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現在想想,淺淺當時我提醒我注意,但是因為當時她懷疑有其他人在,所以沒有說話。」
「君顏,淺淺做事情向來喜歡留下痕跡,當時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樣子的?還有我們出事的地方,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現象?」
「不,也或許只是件很平常的事情?譬如,沙石的堆積的樣子,海灘上的字跡……泗」
「你是被海浪沖到海邊的,身邊很乾淨,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君顏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出事的地點當時他也看了,確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所以他才能說得這般肯定。
「林菻,你是第一個看到的,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額外的事情?」
「當時小的眼睛全部被海浪刺激的掙不開,等我睜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兩位夫人的痕跡,除了那柄之前就已經交給將軍的匕首以外,再也沒有發現其他。」這次算得上是君顏醒來後的第一個小型會議,所以幾個隊長副隊長也全都出席,此刻聽到君顏的話,林菻便起身回答。
「……」君顏這才想起,當時林菻確實遞給他一柄匕首,他翻了一下懷裡,還在。
「沒有任何痕跡。」可是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匕首完好如初,君顏想,這或許當真只是白淺不小心遺落的。
「還有這個,君顏。」羅蔓這才想起,君顏暈倒的時候從他懷裡掉出來的鞋子。急忙拿出遞給了君顏唐、
「對,就是這個,難怪我覺得我身上少了點什麼。」君顏面上一喜,接過白淺的鞋子。
這段時間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只記得當時找到一點屬於白淺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這幾天硬是想不起來。
「有了,鞋底,被劃開過。」君顏接過仔細看了半晌,隨即,面上一喜。
「是什麼?」蘇瑤聲音有些激動,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白淺從來不做無用的事情。匕首是她的護身符,她不會隨意丟棄,若是丟了,一個原因是被迫,另一個原因,便是刻意。
她為人小心謹慎,不可能會不小心遺忘或者是弄掉什麼東西,這顯然不符合邏輯。所以,上面的東西,肯定就是白淺留下的線索。
「只有一個字。」君顏面上的喜色被無奈替代,他翻轉鞋子,上面只有一個大大的人字,因為時間緊迫或者是其它什麼原因,字跡非常不清晰。
「淺淺的意思,或許是這件事情是人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大家不必太擔心。」對於白淺,蘇瑤到底還是瞭解的。
「她將匕首丟在岸上,是不知道那時候我們身後有人,想告訴你那裡是出事的地方就在那裡,而她之所以留下鞋子,而且,鞋子還是在大海中找到的,我聽聞,鞋子是掛在海裡廢棄的船上……沒有掉下去,說明有可能也是被她刻意放上去的,否則,若是掉下海裡,這茫茫大海,想找一隻鞋子,那是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想,這留下的鞋子,肯定還有其它的意義。」蘇瑤仔細思考。
她眉頭緊鎖,顯然猜不透白淺這樣的做法。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的意思了。」墨殤終於回神,將悲涼完全掩去,他是蘇瑤的依靠,所以不管任何時候,他都需要用最健康的姿態來面對蘇瑤。
「是什麼?」君顏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被繞上無數的亂麻,全都糾結在一起,根本就難以解開。
「你們可以換個角度想。」墨殤接過鞋子,「鞋子本應該掉在的地方是哪裡?」
「大海。」不假思索,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沒錯,鞋子,掉進水裡……海水,水池,水塘……」墨殤一點點開始猜測。
「我想,若是我的判斷沒錯的話,白淺想告訴我們的消息是,她遭人挾持了。」
「何以見得?」羅蔓不解,這其中的關鍵她想不明白。
「我明白了。」君顏本就不笨,只要稍加提點便能想清楚這其中關鍵。
「這裡沒有池子,所以淺淺將鞋子丟在了海裡,鞋,池……分明是挾持的意思,她又在鞋底上刻出人字,就是想告訴我們,這不是自然發生的事情,而是有人策劃的,而且,她現在已經遭人挾持。」
「沒錯,應該就是這樣。」墨殤點頭。「如果只是挾持,那麼挾持的人肯定是為了某種利益,要麼是白淺,要麼是你,要麼,是軒轅的什麼東西,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比較好的事情,因為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最起碼可以證明,白淺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墨殤,你分析的不錯,但是我覺得這是一次針對我,或者是單獨針對淺淺的事情。」蘇瑤突然開口。
「嗯?」
