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杜雲芬的店面,生意不怎麼好了,幾次想到公司拿點貨,都只因他大哥杜兵不在,加上杜叮叮那天對她一陣的羞辱,看著一天天冷清的生意,一股股怨氣由心升起。她恨大哥杜兵不該暴露她的身份,更不應該把自己的身世告訴給她侄女,不就是兩間店面,難道說這些年自己的付出還少了嗎!現在;人家長大了,又當上公司的總經理,她那裡還記得小時候,是誰背她上學,接她回家,是誰為她折衣疊被,洗菜做飯,又是誰在風雨無阻,定時定點的在那棵老梧桐樹下等待著她從形體班出來,然後又一步一步的背著她回家。我想啊……這好人未必就有好報。
生意的清淡,按常規,在這個季節也很正常,不過;生意場上,有時候稍有一點不順心的事,就會東拉西扯的亂想一通,就說昨天吧;她會突然間鬼始神差的來到杜兵最愛去的那家餃子店,在那裡遇見了一個她一輩子都不想見的女人。
這女人叫何靜,離過兩次婚。
杜雲芬其實跟何靜並不陌生,只是不說話而已,今天也不知為什麼,自己還主動的跟她打了個招呼,隨後發生的事,更加讓她不敢相信。
當她聽何靜說;大哥杜兵幾天前到過她那裡,為此杜雲芬懷疑大哥跟這個女人一定有很多是不可告人的事,她想;這女人離了兩次婚,看上去毫不再意,從她的外表來看……杜雲芬十分肯定的在心裡說;這個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十分了得,是個不要臉不要命的玩命女人,只是大哥這麼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也會被這女人迷住,
「你在想什麼啊?」何靜問,
「我怕我大哥上擋!」杜雲芬說。
「上誰的擋?」
「你應該比我清楚。」
「正因為我們都是女人,是嗎?不過;你錯了,你認為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樣嗎,耍小心眼,一副花花腸子。儘管我何靜是個離了兩次婚的女人,至少我還能自食其力,憑自己的能力掙錢吃飯,也絕不會被人家說得一不值。」
「我是一不值,所以才被人家看不起,不過;我這張臉從不抹脂打粉,」
「這樣說吧!其實;你跟我不是一路人,跟你說話,不但沒有樂趣,說起話來還很累。你走吧!哦……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大哥去湘江了。」
其實;這時候,杜雲芬知道,不論自己有多麼的老道,也絕不是何靜的對手。她沒有再理何靜,便轉身回去了。
剛進家,她對著靠在沙發上的鍾全書就一飩雷庭大發,沒想到反而遭到鍾全書的破口大罵……
此時;杜雲芬萬萬沒有想到,自已的老公,全然不顧自己的感受,居然站到那女人的一邊。不僅讓她感到失望,鍾全書的一陣痛罵,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背底裡所做的那些事,真當我不知道,我就不明白了,那樣的女人也能迷上你,平日裡假裝在我面前說人家壞話,卻偷偷跟她去泡酒吧,反過來所有一切的一切還是我的錯,你不就是為了報復我嗎!是的;我不是一個處女,不過在還沒結婚前我就告訴過你,你當時是怎樣說的,難道你忘了你當時跪在地上對天發誓時說的話嗎,可是;結婚才沒幾年,你還學會泡酒吧玩女人,自從我原涼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已錯了,也許是你撐握了一個女人的弱點,其實一個女人的弱點不是弱點,是你這種男人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大哥為什麼不要你進公司上班,就因為你這個人的人品太差,後來你還跟何靜長期的鬼混在一起,我大哥就警告過你,為了孩子,我都將視而不見,現在你一錯再錯,所以你的結果就是回到你原來的路上,別怪我無情,女人一擔下定了決心,就是十頭猛牛都拉她不回……別把老娘惹怒了。」
「我是壞男人,但;不是你想的那麼壞。你大哥杜兵,我看;才不是什麼好男人,李靜陽是他什麼人?喻非又是他什麼人,現在收不了場了,跑出去躲了,玩起了消失,是躲到何靜那裡去了吧,什麼總經理,簡直是個大流氓。」鍾全書還扯高氣昂說,
「啪!」杜雲芬狠狠的給鍾全書一句響亮的耳光,並用手指著他說;「這二十多年來,外人都不敢說他一句壞話,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個吃裡撲外的王八蛋,僅敢當著我說我大哥如此險毒的壞話……你看好了,這裡面有你全部的錄音,是男人你就給我挻起,到時候就別當孫子。」
