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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回家的路 文 / 眾星之門

    「當然。」特倫特臉色一變,舌頭打了個突,「你要我走哪道門?」

    「都走。」公主直起身,「如果你輸了賭局,就得把它們走個遍。」

    「這太殘忍了!我會發瘋的!」魔法師高聲抗議。

    「別的我不感興趣。」凡妮莎搖搖頭,「你到底賭不賭?」

    「賭!」特倫特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地說。

    「好,現在賭賽開始,我和雷納會用盡辦法砸碎那顆水晶球,」凡妮莎宣佈賭賽規則,但馬上被魔法師打斷:「三次,你們只有三次機會砸碎它,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無限次地耗下去。」凡妮莎看了看雷納,勉強點頭,「好吧,三次。但你不許出手阻攔,否則算輸。」特倫特驕傲地點點頭,公主繼續說,「如果法師懲罰我們,則輸掉賭賽,必須去經歷那九扇門的幻境;如果法師不對我們施加懲罰,則雷納留下來給法師當僕從。」

    「同意!」特倫特大聲說,他的臉和耳朵因興奮而微微發紅。

    凡妮莎遞了個眼色,雷納立刻從背後摘下弓箭,運起渾身肌肉向那門框上的水晶球發了一箭,然後,叮,羽箭像一頭撞死在巖壁上的蝙蝠似的滑落在地,而水晶球則毫髮無傷,連條裂紋也沒出現;搭箭再射,再次掉下來。

    「怎麼會這樣!」凡妮莎轉頭看著特倫特。

    「嘿嘿,小丫頭想用邏輯悖論來弄暈我。想法不錯,但是你算漏了一著。」特倫特一陣竊笑,「我早就在水晶球上施了保護魔法,它是不會被砸碎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凡妮莎勃然大怒,「你設好了圈套引誘我們跟你賭這一場!」

    「那又怎樣,願賭服輸。」老頭兒洋洋自得,「你們只剩一次機會了。」

    「你真卑鄙。」

    「你咬我呀。」

    三個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小小空間內的溫度明顯在升高。

    最後,還是砸球小隊先洩了氣。

    「既然我們輸定了,」凡妮莎此時反倒不慌不忙,「我想知道你準備把雷納怎麼樣?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第一時間更新」

    「喲,小丫頭現在關心起朋友來啦,剛才你不是毫不猶豫就同意拿他作賭注了嗎。」魔法師譏笑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他對我來說可比你值錢。」

    凡妮莎跟雷納對視了片刻,四隻眼睛裡都寫滿了不解。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嗎?」特倫特踢開腳邊的卷軸和符,爬到一張桌子上站著,這樣他就不用總是抬頭看他們了,「他是隱士村的人!百年難得一見啊!」他看凡妮莎還是一臉茫然,只好繼續解釋,「在盛夏之國的某個地方有片富饒的山谷,山谷裡有一群擁有特殊魔法的人,只要他們同時催動魔法,山谷就會從陸地上消失。他們用這種魔法躲過了一場又一場戰爭和災難,永遠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不,『與世隔絕』並不確切,如果他們願意,還是可以到我們的集市上買賣東西,互通有無的。但是他們從來不遠離自己的族人,也不在陌生人面前表露身份,所以你翻遍盛夏之國的典籍也找不到他們的歷史,他們只存在於傳說裡,見到一個隱士比見我還難。」

    凡妮莎扯了扯嘴角,真沒想到身邊這個沉默的友伴竟有這樣奇特的出身。

    「我唯一聽說的遠離隱士村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村婦,聽說她進了王宮,但前些日子不幸死掉了,」老頭兒撇了撇鬍子,「害我空歡喜一場,我差點就捉到她了。」

    「捉?!」凡妮莎立刻警覺,「你到底對他們有什麼企圖?」

    「研究、解剖、煉製骨粉……」老法師面無表情,「我的魔法知識裡不能有空缺。」

    聽著那些讓人牙酸的詞語,凡妮莎的臉一陣抽搐,「你不是認真的吧?」

    「當然認真!」特倫特白了公主一眼,然後熱切地對弓箭手說,「想想吧雷納。你的魔法被提煉出來,與刀劍融合,你會得到隱形之刃,那會讓你天下無敵!與屬性魔法相結合,就會生出透明的火焰和無形的風暴!如果我把它用到密室的牆上,哈,那些呆瓜想找到我可就難了,他們會被困在看不見的迷宮裡,走上一整天也找不到出口。」小老頭興奮地搓著手,兩隻眼睛放射出老鼠見到難酪時的貪婪目光,「我等不及要看他們撞得頭破血流的樣子了!哈哈哈哈!」

    「還好你只是想要他的魔法,而不是命。」凡妮莎翻了翻白眼,決定孤注一擲,再設個小騙局來引魔法師上當,「感謝你給我講了這麼多歷史知識,讓我更瞭解我的朋友。」凡妮莎看看雷納,「作為朋友,我當然應該關心他,而不是出賣他;而作為賭友,你未免太輕敵了。」

