穿上軍靴,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軍醫室的地面潔白乾淨得像鏡子一樣。
伸手拍了拍扶真濤的肩膀,羨慕道:「兄弟,辛苦你了!」
扶真濤依舊低著頭,淡定道:「不辛苦,興趣而已,興趣而已。」
易征其離開醫療處之後就直奔監督府。
易征其很多時候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尹一志監督管著整個隘口卻那麼多空閒的時間?當他求見時,尹一志正在休閒地泡茶。
「監督,你的珍貴茶葉羅霄小葉茶還沒有喝完?」易征其敬禮後笑著問。
「我又新買了一點,都喝上癮了。上次本來想買來招呼總督的,也不知道哪個膽大包天的偷了我的茶葉。哼!別跟我客氣了,快坐下吧。看到你又活生生的站在這裡真替你高興。」
「如此珍貴的東西就不要亂放嘛!」
尹一志習慣了說事情之前扯一堆閒話做為鋪墊,雖然易征其心裡很焦急關於孔家物資的事情,但也不得不忍住。
兩人說了一陣,尹一志關心道:「那天你跟總督發生了什麼事情?」
易征其道:「我也正想請教監督那天的事情結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總督提著凶器來殺我,
我自然不是她的對手,敵不了幾招就被打暈了過去,我還以為死定了。」
尹一志道:「睿立護衛長將你送到醫療處,總督也像是受了傷。她沒有多說,我們也不敢問,她在醫療處等了三天也不見你醒來,就啟程回卡桑拉要塞,所有近衛也都隨總督撤回去。看來你和總督之間的矛盾已經化解了。」
易征其搖頭:「那有這麼簡單!我還是得餵飽我那匹瘦馬,隨時準備跑路,到時候就靠它了。」
尹一志道:「我估計不會了,皇家工匠城失竊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總督親自出馬,接下來的問題自然不關我們的事了。」
他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樣,意味深長:「易監兵長,我還忘記了,恭喜你發財啊!在孔家立了『大功』。」
易征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監督你搞錯了吧,我窮得都要忘記金幣上的頭像是什麼樣子的了!」
尹一志摸了摸白鬍子,像是很多事情弄不清楚,迷惑不解:「那天,我們的人趕到孔家,發現整個孔家都很亂,像是被一群人入室搶劫一樣。」
「哦,兄弟們拚命,風頭火勢,敵人又人多勢眾,博起命來是這樣子的了。」易征其滿身痞氣。
「我們的人還發現孔家的賬本記載跟抄家得來的物資相距甚大,尤其是金幣這一塊。那些少得可憐的金幣還是從地面上撿的。」尹一志又有疑問。
易征其歎氣:「現在世道不好,家家都是入不敷出,財政赤字嚴重啊。免不了做假賬,嘿!就說我家裡負責買菜的阿姆吧,老是做假賬騙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真是氣人。」
尹一志笑笑:「不是說很窮嗎?還有買菜的阿姆。哼,我可收到消息你的手下守了孔家一晚,不准外人進出,而你們卻有幾輛馬車進進出出的。」
「是啊,兄弟們都受了傷,斷手斷腳的,唯有用馬車拉他們回去。那也沒辦法,我們都是忠勇的監軍,絕對不會丟監督你的臉,流血不流淚。這事我本來不想提的,畢竟斷條手斷條腳就要問監督給戰傷補貼,一味說錢,顯得特別低俗是不是?」易征其長吁短歎。
尹一志牙癢癢:「是麼,我還聽說你一晚上站在孔家門口哈哈大笑說:發財了發財了。你的隊伍有超過一半不來領取特殊行動獎勵的,人人牛得飛起,平時打破頭的5個金幣現在都不屑一顧了。第一時間更新」
易征其大義凜然:「我監軍在監督的精神領導下戰勝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粉碎了偷運軍器的惡毒陰謀,全軍上下那個不開懷大笑,人之常情。不瞞監督當晚我心情大好還多吃了兩碗飯。我說發財了發財了。這個,這個,則是跟我老家的風俗有關。人死了這麼多,我念幾句有清心,超度的說法。至於領取5金幣的事,監督教訓得是,我們都是為國出力,流血流汗,我一會馬上簽字代領。絕對不讓監督你難做。」
「嘿嘿!」
「嘻嘻!」
「易征其監兵長!」尹一志決定來強硬的。
「到!」易征其馬上立正聽命。
尹一志這老狐狸轉轉眼睛:「你跟我還來這套,好,下面我下一個緊急命令:我這監督處缺少一個得力的主辦,負責接待客人安排清點物資什麼的。易征其,即日起上任,至於你的監兵長一職,我叫信得過又老實的人去做。」
易征其欲哭無淚:「監督長官,屬下可是為你立了大功的啊。這樣子可就寒了兄弟們的心了。以後誰還敢為你賣命。」
尹一志也不怪他口不擇言:「你認為你這樣會不會寒了監督我的心呢?你放心,我還是獎罰分明的,我是體恤你這次行動受傷給你休息幾天,十天八天之後你的傷好了,隊伍還是你的嘛!」
易征其脫口而出:「十天八天之後還有毛隊伍啊,估計底褲好看一點都被你搶去了。好好好,我認倒霉,唉,現在世道真不好混。」
尹一志談判勝利,笑哈哈地拍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好好幹,你很有前途的。我看好你。別這樣的面孔嘛,一隻蘋果,一隻西瓜的都這麼吝嗇,分我一半而已……」
「一半?你不去搶?我打算只給你一隻蘋果,西瓜我留著。」易征其就是個市井無賴。
尹一志端起茶杯,清清喉嚨:「我監督處缺個主辦……」
「好,一半,一半。監督在屬下昏迷期間不動手已經是非常體恤屬下了。」易征其投降。
「我是堂堂帝國監督,當然是體恤下屬了。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對望一眼,都彷彿聽到了弦外之音。兩人都心知,這個帝國已經不是過去的帝國了。因為大風軍隊的壓境,整個極東帝國彷彿一夜之間變了,殘渣泛起。
要是換作過去,誰敢私吞抄家得來的金錢物品,一律沒收上繳。如今即使是一向清白廉潔的尹一志都懂得大難將臨,未雨綢繆。
這些念頭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隱藏著。
尹一志倒掉杯裡的茶葉,泰然自若:「我有個任務要給你……」
「你還來……」易征其暴跳如雷。
尹一志嚴肅道:「這次是真的,我這裡有總督的命令:易征其醒來之後馬上到卡桑拉向總督匯報。總督要見你。你一路上要小心些,卡桑拉傳來緊急軍情,大風亂軍有些異常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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