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蘇瑤!」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極力克制,但是那種壓抑不住的心情就要渲洩而出。
那是一種,迫不及待又不得不穩住的複雜感覺。
白淺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她伸出自己的還未完全發育好的手,與蘇瑤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白淺的眼淚倉促的滑落,甚至來不及掩飾,只是一個手勢,便已經可以明白全部,眼前的蘇瑤,就是她的蘇瑤,雖然已經換了容顏,但是他們給彼此的那種刻骨的感覺卻不會有絲毫的減少牙。
「蘇瑤,我好想你!」她泣不成聲,眼淚就似斷了線的珠子,接二連三的掉落。
「啊音,我也好想你!」蘇瑤緊緊的擁住她,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喚她啊音、聲音裡透著脆弱,還有無限的委屈。
「嗚嗚!」兩人緊緊的抱著,似乎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更像是要將對方深深的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骨髓裡,靈魂裡。她們這樣,不像姐妹,倒像是許久不見的戀人。
一開始只是嗚咽著抽泣,到最後居然變成了嚎啕大哭酢。
這一舉動,不止皇帝幾人面面相視,就連城樓下那三千多的士兵也都像丈二的和尚。剛剛還霸氣無敵的人,怎會轉眼就變成了小淑女了呢?
之後,一雙雙眼睛朝著高台上的君*去,仿似再說,將軍啊,夫人都傷心成那樣了,你怎會還這般反應呢,莫不是你欺負了夫人,以至於夫人剛剛見到自己的朋友便委屈得不行了?
君顏稍微有些尷尬,不自然的摸了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他跟白淺總共也沒見過幾次,但是每一次,這個白淺都給他無比的震撼,他甚至已經開始欣賞她了。
眼下突然來這麼一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啊。
無奈,只得壓下皇帝的賞賜,抬手揮退那一眾湊熱鬧的士兵,留下這兩人在這城牆上緊緊相擁。
「啊音,啊音!」蘇瑤呢喃,似乎所有要說的話都包含在這短短的兩個字裡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待白淺哭得累了,才驚覺自己失態,直起身子,倒也沒覺得有多尷尬。
她吸了一下自己紅腫的鼻子,執起蘇瑤的手,說著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得懂的話。
「不,不怪你,當初本就是我自己沒掌握好,小瞧了他們,那件事情之後,我本已絕望,卻意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倒也過得還算可以,只是啊音,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每次只要一想起你,我的心就疼得無以復加,甚至連說話都成了一種奢望,啊音,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我甚至覺得沒有了你,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居然會是如此的重要!」
「啊音,啊音……」蘇瑤泣不成聲,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她們倆是孤兒,小時候一直住在同一家孤兒院,因為性格剛烈一直沒人願意撫養,後來是師傅將她們帶回基地訓練的,白淺因為身子靈活度很高,便直接被師傅往特工發展,而她蘇瑤,看見屍體的時候總有一種難掩的激動,她喜歡血紅色的東西,師傅便讓她跟著法醫學習,好在師傅的眼光向來是極好的,白淺成了他對得意的弟子,她蘇瑤,也成了基地裡最出色的年輕女法師,之後,師傅送她們出基地,讓她們回歸正常的生活,當然,這個正常的生活,僅僅只是警局裡的工作罷了,夜晚,她們還是最好的搭檔,是暗夜的王者,負責執行秘密任務……
當然,那些都是前塵往事,重要的,是她們終於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重逢,雖然這裡,再也沒有師傅。
可是心裡的開心還是無以比擬。
「早知道出事就能夠見到你,我就早點過來了!」白淺微微一笑,打趣兒著說道。白淺生前叫白音,好在穿越之後還留了個姓。蘇瑤倒好,不但留了姓,就連名字都得以保存了。這是她羨慕不來的。
「瞎說什麼呢,他會放過你!」蘇瑤被白淺逗笑,臉上還掛著淚珠卻已經笑得花枝亂顫。
君顏和墨殤不自覺的對視一眼,這女人的心思怎就在這麼難猜呢?