杜雲芬話一說完,便抽身很快離去。來到大街上的杜雲芬,不斷的回過頭來張望著,儘管在大街上鍾全書不散對她怎麼樣,卻實想起剛才那一耳光,也不知從那兒來的這股勇氣,看著白己的這隻手,反倒覺得有點熱呼呼的疼痛感,走著走著,她又回過頭來看看,想起剛才打在老公臉上的那一耳光,心想;這目子,往後怎麼過啊……難道要跟他真的離婚嗎,她只覺得心跳有點快,回轉身來想回去安撫鍾全書,給他認過錯……此時她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滿天的烏雲,她自言自語的說;一個女人只要有了制敵的主動權。男人……又能怎樣。
話雖如此;畢竟是個女人啊,
她天性就軟弱,那個突然間的暴發,沒有人能夠瞭解,只感覺自己真的是瘋了。
第一次遭到老婆痛打的鍾全書,不僅感到驚呀,看著老婆如風一般轉身離去的背影,他再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老婆並不是弱者,這完全歸罪於一個男人大男子主義的下場。此時;這一耳光,他並沒有把恨橫加在妻子的身上,而是十分冷靜的坐了下來,兩隻手卻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臉,然後說;
「打得好,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不尊重自己的老婆,你還能尊重自己嗎!」
他深有感觸……結婚這十多年來,沒一點不都是自己說了算,沒見老婆不滿過,在家裡;老婆任勞任
怨,從不讓他做一點家務活,看著這樣一個充滿著幸福的家庭,一個有些游手好閒的男人也曾經暗暗的發過誓,從今以後,做個好丈夫,絕不背判這個家庭。
唉……人生;有時,誰也無法撐控自己。
當那一耳光閃過……此時的鍾全書完全沒有了一個真正男人的底氣,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婆下手如此之重,如此之狠,也萬萬沒有想到,一貫對他輕聲細語的老婆會對他如此的暴跳如雷……那段錄音,讓他更加可怕。
此時;鍾全書卻實有些害怕起來;
嗯……我明明知道喝了酒話就多,我怎麼就控制不了自已呢,還總在老婆面前裝什麼英雄,他手摸著被打的那半邊臉,怎麼就恨不起來,這一巴掌是不是覺得來得晚了些,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的推打著他,他的良心告訴了他,偷腥的後果太可怕了,為此;他想把這個教訓告訴給他正處在危險邊緣的朋友們。他像窗外看去,幾個哥們還在樓下等著他呢。不是因為這一耳光,他不知道這個世上真正愛他的人是誰。現在他明白了;沒有打粉的女人才是真心為他的女人。,她可以把心交給你,把生命溶進你的血液裡,年青時依餵著你,到老時守護著你……這就是;在你身邊為你為家早已累壞了身體,操盡了心的女人,早己失去了光擇的女人,當你眼光不再停留在她身上的時候,朋友記住吧!這才是你真正的妻子,這才是你一生的老婆……她才是倍你走到最後的愛人。
此時的鍾全書啊!裝得還是那個傲氣十足的樣子,其實;他並不是真正的擔心那段錄音,而是擔心杜雲芬產生過急行為,就沖沖的下樓去了。
正走在樓道口的一個花台邊時,有人在鍾全書的身後喊了一聲,不過這聲音鍾全書太熟悉了。
「你就是學著鬼叫,我也聽得出是你何靜的聲音,」
「你跟你老婆吵駕了,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店面在中華街上?是你告訴她的嗎?」何靜直言不違的問鍾全書,
「是吵駕了,我還懷疑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胡打亂說,是你跟吳大嘴有扯不清的皮,反而什麼壞事都扯到我身上來,我還聽說你跟杜兵很不一般」
「我說你們這一家人一個都不是東西,我們都在做人,總是那麼缺少點人性,你認為杜雲芬真的是杜兵的親妹妹嗎,她的過去我不談,就說杜兵對她吧,可以說任何人都沒有二話可說,自從跟你結婚,她關心過杜兵什麼!更不要說你鍾全書了,除了想方設法的去套起公司的財產,你從來就不曾為公司出把力,你兩口子從杜叮叮那裡拿了公司多少錢,你認為杜兵真的不知道嗎!還有杜叮叮,生為他的女兒,大學畢業不到一年就做到了總經裡的位置,是誰扶她上去的?可最後的結果她是怎樣報答杜兵的!我想你一定記得比我還清楚吧!人都死了,可她總指責自已的父親十萬個為什麼,這像一個身家千萬老闆的女兒嗎!這像一個當代的大學生嗎,真是不如李靜陽跟喻非……」
「你像在背歷史,我們家跟公司與你有什麼關係,能得上你來跟我指手劃腳的,你也該長點人性了,少去害點別人。」
「你不就是說我是離了兩次婚的一個女人嘛,不錯;我是離了兩次婚,對那些有失本份的男人留他何用,」
鍾全書干敗下風,此時被何靜說得啞口無言,是不是今天起得太早,不但被老婆罵還挨了一耳瓜子,現在又被這個女人把全家人都罵通了,就競今天闖到了什麼大頭鬼。
「杜兵到湘江去了!」
「我老婆早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