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辛不再說話,電話兩頭,都沉默的像不存在——
終於,姚爵易抽完了第二根煙。
嗓子更啞了,「哥,你給我來個猛地吧,或許能一下罵醒我。」
姚錦辛聽著姚爵易有如壞了的口風琴一樣的漏風嗓音,恨不得直接從電話這頭穿到那頭。
良久,似乎是下了決定般,姚錦辛溫潤但嚴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如果辛易集團被曝出兄妹**的條,不能說整個集團,但你苦心孤詣的『亞太地區辛易集團』一定會功虧一簣。」
姚錦辛頓了頓,因為他從電話裡聽見姚爵易點了第三隻煙。
「你從十五歲涉足亞洲,自己一手經營打理的公司會在瞬間被同行擊的體無完膚。你可以不心疼自己不分晝夜黑白顛倒的努力換來的成就一瞬間化為烏有,你可以不顧惜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槍眼和刀疤、流過的血可以盛滿一水缸,你也不在乎自己已經成為了閻王爺的熟人,但哥我不可以!「姚錦辛越說越激動,」我不能看著你用命換來的東西變成虛無,我也不會放任你那麼做。我不是爸媽心寬到什麼都不管不問,我也不能容忍自己的親弟親妹在一起被世人所鄙夷!」
姚錦辛停下,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我知道,這些你都不在乎。」
「可是姚爵易,親子鑒定是你讓我做的,我原封不動的交給了你,結果也是你親眼看到的。你不在乎你自己,你甚至可以不在乎爸媽和我。但你在乎辛辛,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在乎她。你不會容許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去傷害到她。可你們倆是有血緣關係的,你們的在一起不會被世人所承認,而會招來唾棄,你的辛辛,會被世人所看不起。」
姚爵易抽煙的動作頓住了。
電話這邊姚錦辛深吸一口氣,聲音似是要把墜落懸崖的人最後的一根籐條剪斷般殘忍。
「更何況,辛辛不喜歡你,她喜歡碓冰北一。」
電話這頭,姚錦辛聽見沉重的呼吸聲沒有了。
世界像靜止了一般,一切都變成了真空。
姚錦辛屏住呼吸,眉頭緊皺。
他真怕姚爵易來一句「不」,那接下來便是——覆水難收。
……
良久,電話裡傳來一聲比之前都低都啞的歎息。
姚錦辛頂級名醫,聽聲便判斷出,這瘖啞的聲音不只是因為喝了酒抽了煙的嗓音,還要加上,姚爵易極度壓抑卻無法自持的……哭聲。
不是不心驚,不是不心疼。到底是血脈相連,怎能不心疼。可是,他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
「我會幫辛辛追……北一……」
聲音悲傷的……像是會滴出淚滴。
……
十九年前那個美麗的夜晚,一個美麗的精靈降生在人間。姚爵易趴在玻璃外看著保溫室裡的他的妹妹,心裡默默發誓要一輩子讓她歡喜無憂。
辛辛兩歲那年,他八歲,姚爵易看到姚辛辛送給隔壁別墅的micky一顆糖果,他背著姚辛辛跟那個高他一頭的男孩子打了一架。
辛辛九歲,姚爵易找到姚辛辛時,看她偷偷躲在角落裡哭,姚爵易慌忙的問她怎麼了。辛辛說窮人的孩子拒絕她的幫助,說她是除了父母什麼都沒有的笨蛋。姚爵易笑著說傻瓜,你還有我呢,哥哥給你證明,我們不是只會依靠父母的笨蛋。辛辛開心地朝他笑了,那笑容讓姚爵易怦然心動,那年他十五歲,發現他愛上了自己的妹妹。從此,為了她隻身一人獨闖黑道。
辛辛十一歲,剛懵懂知道什麼是愛情,哭著跑到他懷裡,說他喜歡的男孩子拒絕了她。姚爵易憤怒的去教訓了一頓那個跟辛辛同班的男孩,告訴他是他配不上他的辛辛。要知道,那時他已經十七歲,十七歲的男生去欺負個十一歲的男孩,從未覺得勝之不武。
辛辛十六歲,他為了讓她學會**生活,送她去澳大利亞。當時「爵跡」受到周圍大大小小十幾個黑幫的聯合宣戰,他凶多吉少。她哭鬧著不要走,他狠心把她空運出國。迷昏她送走她的那個夜晚,他仰頭看著天上的飛機,不知是對旁邊的摩羯說還是自言自語:「我的心被送走了。」
這年,辛辛十九歲,喜歡上了他的好兄弟——碓冰北一。她的妹妹眼光就是好,給他找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妹夫。姚爵易彎彎嘴角,對著電話說:「大哥,我幫咱妹妹追妹夫去了。」
這年,正好是姚爵易愛上姚辛辛的第十個年頭。他愛她十年如一日沉澱,放手給她所有碧海藍天。
……
電話這頭,姚爵易置身煙霧繚繞,淡淡地笑了笑。
「大哥,你知道嗎,十年前的今天,我發現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電話這頭,姚爵易聽到姚爵易的聲音,差點跟著他哭出來。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若不是姚爵易的歎息打破了沉默,他就要放手一切脫口而出「我幫你」了。
姚錦辛掛掉了電話。
……
果然,這世間能拿得住姚爵易的,也只有姚辛辛了。
當然,這世界能傷得起姚爵易的,也只會是姚辛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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