「照現在看來,應該不是我,因為他們抓住我之後卻主動放了我。」蘇瑤這麼說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大家並未打斷她的話。
「我想,淺淺身上應該有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而我,不過是用來威
tang脅淺淺的一個砝碼罷了。」雖然他們現在放了蘇瑤,但是蘇瑤的身體分明大不如從前,她經常陷入昏迷,這或許是對方知道她對她的重要性,所以以此要挾。想要借此,要挾白淺答應他們什麼。或者,是替他們去做什麼。
「那他們的對象應該是我才對。」君顏分析。
「不,或許這些人在調查之前還未發現你和淺淺之間的感情,畢竟從你們成親到現在這兩
年多的時間裡,你們一直相敬如賓,就連你們的感情都是最近才確定下來的,可是,我不一樣……」蘇瑤沒說的是,她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為她和白淺認識在先,也或許,挾持白淺的人,和她蘇瑤也是認識的,因為雖然不會去刻意提起,但是她和白淺為什麼為遭遇暗算,均死於自己同伴之下而且穿越到同一個國度,……有一個人,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從她們相遇,相認,再到長得和師傅相像的程墨,再到虞染和那些花花草草之後,蘇瑤和白淺就知道,這一切都不會是意外。
「那麼,我也有可能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羅蔓抬頭,若是按照這樣分析的話,那麼她和白淺的關係在全國都不是什麼秘密。
「不會……」蘇瑤只覺得好累,疲憊的往身後靠過去。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覺得,這次行動,是針對我和淺淺兩個人的。跟你們,應該都沒有太多的關係。」蘇瑤說,也或許他們之前也考慮過羅蔓和君顏,但是君顏武功高強,不容易對付,羅蔓更是待在皇宮,平日裡出宮都不會,所以……
到最後,便選擇了她,當然,她其實也是最適合的人選。
她不是當真什麼都不知道,最起碼,她隱約能夠察覺那些人,是知曉一些什麼的。
想到這裡,蘇瑤忍不住朝虞染望去,這陣子討論這麼多,居然忘記這人一直未曾離開。
她心裡一顫,眼神有些慌亂。
她們出事,和虞染有關係麼?
察覺到她的目光,虞染抬頭,眼神深邃,似乎還帶著一些意味深長,不等她仔細看,他便已經換成了柔和的目光。
剛才的那個,仿似只是她的幻覺。
兩人的互動並未躲過君顏的目光,他看向一直專注著看著蘇瑤的虞染,若有所思。
白淺醒來的時候正處一處仿似宮殿一般美麗的地方,她轉動著眼睛在宮殿裡來回打量,不管是建造還是其他,都透著至高無上的奢華。
就好像,現代的白宮,沒有看到侍者,沒有聽到聲響,寬大的房間內,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漸漸起伏著的呼吸聲。
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套,長長的髮絲散落在腦後,說不出來的難受。
身上沒傷,白淺抬手,好在沒有了匕首和射擊槍,她的蠶絲繩還在,這個,對之後的逃跑計劃,肯定有用。
「別多費心思了。」正在這時,耳畔突然出現一個非常妖媚的聲音。
白淺閉眼,心底驚慌,面上卻不顯半分。
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是一開始就在,還是方才進來的,可是為什麼,她什麼都沒感受到呢?還未曾見面,白淺已經深有感覺,這個人,是一個比虞染還要可怕的人。
「留下蠶絲,不過是給你個念想罷了,別以為你自己逃得出去。」他聲音男女不分,低沉中透著妖嬈,嫵媚著帶著薄涼。
進了這個地方的人,還沒有誰真正的走出去過,以前沒有,現在沒有,白淺,自然也不會例外。
「這裡,全是無稜角設計,根本就沒有可以纏繞你蠶絲的地方。」他的聲音透著不屑,語氣嘲諷。
白淺斂眉,這是第一次,對方在說了三句話之後,她還分辨不出對方的性別來,真是,可怕。
「你是誰?」她終於開口,明知道對方不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卻還是想要引/誘他說出多一些的信息。「這裡,又是哪?」
「本座還以為你成啞巴了呢。」聽見白淺說話,來人猛地的靠近,速度之快,白淺確實無法捕捉。
只是眨眼間,他便現身,出現在白淺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淺。
那種火辣辣的視線,像是她白淺就是一隻他手中的玩具,並且,他勢在必得。
白淺就算極力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
「白淺,別以為你換了名字,換了身份換了臉,就可以不認識本座。」白淺猛地睜速起身,直接朝著來人的嗓子抓去,只可惜,她的速度快,來人比她的還要快。
「不自量力。」來人身形一閃,只是片刻便已經捏住了白淺的纖細的脖頸。
「本座剛才就警告過你別做多餘的掙扎你不信,非要吃點苦頭才長記性麼。」說話間,他反一丟,白淺被他狠狠的仍在地上。
「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你還學不乖麼。」他帶著褐色的看不出材質的面具,但是脖頸下方露出男人特有的喉結,白淺終於知道,原來,他是
個男人啊。
聲音雖然鬼魅,但是人的本性卻是無法改變的。
他鮮紅的嘴唇被單獨留了出來,說話的時候一開一合,好不……詭異。
白淺大腦迅速運轉,從他的話隱約能夠得到一些信息,那就是,這人認識她,不,或許是認識原來的白淺。
可是,他剛剛說的換了臉換了身份換了名字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原本的白淺,也其實是被人替換的麼?