還有就是,她們剛剛說的他,又是誰?
「哈哈,這倒是!」白淺笑得張狂,她想,能夠在這異世再次見到蘇瑤,怕就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了。
「皇上,不好了,出事兒了!」正在這時候,凌楠突然面容焦急的跑來。也打斷了白淺和蘇瑤的談話,蘇瑤有些不滿,她甚至還沒來來得及問問白淺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君顏微微皺眉,凌楠這人歷來有分寸,一般不會這樣急躁,他這個模樣,定是出事了,並且,事情還不會小。
「皇上,將軍!」凌楠喘了一口氣。「驛館發生意外爆炸,已有多名官員受傷!」聞言,眾人臉色一變。
「仔細說來!」皇帝面色一沉,冷俊開口。
那種屬於上位者的氣勢不自覺的散發,白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果真,身為帝王,他是有他特有的氣質的。
「剛剛有小兵來報,說是驛館突然發生爆炸,臣已經將虎營的一百人先叫過去支援以及保護眾人,具體情況還不得而知!」
凌楠是接到消息以後就直接跑到這裡來稟告了,所以知道的事情暫時有限,皇帝甩袖,率先抬步。
「皇兄,眼下情
情況不穩,你暫時不能去,你先回皇宮坐鎮,我和墨殤去看看!」皇帝此刻不能去冒險,因為這樣的事情一看就是簡單的,若是到時候出了意外,只怕更麻煩。
「……」皇帝微微皺眉,似乎是在思考。
「皇兄放心!」君顏點頭,朝他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
「也好!」皇帝是個聰明的人,稍加思索便能權衡利弊。
「記得隨時向我稟報情況!」說完這話,皇帝便和羅蔓回宮了,來不及敘舊,羅蔓只跟白淺說了句小心。便轉身匆忙離去。
「好!」隨即,眾人便立即分開行動。
白淺剛開始有些懵,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個驛館被炸了眾人就如同大敵一般。
直到在路上蘇瑤說了具體情況之後才瞭然。
原來這個驛館並非普通的驛站,他是各個國家來軒轅時候住的地方,平日裡也有各國的官員在此停留,也就是現代所說的那種領事館。
這個地方被襲擊,往小了說威脅到驛館裡邊的人生安全,往大了說,只要一個稍微處理不當,便會直接引發各國之間的戰爭。
所以,他們這麼緊張,倒也可以理解。
「我們趕來的時候已經沒有見到襲擊者的蹤跡了,此刻四面已經進行了封鎖,襲擊者怕是聞到風聲先一步逃了,不過,死了一個原本駐守在這裡的守軍,雪龍國的使者有三人受傷,兩人輕傷,一人重傷,已經送進去醫治了!」侍衛報告著剛剛弄清楚的事情。
「全城封鎖,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刻逮捕。可有什麼線索了?」君顏沉思,這是白淺第一次看見認真思考問題的他,倒也有些賞心悅目的。
她微微一笑,和蘇瑤一起看那具已經有些面目全非的屍體。
屍體已經全部焦黑,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目,蘇瑤從侍從那裡拿出自製手套,白淺眼睛亮光一閃,原來,蘇瑤也從未忘記過自己的本領呢,那看來,這幾年,實際上她也並未隱藏自己的能力了。
這就好辦多了呢,往後她有事情找蘇瑤的時候,兩人倒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商量。
白淺心裡想著事情,眼睛卻在四處觀察,她嘴角微微上揚,看上去心情很好。
「屬下判斷,這人應該是事先潛伏在驛館,趁眾人不備時放了**之後趁亂逃跑的!」
聽見這話,白淺臉色一寒。
「誰跟你說人是之前就藏在裡面的?」她的聲音很冷,因為這種事情,向來不能馬虎,怎可隨意猜測呢。
「……」侍衛抬頭,看見陌生的女人,想罵一句多管閒事,但是這裡此刻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便也不敢造次。
「沒有誰跟屬下說,我屬下自己判斷出來的!」只得鼓著腮幫子直言。
「哦?」白淺走在他的身側,直接在君顏和墨殤中間蹲下,她伸出自己白哲的小手在泥土裡邊仔細翻找。
君顏是見過她的本事的,便也不出聲打擾。
