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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來自嘉元縣的騷亂 文 / 洛水之殤

    三天了,已經足足三天了。嘉元縣,丁恆和他的部下已經在這駐紮了三天了。自己已經派人飛馬加鞭趕赴州府衙門,在新的縣令還沒有來到的時候,恐怕自己還得繼續在這待下去。多虧了神奇的還魂丹,也多虧了皇甫嫣然的悉心照顧,短短的三天時間,丁恆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丁總兵,丁將軍,請喝茶!」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遞了過來。

    「放肆。高懿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在朝廷的公還沒有到來的時候,他依然是大燕國名正言順的總兵,而我只是一個副將而已!」丁恆輕輕斥道,可突然之間他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咦?怎麼是你?皇甫姑娘?」看到面前這個笑嘻嘻的親兵,丁恆過了好久,才發現對方居然是皇甫嫣然所扮演。要不是對方的聲音,恐怕自己還真認不出來。

    「得了吧,你。」皇甫嫣然撇撇嘴,「高懿那個白癡死了,總兵的位置已經空出來了。論資歷,論人望,捨你還有誰?」

    「我大燕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才學平德比丁恆高的人多得是,這一點,丁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丁恆苦笑搖頭。

    「扯淡!」皇甫嫣然一翻白眼,「那些傢伙的能耐到底怎麼樣,我不管。但是他們想要和我的丁郎搶這個總兵的位置,翻天了?」

    「你呀!」丁恆徹底無語了。面前的的這個皇甫姑娘不但人長得漂亮,論個人實力,用巾幗不讓鬚眉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但是她卻有一個最不好的地方,和她講正經事的時候,總喜歡胡攪蠻纏。真讓人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對了,你幹嘛要假扮小兵?是覺得好玩嗎?」丁恆連忙轉移話題。

    「好玩?你覺得我是那麼不成熟的人嗎?」皇甫嫣然秀指在丁恆的腦門之上輕輕一戳,「要不是為了保護你,鬼才願意穿這麼難看的衣服!」

    「我記得你的曜石的輔助功能可是隱匿」

    「笨蛋,如果在你的身邊隱匿住身形的話,誰知道你會不會忽視我的存在?裝扮成親兵多好,天天跟在你的身邊,在你的身邊轉悠,讓你想忘記我也忘不掉!」皇甫嫣然一把就摟住了丁恆的脖子,撒嬌起來。

    「|…」丁恆的臉再次紅了。

    「咯咯咯!」皇甫嫣然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她明白面前的這個人可是大燕國稍有的正人君子,自己稍微做出點親熱的舉動,對方就會臉紅。可這正是自己迷戀他的地方。

    「丁副將,丁副將,出事了!」就在二人無比親熱的時候,一個士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而見到有外人的闖入,皇甫嫣然連忙將自己的手從丁恆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丁恆輕咳兩聲,努力使自己的臉色恢復正常。

    「丁副將!」士卒看看皇甫嫣然,又看看丁恆,說道,「嘉元縣出現一群暴民,他們正手持棍械向縣衙的官庫發起攻擊。衙役們已經快頂不住了,丁副將,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咦?他們為什麼要衝擊縣衙的官庫?」丁恆奇道。

    「稟丁副將,前幾天,前幾天磐龍山的賊人不是血洗嘉元縣城的嗎!在那場大火之中,很多人的家什被燒燬。他們說已經活不下去了,要打開官庫,把裡面的物資全部分掉!」

    「活不下去了?怎麼可能?嘉元縣是遭大火不假,但是我幾天之前就已經打開過官庫一次,將裡面的物資分發了一部分。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維持日常的溫飽應該綽綽有餘了。怎麼又活不下去了呢?」丁恆更驚奇了。

    「這個…這個……」士卒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你這個小呆瓜,這種事還不明白?我告訴你,人性都是貪婪的,只要你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就會眼巴巴地希望得到更多的甜頭。想必那些刁民見你是新來的,以為你好欺。所以聚眾鬧事!」皇甫嫣然毫不客氣地對著丁恆的腦門就是一下子。

    「原來是這樣!」丁恆恍然大悟,一絲冷酷之色慢慢浮現在他的眼中,「你說,我看上起真的那麼仁慈嗎?」

    皇甫嫣然沒有回答,只是微微聳肩,然後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我明白了!」丁恆點點頭。看來得採取點行動了,我要讓那些不肯安分守已的人知道,我丁恆雖然長得面善了點,但心絕不慈,我生氣起來也是會殺人的。