    凡妮莎從雷納背上的箭囊裡抽出一支羽箭,伸出胳膊把箭尖刺進前臂,箭頭上頓時挑起一朵鮮艷的血花,「格婁卜找我來不光為了用我的血打開通往魔法寶藏的秘道,更因為我的血液裡有篡奪者的破壞本能,它能溶解魔法,任何保護符在我的血液面前都要退避三舍。」她把箭遞給雷納,然後勝利地微笑。

    「不!」特倫特瞪大了眼睛,無法接受事態的突變,「你撒謊!」

    「如果我撒謊,我會眨眼睛。」凡妮莎故作輕鬆地回瞪著法師。哦,上當吧,求你了!

    「等等,讓我思考,我可沒聽說過德林家的血能化解魔法!」魔法師轉身跳下桌子,踢開滿地捲軸和護符為自己清理出一條小路,然後扎進一堆書裡嘩嘩地翻著書頁,把它們弄得像開了鍋的水。他忽然直起身,看向公主的小眼睛裡眨動著不信任,「啊!你

    這個小丫頭總是不老實,想騙我對不對?」

    「你就那樣認為好了,」凡妮莎聳了聳肩,「我聽說弗裡曼小子尿的尿能包治百病。」這事倒是真的,烈炎之國的王子麥特身無所長,唯獨尿尿厲害,有些得了不治之症的人不遠萬里去到那燃燒的地域只為了討一口他的尿。上帝保佑麥特王子。凡妮莎所能倚仗的只有這點理論依據,她驚喜地看到特倫特的眼珠在打轉——他被說動了。公主趕緊趁熱打鐵,「蘊藏在血液裡的魔法太過深奧,恐怕不是你這個級別的魔法師能領悟的,所以,我們還是少廢話,快點把賭局結束吧,格婁卜奶奶肯定早就做好晚餐等著我們了。」她朝雷納點點頭,關鍵時刻,勝敗在此一舉。

    雷納毫不猶豫地抖弓搭箭,動作嫻熟而自信,這更加深了特倫特的疑慮,就在雷納搭上血箭的同時,魔法師大吼一聲,從袖子裡拋出一個卷軸朝門框扔去,卷軸在半空中盡力舒展,幻化成兩個火紅的反轉同心圓,中軸線上一面旋轉的盾牌放射出耀眼的金光,眼看就要將水晶球完全包裹住,與此同時,雷納弓開如月,手指輕放,羽箭像一隻撲食的猛禽般尖嘯著衝向水晶球。

    叮——

    「嗤——」凡妮莎笑出了聲。她贏了。

    「不、不、不!」魔法師跳上桌子,看著完整無缺的水晶球,糾著自己的頭髮大叫,「你這個騙子!你害我賭輸了!」他又叫又跳,差點從桌子上跌下來。

    「願賭服輸!你答應過不會出手阻攔!」凡妮莎緊張地注視著法師的動作,生怕他現在就發了瘋,雷納也一眨不眨地盯著魔法師的雙手,他早搭好了另一支箭,就等特倫特攻擊他們了。凡妮莎決定採取緩和折中的辦法,希望眼前暴怒的小老頭能夠平息怒火,畢竟誰也不願承擔來自魔法師的威脅,「不過你可以不用走那九扇門,只要把我們平安送回格婁卜的小屋。」

    「你在污辱我嗎?」小個子法師突然停止狂暴的踢打,從眼鏡上方瞪著凡妮莎,語氣裡沒有丁點兒感情,「我必須遵守賭約,這是規矩!」說罷驕傲地昂著頭,眼珠子骨嚕嚕亂轉。

    「好吧,如你所願。」凡妮莎朝門外偏了偏頭,身體上可是隨時作好逃跑的準備。

    「你們把我到手的研究化成了泡影,我會記住你們的,哼,走著瞧,你們會回來求我的,到那時候,我要你們把每扇門都走上一百遍……」魔法師嘟囔著爬下桌子,又在架子上胡亂翻找一通,往衣服裡面塞了好多瓶子和卷軸,直到把自己塞成一個凹凸不平的球,這才撇著鬍子走進凡妮莎和雷納來時的那扇門。

    看到門被重重地摔上,凡妮莎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這個可笑又可怕的傢伙啊。」

    危機解除,任務卻只完成一半,凡妮莎臨時決定不要把水晶球打破——當然他們也打不破它。她想如果把水晶球帶回去,格婁卜也許會有辦法解除它身上的幻術魔法,那她就不用死了,相對於玉石俱焚,這個結果要好得多。於是雷納找來一把加了暴擊符的鐵錘,將水晶球和連接它的部分門框拆卸下來,特倫特的組合魔法異常強大,只消稍微碰觸,水晶球裡的鬼魂就又開始湧進他們的腦海,於是兩個人決定把與之相連的木板一併帶走,權當此次旅行的紀念。