「襲擊者不是在驛館內作案的!」良久,白淺終於得出的結論,卻和侍衛說的完全不一致,侍衛臉色微紅,想說一句婦道人家懂什麼卻強行忍了下去,因為他發現,白淺說完這話之後兩位主子並沒有反駁,而是陷入了思考。
「公主,真的是公主您啊!」正在這時候,從驛館內走出兩個年過花甲的老者。看見白淺便老淚縱橫。
「嗯!」白淺微微皺眉,她不認識他們,但是這裡是雪龍國的驛館,他們又這般喚她,想必這兩人是雪龍國的使者或者是駐地官員了。
「公主嫁過來已經小半年了,我等還未去給公主請安,還望公主見諒!」
「最近我有事出去了,不在將軍府!」白淺冷聲回話,她本就不是一個善於交談的人,這樣說話,已經是十分客氣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不在,這些人就算去找也未必找得到。
「看見公主安好,我等便放心了!」許是在外鄉見到故人,兩位老人話很多,還時不時的抹了一把眼淚。
「你們有受傷麼?」白淺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只得趕忙岔開了話題。
「只是一點小傷,已經不礙事了!」聽聞白淺關心,兩人更是覺得難過。他們剛剛仔細看了一下小公主,長高了一些,但是原本長至腳跟的頭髮卻已經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平日裡過得不好頭髮也不方便打理便剪了。
人看上去也消瘦了一些,他們都知道,當初公主是死活不願意嫁的,甚至還在路途中鬧過
自殺,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是她卻不得不嫁,老皇帝縱使心中不捨也只能答應,最起碼這樣,還能暫時保住雪龍國。
這會兒,怕是受了很多的委屈吧。就連脾氣都被磨掉一些了呢。
「既然受傷就回去好好歇著,眼下不太平,你們少出來!」白淺說完這話,便不在理會身後的兩人,繼續彎腰翻了起來。
隨即,她眼睛一亮,已經站了起來。
兩人有些錯愕,小公主之前雖然嬌縱了些,但是對這些大臣其實還是很和藹的,可是現在,怎會變得這樣冷淡呢?
本想接著說幾句,卻見白淺已經轉身,顯然不想多說,便也只得退下。
「公主方才
說,襲擊者不是在驛館內作案,那麼屬下想問,公主有什麼證據?」侍衛已經從方纔的對話裡弄清楚了白淺的身份,但是他仍舊覺得鄙夷,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和親公主罷了,她懂什麼。
此刻見沒人打擾,便開口問道,倒不是他非要跟白淺過不去,而是他不光是個侍衛,卻也經常跟著墨殤出入各大案發現場,已經練就了一身本事了,此刻被當著自己主子的面上被這樣反駁,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看見了麼,這個,那個,還有那邊那些!」白淺拍拍手,指著地上幾個深淺不一的坑,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目瞭然。
「若是襲擊者在事先就已經埋好**,那麼,這些坑的深度不應該是這樣的。大家仔細看,這些坑從這邊到那邊,越來越淺,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是有人從院外將**擲入。**落地之後經過幾番彈跳之後,才漸漸安定下來,所以這些坑才會這樣深淺不一!」墨殤接著說道。
越發覺得白淺不簡單,這也是他剛剛才看出來的問題,白淺顯然先他一步。
「沒錯!」白淺點頭,有個聰明的隊友說話都可以簡單些,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根據這些**的力度和方向來看,襲擊者的**……」
「應該是從那個方向丟進來的!」
「那個方向!」這一次,白淺居然和墨殤同時指向一個地方,說完,兩人微微一笑,眼中是對各自的欣賞。
這份默契,實屬難得。
君顏沒來由的覺得氣不順兒,突然就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過去看!」他冷然出聲,就連週身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一些,白淺不明所以,誰惹到這個討人厭的傢伙了麼?