他說,這麼多年過去,那就說明,曾經他們是非常熟悉的人,或許是上下屬關係,或者是情人……
白淺眉頭緊皺,似乎都不對,幾年前白淺還小,應該不會是戀人,上下屬,這樣似乎更加不像,眼前這男人的態度,顯然不對。
「哦,本座倒是忘了,那人說你失憶
憶了。」他噬笑,伸出手指抬起白淺的下巴於她對視。
這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就好像迷霧森林,看不見裡面的情緒。
「那麼,你且記好,你曾經喚我留情。」他起唇,聲音透著魅惑,讓人不自覺的就要淪陷。當然,這些淪陷的人當中,不包括她白淺。
白淺心中警鈴大作,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人又是誰?留情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涵義麼。
很多人在她跟前都說過一句話,那人說……
「那人說你聰明伶俐,果然名不虛傳。」這是友誼大會之時,龍鈺說的。
「那人說你善於謀計和思考,看來當真不假。」這是青離國的夜冥說的。
「那人說你失憶了……」
而且,他剛剛說,你曾經喚我留情,到底,他認識的是現在這個靈魂,還是原來的白淺呢。
為什麼這個陌生的朝代,認識並且知道她們底細的人,反而比現代還要多?
好多那人說在白淺腦海中盤旋,想起這些的時候,白淺手腕上的蝴蝶突然開始發光,就如守宮砂還在之時那種金色的光芒,但是這一次明顯十分閃耀。
她此刻穿著白色的衣服,那金光居然透過衣袖照射出來。白淺面上一驚,快速翻動自己的身子想要阻擋,這人卻比她速度要快。
白淺甚至看見他的眼裡閃過疑惑。
只是片刻,袖子被他一把拉開,白淺本以為他會好奇她手上發光的蝴蝶。
卻不想,他卻狠狠的捏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恨不得生生捏碎她的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告訴本座,為什麼會這樣。」白淺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突然起伏的情緒,聲音無比激動,甚至透著憤怒。
他漂亮的眼睛裡閃耀著一些晶瑩的水霧,白淺疑惑,他是傷心了麼。
可是,他為什麼會傷心。
「白淺,你告訴本座,為什麼要這麼做,本座等了你這麼多年……本座分明等了你那麼多年……」他的話已經不成調子,但是白淺聽清楚了,只是聽不明白。
白淺能夠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可是她的反抗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疼得冷汗直冒,卻、只是片刻便乖乖停止掙扎,不在做多餘的糾纏。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人的心裡肯定是出現了扭曲,若是自己此刻越是掙扎,反而越容易激怒他,越是沉默,時間久了,他便會覺得沒有意思,說不定,還會停止對她的傷害。
「……」
「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話。」男人已經怒到幾點,「別以為沉默可以解決一切,白淺,本座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由你擺佈的毛頭小子了。」
「……」白淺疼得直擰眉,她只知道,這人在不放手,她的手就徹底沒救了。
不過,他說的當年,又是哪年?
