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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詭異黑棍 文 / 阿凝

    片刻間,楊笑就奔到了打鬥現場。

    一處空曠無人的巷子中,一男一女正與十一個黑衣大漢廝鬥。那些黑衣大漢身手都不錯,一男一女身上已多處受傷,神色間更是疲憊不堪,正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

    戰鬥圈外,還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油頭粉面的男子,手上還拿著一根黑色長棍,不住地跳著腳大喊:「活捉不了死的也行,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智勇、非兒!」楊笑大叫一聲,立刻衝了上去。

    這一男一女正是這個片區的巡警李智勇和王非兒,也是楊笑的朋友,不知為何此刻卻是便衣裝扮。

    兩人看見楊笑,臉上露出喜色,精神更是一振,立刻拳腳帶風,將四周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

    那群黑衣人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大叫著衝來,根本沒放在心上。倒是那個叫囂不停的油頭粉面男子,看見楊笑衝過來,立刻迎上前,掄起棍子就朝楊笑橫掃過來。

    楊笑順勢一旋身,飛起一腳朝著棍子踩下去。粉面男子手一麻,棍子脫手被踩到地上。

    楊笑正要收腳,那棍子上卻傳來一股詭異的力量,順著她的腳底迅疾地竄上來,她的整條腿立刻一麻,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什麼玩意?」楊笑驚咦一聲,另一條腿一蹬地,蹦到粉面男子面前,掄起鐵拳「砰」一聲迅疾無比地砸在他臉上。

    那男子慘叫一聲,立刻被砸翻在地。

    「軍少!」一個黑衣人大喊著衝過來。

    楊笑更不打話,一晃身就到了黑衣人面前,長腿帶風一個飛旋踢,正踢中黑衣人腰部,將黑衣人踢得飛了出去。

    其他的黑衣人全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年輕女孩子身手如此詭異,一腳之下同伴竟沒躲過去。

    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喝一聲,正在圍攻李智勇和王非兒的十個人只留下兩個,另外八人立刻朝著楊笑衝來。

    楊笑眼見李、王二人危險,只想著盡快結束戰鬥,迅速迎上去,如彩蝶穿花般,靈巧地躲過幾人攻擊,同時拳、肘、掌不斷變幻,與這八人鬥在一起。

    這八人完全不是楊笑對手,片刻功夫就被楊笑放倒了四個。纏鬥中剩下四人中的一人悄然掏出一個紙包,猛力朝楊笑扔了過去。

    一篷黑色的粉末飛散著撲向楊笑,楊笑立刻閉住呼吸,終究還是吸了一絲,腦中只覺得「哄」一聲,眼前立刻漆黑一片。

    黑暗,無邊無際,裹著,壓著,讓她窒息,讓她狂怒,想要爆發,想要見血,想要殺人,……

    心頭還有一絲清明,讓她本能地釋放出第六感。眼睛看不見,第六感一出,四周立刻一片清晰。四個黑衣人面目猙獰,從不同方向撲過來,她知道怎麼躲,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聖母之光!」她在心底怒喊著,一個褐色的光罩以她為中心綻放開來,將四人狠狠彈開。

    這個光罩普通人是看不見的,四人驚愕駭異之下竟愣住了。

    正在這時,橫空裡一根黑色長棍狂掃過來——

    「砰」

    光罩應聲破碎。

    楊笑腦中一暈,最後一絲清明差點沒守住。她一咬舌尖,強打精神,光罩再現。

    拿著長棍橫掃的正是被稱為軍少的那個粉面男子。那男子滿臉猙獰,眼中皆是怨毒陰狠的光芒。

    「敢打我!你這個賤女人!今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軍少狂喊著,瘋狂地一棍又一棍砸過來。

    楊笑釋放了三次光罩,都被軍少瘋狂地砸碎了。楊笑絕大多數精力抵抗著腦中要發狂的感覺,精神上終於極度疲憊,再也釋放不出光罩。

    「砰!」軍少一棍子抽過來,楊笑勉強抬起胳膊,棍子抽在胳膊上,一陣劇痛,楊笑感覺整條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看來這棍子不是尋常的棍子!楊笑終於領悟過來,難怪自己的光罩會被一個普通人砸碎。