墨殤微微咳嗽,只覺得好笑。這塊木頭,這是有感覺了麼?
「帶上紙筆,把腳印畫下來,不許有一點差錯!」白淺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小張牛皮紙,還有一塊碳直接遞給了呆愣中的那個小侍衛。
侍衛趕忙接過,雖然心裡依舊有些不爽,但實際上已經有些崇拜白淺了。
他連忙接過,雖然不知道白淺給他的是什麼東西,但是看樣子是可以寫東西的,他就去畫好了。
「據我猜測,此人身形魁梧,身高應該在八尺左右,體形的話,應該和君顏差不多,比他稍微胖一些,至於面部輪廓,此刻還沒有結論,我得再想想!」白淺這話,是從坑的深度做出的初步判斷,一切還不能下結論,但只是這幾句話,便已經讓墨殤覺得非常厲害了、
墨殤身為刑部尚書,平日裡接觸的案子自是不少,身邊也有一些能人,能夠給他一些非常不錯的建議,現在加上她的妻子蘇瑤,更是錦上添花,案件破起來也如魚似水,可是,他們中的那些人,卻沒人能夠像白淺這樣,只是看一眼,便連對方的身高相貌都說了個大概。
「啊……白淺!」就在此時,蘇瑤已經做完了初步檢測,她將手套摘下,逕自朝這邊走來,本想叫一句啊音,但是想著這樣叫還需要解釋,並且她們之間的事情也解釋不了,便換了白淺現在的名字。省得麻煩。
「你的猜測沒錯,案發前,死者應該在院子裡巡邏。炸彈是突然間砸到他並且發生了爆炸,他來不及閃躲便已經斃命,身上有一處被砸到的痕跡,不過好在這個**的威力不強,不至於將屍體炸碎,只是爆炸之後引發的火將他活活燒死的。」
「……」君顏和墨殤對視一眼,**在軒轅甚至整個天下都是不常見的東西,就連他們也是第一次涉及到這樣的案子,可是現在仔細想想,不光白淺看到的時候不覺得驚訝,此刻蘇瑤的話,更是令人難以捉摸。
而且,活活燒死這樣的答案,讓在場的人有些毛骨悚然,當時的情景,應該很可怕,不然這些官員不會被嚇到說話都打哆嗦。
「本就不是什麼好的**!」白淺點頭,拿出自己剛剛從土裡刨出來的包裝**的碎紙樨,這個朝代果然還是太過落後了,這**應該只是用鞭炮煙火之類的東西製成的,不但做工粗糙,就連威力也差了很多,否則,就襲擊者扔進來的這三顆,便要死傷無數了。
「……嗯!」蘇瑤點頭,「目前就只能看出這麼多,具體的,我需要進一步驗證,之後才能給你答案!」蘇瑤這話是對著白淺說的,此刻,她完全忘記了白淺不是警察,案件不可以直接交給她這樣的事情了、
「好!」聞言,兩個俊朗的男子同時挑眉,動作如出一轍,他們是被這兩個女人給徹底忽視了麼。
很快,侍衛便將東西拿來,直接越過了自己的主子,將大東西遞給了白淺。
「公主,您真是太厲害了,居然真的在那個位置!」侍衛臉上滿滿的都是激動,聲音透著驚喜。
君顏掃了一眼墨殤,終於覺得好受了一些了。明明剛剛指方向的時候也有墨殤的份,墨殤好笑的搖頭,這個臭小子,倒是轉變的快啊。
「嗯!」相對於侍衛的激動,白淺就顯得太過淡定了,她直接接過,和蘇瑤看了起來,只是敷衍一般的隨便回了一聲。
「剛剛的推斷應該是沒錯的!」白淺看了半晌。
按照腳印的比例來說,那人的體形和白淺剛剛所說是差不多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君顏開口,直擊關鍵。
襲擊者顯然不是故意殺人,因為沒有朝著人多的地方扔,他也絲毫不戀戰,直接扔出之後便立刻消失,倒像是,隨意的,或者說,他還有其他的目的。
nbsp;「……」白淺雙手抱胸,低頭沉思,這是她思考問題時候的慣性動作。隨即,像是有了一些思路。蹲下身子隨意的撿了木枝劃了起來。
她從來不相信有人真的無聊到隨意的丟炸彈,並且,從剛剛君顏和墨殤的反應就足以看出,**在這裡還是非常稀罕的東西,能夠弄到這樣的東西的人,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
再者,這裡是領事館,對各個國家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地方。
襲擊者選擇在這裡投放**,顯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近皇城,可有什麼重大的活動?」白淺開口,聲音透著沉靜。