「哼。」像是感受到手裡白淺的骨頭已經完全碎裂,男子冷哼一聲放開她,明明是非常生氣的動作和聲音,卻因為他獨特的嗓音變得嬌媚起來。
「白淺,你忘記你答應過本座的事情不要緊,現在你只要告訴本座,這是誰做的?」他指著白淺手上依舊散發著炙熱蝴蝶,白淺不解,難道這些蝴蝶不是純天然的麼。
她疑惑的表情並未逃過男子的視線,隨即,眼睛掃過白淺已經無力垂下並且已經鮮血直冒的手臂,接著說道,「守宮砂,為什麼不見了,你真的愛上君顏了麼?」
「……」白淺驚訝,竟想不到他在意的居然是這個,而且仔細回想,這人似乎知道她手上本就有蝴蝶,因為從最開始,讓他情緒有所波動的事情,就只有在發現守宮砂不見了的時候。
「我們曾經認識?」白淺忍住疼痛,知道自己若是在不開口說話事情可能會越來越糟糕。
她需要跟這人套近乎,然後,取得療傷的藥,否則,她的手肯定會廢了。
「你叫隨風,我是留情,你曾經說過,咱們要做這世間最逍遙的存在,你負責隨處風/流,我便處處留情。」說起曾經,他的眼裡透著些許柔和。
但是,很快,便驟然轉化成了巨大的暴風雨。
他猛地轉身,捏住白淺的脖頸,白淺被他捏得喘不過來,手上的疼撕心裂肺,脖頸上那種難以呼吸難以掙扎瀕臨死亡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你說,你為什麼要背叛本座,你消失這麼多年,就不知道本座會思念你麼?」他的臉被完全覆蓋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白淺能夠想像得到此刻的他到底有多陰鬱。
這些年,本座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想到恨不得毀了這世間所有人。
「咳咳。」白淺伸出完好的那隻手,使出全力阻止了他的手,試圖用這樣的方法替脖子減去一些負擔。
「我不記得你。」這是白淺此刻唯一能說的話,卻也是她此刻最好的護身符。
她沒有關於這具身體的任何記憶,自己在現代的事情她全都記得,她敢肯定,在現代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曾認識一個這樣的人。
「……」留情一愣,退後幾步,白淺剛剛被他提起定住牆角的身子瞬間癱軟在地,她大口呼吸著,白哲的脖頸上留下一道非常清晰的五指印,他譬了一眼,她的一隻手已經完全使不出力氣,只是那樣垂著,鮮紅的血液沿著她的手指一滴滴滑落。她卻連眉頭都沒有在皺一次。
不滿的冷哼,她果然如當年一般能忍。不,她現在的隱忍似乎比當年進步多了,猶記得那時,她還是一個非常怕疼的小女孩兒。
整個屋子都蔓延著濃重的血腥味,留情終是忍不住開口。
「別在拿什麼都不記得來搪塞本座,今日你若是不說出你的身子給了誰,本座斷然不會放過你。」
「我想知道,我的身子給了誰,你為何這般介意,還有,我是誰,你又是誰,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把我抓來,又是為了什麼。」
白淺抬頭,眼神冷漠,似乎這些問題,留情可以選擇回答,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一般。
「你之前是誰不要緊,你只要記得,你白淺,生是本座的人,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本座手裡。」這話說得囂張至極,白淺想,若是這話從君顏嘴裡說出來,她定會覺得歡喜,可是從這人口中聽見,只覺得厭惡。
她的命運,向來只有她自己能夠掌握,別人妄想。
「罷了,你若是不說,本座也不會真的撬開你的嘴,反正你的夫君是君顏,本座自會第一個找他,若是本座查清楚動了你的人是他,那麼,我斷不會讓他好過。」
「就你們之間的這一點破事,本座自是能夠查出來的,你,好自為之。」留情突然就轉了性子讓白淺拿捏不準他的意思,但是聽到他會對君顏不利,白淺還是忍不住擔心。
「你想怎樣?」沒有說你想對他怎樣,因為她知道她若是在此刻說這樣的話無疑是要將君顏往火坑裡送。
「本座怎會捨得對你怎樣?」留情隨意的往身旁一坐,妖嬈的身子像極了一朵剛剛綻放的刺血玫瑰。
他微微敞開的胸膛露出大片大片的白哲的肌膚,看上去很養眼,似乎味道也不錯,但是白淺不喜歡這樣白哲的肌膚。
她喜歡君顏那樣小麥色的,並且上面伴隨著許多疤痕的健康的肌膚。
對於這樣非常白哲的皮膚,她其實是很鄙視的,更加不明白一個男人為什麼要白成這樣。
對她來說,君顏的不但是最健康的,還是只屬於她白淺一個人的。
他露在外邊的嘴唇愈發的妖媚,白淺知道,這人不止嘴巴好看,人也定是長得極美的,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