    「打死你!打死你!」軍少獰笑著,一次又一次地砸過來,楊笑腦中的瘋狂情緒使她內外交困躲閃不靈,只能四肢交替抵擋。凡被棍子砸中處,立刻又麻又痛。很快她的雙腿就無法站立,一跤跌在地上。

    那幾個黑衣人再不插手,只是哄笑著,大聲稱讚軍少打得好。

    「楊笑!」

    李智勇和王非兒焦慮萬分,大喊著要衝過來,卻被黑衣人拚死纏住。

    「哈哈哈!賤女人!我今天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軍少狂笑著,掄起長棍,又一棍狠狠抽在楊笑背上。

    劇烈的疼痛,使楊笑眼前陣陣發黑。但是痛苦的卻是她的內心,多年來強悍無敵的拳腳,讓她太驕狂輕敵了,才會被人所趁。

    軍少淫笑著,扔掉棍子,撲過來撕扯楊笑衣服。

    楊笑狂怒之下,腦中暴.**緒終於抵制不住,就像有東西在她腦中炸開一般,最後一絲清明頓去,她終於眼前一黑,失去了神智,整個人像殺神般跳了起來,一把捏住軍少的脖子。

    突然,一聲冷哼,像悶雷一般,在所有人腦中炸開。

    楊笑腦中一暈,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其他人也跟著暈了過去。

    一分鐘後,三四輛警車鳴笛而來。

    楊笑醒來時,

    ,正背躺在快餐店老闆肖得才辦公室的沙發上。

    肖得才正滿臉怒氣地瞪著她,一臉風雨欲來的模樣。

    楊笑扁扁嘴,委曲、沮喪、懊惱,萬般滋味一起湧過來。

    「臭小子,看你那狼狽樣!」肖得才一頭白髮根根倒豎,終於吼了出來,「要不是我老人家剛好在附近散步及時把你撿回來,你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老闆威武!」楊笑悶悶地說。

    肖得才看楊笑頹唐的樣子,鼓了半天眼睛,終於還是歎息著說:「臭小子,這次打不贏別人,就下次來麼,有什麼好消沉的!」

    「李智勇和王非兒他們怎麼樣了?」楊笑擔憂地問。

    肖得才說:「你暈倒後警司人員就趕了過來,除了你,現場人員全被帶走了。」

    楊笑不放心,跟王非兒打了個電話,得知二人都還好,只是皮外傷,休養幾天就可以上班了。那軍少和黑衣人一個都沒跑得了,現在還在昏迷中。

    得知楊笑平安,王非兒二人也放了心。她告訴楊笑,她跟李智勇暗訪一件案子,找到了重要線索,才被那些人追殺。幸虧碰到楊笑,否則他們兩個今天凶多吉少。

    打完電話,楊笑心中才好受些,救了王非兒二人,自己挨些打,也值得了。

    她認識這二人兩年多了。那次楊笑為救一個被一群小混混欺辱的女子,與小混混們打鬥起來,正巧被巡警隊副隊長王非兒撞到。王非兒將他們帶到警局,不卑不亢地與小混混們找來的大人物交涉,最終按律懲辦了那群小混混,獲得了楊笑的欣賞。

    與王非兒相熟後,楊笑也認識了李智勇。李智勇是巡警隊大隊長,在工作中與王非兒相互欣賞、配合默契。後來楊笑還瞭解到,二人一身格鬥擒拿術非常出色,王非兒有警界霸王花之稱,李智勇則在全省武警比賽中排名前十。

    王非兒見識到楊笑的身手後,曾與楊笑過過招,後來甚至與李智勇兩人聯手,都無法贏過楊笑。所以二人對楊笑也是從欽佩到歎服,還不客氣地請楊笑出手幫他們解決了很多難題,如今與楊笑已是莫逆之交。

    「把這藥吃了!」肖得才看楊笑情緒恢復了,掏出一隻玉瓶,倒出一粒白色的黃豆大小的藥丸來。

    楊笑一抬胳膊,才發覺四肢及全身都火辣辣的痛得鑽心,這胳膊硬是沒抬得起來。

    肖得才將藥丸塞到楊笑嘴裡,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流即刻流遍楊笑全身,所有的疼痛即去。