「有,十日後便要在皇宮舉行十國友誼交流大會……」君顏說著,隨即,瞳孔猛地收縮,難不成,這次的事情,跟友誼大會有關係麼?
「那是什麼東西?」白淺初來乍到,不是很清楚這個世界的制度,但是聽這個名字,倒有些像國家領導人訪問什麼的!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蘇瑤直接點頭,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們之間的默契卻依舊不減,只是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白淺剛想點頭,卻突然想起在路上蘇瑤跟她說的話,這個世界,一共只有十個國家,而各個國家的驛館分別分佈在皇城各處,並未聚集在一起……
「快,馬上派人到各個驛站嚴加看守!」她猛地起身,聲音透著焦急。
「你是擔心……」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需要刻意點名便已經猜到了白淺話裡的意思。
墨殤擰眉,剛剛就一直覺得有些不對,但是一直沒想起來到底哪裡不對,此刻白淺一提醒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他之前一直覺得這次的襲擊者有些不對勁兒,這會才驚覺,他們是事先計劃好的有組織的襲擊。
也就是說,雪龍國,只是他們的第一個攻擊地點,接下來還有九個國家,然而每一個,都有可能是下一個發生事故的地方,而這一回的襲擊者,他們的目的,極有可能是破壞各個國家之間的和諧,達到他們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楠,虎營全部出動,分散在各個驛站保護官員,另外,去皇宮將這一情況稟告皇兄,讓他增加守衛和戒備,之後,封鎖全城!」君顏快速下達著一條條命令,可是,還是晚了、
第二個襲擊地點在城東,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國家,如今三國鼎立,剩下的七個小國都是三國的附屬小國。
「大約在將軍趕來一刻鐘之前,這裡發生了爆炸,慶幸的是,在之前就聽聞其他驛館出事,這裡已經提前加緊了戒備,倒沒有出現人員傷亡。」這裡的負責人面容蒼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站在君顏跟前稟報事情的經過。
白淺瞥了一眼,無奈撇嘴,那麼大個人了,膽子怎會這麼小,還是驛館的負責人,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的。
「你怎麼看?」君顏這話問的是白淺,剩下幾人也都看著她,面含期待。
「從這件事情看來,就更加證明了這是一次有目的性的襲擊,為的,是破壞各國之間的關係,如果不在大會之前將事情查清楚給天下一個交代,怕是會引發不好的事情!」白淺微微斂眉,繼續說著。
「目前,我已經得到了幾點襲擊者的特徵,可以朝著這方面找找看!」
「第一,男性,身高八尺左右,身材魁梧,第二,此人有一定的武功根底,善於變裝,隱藏在人群當中的時候很難分辨,但他應該喜歡穿顏色深的衣服,比如,黑色,藍色……」
「他喜歡戴帽子,臉上的輪廓應該很剛硬,經常板著一塊臉,不善言辭,還有,他身後應該是一個不低於十人的團隊……」
「而且,我想說的是,這一次的襲擊者,和之前在雪龍國驛館的
不是同一個人!」
「沒錯,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之前的那個,做事情相對幹練,但是這一個,看上去細心了很多,他力度很小,看上去,倒像個女人!」墨殤接話,說著自己的觀點。
「沒錯,這一次的人,性別暫時難以確定,但確實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他身高應該在七尺左右,和剛剛的男人有著非常大的反差,他說不定喜歡看書,喜歡彈琴,又或者,從事的職業本就是個教書先生,他性格細膩,為人溫和,平時,和正常人並無區別!」