    「速速召集弟兄,和我去出事地點看一看!」丁恆刷地一下就站起身來。

    「大丈夫為人處世得當仁則仁,當狠則狠。面對這樣的情況,就得殺伐果斷,絕不拖泥帶水。丁恆,這樣的你,我喜歡!」皇甫嫣然看向丁恆的眼睛充滿了小星星。哎!果然,當迷戀一個人的時候,對方隨意的一舉一動在自己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完美。

    「你呀!」而面對對方莫名的興奮,丁恆唯有苦笑搖頭。

    「咦?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當把注意力收回來的丁恆終於注意到了緊隨自己的那個士卒面色的古怪。

    「這個…這個…丁副將!」士卒嚥了一口吐沫,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丁副將,你品德高尚,為人謙遜,處事公允,弟兄們沒有什麼好說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呀?」丁恆越來越納悶了。

    「丁副將,我本不想管閒事。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說,您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日常生活呀!」士卒咬咬牙,終於決定說出來了。

    「日常生活,我日常生活又怎麼了?你能不能說明白點?」丁恆更好奇了。自己平時清心寡慾,從不與人

    發生爭執。吃喝膘賭的事更是與自己無緣,自己日常生活還要注意什麼呀?

    「丁副將!」士卒不敢看丁恆的眼睛,「聖人曾經說過,男歡女愛乃人倫大事,天性使然,本無可厚非。但是,聖人可是非常厭惡分桃斷袖之人!厭惡擁有龍陽之好的呀!」

    「……」丁恆愣住了,白淨的面龐一下子變得尷尬無比。

    「滾!」率先回過神來的皇甫嫣然臉紅了,她直接一記飛腿踹出。可憐的士卒直接就在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曼妙的弧線。

    ……

    而在嘉元縣的官庫前,十數個衙役正手持刀械,嚴正以待。而在他們的前面,正密密麻麻地聚集了一大幫子手持棍械,情緒異常激動的嘉元縣百姓。

    「你們這些龜兒子,趕快給我們把路讓開!」一個公鴨子般的聲音響起。

    「誰敢上前一步,就先問問我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衙役們連忙威脅道。笑話,他們的身後可是朝廷的官庫,一旦被攻破,他們這些人可是要掉腦袋的。

    「鬼兒子,橫什麼橫?只知道對我們這些百姓發狠,磐龍山的賊人血洗嘉元縣城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橫了?怎麼個個都像烏龜一樣縮到殼裡去了?」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

    「鄉親們。你們評評這個理。前幾天,磐龍山的賊人血洗嘉元縣,一場大火已經燒燬了我們的一切,現在的我們就連最起碼的衣食都無從著落。而官庫裡卻藏著那麼多的糧食被褥,此時不拿出來,更待何時?鄉親們,他們這是分明要把我們餓死,凍死呀!」

    「你信口雌黃。前幾天,丁副將不是分發了一部分給大家了嗎?怎麼還說是衣食無從著落?」一個衙役分辨道。

    「扯淡,就那麼丁點的玩意,給老子填牙縫都不夠!」獐頭鼠目男一翻白眼,「官庫裡有那麼多,就分我們那麼一點點。我看那個丁副將分明就是有私心,想據為己有!」

    「要知道官庫裡的東西本來就是我們上繳的,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鄉親們,你們評評這個理,有人居然想私吞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決不答應!」人群之中稀稀落落地響起了幾聲應和之聲。

    「好,既然大家都這樣說了,那就和我一起衝進去,拿走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獐頭鼠目男大吼一聲,率先發起了衝鋒。

    「衝呀,衝呀!」人群之中稀稀落落衝去了幾個人,然後大部分的人潮開始湧動。

    「別過來,別過來!」衙役們慌了,他們明白,這麼多的人要是發起狂來,就憑他們十幾個人,根本抵擋不住呀!