    接下來又犯了難,特倫特寧可經歷各種痛苦也不願幫助他們回家,看來他對兩個年輕人的痛恨還真是不淺。沒辦法,他們只好像找掉進墨水裡的煤塊一樣尋找魔法師進出密室的暗門。

    很快,他們發現了一面隱藏在青蕪口袋後頭的鏡子。

    凡妮莎想起魔法師亂糟糟的頭髮、鬍子上足夠一窩小鳥過冬的麵包渣,還有衣襟前染滿的酒漬,哦,由顏色判斷,那應該是深紅葡萄酒——他可不像需要照鏡子的人哪。那他為什麼要在這裡立一面鏡子呢?凡妮莎幾乎在第一時間認定,這面鏡子就是出口。

    公主認真觀察著鏡子,希望自己能夠看出這個不尋常的門細微的異常之處——如果它真的是門的話。

    鏡子高度與魔法師的個頭相同,寬度也正合適,它照著正對面牆上的一幅壁氈,表面完全光滑,沒有任何表露出這是密門的裂縫或把手。雷納也走過來,他把箭插入背後的箭囊中,手摸過整面鏡子,看看是否有他銳利的眼睛還看不出來的把手,但是平滑的鏡面只是更確定了他看到的東西。第一時間更新

    這時,密室外傳來了魔法師的尖叫和沉重的腳步聲。有東西在追趕他。凡妮莎和雷納對視了一眼,「自作自受。」他們繼續尋找鏡子的秘密。

    雷納試著去推鏡子,凡妮莎念了她所知的全部開門密語,類似「芝麻開門」、「花生醬開門」。但是依然過不去。

    這時魔法師的叫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指爪在門上刮碴的磬音,有東西在砸法師重重關上的門,不管它是什麼,個頭都小不了。魔法師在哪裡,他被吃掉了嗎?還是用他身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把這怪物引到了密室來?

    "一定有線索!"公主呻#吟道,"魔法師喜歡挑戰,可是這一點都不好玩!"惟一可能的解答就在於圖像設計複雜的壁氈了。凡妮莎望了它一眼,試著要在幾千個交織的圖像中找出能夠給予她逃生之路暗示的東西。

    撞門聲更大了,門框上的土都被震得掉落下來,噁心的氣味傳過來,他們能夠聽到那永遠飢餓的怪物流口水的聲音。

    但是凡妮莎必須控制住自己的反胃感,專心看這無數的圖像。有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一首繡在壁氈上緣的小詩蓋住了其下的所有圖像。這些書法字樣跟其餘年代久遠已經褪色的圖案產生了明顯的對比,有著新加上去的鮮明光亮。那是特倫特加的嗎?

    我就在你面前

    你卻視而不見

    你以為我有心隱匿

    />其實我就在你身邊

    凡妮莎正在想,這首詩毫無意義,門突然被闖入者砸開了。一個醜陋的石膚怪衝了進來!它厚厚的土黃色皮膚隨著肌肉的運動不時掉著渣,門牙足有鍋鏟那麼大,兩隻拳頭就是兩塊岩石,石膚怪定睛看了看密室裡的雜亂狀況之後,把大腦袋向前俯低,迅速向他們衝來。

    太近了,雷納手握弓背,拿它的劍尖部分朝石膚怪刺下去,石膚怪驟然嗥叫,同時它俯衝的巨大衝擊力也把雷納撞飛到半空中。

    沒時間了,在雷納被殺死之前,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凡妮莎再度注視那首小詩,有一行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我就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這說的會不會是鏡子裡面的東西?畢竟人們只關心身邊現實的事物,對映像之類的東西基本忽略不計。

    她掃視了一遍鏡裡的壁氈影像,想要找到跟這句詩有關的東西。她發現了在鏡子比較遠的邊上腰帶的高度那裡有一個東西:一個魔法師的肖像,顯出了它讓人感到恐怖的所有光彩。公主在自家城堡見過無數類似的肖像,無非都是勇士鬥惡魔,救得美人歸。似乎沒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雷納被石膚怪一拳揍倒在地,再站起來時眼睛幾乎無法睜開。快一點,再快一點!凡妮莎轉身尋找壁氈本身是否有任何不尋常的線索。這一看嚇了一跳:在現實的壁氈中,魔法師是用手掌發出魔咒,根本就沒有法杖!

    "我就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

    凡妮莎回身看鏡子,然後去抓魔法師手中虛幻的武器。但她還是感覺鏡子是平的。她幾乎要因為這個挫折而叫出來了。

    公主的經驗教她要自制,她馬上就恢復了鎮靜。她把手從鏡面上縮回,試著要讓自己鏡裡的投影站在她估計中與那根法杖一樣深的地方。她慢慢合上了手指,在預期到勝利的興奮中看著自己右手的影像握住了魔杖。

    她的手微微一動。

    一條細縫出現在鏡子上。

    石膚怪再次撲上來,但凡妮莎與雷納都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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