「白淺,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這一次,你休想在離開我身邊半步。」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夠留得住我了。」白淺輕笑,已經不打算討好這人了。
一來是因為討好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力的事情,她想把這樣的耐力都留給君顏,二來是因為她發現,這人根本不值得她討好。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那般卑微,再者,她白淺,本就不是卑微的人。
「你還是這般的自以為是。」留情毫不介意,眼睛掃了白淺已經抬不起來的手。「你打不過本座,唯一的武器也用不了,現在身處何方你也不知道,還有就是,本座若是不救你,你的手,過了今天,本座敢保證,別說是劍了,恐怕,你連根針都拿不起來了。」
「不過一隻手而已。、」白淺輕瞥,沒有了一隻手死不了人,她還有另外一隻不是麼。
若是想用這點傷來要挾她,那麼,留情也太天真了。
留情顯然沒有預料到白淺會說這樣的話,面上有些疑惑,很快便釋然。「你果真和以前不一樣了。」非但比以前更加隱忍,也比以前更加勇敢。
不過是一條手臂而已,這樣豁達的熊津,怎會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
留情這話像是感歎,又似乎是帶著欣慰。
白淺無力判斷、
「但是,白淺,你自己的身體你可以不在乎,本座就不信,待本座將君顏那小子的人頭給你帶回來的時候,你還能像現在一樣淡定。」這話他說得隨意,白淺難以辨別這話是真是假,但是白淺只把他當成了一種試探。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微微顫抖的心,但是面上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淡定。
留情的功夫和她相比確實不錯,但是白淺相信,只要君顏全力以赴,兩人也是勢均力敵的,到時候,誰取誰的腦袋還是未知數,她不能因為他的幾句話便自亂陣腳。
「呵,看來君顏也不能夠威脅到你。」留情似乎是因為這話變得開心起來。
屋內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白淺的臉已經泛白,隱約透著青紫色。
「那麼,蘇瑤呢?」
「她在哪裡?」這話一出,白淺才終是發現這個屋子裡沒有蘇瑤的影子,而且,當時她們被海浪襲擊,之後便落入人工編織的大網裡,她憑借自己的感知做出了一些判斷,還留下了些許線索,之後便和蘇瑤被迫分開,在之後,她只覺得腦袋一重,整個人都沒有了知覺。再次醒來,便是剛才了。
那麼,蘇瑤呢?她現在怎麼樣了,又去了哪裡,此刻身在何處?
「果然,不管之前還是現在,對你最重要的人只有她。」留情這話透著羨慕餓嫉妒,但是白淺依舊猜不透這話裡的意思。
白淺心裡再掀波瀾,對留情的身份越加懷疑起來。
這樣看來,她之前的猜測全都是錯誤的,若是說之前這人認識的是小時候的白淺或者是被替換了身份的白淺,那麼,他現在說得話便徹底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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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為從方纔的話裡,白淺分明清晰的聽出,留情不但認得她,還熟悉蘇瑤,甚至對她和蘇瑤之間的關係都無比清楚、。
那麼,這人將她抓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若是肯乖乖配合,我便暫時保她安然無恙,不過,本座需要事先提醒你,蘇瑤中毒了,這種毒,只有本座能解,若是本座猜的沒錯的話,蘇瑤此刻已經陷入昏迷。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一命嗚呼。」
「你到底想要怎樣?」白淺臉色鐵青,若是說君顏,那她有信心君顏可以打得過他,但是蘇瑤,她本身的武功不好,一身的功夫全在手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只喜歡鑽研屍體,武功除了強身健體的以外,根本就沒有認真練過一天……
若是當真中毒,那麼,以她現在殘了一隻手的情況看來,自己要逃出去都困難,帶上蘇瑤,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她根本就不知道蘇瑤在哪裡。
所以,白淺這麼問,無非是打算先妥協而已。