「……這個人,顯然比之前那個更難找!」墨殤沉吟片刻,雖然不知道白淺這些結論是從哪兒下的,但是看著她,便知道她沒有在說謊,她的話,很容易就讓人相信。
白淺的聲音很淺,眾人卻都仔細記著,此刻已經夜半,微風吹來隱約有些冷,白淺不自覺的拉了一下衣服,卻發現沒有領子,她遮不到脖子。
隨即,身後一暖,伴隨著男人獨特的味道,白淺身上多了一件墨色的袍子。
微微驚訝,君顏怎會變得這麼好心了?
「別用這種愛慕的眼神看著我!」在眾人的注視下,君顏有些微微尷尬,這確實是他第一次關心人,並且,還是他最討厭的女人。但是看著白淺冷得發抖的樣子,不自覺的就這麼做了,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所以此刻,他就算是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不然我會為,你是喜歡上我了!」白淺嘴角一抽,果然,君顏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招人喜歡,只要一開口,那骨子裡的壞便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對,君顏不說話的時候像一座冰雕,也不招人待見。
這麼想著,白淺忍不住
住翻了個白眼,真想將他外套給丟回去,可是想想剛剛那冷風,還是沒骨氣的繼續披著,好吧,被調戲一下又不會死,還能有件衣服穿,這是多好的事情啊。反正,她又不會少塊肉。
「事情都弄完了麼?」時間實在是不早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非得累死不可,反正目前線索太少,大家在這待著也確實沒什麼用,不如先回去休息,好面對明日更大的風雨呢。
「差不多了!」眾人收了各自的東西,距離第二次的襲擊已經過去兩個時辰,城中一直相安無事,該做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了,想來,襲擊者聞到風聲今夜應該會暫時消停一下了。
至於明天,就不一定了、
「白淺,明日見!」自從相認到現在,已經快一天一夜了,當是兩人基本上還沒好好說過話,這會兒要分開,蘇瑤眼睛又變得濕潤,聲音開始哽咽。
「蘇瑤……」白淺的動作有些急,就連身上剛剛使勁兒護著披風掉了也不自知。
白淺喊了幾聲,還是覺得這樣根本就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思念,她雙眼一眨,突然做了個決定。
「咱們走!」說罷,不等蘇瑤有所反應,拉著她一溜煙直接跑開。
「……」剩下兩個男人繼續面面相視。
墨殤眼神黯淡,跟蘇瑤成親這三年的時間裡,他們一直相愛有加,蘇瑤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能夠在他累的時候替他捶背揉肩,還能下廚房給他做一些之前從來沒有吃過的飯菜,在家裡,她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妻子,在外,她也能跟他一起分析案情,面對屍體和事故臨危不懼,還能說出一些他意想不到的建議,兩人同進同出,是京城有名的伉儷情深。正所謂上得廳堂,下的廚房,蘇瑤都佔據了。
雖然這是家族聯姻,他娶了她,可是對於這個妻子,他是十分滿意的,甚至這些年,蘇瑤對他來說已經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也在這些年的時間裡慢慢愛上了她,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發現蘇瑤心裡住著個人,任憑他怎樣努力都無濟於事。
他笑得有些苦澀,他一直好奇是誰住進了蘇瑤的心裡,讓她這麼的死心塌地,可是就在今天,他能夠非常確定的告訴自己,蘇瑤心裡一直忘不掉的那個人,叫白淺,現在她們久別重逢,是不是就沒有他什麼事情了呢?