    「龜兒子,別擋老子的道,給我滾一邊去!」獐頭鼠目男舉起手中的短棍,對準衙役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衙役抱著流血的腦袋倒了下去。

    「衝呀,誰搶到就是誰的,遲了就什麼也沒有了!」獐頭鼠目男精神大振作。

    「衝呀!」一聽到獐頭鼠目男如此說,原本還有點遲疑的人們眼睛刷地一下就紅了。遲了就什麼也沒有了。人們爭先恐後地就朝官庫湧去。可憐的那十數個衙役頓時就被淹沒在人潮之中。

    「給我砸,把門砸開!」看著官庫大門之上的那枚大鎖,獐頭鼠目男皺皺眉。頓時好幾個手持器械的人上前,一陣乒乓之聲。

    「住手,都會給我住手!」就在官庫的大門即將被砸開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在眾人的背後響起。可是此時的人們根本不加理會,此刻他們的心裡早已被一個想法佔據,那就是衝進去,裡面可有許多的好東西,誰先搶到就是誰的,遲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官庫乃我大燕國安國定民之根本,沒有官府的命令,任何人衝擊官庫,就是與朝廷對抗,就是與官府作對。下場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如果還有人敢懷疑本副將話的,儘管來試試!」威嚴的聲音一點也沒有為眾人的無視而惱怒過,它依舊在自顧自地說道。

    可是說奇怪也就奇怪,原本吵亂的人們在聽了這句話之後,很多人都不知不覺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丁恆則是微微一笑,這樣的結果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明白,無論在哪,無論在什麼時候,普通百姓,對朝廷,對官府的畏懼都隱藏在他們的潛意識之中。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未經許可,擅闖官庫,形同叛亂謀逆。不但你自己是死罪,恐怕還要連累到你的家人。聽我一句話,你們就此散去,本副將可以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如若不然,本副將可要為朝廷平亂了!」丁恆環視身後。那些精壯的士卒頓時會意,紛紛舉起手中的刀械,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在這些殺氣騰騰的士卒的面前,那些百姓終於感到害怕了,他們紛紛退了下來。雖然官庫裡那些豐厚的物資讓人眼饞,但是如果小命沒了的話,那要那些玩意有什麼用?

    「大家都鎮靜點,不要被這個傢伙嚇倒!」獐頭鼠目男一聲高喝,「別聽這個小子胡說八道,我們是受到磐龍山的賊人迫害,實在活不下去,才到官庫拿點能夠養家餬口的東西,何罪之有?自古以來,民為重,君為輕。老百姓日子都活不下去了,還管什麼死不死罪?」

    「姓丁的,少拿什麼朝廷的律法來嚇我,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官*民反?我們被磐龍山的賊人迫害得除了一條賤命之外,什麼都沒有了。你嚇我?誰怕誰?」

    「鄉親們,不用怕,不要看他們凶巴巴的樣子,他們就那麼幾十號的人,真把我們*急了,大家一起上,絕對能把他們撕成碎片!」

    「是呀!我們這麼多人,還怕這幾十個官兵嗎?」幾個心思狡詐的人率先停住了腳步,緊接著,更多不甘心就此離去的人也開始駐足。

    獐頭鼠目男膽子更甚了,「姓丁的小子,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做民怒不可犯了吧?識相的話,就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得遠遠的,要不然,我撕爛了你們!」

    「兔崽子,居然敢威脅我的丁恆,你找死。」假裝丁恆親衛的皇甫嫣然更是大怒,她當下就欲動作。

    「皇…小七,你冷靜一點,不要衝動!」丁恆連忙拽住暴怒的皇甫嫣然的手。

    「我兔崽子?」獐頭鼠目男看看丁恆,又看看皇甫嫣然,猥瑣地笑笑,「總比你這個兔子好!」

    「混蛋!」聽到對方居然敢罵自己是兔子,皇甫嫣然可謂是氣得七竅生煙。可是丁恆的手卻緊緊拽住了她。

    「你最好豎起耳朵聽著。我希望你明白一點,雖然我看上去長得很友善,但是我也是會殺人的。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我離開!」丁恆也在強忍自己心頭的怒火。

    「殺我?你不怕把這些人惹火了,把你撕碎?」可是丁恆的話語不但沒有嚇倒對方,反而讓對方的氣勢更加囂張了。獐頭鼠目男當下就大大咧咧把自己的腦袋朝丁恆伸過去。

    「小子,有本事,你就對這上面來一刀。如果沒種的話,就把自己褲襠裡的那兩玩意摘去。」

    「你…」丁恆氣得臉色煞白。

    見到丁恆的樣子,獐頭鼠目男氣焰更甚了,他劈手就從一個士卒的手中奪過刀來,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小子,爺都給你準備好了,有種的你就來一下子!」獐頭鼠目男心裡非常清楚,不要說自己這方的人數遠勝對方,就看對方這一副質彬彬,借他十個膽子恐怕也不敢對自己動刀子。

    可是獐頭鼠目男這次卻錯了。他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他忘了,在這個世界之上有這麼一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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