「你果然不懂規矩。」留情一笑,已經起身,他逼近白淺,再次捏住她精緻的下巴,「本座還是喜歡聽話的你,你放心,只要你不觸碰本座的底線,本座暫時不會動她。」他靠近白淺,將白淺的身子逼得一步步後退,直到再次回到牆角,白淺終是退無可退。
只得冷眼看著,並不說話。
「你要留在本座身邊,這一輩子都只能留在本座身邊,白淺,記住,不管你叫什麼換了多少個身體,你都只能是本座的女人。」
隨即,目光看向白淺沒有硃砂痣的手,眼睛一寒,「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白淺垂眸,突然就懂得了他的意思。
「白淺,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代價,若是下次你再惹怒本座,本座可就沒有這麼好脾氣了。」他粗暴的提起白淺本就已經抬不起來的手,使勁捏了一下在丟回去,力道之大,根本就不顧及白淺的感受。
白淺疼得快要虛脫,好在她的隱忍程度,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得到的,所以,她連哼都不曾哼了一聲。
只是額頭上不斷滴落的汗珠和越來越差的臉色在出賣著她的內心。
說完這話之後,留情終是大笑著走了出去,白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將受傷的手臂上的衣服撕掉,仔細看了一下,她發現,接起來也沒用了,骨頭已經全部碎裂,所以,這隻手,算是廢了。
她伸出手,準備在周圍找一柄匕首或者是大刀之類的東西,既然接不起來,就徹底毀了吧。
這樣掉著,反而容易感染,說不定還會影響到整個身體。
她捂著受傷的手臂在整個屋子裡轉了一圈,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未曾發現,更別說,匕首之類的武器了。
白淺伸出手掌,她算了一下,最多能夠把自己的手劈斷,但是要直接將皮帶骨頭的弄掉似乎不太可能。
她撇嘴,嘖嘖兩聲,想想都會很疼呢。
「別白費力氣了。」她的動作被一道清冽的女聲打斷,白淺順著聲音看去,朝她走來的女子一身紅衣,整個人婀娜多姿。
面上同樣帶著一個細小的面具,白淺發現,那是一種動物的頭,像是……兔子。
不明白這裡的人為什麼
都有這麼奇怪的嗜好,但是白淺想,有留情那樣變/態的主子,手下的人也正常不到哪裡去。
「這個屋子裡沒有任何的武器。」她說。
「座上對你果真不一般,居然會擔心你會自殺。」女子的話裡透著濃重的鄙夷,白淺就是想裝作沒有聽到都難,知曉自己此刻不管說什麼都是錯,她索性閉嘴,思考著來人的來意。
說話間,女子已經閃電出手,朝著白淺就開始打去,白淺快速閃開,卻因為受傷動作有些許遲緩。
生生捱了女子一掌,女子也沒好大哪裡去,被白淺一拳打出了血,她呸了一聲,將嘴巴的裡的血吐掉,不屑極了。
「果然有點本事,難怪座上會對你另眼相待,還策劃了那麼多的事情,只為引你出現。」
這算是一個有用信息,白淺暗自記下,卻故意板了臉,「你是什麼人,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上來就動手。」
「我是,一個恨你入骨的人。」說罷,再次使出功夫朝著白淺襲來,白淺不的翻了個白眼,這裡的人都這麼沒教養麼。
來人似乎真的恨極了白淺,所以沒一個招式都是用盡全力的,白淺能夠感覺得到她那種滔天的恨意,只不過,她不明白是為什麼。
兩人拉扯著,白淺手上的傷口時不時的被扯到,一次次的疼到心窩裡,對方似乎也發現了白淺這一致命的弱點,拚命對著白淺受傷的位置攻擊,似乎,非要她死一般。
白淺擰眉,疼痛的感覺越加明顯,不解的是,這裡的人似乎都認得她,但是分明,她誰也不知道、
之前調查的屬於白淺的生長歷程裡,也沒有認識這些人啊,難不成,是因為他們太厲害,所以,將他們之前認識的痕跡完全抹去,讓她難以察覺麼。
不,這似乎也是不對的。
若是要抹去,那麼留情為何還要找她?
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找了很久了。
謎團越來越多,白淺不明白留情是否當真如他所說,為的只是將她禁錮在他身邊,更加不明白,前主人到底和留情有過怎樣的交集,本以
以為將她抓來是為了她身上的秘密,但是很顯然,留情對她身上是否有秘密一點都不在意,甚至看重的是她那顆已經消失了的守宮砂。
而此刻出現的紅衣女子,又是誰?
為何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她跟他們,到底還有什麼樣的瓜葛?
難道,原身和留情之前還有什麼秘密?
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看留情剛才那般憤怒的樣子,像是原身之前也拋棄過他一般。
(謝謝大家的咖啡,各種道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