    楊笑立刻跳起來,卻被肖得才一巴掌重又拍了下去。

    肖得才擼起楊笑一隻袖子,楊笑立刻驚得大叫,她的胳膊上被棍子砸過的地方,一塊一塊的,傷痕都是黑色的。

    「該死!」肖得才怒喝,也不知道罵誰,只是看來相當生氣。

    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白色的、不知材質的珠子,遞給楊笑:「捏著!」

    楊笑依言緊握,只覺得一股熱流從手心處流向全身,眨眼間,胳膊上的傷痕變成青色,又變成紅色,最後終於恢復正常。

    楊笑這才鬆了口氣,討好般地看向老頭子:「老闆,我是不是中了毒?這珠子又是什麼東西?」

    老頭子沒有回答楊笑的問題,反而怒吼道:「你小子就不能愛惜一點自己的身子麼?為什麼三天兩頭地受傷?」

    楊笑掩住耳朵,嘀咕道:「我也想啊,可是每次都是沒辦法嘛!」

    老頭子眼睛瞪得銅鈴大,怒氣沖沖瞪著楊笑,一副氣得恨不得給她幾巴掌的樣子。

    楊笑立刻以手掩額作虛弱狀:「糟了,頭好暈,一定是毒沒清乾淨!」

    老頭子果然立刻滿臉不忍的表情,掏啊掏,掏出一粒紅色藥丸:「快吃下去,這個補氣血的,女孩子吃了好!」

    楊笑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趕忙接過一口吞了,半晌才吁了口氣,笑嘻嘻地伸伸胳膊踢踢腿,表示自己好了。事實上這藥確實是神奇,一吃下去,楊笑立刻精神百倍、渾身是勁。

    花甲之年的肖得才,天天吼得凶,其實心腸倍兒好。楊笑在他店裡打工四年了,對他的脾氣早已瞭如指掌。

    肖得才是個看不透的人。他身上有那麼多神奇的藥,如果拿去賣,肯定早發大財了。可他卻辛辛苦苦地守著個小小的快餐店,招員工也只招孤兒,工資也給得高高的。雖然他成天中氣十足地吼來吼去,員工們卻都不怕他。

    有一年暑假,楊笑胳膊受傷嚴重,當天沒能自愈,不得已裹了紗布。肖得才看見了,立刻將楊笑拉到辦公室,扯掉紗布給她細細地抹上了藥,結果楊笑的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驚得楊笑半天合不攏嘴。

    自此後,楊笑受了大傷,便直接找肖得才。肖得才也從來沒有吝嗇過他那神奇的藥膏,卻從來不肯把藥分點給楊笑備用。究其原因,肖得才曾惡狠狠地吼:這世上能親手幫你擦藥的人有幾個?

    這完全沒有邏輯的話,楊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想明白了就熱淚盈眶。從此以後,就算有了小傷口,方便抹藥的地方,楊笑就去找肖得才,一邊捂著耳朵聽他怒吼,一邊看他認真地擦藥。

    肖得才吼她吼得最多,對她卻是最好。在潛意識裡,她對這個老闆也有種莫明的信賴。

    肖得才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她治好傷後就趕她回去休息,而是一臉嚴肅地問道:「還有個把月你就要大學畢業了,對於畢業之後的事,你有什麼打算?」

    nbsp;楊笑笑嘻嘻地說:「能有什麼打算?就在咱們店裡做全職員工唄,老闆你對我這麼好,這肥水也不能流到外人田,你說是不是?」

    肖得才瞪眼吼道:「屁話!你的志向就只是做個送餐員嗎?我打死你!」

    「那你讓我做經理不就是了?或者,主管也行!」楊笑嬉皮笑臉地說。

    「你若真是胸無大志的小子,我拎著你扔到太平洋去!現在滾回去休息!」肖得才氣得臉發青,暴跳如雷地大吼。

    「好嘛好嘛!開玩笑的啦!」楊笑收起笑容,豪情萬丈地一揮拳頭,「我楊笑要做將軍!炎黃國第一位女上將!」

    肖得才鼓著眼睛,眼中掠過一絲笑意,似乎這別人看來是天方夜譚般的豪言,在他看來才是最正常不過的。

    「你又弄壞了工作服,新工作服的費用從你工資裡扣!」肖得才笑瞇瞇地說。

    「老闆,你真小氣!」楊笑慘叫一聲,悲憤萬分地奔出去了。她的手裡還捏著那顆白珠,這次肖得才也沒收回去,楊笑也沒打算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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