若是個男人他或許還有資格去爭論一下,因為這些年守護在蘇瑤身邊的人是他墨殤,可是,若當真是個女人,他該如何去爭取呢?
蘇瑤對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有時候他也能感受到蘇瑤對他的那種喜歡,憑借自己這麼多年破案經歷,他已經變得十分敏感,他甚至可以確定,蘇瑤也是真的喜歡他,可是對他的喜歡,遠遠不及白淺。
最起碼,他墨殤是開心還是難過,根本就影響不到蘇瑤,可是,白淺不一樣,她的一言一行,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她的情緒。
他抬頭,看向君顏,發現君顏也看著漸漸離去的背影發呆,他突然覺得有些酸澀。
剛剛還想著看君顏動心時候的模樣,可是若是他心裡的猜測是真的,他寧願君顏永遠也不會懂得。
「咳咳。君顏,咱們繼續說說這個案子?」墨殤清了一下嗓子,君顏只知道打仗,案子跟他說肯定是不對的,並且他們剛剛分明已
經準備回府睡覺,因為眼下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可是現在,怕是回去也睡不著吧,那不如,就在這裡等好了。最起碼,心裡還有個牽掛。
「我怎麼覺得,她們倆有點不對勁兒呀!」君顏擰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她們的關係似乎真的不一般。
「……」墨殤無奈。有句話叫做對牛彈琴,跟君顏說話,只怕比對牛彈琴還要困難吧、
也是,對於一個根本就不知道情愛是什麼滋味的人來說,這樣的話題也確實為難他了。
「墨殤,她們,是不是比一般的姐妹還要親密一些,還有今天她們見面時候那個擁抱,會不會,抱太緊了?」君顏說這些,純屬好奇,難道她們就不知道抱太緊會難受麼,還是說女人跟男人因為身體結構不一樣,所以,抱在一起沒有那種難受的感覺?
「……」墨殤只覺得更加的苦澀了,何止是不一樣啊,簡直是太親密了,他和蘇瑤成親三年,也沒像她們這麼抱過啊。
他一直在等,等蘇瑤愛上自己,等蘇瑤心甘情願的時候。
可是,難道他等不到了麼?
「對了,你剛剛說,要接著說什麼?」君顏彎腰撿起自己的外袍,有些不滿的拍去剛剛染上的灰塵。
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不過不是灰塵,他的潔癖是女人。之前只要看到女人就會覺得心煩,包括第一次見到白淺的時候,那個瘦不拉饑且身高不到他胸口的女人,他覺得很礙眼。
「……」墨殤搖頭,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罷了,還是各回各家,各守各窩吧。
「哎喲,墨殤,你說,蘇瑤跟白淺是不是就是人們經常說的那樣,相互喜歡啊!」
就在墨殤黯然轉身之時,君顏卻像是懂得了什麼一般。突然低吼。
「你才看出來啊!」墨殤無奈轉身,那這人其實也不算特別傻吧?
「可是也不對啊,若是她們互相喜歡,你怎麼辦?」君顏雙手環胸。
「……」墨殤只覺得無比的苦澀,他甚至覺得君顏此刻是在故意消遣他,明明知道這是他心裡的疤痕,他還非要強行撕開還順帶著撒上鹽,可是看君顏
那認真的神色,他卻覺得,君顏是為了他好,他只是不懂,所以才好奇,才會這般的問他,實則,君顏只是關心他罷了。
因為古代每個朝代的計量方法有些不一樣,所以便取了了個最近的,八尺,相當於現代的一米八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